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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叔说:“坤柔,坐一下,我介绍女儿维安给你认识。”
坤柔先闻到一股消毒药水味,转头一看,只见一个与她差不多高大的年轻女子站她身后。
两人交换名片,客套几句。
坤柔说:“你们慢慢谈,我去应付朋友。”
坤柔看到一列纸屏风房间,觉得有趣,一间间偷窥:有两间是年轻情侣,慢着,这个男子为什么这样眼熟,凝神看仔细,原来是小何,他当晚伴侣却不是吴小华,而是一对中年夫妇。
只听得他说:“师傅师母,再吃点鳝鱼。”叫人感动。
啊,群英会。
这么多熟人全聚在这一间饭店。
坤柔耳畔有人说:“毕竟是个心理医生,对众生相最有兴趣。”
原来是荣督察出来找她。
坤柔只得跟他回座。
务本问:“伯母好吗,我方便去见她吗?”
“她同男友在一起,下次吧。”
张彭年抢着与荣督察结账,领班却说:“一位维先生付过了。”两个孩子已经睡着,务本与老张一人一个抱起,手势熟练,打道回府。
坤柔觉得亏欠荣君,“我请你喝咖啡。”
他说:“唷,我今晚可热闹了。”
他们在小店找到一张小台子坐下。
“你很少到这些地方来吧,从没见过你。”
“我精神欠佳,很少夜游。”
“坤柔,我很欣赏你这样清丽的女子。”
坤柔笑,“你很会说话。”
他不响,喝完咖啡,送她回家。
坤柔在门口有一丝冲动,想像小说中大胆女主角般把他一把拉进公寓再说。
但是保守理智的王坤柔又怎会被这一点点小小引诱打扰平静生活。
“晚安。”她说。
荣督察也守礼地离去。
已经不再年轻了,这样漫无目的约会下去,虽然情调十足,未免吃力。
第二天早上,明显精神不足,到何家店时还打着哈欠。
小何看着她,“王医生,昨晚忙得很呀。”
呵,他也看到了她,不可小觑此人。
“接着还有节目吧。”
“小何,这不像你,你从不多事。”
“我发觉那人用手搭着你腰肢。”
坤柔诧异,“你看到的事还不少,我都没见你抬头,佩服。”
小何递咖啡给她,“当心。”
坤柔大奇,“小何,我不止十五岁了。”
“擅泳者溺,心理医生自以为洞悉世情,知晓一切,结果一脚踩在坑里。”
“多谢指教。”
回到办公室,务本的电话也在等她。
“坤柔,那个荣督察,我向韦如打听过,她说他虽然是东区的人,她也知道他私生活不大好。”
“呵,是坏男人,多刺激。”
务本气结,“韦如说,曾经有人为他离婚,又有人为他自杀,坤柔,你是冰清玉洁的一个人。。。。。。”
坤柔忽然大笑起来,“务本,我爱你,在你眼中,我十全十美。”
务本说:“韦如会与你说清楚。”
他们竟这样爱惜她。
果然,韦如的忠告来了:“荣光这个人,工作能力一流,可是,他喜欢女色。”
坤柔忽然护短,“不是女色,难道是男风。”
“务本与我都不是多话的人,这荣氏,真是一只大坏狼。”
唷,坤柔笑出来。
“不知怎地,搭上他的女人像嗒糖般,不惜牺牲家庭,死不愿离开。”
坤柔答:“一定有过人之处。”
“我话说到这里,他是我同事,我已经过分。”
真得有那么坏?坤柔微笑,看不出来,倒值得好好研究。
这时,王医生的病人进来,她是一个畏羞的年轻女子,嚅嚅说出,她相信男同事都有非礼她的意思,她防不胜防精神痛苦。
开头,王医生吓一跳,打算立刻帮她采取行动,听仔细了,发觉妄想成份甚高。
但是她的恐惧是真实的,紧张时一脸风疹红块,不敢上班,所以来看医生。
坤柔缓缓帮她抽丝剥茧。
病人忽然哭泣,说到少年时住在挤逼亲戚家,那里有许多表兄弟,浴室在一个天井,只得一道浴帘遮隔,使内向的她非常害怕,她只敢穿着衣服淋浴,总觉得有无数亮晶晶眼睛盯着她。
“可有人触摸到你身体。”
她却相当肯定地说:“没有。”
但是那不定向的自卑与羞耻却深深种在她心中,直至今日,延伸到办公室,挤逼的写字楼变成那间可怕的浴室。
坤柔轻轻吁出一口气。
敏感不是好事,换上一个乐观的人,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
她叮嘱病人下星期再来。
天气更冷更阴寒,坤柔中午都懒得出去。
秘书探头进来,“王医生,荣督察找你。”
坤柔对这人忽然产生极大兴趣,“请进来。”
荣光捧着食物盒子。
“是一盅鸡翅汤,趁热吃。”
名不虚传,果然会得讨女人欢喜。
他亲手打开瓷盅,放好调羹,让坤柔享用。
“你呢。”坤柔笑嘻嘻。
荣光看着她,“坤柔今日好笑容。”
“看到你高兴呀。”
坤柔绕到他身后,只见他肩膀宽厚,的确靠得住,但是,他一定还懂得其他特别技巧吧。
荣光转过头来,“就是在这小小办公室,你把人的心理逐丝分析?”
坤柔点着头,“是,”她探脸过去,“他们在我面前是赤裸的,什么都不瞒。”
荣督察忽然脸红,没想到文静的王医生还有另一面。
坤柔低头吃鸡翅汤,“好味道。”
“坤柔,你可喜欢跳舞?”
坤柔抬起头,“你愿意教我?”
荣光喜出望外,“我们俱乐部有跳舞班。”
“好极了,事先警告,我可是一窍不通,笨手钝脚,踩痛舞伴。”
“不怕,我教你。”
“不准藏私,你得把全褂子武艺传授给我。”
王医生今日说话比平日活泼十倍,这是什么意思?
“下了班就去。”
“一言为定。”
这是荣光忽然趋向前,坤柔有点警惕,但是他只是替她整理衣领。
他愉快地站起来,坤柔看到他腰下配枪一角,真觉刺激。
那天下班,他依约接她到派出所俱乐部跳舞。
班长借出一条宽纱裙替坤柔系上,增加气氛。
坤柔重新温习三步四步,已经兴奋得像个孩子,荣光的手强大有力,轻轻握住她腰,使她深觉安全,她与其他学生一起练习,丝毫不觉猥琐。
也许,他不如人家说得那么坏,她恐怕要失望。
坤柔跳出一身汗,脸颊额角都泛起晶莹油光,容颜比闲日亮丽,荣光本在凝视,忽然别转头去。
中场休息,有人推出自制冰淇淋,虽然咬到冰屑,但是比街上买的香甜。
坤柔说:“我不知有这样好地方。”
“累不累?”
“回去吧,少吃好滋味,下星期再来。”
荣光送她回家,他开得一手快车,疾如风,一下子转上山顶,这条路,不知走过多少回,这架车,不知载过多少人,坤柔反而觉得安全,她最怕弱小心灵,易受损伤那种,身经百战的荣氏才不虞受伤。
车子停下来,他们看夜景。
“像撒了一天一地宝石。”
坤柔揶揄:“口气似诗人。”
他忽然伸出大手,坤柔以为他会扼她脖子,但是他只是把她垂下的一边头发撂上去,像大人替小孩整理仪容。
“回去吧。”他说。
坤柔不出声。
那晚坤柔有点惆怅,她还以为大坏狼会取出手铐把她锁在车厢里。。。。。。
可见务本及韦如都过虑了。
第二天,她到何家店时略迟,并且有点心事。
小何见到她,轻轻问:“一向碧清双目为何添加红筋。”
坤柔发牢骚:“真吃腻了,有无白粥?”
“你难不倒我。”
小何盛一碗私家白粥出来给她。
坤柔一饮而尽,全身细胞立刻归位,舒服起来。
“王医生,小店下月结业。”
坤柔一时没听懂,“什么?”
小何无奈,“业主加租,不胜负荷,不得不下此策。”
“这怎么行?”
“逼不得已。”
别的客人也正鼓噪:“是呀,小何,我们怎么办。”
坤柔受到极大惊吓,人是习惯奴隶,一年多来,她每早在何家店寻找慰籍,他一关店门,他到什么地方去解决早点?
坤柔脸色苍白,她本能地分析自己心理状况:是怕没处吃早餐还是怕从此见不到何湖东?
她一时发愣。
如果没有你,日子怎么过。
她一言不发站起来,离开咖啡店,一阵寒风吹来,她拉紧衣襟。
回到办公室,她致电美人:“吴律师,请你查一查何家店铺位业主属于什么人,有无弯可转。”
“坤柔,四处都是咖啡店。”
坤柔生气,“都说漂亮女人无心肠,果然。”
“喂喂喂。”
“你不是对何湖东这个人满有兴趣?”
“他对我可是稀疏平常。”
“吴律师,我以为你厌倦男人把你当性感偶像。”
她答:“王医生,直至有男人看不到的特征,我才知道什么叫身在福中不知福。”
坤柔错愕,呵,何湖东无意之中医好了她的心理病。
“不过,小何仍是我朋友,他若不是感情取向有问题,就是个罕见的君子人。”她咕咕笑。
坤柔没好气,“快去办事。”
不一会,消息回来。
吴律师说:“何家店铺位是老房子,即将拆卸,业主将预留新厦铺位给何家店,租金特优,同时,在新厦十八个月建筑期间,提供对街同样大小地方给小何做临时店。
坤柔大奇,“这业主是慈善家?”
“坤柔,你我都走了眼,业主是何英杰。”
“英杰建造。”
“小何是他第二子。”
“我明白了,所以他可以买咖啡而不改其乐。”
“大隐隐于市,我很佩服这个人,我看他,真正名士自风流,斟茶水,抹桌子,不改其乐,既不孤傲,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