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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职怪业俱乐部之牧师难辨雌雄》
【英】G·K·切斯特顿
又名: The Club of Queer Trades
译者: 纪大伟
作者: G。K。CHESTERTON
ISBN: 9789573258803
页数: 208
定价: 200元
出版社: 远流出版
出版年: 2007
录入:斯塔曼姆
★棒槌学堂 荣誉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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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cxt。uueasy】
物质反抗人类的事实(我相信这是真的),现在已经化约到奇特的地步。对抗、打击人们的事物,并不是庞然大物,而是蕞尔小事。世界上最后一头长毛象的尸骨早已腐朽,它虽然浩大,却不过只是具残骸而已;暴风雨再也不能够吞噬船队,山上的野火也再也不会毁灭城市。不过,我们还是要和微小的事物进行永恒的苦战——比如说,细菌和领扣。当我思考着上述问题时,也正在对付一颗领扣(我和它的关系是势均力敌的);我正想把它穿过衣领时,有人大声敲门。
当时我以为是贝索·葛兰来接我了。我们准备出席晚宴(这就是为什么我忙着更衣的原因)。他大概想找我结伴同行,虽说我们原本打算各自出席。这场迷你晚宴的主人是他的老朋友,她是一位和善的女士,就是具有非传统的政治理念。她希望我们在席上认识另一位客人,佛雷色船长,一位小有名气的人,还是一位研究黑猩猩的权威。因为贝索是女主人的老友,而我并不认识她,所以,贝索很可能临时决定(以他社交方面的长才)邀我一道出现,以免我觉得不自在吧!这个推论,和我其它的推论一样无懈可击——然而,上门的人却不是贝索。
对方经由门房传给我一张写了字的名片:“耶利斯·修尔德牧师先生”,并在名字下方写了一些铅笔字“烦请共谈片刻,因为该事甚为紧迫”。文字虽然在匆促间写成,笔迹却颇为端秀,显然出自一位绅士之手。
我这时已经征服了领扣,老天英明,神可以降服万事万物(这是可贵的事实);接着,我套上西装背心以及礼服外套,连忙走进客厅。访客一见我进来就起身,像是一只拍打翅膀的海鸥——我找不出更好的形容词了!他拍打右臂上的苏格兰格子披肩;他拍打一双可怜的黑手套;他拍打他的衣服;当他起身的时候,也拍打着他的眼皮呢——我并没有夸大其词。他是个额头很高、白发白须的老神职人员,像是很容易手足无措的类型。
他说:“真抱歉……真是抱歉……
抱歉极了……我来这里,我只能这么说,我只能以自己的立场说……我来拜访您,是为了一件重要的事……请原谅我——”
我说我不会介意,并请他继续说。
“我要说的是,”他咕哝地说,“真是要命!我的生活原本很平静。”
我急着出门,因为我已经在担心能否准时出席了。不过,这位老先生诚恳的悲苦气息,让我觉得自己的处境根本算不上什么。
我有风度地说:“请继续说吧。”
可是,这位老绅士,早已察觉我的一丝不耐,显得更嗫嚅了。
“真是对不起,”他怯生生地说,“我真不该来的,可是,您的朋友布朗少校建议我来府上——”
“布朗少校?我开始有点兴趣了。”
“是的,”修尔德牧师先生热切地拍打苏格兰格子披肩,“他说,您曾经帮他脱离困境——啊,至于我的难题,亲爱的先生,这攸关我的生死。”
我心绪混乱地突然站起来。
“修尔德先生,您的事很费时吗?”我问道,“我正急着出门参加晚宴。”
他也站起来,可是全身发着抖,尽管他的心里有些障碍,可是他还是站得很挺,不辜负他的年岁以及身份。
“我没有权利要求您,史温本先生,我完全没有权利要求您,”他说,“如果您就要出门赴约了,您当然……有充分的理由,当然有充分的理由。不过,等您回家时,就会发现有个人送命了。”
他坐了下来,不住发抖,像个果冻一样。
当时,在几分钟之内,晚宴在我心中的价值已经消降得微不足道了。我并不想去认识一位爱谈政治的寡妇,也不想去见一位收集人猿的船长;我所关心的,是这位亲切的、蹒跚的老牧师,以及他眼前的危机。
“要来一根雪茄吗?”我问他。
“不,谢谢。”
他带着难以言喻的尴尬,仿佛不抽雪茄是很见不得人的事。
“喝杯酒好吗?”我说。
“不用了,谢谢,不用了,谢谢,我现在不能够喝……”他诚恳而神经质地回答。他像是那种其实滴酒不沾,却常夸口改天可以喝上一整晚朗姆鸡尾酒的人。“现在不能喝,谢谢。”
“您需要什么吗?”这个彬彬有礼的老笨驴令我感到难过,“来杯茶吧?”
我在他眼中看到一丝挣扎;我说服了他。茶一端给他,他就像个酒鬼,捧着茶杯当白兰地似的喝着。然后他靠着椅子说:“史温本先生,我一向安稳度日,从没碰过大风大浪。身为艾塞克斯郡朱兹意的牧师,”他以虚荣的口吻说,“想不到这种事竟然会发生在我身上。”
“发生了什么事?”我问。
他突然挺了挺身子。
“身为艾塞克斯郡朱兹意的牧师,”
他说,“从来没有人强迫我扮成老太婆,也没有人强迫我在一件罪行中扮演老太婆的角色,从来没有过。我的经历可能只是一件小事,真的不算什么,可是以前我从未遇到过这种事。”
“我也没听说过,”我说,“这不在神职人员的工作范围内吧?抱歉,我对教会不熟;如果我不太懂你的意思,请见谅。你说你打扮成——什么?”
“老太婆,”牧师严肃地说,“一个老太婆。”
我心想,要把他打扮成一个老太婆实在太简单了,根本不用费工夫,他已经够像了;可是,这件事显然比较像悲剧而不像喜剧,我只好有礼貌地说:“请问这件事是怎么发生的?”
“这个故事,我从头讲起,”修尔德先生说,“我尝尽可能把我的故事说清楚:今天早上十一点十七分时,我离家到村里拜访。首先我拜访了杰微斯先生,他是我们‘教徒休闲俱乐部’的会计。我和他清点了一些财务,因为园丁巴基斯帮忙整理网球草坪,要付给他一些酬劳。接着我去拜访亚涅特夫人,她是一位非常虔诚的信徒,可惜她长年卧病在床。她写了几份布道小册,还写了一本叫做《野蔷薇》的诗集(除非我的记忆力有问题)。”
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不只是谨慎而已——以矛盾的语辞来说,他不但谨慎,而且还热切哩。我想,他的脑子里大概充满了推理小说中对于侦探形象的模拟记忆,那种侦探,总是严峻地要求查出一切事物的真相。
“接着呢,”他小心翼翼地往下说,“我就去拜访卡尔先生(当然不是詹姆斯·卡尔先生,而是拉博特·卡尔先生),他是我们风琴师的临时助手。
和他谈话之后(谈话的主题是关于一名诗班少年,有人指控他破坏管风琴,可是我目前并不能对这件事发表意见),我就到布雷德小姐家参观朵加慈善会(朵加,Dorcas,是《圣经》中的人物,一生乐善好施,死后由使德令其复活)的活动。朵加慈善会通常是在牧师家中举行的,可是因为我太太的身体不大舒服,布雷德小姐便好心地主动接替主持。她才刚到我们的村子不久,却已经在教会活动中扮演非常活跃的角色了。朵加慈善会一直是我太太全权管理的,其中除了很活跃的布雷德小姐之外,我几乎不认识其他的成员。可是,我说过要采访他们,所以我就去了。
“当我抵达那里的时候,我只见到布雷德小姐以及四位少妇,她们正在忙着缝衣服。当然,对任何人来说,就算是执迷于探索真相的人,要记得或复述一场谈话的详细内容,是很不容易的;如果这番谈话(即使出于令人敬仰的求好心切)并没有让人留下深切印象,就更难让人记得了。实际上,呃,当时的谈话内容大致上是关于袜子的。不过,我倒是清楚记得这些老处女当中,有一位(她很瘦,披着羊毛披肩,好像觉得天气很冷,我记得她叫做简默斯小姐)提醒大家注意天气变化。接着,布雷德小姐递给我一杯茶,我也喝了,可是我想不起来当时说了什么;布雷德小姐是位身材粗短的白发女士。在这一群女士中,另一位吸引我注意的墨布瑞小姐,她身材小巧,颇富贵族气质,头发银白,嗓音高昂。她是她们之中最引人注意的;她针对围兜的话题发表了不少意见,想法强势而激进、却也不忘自我致意。的确,除了她之外(虽说五位女士的穿着全是一身黑),其他四位女士在你们这些世俗中人眼里都是很邋遢的。
“大约谈了十分钟之后,我起身离开,可是这时我就听见了某句话——怎么说,这句话好像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到底听到了什么?”我不耐烦地问。
“我听到,”牧师严肃地说,“我听到墨布瑞小姐(银发的那位)对简默斯小姐(穿戴羊毛披肩的那位)说了些匪夷所思的话。我一听到那些话,就马上强迫自己记住;一离开现场,便立刻找了纸片,把我记得的内容写下来,纸片现在就在我身上。”他在胸前的口袋翻出那张纸片,“我听到墨布瑞小姐对简默斯小姐说出:‘现在该你了,比尔(Bill,在英文中向来是男性采用的名字)。”’
他坚定严肃地说了这些话之后,瞪了我好一阵子,看起来他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