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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我现在只是特佩服武晔,并且深度同情。你说他找个替代品都不好好挑选一下,弄来个瑕疵多辛苦啊?
我一直在给他添麻烦,方方面面都是。
我糟糕的脾气弄得他一天到晚都得小心翼翼。
我长期的慢性失眠,导致他每天都得先哄我睡觉。
我总漂着,一走就是几个月。
我长期服用药物,有严重的药物依赖性,发病的时候更是行为紊乱,干了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或者说知道的不清楚。并且因为这些药物的副作用,有时候跟我做爱会很麻烦。。。。。。
我的病永远不可能治愈,这是无数个医生告诉我的。
嗯,武晔,你真是选错了人。
点了烟,我看了看那摞影集,最终,还是动手拿了一本出来。
全部都是风景。
一张一张的看着,我竟然发现一丝熟悉感。这些照片,很有我的风格。
古怪的视角、偏执的处理方式、小风景,无限的寂寥。
现在回想起来,武晔是看了我的片子之后开始跟我交谈的。之前,都是些客气但不失体面的套话,没有任何温度。
我像他么?
一本一本的翻着影集,我觉得疲惫。不是久未成眠的身体,而是埋在身体里那颗跳动的心。
我不是一个有洁癖的人,但是在情感上可能有。我做不成影子。
从影集里掉出了一张相片,我捡起它,看着,忽然笑了。
那是我看了这么多相片过后,唯一看见的一张合影。曝光很厉害,是镜子反射的那种很硬的光线。可还是能看清楚里面的两个人。
武晔拿着一架老式的相机对着那镜子,他那么认真的看着镜头,想要捕捉的不是自己,而是镜子里折射出的那个人。
那人叼着烟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睛空空的。
很没时代感的一个人,简单的衬衫,平凡的五官,安静的容颜。
翻过照片,背后有写字迹:苏禾
看着标注的日期,是十几年前了。
我坐了一会儿,看着太阳从正午时刻滑落,然后整理好了那只藤编的箱子,放回原处,下了楼。
〃妈,我。〃
〃小唯?〃
〃Edward。。。。。。最近你们有联系么?〃
〃啊?怎么突然问他?〃
Edward是我妈的第二任丈夫,一个喜欢跟小成本独立电影较劲的家伙。
〃我手里有些东西需要他帮我。〃
〃你直接打他电话吧,上个月我们俩通过电话,他好像在爱尔兰一乡村城市取景呢。〃〃成,我知道了。〃
〃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啊,怎么了?〃
〃没想到你会突然打电话。。。。。。我这儿都半夜了。〃〃我操,我忘了,哈哈哈。〃
〃没事儿,我们在墨西哥,这儿挺有意思的。〃〃嗯,跟他问好。〃
我看着手里的护照,翻着,真是去了不少地方,各个国家的戳子都在上面,恐怕作废之前又要满了==武晔真的把我的护照收了起来,看着被我翻得一团糟的屋子,我几乎笑出了声音。
挂表显示的时间是三点过一点儿,他再过一个小时就会下课回来了。。。。。。
我整理的东西很少,只有一些必要的设备,还有我的唱片。其他的我都不想要了,不过走之前,我还是得给武晔打个电话。
电话打过去,他挂了。十分钟后给我拨了回来。
〃你不是还没睡吧?〃
〃武晔,回答我几个问题。〃
〃。。。。。。你又怎么了?我刚下课,间休只有十分钟。〃〃足够了。〃我听着后面背景的声音,确实稍稍有些嘲杂。
〃我怎么觉得你那么不对劲儿?〃
〃首先,告诉我今天几号,周几。〃
〃你过糊涂了?〃
〃告诉我。〃
〃11月28号,周四。〃
〃嗯,然后请你告诉我,我叫什么。〃
〃许唯,你到底怎么了?〃
〃好,最后一个问题。。。。。。苏禾是谁?〃
电话的那头沉默了,只能听见学生们乱哄哄的声音。
〃THANKS,THAT'S ALL。〃
我挂了电话,把卡从手机里抽了出来,然后,扔进了下水道,手机则扔在了卫生间的垃圾桶里。
我不再需要他们了。
清晨我在上海的阳光中醒来,给唐若发了MAIL,从酒店CHECK OUT,去了机场。
在候机大厅里给总编大人打了电话,我说我想像以前那样合作,做自由撰稿人,我辞职。他终于骂出了那句忍了很久的:疯子。
然后我们都笑了。
他说,许唯,你永远都没法安静下来。
我说,是,晚上好梦,再联系。
飞机慢慢地在跑道上滑行,我忽然想起了在北京落地的时候,那一连串的跑道灯,它们也是没有光亮的。因为是白天。我站在跑道的护栏旁希望能在机窗上再看看什么。到底要看什么我不知道。
回到座位上,我拿了CD机,反复的听一首曲子巴赫的六首无伴奏大提琴组曲。
〃。。。。。。你没事儿吧?〃很久之后,我快要睡着了,身边的女孩儿推了推我。
〃嗯?〃我拿下了耳机。
〃你。。。。。。纸巾给你。〃
我看着她,一个很时髦的中国女孩儿,她是带着什么梦想和希望远走他乡的呢?
〃纸巾?〃我很惊奇。
〃你哭了。。。。。。〃
手下意识的抚上了脸颊,一片潮湿。
〃不是,结膜炎。〃我接过了她的纸巾。
【上部 许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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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子茵蓝的2007
发生什么,去承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