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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亲感情疏离。
在这种环境下长大,儿子竟难得的没有变成只会撒钱玩乐的败家子,反倒认真上进,沉稳得令人赞赏,只不过他已早过了需要双亲的年纪,加上自己亦不是个懂得表达感情、主动温言关心的人,两人生疏的父子关系也就这么的延续下来了。
想到这儿,卓柏宏心中对儿子有种既骄傲又内疚的感叹。
唉……他不懂得如何与儿子相处,却知道怎么做可以创造出更强盛的企业版图给儿子,而与余家联姻就是方法途径之一,但为何总隐隐觉得儿子口头上虽然从未反对过这桩婚事,但心底却是有抗拒的?
如果,儿子真的不满意这桩婚姻,只要说出来,他是可以不顾双方面子,退掉这门婚事的。
纵然心底思绪万千,卓柏宏脸上依然波澜不兴,淡定的一如往常。「你考虑清楚了吗?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说出来!」他在给儿子机会。
「我说了,随你们!」淡淡回应,卓容完全没兴致多谈。
闻言,卓柏宏轻轻的点了点头,觉得既然事情已经决定,加上自己也没胃口,当下迳自起身想离开,然而才站起来,胸口猛地一阵窒闷剧痛袭来,让他登时头晕目眩地再次跌坐在椅子上,猛冒冷汗直喘气。
「爸?」卓容诧异轻唤。
「柏宏,你还好吧?」赵丽如大叫,尖锐的嗓音刮得人耳膜生疼。
「没、没事!」捂着心口,卓柏宏冷汗不断。
「还说没事?你都全身冷汗猛喘气了!我看还是赶紧送医院检查看看,免得出了事就不好……」毕竟是多年夫妻了,虽没有情爱,但多少也有点关心。
赵丽如瞧他这模样,不禁慌得猛扯着嗓子喊叫,声调直往上飙高。
「我没事!」沉声低喝,制止了妻子足可当杀人武器的恐怖高音,卓柏宏冷汗涔涔地再次站起身。「只是突然有些不适,躺着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爸?」眉头微拧,卓容心底莫名有股不安,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坚持送他到医院检查。
「没事!」挥了挥手,卓柏宏捂着胸口,不让两人多说地颤巍巍往房间方向走去,准备先去休息调养。
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卓容难消心中的那股不安,原本想用完餐便离开的念头不由得搁下,与母亲两人互视一眼后,两人生疏地没有话题好聊,却又默契十足地双双来到起居室,一个看公文,一个看电视,两人各做各的事,没有交流却又似乎同时在守候着谁。
在电视节目的罐头笑声中,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一个钟头过去,房间内的人却一直没有动静,赵丽如率先忍不住了。
「我去看看你爸!」话落,迅速朝男主人卧房而去。
闻言,卓容僵坐在沙发上,心头隐隐不安,却犹豫着自己究竟该不该跟着进去瞧瞧。
然而不到半分钟,一道惊天尖叫自卧房内猛然响起,让他再也用不着犹豫,直接跳起来朝房间方向狂奔而去。
☆ ☆ ☆
「过、过世了?」惊讶低呼,叶桦简直不敢相信。「什么时候的事?」
「嗯。」点了点头,周志凯同情的叹气。「三天前,好像是突然间的猝死。」
「猝死……」喃声低语,叶桦怔怔的看着眼前冷饮,怎么也没料到他十万火急找自己来咖啡厅碰面,就是为了告诉她关于卓容父亲死讯的消息。
「可不是!」有些感叹,周志凯突然觉得注重身体保养很重要。「听说平常身体挺健康的,看不出来有什么毛病,谁知躺在床上休息就突然走了,完全没有预警呢!」
唉……古人说得好,生死有命,逃也逃不掉哪!
「那、那卓容呢?他好不好?看起来精神怎么样?」想到卓容遭逢丧父之痛,心情肯定悲伤不已,叶桦急忙询问,满心满眼都是担忧之色。
「他……看起来很平静。」有些迟疑,周志凯忍不住补上一句。「我觉得平静过头了!」
「什么意思?」心口紧揪。
「意思就是他很平静地在处理所有的丧礼事宜和公司业务,把两方面都处理得太好、太完美了,完全看不出丝毫的情绪反应,异常的让我觉得他可能压抑过头了!」唉……他担心的也就是这个!
就算是再怎么生疏的父子关系,总不可能完全无动于衷,人太压抑绝对是不健康的啊!
闻言,叶桦眼底满是忧虑,轻声询问:「卓容他现在回到天母老家住了吗?」
「没有!他还是住在自己独居的公寓。」周志凯先前才打电话给卓容,所以非常确定。
轻咬着粉唇,她有些坐不住了。「那我过去看看他。」
「去吧!」周志凯就在等她的这句话。
事实上,他就是为这目的才特地找她出来,只因心中很清楚,有些肉麻的安慰话儿,由同是男性的自己口中说出来就是怪,但由女孩子来说可就不一样了。
再说,他总觉得叶桦比较能贴近卓容的心灵,而有些心事,卓容也比较愿意对叶桦倾诉,所以……派她去就对了!
朝他示意地点了点头,叶桦无法再多耽搁一分一秒,飞快拎起皮包奔出咖啡厅,随手招了辆计程车迅速离去,一切动作毫不拖延迟疑。
咖啡厅内,透过玻璃窗看着计程车疾驰而去,周志凯只希望她的前去能对卓容有帮助,让他把情绪都发泄出来,就算是放声痛哭一场也好,毕竟太压抑真的很伤身哪!
第七章
「叮咚!叮咚!叮咚……」
黑暗中,急促的门铃声骤然响起,一声紧接着一声强迫窜入沙发上的男人耳中,毫不放弃。
「叮咚!叮咚!叮咚……」
是谁……来了?
茫茫然的,男人在漆黑中缓缓偏头,一瞬也不瞬地盯着紧闭的大门,就这样任由门铃声不断响起,好似有一分钟之久,又好似已过了十来分钟,像在比耐力似的,然而门外的人却始终不肯放弃。
「叮咚!叮咚!叮咚……」
真有毅力,是不?
勾起一抹也不知是笑还是嘲的弯弧,他终于认输起身,步履不稳地慢慢走上前去,然而才打开门,廊道明亮的灯光立刻刺得他微眯起眼,大半身体的重量得靠着门框的支撑才有办法站着。
「叶桦,是妳啊!」迷濛的视线认出来人,卓容笑了。
「卓容,你喝酒了?」闻到他一开口就散发出的浓烈酒气,叶桦惊讶低呼,见他醉得必须要倚着门才有办法站直,当下急忙扶住人,跌跌撞撞地把他搀到沙发上安置好。
「是啊!我喝酒了,妳要不要也来一杯?」纵然已醉得两眼迷濛,他的回应还是有条不紊。
若没看见他眼中的醉意与闻到身上的酒气,光是听说话,恐怕不会相信他喝酒了。
见他一边说着话,一杯满满的威士忌又灌进口中,叶桦眼中的担忧再次浮现,轻轻的来到他身边取走他手中酒杯,柔声询问:「卓容,我扶你进房间休息好不好?」
怔怔的看着她温柔神色,卓容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喃喃自语。「对了!该休息睡觉去,明天还有一堆事要忙呢!要睡觉养足精神……要睡觉……」
他这些天来就是靠白天不断压抑情绪来处理事情,晚上则灌醉自己来度过吧……
认识多年,从未见过他这般狼狈的模样,叶桦蓦地鼻头一酸,眼眶微微发红,可嘴上却依然轻声柔语。「对!我扶你到房间睡一觉。」
话落,她使力地将他自沙发上撑起,一路摇摇晃晃来到房间内,使尽吃奶力气将他摊平在床上,又拿了个枕头塞到他头颅下后,这才连忙跑到浴室拧了条湿毛巾回来。
「卓容,我帮你擦擦脸,可好?」小心翼翼地在床沿边坐下,她捧着湿毛巾柔问,老半天不听他回答,这才轻轻的将冰凉的毛巾覆在他脸上,像在对待最易碎的珍宝般轻轻柔柔地缓缓擦拭着。
忽地,修长大掌一把抓住她细心擦拭的手,让自己的脸掩藏在毛巾下,带着醉意的嗓音隐含哽咽。
「叶桦……」
「我在这里。」柔声回应。
「我……我一直和他不亲的……我以为就算他死了,我也不会太难过,可是……可是我错了……
「我没想到我会这么的难以接受他的死亡……真的没想到……他走得太快了,就在短短的一个小时内……真的……真的太快了……」
「卓容……」听着哽咽嗓音,叶桦心底直发酸,轻轻拿开他脸上的湿毛巾,却见布满红丝的眼眶已是盈满湿润,让她不由得轻轻捧起他的脸,含泪轻哄,「不要压抑自己,这儿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尽情发泄吧……」
话声未完,就见他霍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整张脸埋在她柔馥腰腹间,像是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母亲那般依赖地紧紧抱住,埋头痛哭起来。
「是我的错!在他身体不适的时候,我就该坚持送他去医院了,然而……然而我什么也没做,让他迳自进房休息,就这样……延误一个小时……我不知道他会就这样突然猝死了……是我的错……」内疚与自责,压抑多日的情绪在这一瞬间全然的爆发,他悲伤恸哭,毫不保留。
「不是你的错!你尽力了……真的尽力了……」被压在床上,叶桦并不慌张,只是安安静静躺着,小手不断抚着腰腹上已经满布泪痕的脸庞,嗓音低柔地轻轻哄慰。
「为什么……我明明和他不亲,可是为什么我会这么难过……为什么……」哭得声嘶力竭,卓容几乎无法自己。
「他是你父亲,尽管父子亲情再怎么生疏,终究还是你父亲,你难过是正常的……」
闻言,卓容泪流得更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