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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牛的,又再出卖色相了。”女服务生戴晓红抿嘴笑着说,并不介意他更换CD。
“不然女客人怎么会来,老板怎么会录用我呢?”他把银盘放在吧台上面,随即低头继续把一本英文目录翻译成中文。
“唉,只要你愿意的话,凭你的姿色傍个女大款绝对不成问题,学费就有着落了,也不用这么拼命赚钱。”戴晓红漾着哀怨的眼神瞅着他。
“你也晓得我有女朋友呀,我不能为了钱辜负她。”他的视线盯着目录上,揣摩着中文意思,然后在纸上写下中文句子。
“她好幸福唷,有你这个痴情又特帅的男友。”专职煮咖啡的程慧莲趴在吧台,羡慕地说。
“呵呵。。。 。。。”许博梵苦笑着。“却是个穷光蛋。”
“等你从美国镀金回来,可别忘了我们这几个经常在老板面前帮你护航的朋友喔。”戴晓红嘟着嘴说。
店里的服务生都晓得许博梵为了赚取前往美国念书的学费,而四处打工。许博梵除了长得帅,而且个性随和﹑又喜欢关心朋友,这些优点让她们忍不住怦然心动。但是针对女朋友忠心这一项,对于这些女孩而言是严重的缺点,不禁萌生了嫉妒。
然而综合了心动与嫉妒,她们的潜意识还是忍不住决定暗中帮助他。这间咖啡店的老板在北京开了四家餐馆,大概每两天才会来一次,因此许博梵趁机接了些翻译社的案子,利用时间在咖啡馆里埋首翻译,而店里的服务生则帮他把风。
“啥时候才知道有没有申请到奖学金呢?”程慧莲说。
“唉,天晓得;他的脸剎时拉了下来,抹上一层深厚的悒郁。
许博梵申请了美国五间大学,两间学校已经通过他的申请,但是没有奖学金。剩下三间却石沉大海,不晓得有没有批准,更甭说是否能拿到奖学金。有了奖学金,除了在美国的日子可以好过些,申请美国学生签证时也容易通过。
“唉,你连忧郁的样子都特帅的。”程慧莲佯装一付痴迷的模样。
“别再闹他了,让他专心翻译。”戴晓红关切地说。
“呵呵。。。 。。。谢谢啦。”他头也不抬地说。
“她对你最好啦,而我只会尖酸刻薄,这样总行吧;程慧莲气鼓鼓地说。
许博梵惊愕地抬起头来说。“我绝对没那个意思,你千万别误会呀!”
“哼!不听你解释。”她撇过头去,抿嘴偷笑。
“对不起,是我说错了话,别再生气好吗?”他的五官揪在一起哀求着。
“她寻你开心啦。”戴晓红用手肘搡了搡他。
妈的,我已经忙翻了,还要有事没事把你们的开心建立在我的痛苦上。要不是在这儿可以接一些案子翻译,我才不想浪费时间赚这点小钱,还让你们消遣。虽然许博梵心里埋怨着,但还是漾起憨厚的笑容。“喔!”
“哼!谁叫你都不约我喝咖啡﹑或者看电影,非要折磨你才能消我的心头之恨。”
“你们也晓得我有女朋友,而且现在是非常时期,能存多少钱就是多少,唉。。。 。。。要去美国念书真的不容易呀!”许博梵似乎忘了刚才的抱怨,低下头来一边翻译﹑一边无奈地说。
“呵呵。。。 。。。晓得啦!喂,好象是你的爱慕者来了,快去坐台吧。”程慧莲笑着说。
“不过,还是要跟你说声谢谢。”许博梵自然地露出笑脸﹑白了她一眼,然后把纸张塞进牛皮纸袋里,朝刚进门的女顾客走去。
他是个孤儿,从高中起就由大伯许志仁抚养。在寄人篱下的阴影中﹑在无父母呵疼的环境下﹑在必须看人脸色的生活里,他学会了如何压制渴望发泄的情绪,尽量展露出别人想要看到的神情,让他人觉得付出金钱与关爱是值得的。虽然许志仁夫妻疼惜他,但是心中那份“为什么”的阴霾仍然无法挥去。高中又正值叛逆期,更让他没办法真切接纳他们夫妇的关心,只有虚伪的佯装。
直到大三那年冬天,他骑脚踏车赶着去打工,在雪地中不慎滑倒,从后面驶来的汽车硬生生辗过他的腿。当下的他虽然睁大惊吓的眼睛,但是被撞的人彷佛不是他自己,而是悚然心惊地盯着血肉模糊的父母。
他,就这样怔怔凝看父母躺在血泊之中抽慉。
过了一会儿,围观路人的喁喁哝哝才扰醒了他,更告诉他现今被撞的人是他自己,不是当年的父母。流血的人是他,不是再也无法呼唤他的小名的父母。他忘了剧烈的痛楚,只记得心中炽盛燃烧的恨!
流淌出来的血,在他的眼里化为一团团火焰,狂妄地燃烧这具跌坐在地上的身躯,烈焰逐渐蔓延整条街道。他,为了恨而燃烧。世界,一样也在燃烧!
许志仁特地请了三天假,前来北京照顾他。也许是成熟的缘故吧,他这才敞开紧闭的心扉,在些许的怨怼中真心接受许志仁的担忧与关爱,而不是戴起虚伪的面具。只可惜他在北京念书,许志仁住在A市,无法真实表达心中的感激。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到美国拿到硕士学位,让许志仁深感这些年来的付出与疼惜没有白费。
许博梵在女客人面前卖完了笑,回到吧台旁边,撇了一眼手表,把英文目录和底下的纸张抽出一半,看了一段英文,琢磨中文意思,然后把目录翻卷起来,在密密麻麻的纸张上译成中文,期盼下班之前能够翻译完毕。戴晓红和程慧莲也不再打扰他,转过身子偷偷打了个哈欠。
静谧的午后,只有Buddha…Bar盈满异国风味的音乐在飘散淡淡香味的空间荡漾,掺杂着客人轻柔的聊天声,以及突如其来的咯咯笑声。只是浪漫的氛围只有客人沉醉其中,服务生不是无聊地发呆,就是低头做自己的事。
“来了;机灵的戴晓红急忙压低嗓子说。
许博梵一听,随即知道老板来了,赶忙转身背向大门,面无表情地把目录和纸张扫进牛皮纸袋里。但是已经没有时间把纸袋藏起来,只好若无其事地转身。
老板的视线扫过只坐四成的餐厅,信步来到吧台旁边,瞥了一眼那个牛皮纸带,不悦地瞪了许博梵一眼。“桌子是给客人坐的,不是让你放私人的东西,要说几次你才会明白呢?”
不过,老板也只能口头上责骂许博梵。毕竟许博梵作事勤快,手脚干净,对待客人十分和善,人又长得帅,可以吸引不少女客人,因此不敢随意把他开除。
“老板,对不起;许博梵毕恭毕敬地说,而且他就等着这位台湾籍的老板说这句话。他光明正大地拿起纸袋走进吧台里,暗笑着放在柜台的最下层。
老板走到收银台旁边,拿起一叠收据算帐,再清点收银台里面的钞票是否吻合,然后统计每个时段的来客数,以及所点的饮料与餐点,把资料输进笔记型计算机里面。
“老板,你可以用计算机联机,就能够实时知道所要的资料,不用每笔键入笔记型计算机里面。”许博梵瞅了一眼笔记型计算机,忍不住建议。
程慧莲白了他一眼,在心里嘀咕着没事找事做。戴晓红则是事不关已地接过顾客的帐单结帐。
“我当然知道;老板带着不甘示弱的口吻说。“等五一过去了,你再帮我规划。”
“喔!”我只是个服务生,你又不会付我规划的薪资,只会叫我做白工!许博梵在心里嘟嚷着。
结完帐的女孩偷瞟着许博梵,他很自然地漾起笑脸,温柔地说。“谢谢光临。”
女孩朝他绽放出甜美的笑容,才转身离去。
结完帐的女孩偷瞟着许博梵,他很自然地漾起笑脸,温柔地说。“谢谢光临。”
女孩朝他绽放出甜美的笑容,才转身离去。
一下子斤斤计较﹑戴着虚伪的面具,一下子露出诚恳的笑靥,毫不造作。这两个截然不同的心绪紧紧相偎地躲在他的心里,随着不同的人事物展露出来。那一面才是真正的自己?他经常扪心自问,却只有矛盾在心头逗留不去。
不过,有一点他十分确定,更不容怀疑,就是…恨!
而这个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恨,只有跟他同居两年多的女朋友梁甄晓得。
两位女孩推开玻璃门,荡起几声清脆的风铃声。原本有说有笑的她们见到老板在里面,赶紧收拾起笑容,放轻脚步走到老板旁边,说声老板好。然后走进吧台里,从柜台底下拿出黑色围巾罩上。
虽然许博梵和戴晓红可以交班了,但是老板在场,他们不敢立即下班。就算店里不需要那么多服务生,老板还是希望他们能拖到十分钟之后才离开。
其实老板也不是要占员工便宜,而是藉此来观察员工对公司忠诚度。虽然这是既虚伪﹑又自欺欺人的想法,可是大多数来自港台的老板都抱着这种畸形的心态。因为员工只是把上班时间就能完成的工作,故意拖到加班的时候做,只为了满足上司的虚荣心,展现虚伪的忠诚度。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原本慵懒的氛围因老板在场,变得有些严肃,他们把忍不住涌起的哈欠猛往肚子里吞。过了一刻钟,许博梵才哈腰向老板说声我下班了,绕进吧台里脱下围巾,拿起牛皮纸袋,悠悠走出咖啡店。当他一离开了老板的视线,立即狂奔到附近的大厦骑楼,坐在冰冷的台阶上继续翻译。
戴晓红把一杯热奶茶搁在他的旁边,也在台阶上坐了下来,眺望人来车往的街头,不发一语。她们几乎每天见面,但那是在人多吵杂的咖啡馆,而且是在工作中。这儿虽然溢满了纷乱的声响,然而她不由地觉得这方角落只有自己跟许博梵两个人。
许博梵抬起头来瞅了她带着落寞的侧脸一眼,拿起奶茶喝了一口,才不好意思地说。“为什么还要花钱买饮料呢?在店里偷喝就行了。”
“那不一样呀!”她略为赌气地说。
“嗯,对不起;许博梵晓得长得不错的她对自己真的有意思,而不是像程慧莲只是无聊的欣赏。然而太多的但是,让他只能说声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好吗?你能很自然地喝下我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