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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就是炼血门的人!”关爻所幸摊牌,他刚进行了一次“血祭”,平日里的几分冷静全然不见,性子暴躁根本不受控制。“对了,你之前可是个出家人,跟正道的那群和尚少不了干系,你们这群正道把我们炼血门称为魔教,处处打压!”
“你那日受了伤……是被正道的人打伤的么?”善舞问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关爻冷笑道,“反正对你来说魔教便是魔教,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邪魔歪道罢了。”
“我并非这个意思……”
“可你刚才看过来的眼神,就跟那些围剿我们的正道是一样的!”关爻厉声道。
“关爻,你冷静些……”善舞终于察觉到了关爻的不对劲,他今天似乎特别狂躁,有些走火入魔的感觉。
只要将这里的人杀掉,关爻的“血祭”便能完成,他的武功就能继续恢复,这个马场里的人足够他完成所有“血祭”,这“血祭”一旦开始没无法停下,不然只会走火入魔,六亲不认。
他可以将这些人的手脚打断,关在马场之中,每隔一段时间杀一个。
就从面前这个和尚开始。
关爻内心的邪念在不停叫嚣着,而他的理智又在克制自己,告诫自己不能伤害善舞。
“关爻……”善舞又靠近了关爻一步。“你别这么激动,我不会因为你是魔教中人而仇视你,只要你不要滥杀无辜,我就绝不会与你为敌。”
“就算你不会,但马场里的其他人呢?”关爻的情绪越来越不收控制,“不行……我必须杀了他们,不然就会被别人杀死!”
善舞一听关爻要杀其他人,心中一惊,以关爻目前的状况,自己断然无法将其安抚下来,只有先下手为强,将人制服再说。
善舞平常呆呆傻傻的,真到了危急时刻也不含糊,迅速出招攻向关爻。他使出的那招是青山寺武僧们常练的擒拿手,专门用来降服需要活捉的敌人。
关爻见善舞攻上前来,身上的暴动之血使他立刻反击了回去,且下手不知轻重,没几招便把善舞打得口吐鲜血。
见到善舞吐出的鲜血,关爻只觉心中一痛,见惯了的颜色变得分外刺眼。
他怕自己会失手杀死善舞,才转身跳窗逃走。
善舞将那日发生的事全盘托出,见姜挺皱紧了眉头,低声说道:“姜大哥,我给你们添麻烦了,对不住……我就算是死也会阻止关爻回来下杀手的。”
“这个你不用担心,他既然没有杀你而是直接走了,十有八|九是不会回来了。”姜挺说道,若是他会还要回来杀人,那黑铁系统也会给出危机的预示,但目前他没有收到任何提醒。那样危险的人,最好在外面走火入魔而死,免得日后带回来更多麻烦。
“都怪我一意孤行,硬是要捡个来路不明的人回来,我要是早听姜大哥的话,把他留在边境,也不会将整个马场置于险境……我对不住大家。”善舞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坐在床上。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可要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不要再轻易相信别人了,”姜挺说道。
“嗯,我知道了……”善舞的语气很轻,却充满了坚定之情。
随后,姜挺又劝解了善舞几句便回了临时搭建的灵堂。众人用了晚饭后,纷纷回房睡去,只剩姜挺一人坐在灵堂边上。
他半夜无聊把玩着手里的黑铁,忽闻走廊里传来一阵异响,忙把黑铁藏入怀中,走出去张望之后才发觉是杜沿杉来了。
杜沿杉手里拿着一盏油灯,头发随意的披在身后,见着姜挺出来便微微一笑。
“慕行,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姜挺有些喜出望外。
“就是要晚些,等他们都睡下了我才好来陪你一会。”杜沿杉直言。
姜挺腼腆一笑,忙拉着杜沿杉进屋。
“关于那个关爻,你可问出了其他眉目?”杜沿杉坐在姜挺旁边的凳子上问道。
“听善舞说,他可能是什么炼血门的人,善舞在寺里出生,曾在一些武学典籍上看到过炼血门的邪功,跟关爻所使用的如出一辙。”
“真是炼血门……”杜沿杉陷入了沉思。
“怎么了,慕行?”姜挺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只希望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有过多的麻烦出现在马场里。”
“嗯,我一定会护住你,”姜挺说道。
杜沿杉笑了一下,他突然想抱一下姜挺,自从那次荒野遇险之后,他们之间便没有亲密的举动了,可这是毕竟是灵堂,不可做些卿卿我我的行进来。
两人闲聊了几句,姜挺告诉了杜沿杉不少自己儿时的事情,不过怕杜沿杉不高兴,他将苏妙的事有意无意的略去了不少。
他还从杜沿杉口中得知了对方的过去,他是老国师收养的弟子,从小被当做下一任国师来培养,所学的都是与国家官场有关的东西,十分无趣乏味。
杜沿杉对姜挺说的那些过往感到十分好奇,什么抓鸟逮蟋蟀,摸鱼摘野果,这些都是杜沿杉从未经历过的。
“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带你都去玩一遍,现在快三更了,你快些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行。”姜挺虽心里舍不得杜沿杉离开,但口里却催促道。
“嗯,”杜沿杉点了点头,“你注意些,不要着凉了。”
姜挺目送着杜沿杉离开,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才依依不舍的回到灵堂里。
他没有注意到,有一个瘦小的身影隐藏在廊柱后面,默默注视了他们许久、许久。
第40章
王双的丧事进行的很顺利,马场里所有的人都前去送了他最后一程。他的棺木被安置在了一个偏僻的角落;下葬掩埋。
李易将大娘之前赠给他的酒洒在王双的坟前;他和大娘过完年就要离开这里了;可能以后都不会回来。
王双的儿子已与他断绝了父子关系;那封家书也在火灾总烧成了灰烬,没人知道王双家住何处;最终使得他客死异乡。
在回来的路上;李易向杜沿杉表明了去意,他非常感激杜沿杉免去了王双纵火之罪,还肯出钱厚葬他,但是在马场最落魄的时候选择离去,实在对不住杜沿杉。
杜沿杉则不以为然;他刚来马场时就表明了态度;谁都可以选择离开,他不会勉强任何人留在这里。
说话间,杜沿杉又瞄了一眼姜挺,见姜挺也在看自己,还冲自己笑了下。
姜挺听到杜沿杉说不会勉强任何人留下,却又无意的看了自己,不知是不是在暗示希望自己留下来陪在他身边,就算杜沿杉不说,姜挺也不会轻易离开他的。
之后的日子又恢复到了平静,杜沿杉偶尔会找木南谈话,他发觉这孩子的性格似乎有些改变,在听说自己的父亲是一位大人物后,木南对自己的生父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从一开始的怯懦变得十分积极,多次询问对方的来历。
有一次甚至问杜沿杉自己的父亲是不是他曾经的上属,杜沿杉哑然失笑,朔国的国师之位尊贵无比,除了皇帝,官职比国师还高又符合年纪的官员可谓少之又少。
至少在完全了解木南这孩子前,杜沿杉暂时不会将他是皇长子的身份透露给他的。
木南隔三差五的来找杜沿杉,杜沿杉一得空便会教他读书识字,为人处事之道。
这也使得姜挺与杜沿杉相处的机会少了很多,姜挺只好专心投身于学厨之中,大娘将自己毕生的手艺全部教给了姜挺,而姜挺之前有过下厨的经验,学起来也很快。
年三十的那顿年夜饭就是由姜挺和大娘一起做的,连杜沿杉也惊讶姜挺的厨艺竟能在几天内突飞猛进。
不过最令人意外的人还要属善舞莫属,他留起了头发,还开了荤沾了酒。平日里他都会用一块布包住头部,吃饭吃的满头大汗才将头巾取下,原本光溜溜的脑袋上覆盖其了一层极短的头发,看起来有些滑稽。
关爻失踪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姜挺见善舞的举动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要和关爻恩断义绝。
他在去村子里买粮食时,听几个猎户说附近林子里的野兽不知被什么东西杀死了,死状极为恐怖,就像是被玩弄虐杀一般。
他们的描述听得姜挺头皮发麻,这虐杀野兽的人很明显就是关爻,他也曾听善舞提到过什么“血祭”,“以血练功”。
回到马场后,姜挺向杜沿杉述说了这件事,杜沿杉暗卫姜挺无需担忧,他手里的暗卫大部分已回到了自己身边,暗卫们的武艺高强,要对付一个走火入魔的关爻不在话下。
尽管这样,姜挺仍是不敢掉以轻心,每天都要查看黑铁好几次,还把系统所赠送的匕首随身携带。
过完了年后,很快就要进入了春天,李易和大娘也踏上了回乡的路程。
积雪融化,万物苏醒。
原本埋了草木灰的土地也都从积雪下暴露了出来,姜挺在入冬前训了几块土地做实验,希望能改善马场附近空地的土质,使其能够播种产粮。
泥土除了变得松软外,连色泽也深浅不一,姜挺十分期待在每处土地里播下种子之后会发生何种变化。
开春后,砚墨和斗霜进入了发情期,也不知两匹不同品种的马是怎么看对眼的,整天腻歪在一起。砚墨俨然一副女王的模样,斗霜整日里都会听话的跟在砚墨后头。
之前马夫们做了各种努力也无法让两种马成功繁衍下后代。如今倒好,放任它们不管,它们自己倒在了一起。
一匹马一胎只生一匹小马,怀孕的时间长达三百天左右,期间必须加强母马的营养。为了使砚墨顺利产下瑞马与普通马的混血马来,姜挺从系统里兑换了不少有用的书籍,什么《马匹饲养手册》,《杂交马培育杂记》等等,一门心思为砚墨保胎。
马场里的日子十分惬意,杜沿杉却发起愁来,户部刻意刁难,马场忽然被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