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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不由自主地脚踩刹板,本能地把车靠边停在这片灰黄灰白的废墟旁。
“你怎么了,文哥,医院在前面,不是在这里?”朱明石不解地问。
张文并没有在意朱明石的问话。他完全被和他在梦中见到景象一样的废墟吸引住了,奇怪,太不可思议了,他从来没有到过这地方,怎么会在梦中见到,废墟所有的形状模样都一模一样,所不同的是梦中废墟的天空是阴绿色的,散发出一股阴森森令人莫名害怕的气息。而且梦中还有一个全身披着黑色雨衣神秘黑衣人用交通棒指着前方斜对面方向,指着远方一座位于半山腰的三层破旧三角形欧美造型的别墅。
张文顺着梦中黑衣人所指的方向望去,天啊,他不由整个人呆住了,天啊,梦中黑衣人所指的三角形破旧别墅位置不正正就是当前新康利医院所处的位置,所不同的梦中那破旧别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在阳光下闪烁着灿烂反光的医院主楼白墙。
“喂,文哥,你怎么了、、、、、”朱明石再推了一推张文。张文这才从半呆半联想状态中清醒过来。他笑了笑对阿石说“没什么,我有点神经过敏!”讲完重新开车向医院驶去。
白色丰田车很快便进入医院内,在大堂门前停下。张文和朱明石呼吸着下雨过后森林特有的新鲜空气,下车来到医院主楼大堂门前。
不知为什么,在大堂门前,张文无意中抬头望了一下医院大楼的顶部,突然,一阵莫名的头晕竟直涌而来,全身也一阵阵冰冷,不知为何,这大楼上面似乎令他眼睛视线变得刹间模糊,很不舒服。
“文哥,你怎么了?”朱明石显然看出张文不妥。
“没什么?”张文闭目低下头,摇了一下头才定回神说“不知为什么,我好象突然好头晕啊!”同时,他也发觉自己的情绪不知为何也忽然变得很低沈低沉。全身发寒。
“走,我们进去吧!”二人边讲边走入医院里了。
“他昨晚十一点半左右来过这里。这个老家伙,居然异想天开,想不投资便赚大钱,他以为自己炒两下臭地皮就可以管理医院,真是没脑之极!”只见豪华宽大的院长办公室里,瘦瘦高高五十多岁的院长白的文正坐在一张桃木大斑桌后一张老板转椅上,得意洋洋地在喷口水“为了医院的前途,我和他吵了一架,虽然他是大老板大股东,但为了公司,为了能让他赚大钱,我只有忍辱负重地和他据理力争,因为新康利医院只有在我的英明领导下才有机会成为亚洲第一的疗养院,我将以全新的经营方式去管理这医院,这医院必是、、、、、”
“前途无限好。”张文豪不犹豫打断白的文的自夸自吹,“那么,王天盛和你吵完架后就离开了,是不是”
“当然,他自知理亏,他良心自责。所以悻悻离去,不过,我大人有大量,我不会计较的。”
“他离去的时间是多少点?”
“时间,可能是十二点半左右吧!太可惜了,我为他感到难过,他没机会看到新康利医院大展鸿图,不然他一定会为他这次投资感到光荣骄傲!”白的文脸上露出了一看便知是假冒的愁容。
张文迅速打断他的假话,单刀直入地问“你对王天盛有何看法?”
“首先,对于王老板的不幸身亡,我致以最深切的问候和难过,我将化悲痛为力量,鞠躬尽瘁地继续工作,愿主保佑他的灵魂上天堂。”白的文还在振振有词。
“院长,你认为他为什么会烧死在车上,白院长,因为你和他有业务上的关系,我希望你能对我们说真实情况,以方便我们破案,我不想听其它的东西。”张文没好气地说。
“这个,这个、、、、、、”白的文故意露出一丝愁容,用一种仿佛他是圣人语气说“我这个人,不喜欢讲人坏话。”
“但这时我们需要了解的,不然我们很难破案的。”张文开始不耐妨了。
“放心吧,我们警方对一切提供案件线索的证据资历料都是保密的。”朱明石接上道。
“协助警方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白的文一脸严肃地讲完忽然又小声道“我个人认为,王天盛是死于谋杀,是一场可怕的阴谋布局。”
“为什么?”
“你们不知道,我的老板除了热爱和平外还热爱搞女人,我曾对他多次奉劝,色字头上一把刀,但他豪不理会,错把忠言当奸言,他虽然风流而不下流,但经常去夜总会和大陆寻欢作乐,还包了十个以上的情妇,听说他最喜欢勾引有夫之妇,而且他商场一向作风都十分狠毒,先后把十几个对手搞得不是破产就是发疯,你想想,这么多情妇,一定会带来一大批情敌,这么多破产对手,一定会带来一大批仇人,这么多仇敌,他想不横死也不行啊!我估计,一定是他的仇敌杀人后烧尸毁迹,现在很多连环杀手都是喜欢烧尸,炸尸的,他一定是给人惨杀,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世事如云,人间如梦,对于他的死,我真的很痛心啊!要是他早把公司业务全部交给我打理,结果一定不是这样的,我会为他一一化解这些冤结的,我还会感化他、、、、、”
“够了,白院长,你提供的资料已经很足够了。”张文闭上双眼,打断白的文的话,从胸衣里抽出一张名片“谢谢你提供的资料,如果你以后还想起什么重要的情况,请第一时间致电通知我们。”
“一定,一定,我会义不容辞。”白的文站起身接过张文的名片“我一定会做过协助警方的好公民,对了,这些苹果,你们还不快吃!”白的文边讲边把桌上放满苹果块的水果盆推至二人面前。
张文随手拿起一块,咬了一口后放下,然后起身告辞道“不好意思,我们还要重任在身,我们先走了。”
“那里,那里,两位慢走,有什么需要请立即致电给我。”白的文满脸笑容地送二人出门。
当张文和朱明石来到电梯处时,三部电梯却奇怪地等了很久也未上来,只停在了二楼。后来一个经过的护工告诉二人,三部电梯刚刚一齐坏了,请他们走楼梯。
医院的楼梯是一级级直字形向下的,不知为何,张文一向身体强壮,但此时却莫名其妙地感到十分疲劳,他极不情愿地一级级一步步沿着阶梯向下走。
“今天真倒霉,怎么我们一离开电梯就坏?”朱明石显得很不高兴。
“这只是意外。”张文苦笑道。不知为何,他感到医院里的空气似乎十分阴冷,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他莫名心慌的气息,阴白阴白绿间的墙上在灯光下反闪烁出一股仿如坟墓里反光。他全身变得又软又酸,老是想回家睡觉,他从前可不是这样。他是一个无论地任何时候都可以保持高昂斗志的警官,怎么今天来了这医院后变得如此奇怪!
二人刚刚来到地下大堂时,只见大堂门外走进两个身穿黑色牧衣服的修道士进来,其中一个是外国人,长着一头金发和把络缌胡子。身材高大,脸上神情肃然,年约四十左右,显然是个神父。手上拿着圣水瓶和圣经。另一个年约二十左右,是个长相漂亮的本地修女,手上拿着一把大大银色十字架。二人正是张文认识的七龙弯区天主教堂神父莫特和修女张珊灵。
“你好!神父,什么风把你吹来这里?”张文连忙走上去打招呼。
神父莫特呆了一呆,然后认出张文,连忙笑着迎上去,抱了抱张文“你好,张SIR,好久未见了!”他边讲边介绍身边的修女“这是阿灵,你还记得吗?她已从意大利神学院进修回来了!”
“当然记得,张小姐,你可是越来越漂亮了。”张文笑着和张珊灵握了握手,不知为何,他看出张珊灵脸色很差很青白。
“你怎么了,张小姐?是不是有病?”
“不是,不知为什么?我一走进这里就很不舒服,这里好象,好象很阴冷,好象不欢迎我们进来。”
“哈哈哈、、、、、、”朱明石不由笑了起来“你们不是有十字架,什么都不怕吗?”
“别开这种玩笑。”张文连忙叫止朱明石,因为他自己也有同感。
“刚才我进来时还在门口莫名其妙地摔了一跤。”莫特神父也苦笑着讲“我们来这里是为了一位过身天主教友作祈祷。她昨晚在这医院的防空洞里出意外死了,我们将为她作场安息祈祷,让她的灵魂升上天堂。”莫特神父反问“张SIR,你又来干什么?”
“来查案,刚才那院长居然用变质苹果来招待我,我对这医院没好印象!”张文有些怒火道,这就是他刚才吃苹果只咬一口的原因。
“老朋友,可以和我一齐去太平间作祈祷吗?”不知为何,莫特神父想找个人陪。
“好吧!我们一齐去吧!”张文回答。
位于大堂地下东面尽头处太平间内,在阴森森日光灯沐浴下一块平台上,一块白布正覆盖着一具尸体,停尸台周围则有两个小孩和一个面容悲伤的中年男子在哭泣着。显然是死者的丈夫和孩子。
莫特神父走上去,安慰了一下死者的家属,然后来到尸体前,他先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手势,然后再洒了几片圣水。
然后他拿着圣经,拉开了盖尸布,立时一张青白,凝结着恐怕狰狞僵硬可怕的中年女子脸孔在他眼前呈现,血红变黑舌头直直从张开口中伸出,那双眼睛睁开得大大的,仿佛死前见过可怕东西似的。她正是昨晚急救死去的女子。
不知为何,张文一见到这女子脸孔上死不瞑目的眼睛,他突然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脚软和冰冷,后背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寒意。
莫特神父也发了一下颤抖,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并挥手喃喃在死者脸上作起祈祷起来“我走过死亡之谷的阴影、、、、、、、尘归尘,土归土,愿主带走你的灵魂,安息吧,夫人!”
在作完祈祷后,莫特神父合上圣经,然后对张珊灵道“你用那个意大利带来的十字架帮她作个祈福吧!”
闭着双眼和神父一齐念经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