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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既然我喜欢了,就算剥皮烙骨,我不能让他不明不白的过去了。
确定了,我喜欢这个人。
这是我头一次这么迫切的想要一个人,就算受到伤害也不怕,反正我不一直一直就是一个人么?反正其他人也不配和我这个神仙站在同一高度,反正……
他瞪着脚下众魔物,如果他不爱我,那我就与你们沦为一炉子,永远不得解脱!
轰然巨响,眼前又出现一丝光亮。
杨晴将手帕从申潜拿下来,到水池里投投盖申潜脑门上:“你醒了,喝水么?”
摇摇头,申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初中的同学怎么跑这来了?
“那我回去上课了,我们体育课,我偷偷跑过来的。我在四班,听你们班的人说你昏倒了就来看看你,你有什么事来四班找我吧。”申潜这才知道杨晴也考四中来了,更知道自己确实是对一个人产生了超乎寻常的感情,和喜欢杨晴那重酸甜的感觉不同,这个苦啊。
于传鹏和杨晴擦身而过,看见申潜睁着一双迷惘的眼睛看着杨晴,伸手在他眼帘前一撩:“你安息吧。”
杨晴一回头,正看见申潜在笑,初中三年,她从来没看见申潜笑过,那种牵着一层皮的咧嘴,比哭还难看,可是这次他在笑,烧的通红的脸极力忍着笑,但是那种甜,啤酒沫一样的迸发出来,溅的人一身粘粘的液体。
“怎么样?”传鹏扯掉申潜头上的手巾,用眼皮挨着他的额头试,申潜的头嗡的一下,全身的血往上冲,如果不是气血贫,流鼻血丢脸那是必然的,可是传鹏那嘴唇贴着他鼻子,饮食男女,又是青春期,那能不激动,想推开又舍不得,连转个脑袋的力气也没有。
“你可吓死我了。”传鹏把头移到申潜脖子根,呼吸吹在申潜耳朵边:“平时看着也挺欢实的啊,怎么一下子就倒了。”
但凡转点脑袋,申潜就该知道,传鹏说他吓死了,那是千真万确,要不然怎么花了这么长时间复活回来?
可是他现在没脑袋,也不那么骄傲,有传鹏趴旁边已经觉得很幸福了。脖子痒痒的,觉得有个活人趴在身上的感觉真好。
“你……你……”申潜正要讨论重要问题,突然间背锥开始抖了,然后手、腿、脚都开始抽搐,申潜眼睛死死的盯着传鹏,泛着死鱼一样的光。
“医生,医生……”传鹏跑到走廊去大喊,这时已经是中午了。
医生去打饭了,只有几个带了饭的学生从门口看进来,申潜把眼睛闭上,磕巴的大吼:“滚蛋……都滚……开。”
从此以后,我再不……你就是在逃避我的问题!!
正要发个毒誓,传鹏跑了回来,嗖的把那个吊针拉出来,没压着针,小血珠横飞了出去,贴在申潜的皮肤上。传鹏把申潜颤抖的身体一翻背到身上,飞快的跑着。申潜头昏,胃极力收缩着,牙齿格登咯噔的响着:“你……放下我,放下……我。啊——放开我。”
“你别叫,我们去医院。”传鹏跑的飞快,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能背着个人还能跑这么快,这次全校都看着了,今年的马拉松他是想躲都逃不了了,申潜的身体抖的像风吹的残叶子。他的心抖的比那还厉害。
“你放开我……”申潜奄奄一息的闭上眼睛。“你放开我,我也……也放开你。”
“申潜,你听我说,你不要任性,你……”他妈的,这个时候说这些跟狗屁有什么区别,申潜是一个小孩儿,他长大了怎么想?
他随时会变,他不能为自己负责,他知道自己想走的是条什么路么?
他知道能将来该怎么办么?
他什么也不知道,这小狗崽子,就跟当初一样,是骗他的,结果又要把他推水里头,他站边上撒尿,然后摇摇尾巴就走。
要是真和他说什么了,做什么了,等他长大了,说不定还埋怨自己,就是他于传鹏这个倒霉鬼,把申潜一社会大好青年拉上不归路的,就是他成天围着他转,跟一老妈子一样护着他,对丫的比对自个还好,所以让人家误会了。
就单纯误会了么?
是啊,全是他一手策划的,他就打算给这小子一点苦头吃,先把他驯服了,然后就翻脸,让他知道小人不能得罪,尤其他这记仇的,可是水龙头一开,怎么也关不上了,照顾这个小王八蛋,就像吸一样,只觉得自己不够好,跟广告一样,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这是个和自己一样,缺乏安全感,没有价值感的小鬼,自信和自卑只有一线之隔,传鹏发现他害怕着,害怕不小心申潜就掉到另一边,而且他确信他,只有他,有摧毁申潜的能力,申潜依赖着他,他对他笑,对他飞扬跋扈,只拿他的零花钱……
不忍心了。
对申潜的不忍心超过对自己的不忍心。
“放……”申潜的语调里充满痛苦。
“申潜,我不会放开你了,就算你放开我,我也不会放过你,你丫的记住了,是我当骡子把你送医院去的,你的命是我的,废话我不多说,回去你就是我的人了。”于传鹏果然是老大当惯了,连告白的与众不同,霸道的跟国家机器似的,霸道的跟他刚才喷出来的吐沫星子都是金子一样。
后面的人身体一顿。“我要吐。”
要吐?“不许!我那里说的肉麻了,明明就是你勾引我的,动不动就在我眼前晃你那几根跟狗骨头一样的肋骨,马上就到医院了,不许吐。”传鹏这个憋气啊,他就知道这小孩不牢靠,就是耍着他玩呢?算了算了,只要他高兴他开心。遇见申潜之后,他怎么最多想的就是算了算了?
“不是……呕……”申潜用尽全身的力从传鹏身上挣扎开,蹲在路边吐,血红的一片,申潜擦了一下嘴角。“是我勾引你,你笑话我吧,你有能个你就装酷到底,你都别说啊。”
胆战心惊的看着申潜,他要死了是不?
怎么吐那么多血?
好,把话说明白了,大家都瞑目。
“我说什么了?”一出口却是王八咬秤砣。
“谁勾引你谁勾引你?”申潜喘了一口气,摇晃着站起来,苍白着一张脸,那样子和冤鬼差不了多少。“你说什么了?你不是说我回去就是你的人了么?”
“那怎么了?”
“怎么了,你先勾搭我的。”
传鹏又要照顾着别招了人注意,又气的想大喊。
“是,就是我他妈的贱给自己找事,我看见你就连我老娘都不认识了,连你不是女的都忘了,刚开始我还想我多一个弟弟,就和我对我哥一样,那是兄弟情,后来我越来越觉得不对,你睡我旁边我不自在,你比他妈的我自各还重要。但你知道什么?你就是一个小孩儿,你除了自私你什么也不懂,你就注意你自己难受了,你能为我想想么?喜欢上一男的,还一个小孩,要让人知道,非把我抓警察那去。”
传鹏这怨气不比申潜少,乌云遮日的惨。“你他妈能为自己负责么?你能明白你现在对我到底是崇拜依赖还是喜欢么?你谈过恋爱么?你……”
“你还不是一样?”申潜缓慢的向下倒。“你也不过就是可怜我。”
传鹏走过去把申潜重新扯背上,向前跑着:“我比你强,起码我知道要保护你,就算我失去了,也要保护好你,你那算什么爱?干脆你改名叫肤浅好了。”
申潜闷笑。“你为我好啊?原来你这么伟大?失敬啊,你别管我那是什么吧,我喜欢你,呕——一说我就想吐。”
“你要吐我身上,就给我洗一辈子衣服。”
“那我吐啦。”
传鹏感觉肩膀一疼,申潜在那上面咬了一口,他脚步没停,笑道:“果然是小狗托生的。”
等到医院了,申潜的药物过敏也好的差不多了,医生给打了两针消敏药,就让他们出去。传鹏着急了。“你们怎么当医生的,他刚才都吐血了。”
医生一惊,问申潜。“那你还还能站的住?”
“我没……那是早上别人给我的西瓜汁。”申潜蜷在外面的长凳上,欣赏传鹏的着急。
医生白了他们一眼,回里面去了。
申潜眨眨眼睛,调皮的笑,传鹏不理申潜,转身就走。
申潜到也安稳,毕竟他知道他有这个意思就好了,就算是逼出来骗出来,那怕是假的,都好都好,他很满意。
冰凉的一块贴过来,申潜停止自怨自怜。
传鹏把一瓶水递给他,把他脑袋挪到自己大腿上,呆呆的坐着。
小心喝了一口水,申潜觉得烧在自己身体里的火慢慢融化了,体内有股小泉在流,暖暖的,五脏六肺顺畅了。
“我那是认真的。”传鹏目不斜视说。
“哦——。”申潜觉得自己简直是修成正果了,全身飘飘欲仙。躺了一会儿,俩腿一登,突然睁开眼睛,拉住传鹏。
“回家,我们回家。”
说话的腔调兴奋的能调出黄颜料来,在眼睛里面那是赤裸裸的色欲,传鹏就奇怪他那来那么大精神,这刚才还离死不远的人,现在整个都发情了,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激动的摇头尾巴晃,真没想到两个男人能做什么,但是看见申潜这个样子,他都觉得兴奋。
两个被性欲,未知的神秘诱惑的世界操控的小家伙出了医院,站在站牌下等车,一路死死的抓住对方的手,有警惕性高的,怀疑这是《带手铐的旅客》公车版,无视别人目光,带着相同的,一点含蓄也没有的目光,好象奔赴刑场的情侣,燃烧着革命的火花,挂着就义的表情,就这样走了一路。
两个人兴奋的往楼上冲,三楼的高度都等不及,接吻了,申潜的背抵着楼扶手,大半个身体都仰出去。
无法控制的热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