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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楚儿,”
背后有利箭破空而来的声音,边流溪却是半跪在地上,温柔的将她揽在怀里,一动不动的,垂眸掩了对这世间唯一的一丝眷恋。
狂风吹来,桃花纷纷飘落,像是下了一场暴烈的红雨。花瓣纷落中,萦绕着世间最为温柔凄美的低喃。
“傻楚儿,除了你的爱,我一无所有,你…………怎么可以先……走?”
吉时已到,
山边的溪流载着瑰丽的血色流水淌向远处,猛烈的寒风中,两件开满血花的喜服交缠着飞入高空。
***
雅致的竹楼,寂静中,竹香四溢。屋内之人却是心思波澜四起。一身淡蓝色的衣衫在月光下闪着光泽,精致如画的眉眼中半锁冷冽愁容。
他叫边流溪,是当初将军夫人从溪边捡回来的孩子,先后被捡回来的还有好多年龄相差不多的孩子。将军夫人是年代久远的土匪窝————南峰寨的寨主,想要从他们当中选一个人,将来做南峰寨的少主。
所以,很小的时候开始,他们便被安排在一起,以培养死士的方式学武功,学医术,学毒术。
而他很幸运的成为其中的皎皎者,被选中。十岁那年,曾被将军带回府中亲自教养,也就是那个时候,他认识了喜欢缠着他,软软的唤他“哑哥哥”的人。
听了将军的安排,在招纳门客的会试上慢慢被世人知晓,暗中帮他扩展势力,为他的谋反计划做准备。
然,他终究不过是枚棋子而已,是被将军握在手心里的一把利剑,甚至要把刀刃指向他心底最为在乎的人,得不到他拼尽全力想要得到的美好。
幸好,上天垂怜,让他可以重生在这个冬天,这个与楚儿重逢还差三个月左右的时候。
想起前世楚儿满身是血离他而去的样子,边流溪痛苦的闭了眼睛,再睁开时,平静无波的眸中便布满深沉冷冽。
推门下了竹楼,安静的夜里实则杀机四伏。他是这南峰寨的少主,其实还是听命于将军的,时刻被将军的眼线控制监视着。
走到南峰寨的出口,不出所料的,被守在那里的死士拦住,向他索要令牌。没有令牌,他出不去,而将军每次给他指派任务时才会给他送来令牌。
这次他存了忤逆将军安排,按自己计划行事的心思,自然拿不出令牌。
并没有过多的言语,直接刀剑相向拼杀起来,刀光剑影,血肉飞溅,当他终于坚持到比最后一个人晚倒下时,等着他的还有山寨外面的机关布阵。
简单的包扎了腰部被砍伤的刀口,迅速赶往阵法处,他的时间不多,稍有拖延就会被巡视的死士发现,陷入再一轮混战中。
九死一生破了阵法,染了满身的毒,当站在山寨外面的那一刻,边流溪欣慰的笑了。拿出从不离身的那枚羊脂玉佩细细的摩挲,仿佛又看到当年楚儿把这玉佩交给他时微微红肿的眼睛和满是温暖的话语。
临近年关,山下不时会有抢劫百姓财务的土匪。而他打着南峰寨的旗号,从得逞的土匪手中反抢过来一匹马,日夜不停的奔赴凤安城。
将军还在岭南练兵未归,不需太大动静,就凭着被抢的土匪放出的那点消息,便足以引起将军的注意,让他回山寨控制局面。
而他只需在将军返回凤安前,先行混入太尉府。
每个人都有弱点,他有,将军也有,而那个弱点,恰巧都是楚儿。前世他可以站在风口浪尖处,奋不顾身的夺天下,今世亦可躲在低微的角落里,全身而退舍天下。
只因,他心中唯一的温暖处,藏着他的天下。
在赶到凤安的那一天,寒冷的天气纷纷扬扬的飘起了雪花。知道太尉府中有座唤为“青园”的园子是楚儿自己圈出来的禁地,每次不开心时都会偷偷躲进去。
所以,破了府中南边别院的阵法后,他便潜入了青园中,静守在园中那棵高大的榕树上。
果然,他等到了他的楚儿,看她不开心的跑到青园里蹴鞠泄气。鲜红衣衫包裹下的,是她平平安安,完完整整的身子。清灵的小脸在他的视线中慢慢开出笑颜,美得迷人眼睛。
于是,在她嬉笑着从树下经过时,他踩断了脚下树枝,不偏不倚的摔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
恶搞小剧场
邻居小胖妞最近为情所困,跑来与花楚探讨爱情。
胖妞:“花楚姐姐,当初姐夫是如何向你展开温柔攻势的呢?”
闻言,花楚一口茶水噎在喉咙里,呛得咳嗽连连,泪花闪闪。
胖妞惊:“姐姐,你怎么了?!”
“无妨,无妨,”花楚摆摆手,道,“老毛病了,每当想起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就忍不住气血上涌,胸闷气短,待我吐上一碗血,再与你慢慢道来。”
胖妞:“……”
╭(╯3╰)╮重来一世,不管用的何种坑蒙拐骗的手段,总算是在一起了。喜欢的亲可以回头看一下前几章,或是更多章,看流溪当初是如何胡说八道,胡编乱造,将花楚拐上道的。
☆、哑哥哥番外
春暖花开,莺歌燕舞,碧蓝的天空辽阔无边,浓郁的花香沁人心脾,好一幅暖心暖肺的美景。
然,太尉府却是乱了套……
府上下人皆奉了将军的命,焦头烂额的寻找被将军当做心肝儿来宠的小公子。不知是何种缘故,自打开始进宫入学后,府上便时常会发生找不到小公子的事,之前明明是这府中最为活泼的人儿,整日跑来跑去的闹个不停,突然间就莫名其妙的爱玩失踪了。
而年仅八岁的小花楚,此时正一个人闷闷不乐的躲在青园假山的石洞里,逮了地上的蚂蚁自顾自的玩儿。
突然,洞口处唯一的亮光被挡住,花楚不满的皱了眉头,谁这么烦人?害她连蚂蚁都没得玩儿了。
不开心,但也不想出去理会那个挡她光线的人,想着他或许一会儿就走了,她便可以继续一个人待着了。
然而,两人对峙了良久,还是不见他离去,花楚实在是被这黑乎乎的山洞给闷着了,忍不住起身冲了出去。
像头发怒的小狮子,花楚走到洞口,朝着那黑影就是狠狠一推,可惜被他躲开,以至于她没推着不说,还差点一个踉跄趴在地上,最终还是被那黑影伸手扶了她一把才得以幸免。
回头看去,见是一个皮肤漆黑如墨的少年,个头比她要高,脸…………上有好多细小的疤痕,一双眼睛虽然生的好看,眸光却冷冰冰的像个雪人,在她看向他的时候,也目不转睛的盯了她看。
之前并没有注意过府上什么时候来了一个看起来与她年龄相差不多的人,如今遇上,花楚登时来了兴趣。也不在乎被他看到刚刚哭过眼睛红红的样子,凑到他跟前道:“你叫什么名字?”
谁知,少年并不回答她,只是抬手指向了远处朝这边走来的几位下人。
花楚顿时垮了脸,抬手抹去眼角残留的水花儿,转身又钻回了山洞里。许是不放心,拉过少年的手,也将他拖进了洞内,并用嫩白的小手捂在了他的唇上,不许他吱声。
洞并不深,不过足可以容得下他俩。少年也没有反抗,随着花楚折腾。而花楚听外面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又逐渐消失,才把手从他唇上放下来。
低声道:“你也是来寻我的?”
却依旧没有听到回答。这说出去的话被人忽视的感觉很不好受,想起在宫中的事,花楚眼角又有些湿润,也赌气的不再说话。
良久,少年突然拉过她的手,在她手心处一笔一划道“将军在找你”。
花楚意识到不对劲,疑惑的盯了他看,试探道:“你…………不会说话?”
少年沉默的点头。而花楚心里的疑惑得到解答,突然不厚道的笑了,水灵灵的眸子一弯,凑到他跟前,贼兮兮道:“也没有人陪你玩,对罢?”
花楚拉着他走出山洞,蓝天白云下,扬了小脸儿看着树上嬉闹的鸟雀,装作不在意道:“本公子每天都闲得很,你若不开心,可以来找我玩儿。”
说完,盛了几分忐忑的眼眸滴溜溜的打个转,看向他,见他没有点头同意,也没有表露出不满,脸上神情跟之前一个样,阴巴巴的,像是冰雕成的。
不管怎样,没拒绝就好。花楚笑嘻嘻的冲他做个鬼脸,然后跑开了。
后来,花楚才发现原来他是爹爹那次从岭南回来时带回来的书童,整日待在爹爹书房帮着磨墨什么的。于是她便终于有了事情可干,每日从宫里回来,便趴在爹爹书房的窗户外面,眼巴巴的等着他被放出来,然后拉着他四处玩,亲昵的唤他“哑哥哥”。
虽然他不会说话,且脸上也没多少表情,不过,花楚提出的要求却从未拒绝过,乖顺的很,自是甚得花楚心意。
处的时间长了,花楚便絮絮叨叨的什么都同他讲,讲在宫里没人陪她玩,讲有个叫“左盈”的,时常叽叽喳喳的取笑她……
许是因着年龄相差不多的缘故,也或者是因为他不经意间表露出来的细心温柔,花楚自然而然的把他当成了除爹爹外,府上最为亲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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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从宫中入学回来,花楚缠着他在台阶上玩,然后被爹爹看到,质问她脸上那淤青是怎么回事。
前段日子,她在宫里与官家小姐打架闹别扭,把皇上都给惊动了,害向来宠她的爹爹挨家挨户的登门赔罪。有着这一层阴影,花楚不敢说实话,鬼使神差的指着边流溪道:“是他,是哑哥哥将我推下台阶,不小心摔的。”
尹重当时就生气了,命人把边流溪拖下去,领鞭受罚,而他并没有解释,也没有挣扎,看了眼垂头不语,脸涨得通红的花楚,被人带了下去。
月色朦胧,夜已深。府上的人几乎都已睡下,幽暗的烛光下,边流溪面朝下趴在床榻上,拿了书卷翻看。
突然,窗外传来动静,没有关严实的窗户被人打开,紧接着有人扒着窗沿,吃力的爬了进来。落地上的时候没能站稳,重重的摔倒在地,红色的衣衫蹭满了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