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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膳房?
蔺宝眨了眨眼,若是在御膳房当了掌事公公,那岂不是会吃到很多美食了?
想罢,她猛地点头,道:“特感兴趣!”
连澈勾唇,道:“那便赶紧换上吧,明儿个就去御膳房当差了。”
“真的啊?”她有些不可置信,却见他笑着点了点头。
蔺宝一喜,捧着衣服欢喜地跑到屏风后换了起来。
——艾玛,这幸福来得真是太突然了!
虽说同样都是太监服,不过是样式变了变,可蔺宝却觉得穿着这一身特霸气,特新颖,也特……唔——奇葩。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日后都能在御膳房吃到美味,还能拿到高薪,这日子真是要多美丽有多美丽啊!
待她换好了衣服,连澈便同她一道出了偏殿,恰逢家眷进宫赶往正殿参加宫宴,实在没法,她只好侯在一旁看着连澈和那些家眷打得亲热。
看着混杂的人群,蔺宝偷偷瞄了眼还在和家眷们谈笑风生的连澈,慢慢移动着小碎步,悄悄溜出了人群。
正想抄小道去御膳房捞点好吃的,却不想在一个僻静的走廊上看到了一身姨妈红的夏侯锦年,可他却是在灌着酒,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什么。
蔺宝蹙了蹙眉,还是走了过去,夺过了他的酒壶,道:“夏侯小金鱼,我要告你偷偷喝酒!”
☆、【091】死包子,老子说老子喜欢你
闻言,夏侯锦年缓缓抬起头来,小脸一片红晕,双眸有些迷离,看样子似是醉得不轻。
蔺宝蹙眉,将酒壶放在身旁,正欲将他从地上扶起来,却不想他在这时攀住了她的双肩,前半身都靠在她身上,脑袋抵住她的肩膀,嘟囔道:“死包子……”
死包子?
她一愣,微微偏头,看向一脸酡红的他,心跳莫名加速起来——他叫她作甚?难不成是想借着酒劲破口大骂她一顿?
正想着,便只见夏侯锦年继续嘟囔道:“我喜欢你……”
神马?
这个臭屁夏侯小金鱼说喜欢她?
——开神马玩笑啊!
蔺宝只觉得心跳一顿,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那一刻停留了,耳畔只传来了他那微弱的呼吸声。
脑袋一偏,看着他那酡红的脸颊,蔺宝伸手准备将他推开,轻声道:“夏,夏侯小金鱼,你清醒点,我带你去找人。”
清醒点?
夏侯锦年蹙了蹙眉,朦胧地睁开双眼,看着眼前不断晃动的景象,忽然伸出双手捂住了她的脸颊,嘟着嘴道:“别动!”
“……”
蔺宝眨眨眼,虽说他不过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可他的手心里却是起了些薄茧,摩擦着她的脸有些怪不舒服的。
倏然意识到他还捧着她的脸,蔺宝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纠结道:“那个……你能不能把手放开?”
闻言,夏侯锦年当真松了手,整个人却像是软掉了似的,趴在她身上,低声嘟囔着什么。
蔺宝费力地将他扶起来,却听他似是在不断地重复着什么,便好奇道:“你说什么?”
“死包子,老子说老子喜欢你!”
夏侯小金鱼爆着粗口,双颊涨得通红,眸底却又含着一丝羞涩。
这回蔺宝可相信自己没有听错了,身子有些僵硬,怔怔地看向夏侯锦年,却见他一手勾住她的肩膀,一张稚气未脱的脸已然凑了上来。
那温热的气息急促地喷洒在她的脸颊上,惹得她红了脸。
——尼玛,他……他该不会是要……
“你们在做什么!”
尖锐的女声在前方响起,蔺宝抬眸望去,眸子里是遮不住的惊愕。
只见来者身着一身喜庆的粉红罗裙,一张稚嫩的小脸隐隐有美人的雏形,可那双眸却是饱含怒气,看着她手中的绳镖,蔺宝莫名地打了个哆嗦。
瞥了眼挂在身上的夏侯锦年,再看看年如烟那满是醋意的眸子,蔺宝终于反应过来了。
她咽了口唾沫,本想将夏侯锦年推开,可偏生这夏侯锦年醉得不省人事,若是她将他推开,那他岂不是会直接倒在地上?
——算了,她还没这么没良心。
想来,如今还是开口解释一下比较好,蔺宝清了清嗓子,抬眸看向她,道:“那个,年姑娘,我想你好像误会了什么——”
“不要狡辩了!我都看见了!你们分明就是在偷情!”似是气愤至极,年如烟小姑娘气得眼眶都红了,渐渐湿了眸子。
这样模样,无论是谁看了,怕都是会心疼的吧。
蔺宝抿唇,正欲继续解释,却见她已然抬起了手,绳镖直朝她飞来。
——尼玛,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她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只感觉到有风自身旁刮过,随即便传来了绳镖与**触碰的声音,可奇怪的是,她一点都不觉得疼。
半晌,蔺宝这才睁眼,映入眼帘的却是身着华服的背影。
她懵,却又听年如烟惊呼道:“年华哥哥,你——”
年华?
蔺宝睁大了双眸,直直地看向身前那高大挺拔的背影,只听年华淡淡道:“如烟,我给你绳镖是让防身,不是让你伤人的!”
那声音是一贯的清淡,可那语气却是夹杂着几分凝重,想来年华定是生气了。
年如烟看着被绳镖伤了手,却依旧握住绳镖板着脸教训她的年华,那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滑过她的脸颊有些温热,随即却是一片冰凉。
她倔强地咬着唇,瞪大双眼不让眼泪落下,声音有些哽咽,“年华哥哥,你竟然护着她,你知不知道她方才——”
“够了!宫宴你不必参加了,回去吧。”他低吼起来,松开了握着绳镖的手,垂下的手掌正滴着血。
鲜少被年华大骂的年如烟看着那绳镖上的血,又看了看他那冰冷的眼神,将手中的绳镖扔在了地上便哭着跑开了。
为什么……
为什么皇帝哥哥和年华哥哥都要护着那个小太监?那个小太监究竟有什么好的?——连夏侯锦年都会喜欢上她……
可是,为什么就没有人在意她呢?
年如烟只觉得心里有些顿顿的,眼睛也甚是酸疼,此时此刻也顾不着形象,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大哭着跑开了。
*
蔺宝将夏侯锦年放在地上,让他背靠着墙坐在地上。
看着年华那被鲜血染红的手,蔺宝抿了抿唇,开口道:“你没事儿吧?——需不需要去太医院包扎一下?”
闻言,年华摇了摇头,看着手心中那早已干涸的伤口,又看了看年如烟方才离开的方向,叹了口气看向她,“真是抱歉,如烟一向不懂分寸,让你受惊了。”
蔺宝受宠若惊地摇摇头,想起年如烟方才哭得那么惨,只道:“不如,你还是回去看看她吧?这儿我会找人处理的。”
年华有些犹豫,却又听她道:“她方才一定是觉得颜面扫地,还被你骂了,若你不追过去安慰安慰她,那她以后可就会记恨你了。”
似是觉得她说得有些道理,年华拾起地上被她遗弃的绳镖,瞥了眼醉得不省人事的夏侯锦年,道:“那就麻烦你了。”
“没事儿。”她挠挠后脑勺,嘴角扯开一抹笑来。
年华抿了抿唇,抬步朝前追去,可走了没几步便又转过身来,看着她道:“待会儿宫宴结束了,让澈在御书房等着我。”
“……好。”她点点头,虽说心中有些疑虑,但也只好答应着。
瞅着年华走远了,蔺宝这才看向已经歪倒在地上的夏侯锦年,双手叉腰,无奈地叹了口气,用脚踹了踹他,道:“夏侯锦年,别装了——”
毕竟,年华都已经走了,他还装个鸟啊!
——可事实证明,夏侯锦年是真的睡着了!
她蹲下身子戳了戳他的肩膀,又伸手拽了拽他的脸,却发现他依旧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蔺宝不由地有些心慌,将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确认他还有气这才松了口气。
——艾玛,真是吓死了她!不过,这丫的睡得这么死,她要怎么把他拖走呢?如果继续拖着他的话,估计会被众人的眼神杀死吧?
可若是不管他,自己去找人的话,万一有人趁此机会将他抓走了还做点坏事儿怎么办呢?——毕竟,他长得还是挺好看的。
思前想后,蔺宝还是决定将夏侯锦年丢在这儿,自己去找人。
毕竟,比起被人误会,她宁可把夏侯锦年弄丢了,不过这儿毕竟是皇宫,夏侯锦年这种人……怕是不容易丢吧?
想通了,她便迈开腿朝人群中跑去,在人群最多的地方找到了连澈。
瞧着她一副凌乱的模样,连澈蹙了蹙眉,还未开口便被蔺宝拽出了人群,拖着他道:“艾玛,快点跟我走!”
“出什么事了?”他纳闷,方才他怎么就没发现她从自己身边溜走了呢?
蔺宝摇摇头,并未多说,拽着他便在众目睽睽之下狂奔起来,瞅着连澈被一个小太监拽走了,众家眷也纷纷跟了过去。
连澈纳闷地看着她将自己带到了一条偏僻的走廊里,正欲开口问话,便只瞥到死尸一般的夏侯锦年躺在地上。
朝前靠近一些,便能闻到他身上那抹浓郁的酒味,而就在他身侧,还歪倒着一个空空的酒壶。
——奇怪,锦年何时学会偷偷喝酒了?
瞅了眼蔺宝,他狐疑道:“你带锦年来这儿喝酒?”
——不对,她若是喝了,肯定会醉的,可她现在却是神志清楚得很,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蔺宝给夏侯锦年灌了酒!
对上他那猜疑的眸子,蔺宝翻了个白眼,指着睡得跟死猪似的夏侯锦年,道:“诺——这货在这儿偷偷喝酒,被我给逮到了!”
然而,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连澈却看到了另一个使人震惊的东西——血。
从那血的干涸程度来看,应该是不久之前弄上去的,看那滴溅的程度,想来应该是静止时滴落在地上的。
连澈微微眯眼,眸中带着一丝威胁,“这些血是谁的?”
血?
蔺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地上有一小滩血渍,回想起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