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去找他算账。去了他房中,见他刚刚睡下,我过去将他揪起,劈头便打。宁宫卫还要还手,我伸手便从墙上取下短剑,当胸就是一剑,结果了他的性命。杀人之后,方知害怕,回来便与哥哥等人说了。儿子说此事都因他看玉而起,如果我被投入监狱,他便是不孝之子,无颜再活在世上。情愿替母顶罪,还能成全他一个孝字。我开始并不答应,但众人也是这样劝说,儿子也说若不能顶罪,便要自经而亡。我没有办法,才答应下来。后来,不知谁又出了个主意,说可以伪装成盗杀之案,这样便不用找人顶罪了。所以才有后来移尸做伪证的事。”
此时钱博堂已经凑了过来,他看了看血衣和凶器,问陈文伟道:“这东西是不是也可以伪造啊?”
“血是人血,且是直喷上去的,只有再杀一个人方能伪造。钱兄以为如何?”
钱兄将右手拿着的红木白纸金字大扇,在左手上啪啪的击了两下道:“看来,此妇便是真凶?”
陈文伟沉吟道:“不忙先下定论。咱们再回宁宫卫被害之宅看一看。”
大清神断三十
揭开宁宫卫院中的封条,陈文伟和钱博堂第二次走了进去。六月里上午的阳光炽烈的很,直射下来,打的院中各物都明晃晃的,就是那树影墙角也显得十分亮堂,让人实在无法将此地与凶宅联系起来。
陈文伟走进宁宫卫的知月堂正房,又细细查看了一遍,看完之后,却半天没有言语。钱博堂等的急了,跟过去问道:“可看出什么来没有?”
陈文伟道:“东西是看出来不少,却更加没有头绪了。”
“怎么?”
“如若真像卫宁氏说的那样,卫成英在这里失身。那么床上应当有阴毛、精斑等物。但床面十分洁净,什么东西也没有,这是一个可疑之处;而且她既然是替子寻仇,必不会一刀而止。宁宫卫身上应当有多处刀伤才是,但宁宫卫只有心口一处刀伤,可见她说了谎话。还有,我早晨查看宁府的时候,曾经问过他家的仆人,卫宁氏是否学过武艺。仆人回答说,因为她天生的力气大,少年的时候便喜欢舞枪弄棒,还曾跟一个女道姑学过一年功夫。这样一个人对付身子并不怎么强壮一点功夫也没有的宁宫卫,竟然一直从卧室扭打到正厅,也是不合常理的。”
“那么,卫宁氏只是替子顶罪,卫成英才是真凶?”
“但这血衣与血剑又如何解释?如果是卫成英杀的人,刀柄之上应当是卫成英的手印才是。但是很显然,刀柄之上的血手印却是其母卫宁氏的;血衣也是卫宁氏的。”
钱博堂将手中的大扇狠狠的摇着,口里道:“果然有意思,果然有意思!”
陈文伟摇摇头道:“有意思是有意思,可惜却要让咱们为难了!”
“两位遇了难案么?”说话间一个人走了进来,两个人回头看,正是张问陶。
陈文伟和钱博堂急忙过去施礼,钱博堂笑道:“老师来了,这个案子可是容易解了!”
张问陶道:“我听说这是一件人命案子,所以也来看看。本以为二位已经将案子破了,但一进来却听到陈老兄说出‘为难’二字。既是难案,我可是当仁不让,要抢两位的功劳了。”
陈文伟道:“张大人,我看此案没有您还真是难解!”然后便把这天破案的情形讲了。张问陶听了,接过血衣和血剑看了一会儿,说道:“我也看看现场。你们在此等着。一刻钟后,我出来给你们一个交待。”
张问陶说罢,走进了正房之内,但约摸一刻多钟了,张问陶却还没有出来。钱博堂疑道:“方才看我老师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马上便可解开疑团,怎么却没有按约出来。”
陈文伟道:“不忙,再等等看。”
两个人直等了小半个时辰,才见张问陶从屋中走出来,见了两个人道:“惭愧,惭愧。这个案子也将我难住了。”
钱博文问道:“老师,此话怎讲?您不是说一刻钟便可见分晓么?”
张问陶道:“方才我见了这血衣。见其上的大多血点呈墨滴型,这是人死去一段时间后,从伤口拨出刀来,喷血溅出的形状。如果是刺入之后,立即拨刀,其血为喷射状,射在衣服上,状如焰火,虬枝结干,绝不是这个样子。所以我判断,必是其子卫成英杀宁宫卫在先,卫宁氏拨刀在后,才有替子顶罪一说。但我进房中看过之后,发现短剑所挂之处距床甚远,决不可能给卫成英临事拨刀自卫的机会。宁宫卫又是倒在卧房之外,倒地之处留有激烈打斗的痕迹。只有在宁宫卫被人追杀的情况下,才能造成这种状况。方才是我大意了,现在看来,是有人谋杀了宁宫卫,后又想办法让卫家母子心甘情愿的为他顶罪。”
钱博堂问:“此人是谁?”
“我实在是难以猜出,不过,一定是宁家人或卫家人才可能会让这对母子做出如此大的牺牲!”
“卫宁氏和卫成英一定知道!”陈文伟道。
“但他们一定不肯说!他们连顶罪都愿意,怎么会轻易说出凶手?”
张问陶说罢,三人皆不再言语。
这个近在眼前,却又无法触及的凶手到底是谁?怎样才能够揭开他的面目?
三人各自不语的想了半天,钱博堂突然道:“我这里倒有一个办法。”
陈文伟也笑道:“我也想到一个,可不知和你的办法一样不一样。”
张问陶笑道:“不妨说来听听,钱博堂先说。”
“既然张大人已经断定是宁家或卫家人所为。我去查一查在三更到四更之间,也就是宁宫卫大致的死亡时间内,除了卫宁氏和卫成英,还有谁单独离开过?只有单独离开的那个人,才有作案的机会。”
“陈老兄,你呢?”
“既然凶手必欲致宁宫卫于死地。此人与宁宫卫一定有深仇。我去问一问,在宁府中谁与宁宫卫能有如此大的仇恨!只有这种人,才会有作案动机!”
张问陶笑道:“两位说的都不错,你们尽管去查!我也是刚刚来到这里,尚未来得及去殓尸之处验尸,恐怕验尸之后,也可能找到新的线索!咱们不妨比一比,看最后谁能够找出真凶来!”
大清神断三十一
将近午时的时候,张问陶等人在宁府中吃了午饭。张问陶、陈文伟、钱博堂在偏院正屋坐了一席。三个人带来的捕快、皂吏和轿夫等十二人在偏院东厢房坐了两席。宁宫安本要作陪,却被张问陶婉拒了。
宁府中的饭菜倒是丰盛的很,一个冬菇鸭、一个腌鳜鱼、一个铁板鸡、一个苏造肉,鸡鸭鱼肉都有了。又配了四个素菜,炒麻豆腐、三丝燕菜、八宝桔盅和爆乌花,又上了三个海鲜,一个是清炖蟹粉狮子头,一个是八宝海参,一个是红烧鱼翅。张问陶见上了恁多菜,急忙道:“够了够了,哪里能吃得了这些个菜。”
上菜的仆人笑道:“我们家老爷平时都这么吃饭,这叫做一看二闻三尝,吃倒是在其次,要的就是排场。三位都是尊贵客人,怎么敢怠慢。”
张问陶这才知道,宁府主人吃饭竟是如此的铺张。也不再多说,只动了几筷子,就让端到厢房衙役那里去了。三个人又谈了一会儿子案子,饭毕之后,便分头破案。
钱博堂先让衙役将昨日晚上侍候宁家推麻雀的仆人找来,一个一个的问话。
头一个问的是伺候大房太太的嬷嬷王氏。王氏大约有三十八九岁,薄唇细牙,一看就是个能说会道的。张问陶刚问了一句“昨晚打麻雀的时候,你可一直在场?”王氏顿时就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
“回老爷,昨晚我一直就在跟前伺候着。大奶奶打牌的兴致高,我就得在一旁端茶送水,哪里敢离开一会儿。二更天的时候,就摆开了局,一直打到四更快五更的时候才罢手。碰的是五两银子一底的二四麻雀。大老爷和大奶奶合碰,姑奶奶和姑爷合碰。各坐在东西,南北坐的是二奶奶和三老爷。后来三老爷走了,表少爷替了他的位置。大房里的少爷、小姐也不时替表少爷打两局。前四圈是姑奶奶输的多,二奶奶倒是赢了一些。倒后四圈,姑奶奶和了一副二十八两银子的万子一色。直打了十几圈,到最后碰账,姑奶奶倒还赢了八两六钱银子,大老爷和大奶奶输了四两银子,二奶奶输了九钱银子,北边的表少爷和大房的二少爷、二小姐合输了四两九钱银子。……”
钱博堂见她还要说下去,怕她要将一夜的麻将牌色、和法都讲出来,急忙打断她的话道:“中间你见谁离开过堂屋么?而且没有丫环、小厮和仆人跟着。”
“大老爷吸鼻烟,因为怕人拿错了品种,中间自己回房拿过一回鼻烟壶!大奶奶中间输的狠了,手里不凑钱,也回房拿过银子!二奶奶中间要哄二房少爷睡觉,回过一趟屋子,也没让人跟着!姑爷中间大解过一回,没有带人!表少爷因为要让三老爷鉴玉,找过三老爷一回。后来出了事,姑奶奶也去看了,并不让我们这些下人跟着!……”
钱博堂一听,在场所有可能有嫌疑的人,竟都在三更到四更之间单独出去过,大失所望,没等王氏说完,就一挥手道:“你下去吧。叫下一个人进来!”
钱博堂问遍了昨晚在场的仆人,都说的大致相同。钱博堂问罢,已是一头大汗,不知是急的还是热的,手中一柄红木大扇不停摇着,坐在椅子上喝闷茶。刚喝了两口,见门帘一挑,陈文伟走了进来。钱博堂见了,急忙站起来问道:“陈兄,你那边怎么样?”
陈文伟摆摆手道:“我也是一无所获啊。”
大清神断三十二
陈文伟坐下来,端起桌上的凉茶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