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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站在分手的十字路口,火红的晚霞迤逦在天际。
章远问:“我们就这样说再见么?”
“对,从今后,各自……”何洛声音凝滞,“各自寻找各自的幸福。”
她再说不下去,避开章远伸出的双手,转身唤了一辆出租车。不再回头,看着他站在原地,缩成倒后镜里越来越小的身影。
从此各自高飞,过去让它过去,来不及,从头喜欢你。
算了吧。
散了吧。
忘了吧……
其实没有摆脱 不过是故作沉默
该如何安慰 未知的岁月
不要再如此狼狈
不如远走高飞自己解围 我无路可退
怎么对你说出口 怎么对你说爱我
=本章完=
第三大乐章终于折腾晚了
第四章,才是我原来想写的……《双城故事》的主体
结果现在成了最后的一个小尾巴 @_@
其实,我觉得这个故事就此结束也无不可
《守望满天星》也许不会继续写,会放到双城故事的续集里
在下面的链接
jjwxc/onebook。php?novelid=96118
关于续&番外
作者有话要说:酒过三巡,章远看表,已经将近十点。
“章总,您又早退!”合作公司的项目负责人端着酒杯过来,“今天您还一口没喝呢。”
“真不能喝,老婆管得严。”
“喝一杯,就一杯。感情深,一口闷。”舌头都有些大。
“还是算了。”章远摆手,“非常时期。”
“非常时期?”
“封山育林。”马德兴凑上来,“来来,这杯我替了。”
从酒店出来,先给家里打个电话,知道她必然没有睡。等他回家,无论夜多深。暖黄落地灯下看着书,倦倦的脸。
“回来了?这么快?”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郑轻音探头,“你不是在国贸那边吃饭?又超速了吧。”
“怕,怕你着急不是……”故意卷着舌头说话。
果然郑轻音凑过来,蹙眉,小猫一样嗅来嗅去。“一身酒气,还有烟味,臭烘烘的。”她说,又捧着章远的脸,“张嘴,让我闻闻。”
“哈~”冲她鼻子吐口气,嚼了一路的木糖醇,只有淡淡的蓝莓味道。
“又掩盖罪证。”双手挤着他的脸颊。
“那我打个嗝,你闻闻看,胃里有没有酒气。”章远笑,“或者,我吐出来你看看?”
“你可真恶心。相信你啦。”
“就是,为了下一代,封山育林么。”吻了她一下,“我去冲凉,在包厢里被熏了一晚上,真冤枉。”
出来时,看到她正在上网。
“你说什么来着,我不能喝酒去机房,你也不对着电脑,耍赖不是。”从背后环过去,搔她的痒。
“嘻嘻,让我看看你的qq,有没有别人的留言。”郑轻音说。
“当然有。”章远失笑,“还有好多好多人的。”
“我说别的女人啦。”郑轻音吐舌头,“还有你那些老同学。”
“也许有吧。”
“对了,下次你同学聚会,也带我去吧。反正都是一个高中毕业的,我也认识很多人啊。”
“这不大好吧,你看谁也没有拖家带口。”
“真无聊,每次都要我一个人在家。”郑轻音白他一眼。
章远说,“这样也好啊,把自己捂得白白胖胖的,好生养。”
“老婆,”咬着她的耳朵说,“我有三个月没有喝酒了,你算算,嗯?”
“那又怎样?”
“装傻,是吧。”
“我本来就傻。”郑轻音关机,抻个懒腰,“睡觉睡觉,明天还上班呢。”
“和你说软话没用,是吧?”追上来,打横抱起她,“我可是先礼后兵。”走了两步,“好沉啊,扔到床上,能不能一下砸出坑来。”
“擦干去。”郑轻音捋着他的头发说,“水都蹭我脖子上了。”
章远真想告诉她,你专心点好不好……
开了新篇,双城故事的续集,在下面的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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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份记忆,当自己要辛苦劝说自己遗忘的时候,就大可在心里认清了:这一生都不再可能忘得掉!不必枉费心机,徒劳挣扎。亦舒说得好:“在该刹那;身体一部分永远死亡。”林夕说:“悲哀后遗症;引致打后的欢娱都得小心翼翼;乐而忘返的日子一去不返;再也没有投入的资格。”听《再见二丁目》,感同身受,心下暗道:“如此的话,陪着笑落泪反倒是好些了。”
摘自我相当喜欢的一个歌词评论,大家可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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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新年篇《喜相逢》=随便写两笔,交待交待
《喜相逢》
天上也是可以掉馅饼的。
比如这次何洛拿到了全省初中数学联赛的特等奖。班任欣喜若狂,连连说:“嘿,这就是咱们鸡窝里飞出的金凤凰啊!”这话如果让校长听到,恐怕要脸色大变,说不定立刻取消班任的年终奖金。鸡窝?好歹去年也是全市重点高中升学率第三名。有这么精致的鸡窝么?然而的确这许多年,校内平均分稳定,但竞赛上却无所建树。市内有三五所初中专攻数理化竞赛,众多小学时代崭露头角的尖子生都被网络其中。
何洛是个异数。
也注定她要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去什么数学冬令营,届时有北京人大附中、北大附中及北师大附中的招生宣讲,邀请所有省内竞赛二等奖以上的同学参加。环顾本校,只有何洛一人够资格。她转乘了两次车,包括从未搭过的编号300以上的郊区线路,颠簸一小时才到城乡结合部。下车后又在寒风中走了十来分钟,最后穿过一片茂密的白桦林。招待所院内的看家狗狂吠,何洛头皮发硬,很后悔自己异想天开,非说最后一道大题就是变形的追击问题,居然歪打正着蒙对了,据说该题是瓶颈,正确率不超过0.5%。
老天爱笨小孩。她叹气,天知道她只懂得鸡兔同笼、抽屉原理、追击问题等等小学奥赛的常见知识。既来之,则安之。
何洛有些形单影只。开幕式时,她坐在大厅最后面,前面三五排都是省实验的获奖者。他们学校刚刚派了一辆面包车来,不由何洛不羡慕。本以为特等奖会有五六个,原来全省只有三人,另外两名都是省实验的。当念到何洛的名字,众人都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是谁啊?没听说过。”
“市教委许老师的竞赛班上有这个人么?什么,没有?那么是柳老师的学生么?”
前面一个女生笑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要我说,如果不是章远这次骨折要用左手答卷,他肯定也是特等奖。”
男孩举起吊着绷带的手臂晃了晃:“我也有优势的,随身自带三角板。”瘦瘦的背影,声音里带着笑。
真是乐观的人。何洛忍不住微笑。
细微的笑声从身后传来,如此渺小,似乎只有一个嘴角上翘的弧度,更深的笑意还都藏在喉咙里。章远抬起胳膊,佯装整理纱布,余光瞟到身后的女孩,白色和墨绿色相间的校服,是哪个学校?三中?六中?省大附中?似乎,是四中吧。她,莫非就是那个叫做何洛的女孩子?
章远忍不住再次回头。女生低头写着什么,只看到青黑色浓密的齐耳短发垂过来,遮住半张脸。真是认真,连台上无聊的训话都要做笔记,难怪会得特等奖。对于这样一丝不苟的人,章远向来只是尊重,从来不会钦佩。
那女孩子在表彰会中不断看表,袖子摩擦的沙沙声,焦急的叹气声,声声入耳。章远也不喜欢这样的会,不知道打了多少哈欠之后,报告总算结束。那女孩子脚底安弹簧一样飞奔出去。同学领了特等奖纪念品,一只保温杯,说:“奇怪,那个叫何洛的没有领,莫非她没有来?”
“数学天才多是怪才。”有人补充道。
章远眼尖,看见那女孩坐过的椅子上扔了一张纸,拣起来,上面画着冰激凌、鸡腿、汉堡……简单的笔触,歪歪扭扭还写了一行字——“老爸,我好饿!!!!”。
是因为饿么?当面包车飞驶过女孩身边时,章远看见她捂着耳朵,鼻尖有一点红。冬天夜晚来的早,她的身影在参天的树木下更显单薄。
“还有人自己走过来。”他说。
“没办法,有的学校就一两个获奖者。”带队老师说,“市教委的人也真罗嗦,他们自己倒是有车,也不怕这些孩子赶不上。郊区车普遍收车早。”
“我们带她回城里吧。”这句话险些就从章远嘴里冒出来。然而女孩子已经被远远甩在后面,三步并作两步,蹦蹦跳跳,渐渐只是零丁的一线。
心底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是……悲悯?好像看到一只雪野里觅食的麻雀,跳着脚说:“好饿,好饿!”
再次听到她的名字是半年后,高中英语班任不断提起,隔壁班立志要做外交官的女孩。有时在走廊里看到,章远想着要不要问一句,“那天你到底有没有赶上车?”然而她永远和周围的女孩子说笑着,眼神无意中转过来时,必然不会在他这个方向上停留。某些时候,章远甚而觉得,何洛的目光是傲然的,不屑于停留在某个人身上。
你和她很熟么?问半年前的事情,何须如此热络?
一定是个傲气、难以相处的女生。潜意识里,章远如此给她定位。
然而此时,她就坐在自己身后,细细簌簌地拆着口袋,还念念有词,似乎是在数数。数什么?她拿的难道不是一袋子饼干么,怎么像幼儿园小孩一样?真想挫挫她的威风,或者,是逗逗她……
章远笑了,懒洋洋支起身子,向后靠过去,“同学,请你小声一点,很打扰别人的。”
她竟然,一下子就憋红了脸。
站在讲台上,她的表现让他大跌眼镜。这就是当初勇夺特等奖的何洛么?捏着粉笔,在手指间碾来碾去,微撅的嘴唇,似乎已经能看到鼻尖上的汗珠了。章远忽然想起那张俏皮的画,还有那一句“老爸,我好饿。”
帮帮她吧,暗自无奈地叹气,摇头。
一瞬间,一生都改变。
搬去大学宿舍前,章远整理奖状证书,发现了小学至初中历次竞赛的获奖者名单。摊开,忍不住笑,原来何洛获过的大奖,只这一个。
冥冥中,是否要感谢上天的安排?
分开才几天,已经忍不及想到她身边。为什么很多影视和文学作品里说遥远的距离会让人疏远,会让感情变淡?章远不懂。
怎么会?
或者那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