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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宏慢慢起身,面色和悦地对母亲轻声说:“还望娘体谅宏儿……”
冯氏无奈,早已点头称是。
十五、身世
宏回自己房间已是掌灯时分,澍青正读一册布阵兵法,这书还是宏从父亲房间为澍
青找来。澍青抬头见宏脸色异常,想是与他父母讲了,於是问道:“他们可同意?”
语气甚是关切。
司徒宏并不回答,恹恹般坐在木椅上出神。澍青没再追问,他静静观察宏,目光里
柔情万分。然后澍青伸手在宏的印迟|穴轻轻一点,宏低声痛呼,身子也不自觉顺木
椅往下一滑,却被澍青稳稳搀住。
宏撑着从新坐定,依旧没有开口。
“痛得利害?”澍青再问。宏还是沉默。
静坐了半晌,澍青似郁郁寡欢地信步向外走去,出了院门施展轻功,大步流星,竟
走一里多路,只听后面司徒宏说道:“我有几句话要问你。”
月光如洗,澍青身影傲然,款款回身,淡淡答道:“请讲。”
“解月毒的心法你是从何处得来?”
澍青先是一怔,瞬间目光又见先前的漠然冰冷:“你爹身上剧毒已解,又何必多问。”
宏冷笑道:“可见你从前讲的并非真话。”
澍青也不争辩。
“为何欺瞒?你究竟有多少话是真又有多少话是假?”司徒宏厉声质问。
“你自不必管。”
“……”宏怒视张澍青一时不知言语,半晌才吼道:“天底下有多少龌龊人行的龌
龊之举,都关我鸟事!!我与你毫无瓜葛,便是你这斯今日死了,我也绝不会管!”
虽然司徒宏这般气焰,且言语污秽狠毒,澍青却并不回避他的一双怒眼,只依然沉
默不语,良久,只听澍青悠悠道:“那心经是我自己琢磨修炼而得,怕不保险,曾
亲自试过……无缘无故去破解张七毒,且以身相试,恐无人能信……”此时澍青眸
光暗淡,郁郁之态望向宏:“你可信?”
“信,但我想知其中缘故。”
澍青已掩饰住伤感之色,冷然道:“我姓张名澍青,伤你父亲的仇人张春便是家父。
本来张澍青并无大作为,却仰仗家父在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名,总不被人轻
看,有找上门来替父报仇的,有叫闹着要父债子还的,真可是寻仇的寻仇,索命的
索命,好不热闹。几次恶斗下来,死伤的尽是武林正教之人或是德高望重之士,自
此张澍青名声大噪,令众人或是厌恶得避之唯恐不及,或是闻风丧胆,或是咬牙切
齿立下狂言:不杀张澍青誓不为人。”说到最后,澍青竟傲然一笑,再配那青春容
颜,好个狂生。
司徒宏听着,心中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於是道:“你父之为非你所能控制,
只要你不与他为伍,别人定不会将你们等同视之。”
澍青面上依然带是笑容,局外人般凝视宏,不无讥讽之态。最终澍青收起笑容,喃
喃作答:“与他为伍……只可惜我今生还未见过他真颜。”
宏听着心头一紧,不敢正视澍青,再次举目,夜阑人静,冷月清明,那人孤身单影
矗立,星般明眸却是郁郁寡欢,作出的沉静之态也难掩惨淡凄凉。宏心潮起伏,双
目酸涩,被父亲所挞之伤处似乎又隐隐作痛。
“今日我已与爹娘讲好,后天我们便走。”宏终於开口:“是到山寨落草,是打劫
官府囚车,是与仇家争斗,即便将来哥哥去拜会令尊大人,宏都会跟了哥哥。虽说
宏的武功不足以守护哥哥,但助一臂之力还使得。”
二人相视,良久无语,澍青先笑,俊逸容颜,配着夜色,绚丽如画。宏随之也笑,
又问:“哥哥为何执意要破月毒?”
“我想将那七毒全解了,江湖上被其所害之人太多,救众生于水火不也是贤弟的志
向。”澍青说着对宏一笑,又道:“其二,我更想救自己,若七毒不再害人,我也
可堂堂正正立於世间,也是个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丈夫。”
“其实当初这番话你若与我爹娘说了,他们也许并不迁怒于你,也会信你所言。”
“你怎知他们会信我,前辈那毒若不早解,恐难撑到现在。再者将身世、难处向不
相干的人一一道来,博得他人一点惺惺怜惜之态?哼,不说也罢。”
宏听澍青傲岸之语,也不好再说。又想起爹娘的疑虑,心无城府地开口问道:“青
哥,解月毒心法果真要在暖而不燥之地习练才奏效?”
澍青似怔了片刻,凄然一笑,只道:“回去吧。”
十六、应允
宏与澍青走进院门,便见司徒海正立于院中,他走近澍青,语调阴冷着正色道:
“郝侠士,老夫想请你来屋中说话。”
澍青看了宏一眼,对司徒海点头,伸右手一让,道:“老伯请。”
“爹……你不可……”司徒宏急急开口。
“住口,你且回房中,我自有话再问你。”司徒海训斥道。
宏再要多说,见澍青面色沉静和悦地凝视自己,似是抚慰。宏只得咬牙,将欲出口
的话咽下。
澍青与司徒海进屋已有一柱香的工夫,宏在房中实在坐立不定,於是出门,施了轻
功,猫腰来到在父母房间窗沿之下,屏气凝神,只听屋中司徒海怒道:“既然你说
我家有恩与郝侠士,又何必百般为难我们?”
“我绝无为难二老之意,宏如今已成|人,他不过是有自己的主张。”澍青平静回答。
“无论如何我决意不允!”
“您以施压印迟的皮肉之痛也未能说服宏,或者用链子锁了他,还是点他|穴道,令
他如痴呆之人一样苟活能阻止得了他?其实您管不住他的心,倒让他误解您的一片
慈爱之情。”
静默半晌。
“若看在我们曾在侠士落难之时收留你的份上,我们恳请郝侠士……”冯淑秀的声
音。
这次,澍青没立刻说话,但很快,只听他答道:“宏与我已拜把结好,滴血盟誓,
我不可失信于他。”
司徒宏听着心有所动,欲要再听,却是司徒海厉声呵道:“宏儿,回你房去!”司
徒宏只得悻悻离开。
虽不能知道父母与澍青又讲些什么,宏心里已深感安慰,想自己并未看错人,澍青
果然是一诺千金,重情重义的丈夫。司徒宏这样越想越觉心里踏实,又有白天里被
父亲挞伤,便觉困倦,没一会就昏昏睡去。一觉醒来已尽三更,澍青仍未回来,宏
不免担心起来,起身正要出门,却见澍青进了房间。
澍青进门时与宏迎面相视,他似愕然,却立刻掩饰,只淡淡问:“还没睡?”
司徒宏见澍青面色灰暗,精神倦怠,再往下看,一只左手连着手臂全包了布条,暗
红的血迹已渗透出来。
“是我爹伤的?”
澍青微微点头。
“为何不躲?!你的武功,我爹他奈何你不得。”
澍青只一笑:“他一时怒气,泄了也好,不防事。还是你娘帮我包的伤处。”
宏见这般光景,於是道:“不如明晨或者今晚我与哥哥一同走了,外面何等自在快
活,再不受这些挟制。”
张澍青端坐在椅子上,右手拿着宏送给他的短刀轻轻耍弄,专心致致,然后抬眼对
宏道:“不可,若你真这样走了,你爹娘该如何伤心。他们并非那种不通情达理之
人,其实所顾虑的不过是你的安危,他们对我疑心重重,怎放心将唯一爱子交予我
……宏,你哪里都好,就是对你爹娘的难处想得少些。”
“青哥是指责我不孝?我若孝顺,就该尊父母之命,那你自己走便是了。”司徒宏
恨恨地说。
澍青笑道:“你别恼,你使起性子,小孩子一般。你爹娘已经答应你我一起离开,
只是你娘舍不得你,想让你再住几日,大后天,我们便走。”
司徒宏立刻笑了,听澍青接着道:“与他们讲到现在,我也很累,想睡了。”宏再
笑,伸手去牵澍青的手,欲要拉他到里间,澍青握住宏的手,道:“这几晚你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