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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相信什麽……”霍怀策坦然，“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我能从你的床上爬起，然後再去赴另一场床约……你跟我有多少区别？”
孟国成这次真真切切地笑了起来，笑意直达眼内：“你是真在怕，霍先生，成熟稳重的霍先生，你在怕，怕我是另一个你？”
霍怀策无言。
“你怕什麽？”孟国成敛去笑意，“我的朋友，我的父母，你都见过，你怕什麽？我给予你的尊重与重视还不够？你觉得还不够安稳？”
霍怀策怔愣地看著他。
“你的心里，藏著什麽样的恶魔？”孟国成吻上他的嘴，说：“告诉我，你在害怕什麽？你不是怕我戏弄你，我们都知道，你不是……”
霍怀策挣脱著他的桎锢……下一刻，他完全挣脱，孟国成并没有强迫拥抱他。
他瞪向他……孟国成看向他，霍怀策眯著泛红的眼，说：“你调查我？”
“什麽调查？”孟国成说，“你说的是哪种调查？”
“你到底想……”
“我没想怎麽样……我只是想让你对我坦白，而不是让你像离开前男友一样的原因离开我……”孟国成截然打断他。
“你鬼扯什麽……”霍怀策突地下床站起来，脚软踉呛了一下。
他不顾身体的不适急速地穿著衣裤，孟国成在床上看著他的动作，沈稳地说：“你心里的恶魔要住多久？要一直到它妨碍你所有幸福的可能性直到什麽也得不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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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
花公子霍公子》059
霍怀策粗鲁地穿著衣服，回过头喝道：“你是想把我当病人治吗？这就是这你的目的？”
他拿起最後的外套，“你可以在外面找到更多的。”
穿走外套，他往门外快步走去。
孟国成快速上了床拉住他，飞快地说：“我道歉……”
霍怀策回头，“我不是傻瓜。”
“我没……”孟国成在他的嘲讽的眼睛下闭下了嘴，但拉住的劲道一点也没松。
“有意思吗？”霍怀策扬眉，“这样玩有意思吗？”
“如果不这样……你只是离我更远，我想认真，而不是要一个情人。”孟国成认真地看著他说：“我是认真的，霍怀策，我想让你当我的伴侣……正如你所说的，你不年轻了，我更是，所以，为什麽不好好考虑一下？”
孟国成低沈的声音很有魅惑力地响著，霍怀策看著他的嘴一张一合，酸涩的双腿有点支撑不住，他倚到了门上。
眼前的男人走近了一步，俩人面面相望……
“你认真的？”霍怀策皱著眉头重复。
“嗯……”孟国成抚摸上他的脸，“或许一开始并不是那麽单纯，但现在是……”
霍怀策哂笑，“你看上了我什麽？身份？地位？金钱？还是我那混乱的家族史？这一切都让你这麽对我有兴趣？”
“我想对你认真後才知道这些。”孟国成不受他讥讽口气的影响淡然地说，“你适合我，然後我才想理解你。”
“也就是说，这本来是场游戏，就因为你不想玩了所以你就非得拉著我进入你的所谓想认真的另一场游戏？”
“我有没有选择权……啊？”霍怀策看进孟国成深不可测的眼底讥俏地说。
“我想我有。”
他推开他，整整外套，打算开门。
“你就这麽想推开你想得到的？”孟国成没阻止他，“就因为你父母的影响，所以，你就非得否定自己？如果这真是你想要的，我尊重你……”
霍怀策毫不犹豫地打开了门。
“但是，如果你想清楚了，我会在这里等你。”孟国成沈稳地说，“你要相信一点，我会等你……”
霍怀策快步下了楼梯，走出房间大门，走到铁栅栏大门时门已经打开，直到完全走出了孟国成的领域，他才打了助理的电话，叫他过来接他。
助理看他上车时那阴沈的脸，吓得一句话也没有，平时调侃也没有了，老实地开著车，把霍怀策送到方大伟的别墅。
霍怀策深更半夜的降临显然让方大伟没有想到……直到霍怀策闷不吭声地喝完第二瓶酒倒在沙发时，他才打了个哈欠，问：“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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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
花公子霍公子》060
霍怀策冷笑了一下，说：“他把我以前那些破事都翻出来了。”
方大伟扬眉，翘起双腿看他。
“为了我这麽个人弄这麽大动静，真抬举我了。”霍怀策自嘲。
方大伟微微一笑；在旁不置一词。
“你想说什麽？”霍怀策看向他。
“你会听？”方大伟音调微微上扬。
“你说……”
“你是你，你父母是你父母，你兄弟是你兄弟，就算他们全部代表都热衷於偷情四处散种，并不代表你也得跟他们一样。”方大伟无奈地看著他，“Fuck，这跟十几年前我跟你说的话没一字差别。”
霍怀策揉头；望著天花板骂了句粗话；“狗娘养的……”
方大伟起身裹了下身上的睡衣，拍拍他的肩说，“专业播种机也是有一天要停下来的，别害怕，给自己点信心，我去睡了。”
“鬼扯……”霍怀策看著被关上的门，又忍不住抱著头在沙发上睡了，就像以前在美国留学的那段时间，每天每夜Zuo爱做得疯了然後总会有一天空虚得要命，就会把自己关起来喝个烂醉捧著头疼的脑袋冰冷地睡去……
他一直过得没比谁坏，但也没比谁好。
霍怀策起来毫不出自己意外地又高烧了，方大伟叫了医生过来帮他打了几针才退了烧。
来别墅找弟弟的孙志行看到他这个样子……当天下午没走，给霍怀策煮了些粥。
霍怀策喝粥时眼泪直往碗里掉，孙志行一直坐他旁边安静的一句话也没多说，俩人之间的气氛并无尴尬，反倒是霍怀策伤感得不行。
“我糟糕得很。”霍怀策把最後一口粥喝完，眼泪敞满了脸，他不再顾忌自己一直要求完美的形象就这麽在前爱人面前显示狼狈，“离开你我一点也过得不好。”
孙志行微微叹了一口气，靠近了他，拿过纸巾给他，清冷的噪音响起：“出什麽事了吗？”
霍怀策摇头。
孙志行突然说：“你看著我……”
霍怀策抬头……眼前的俊美男人依旧如最静默的山水画那样宁静安然，只见他定定在看著霍怀策，说：“你看著我，我在你眼里吗？”
霍怀策“啊”了一声……愣了一下。
“怀策，我没在你的眼里，”孙志行淡淡地说：“我现在已经不在你的眼里，你不是不会接受事实的人，别用还爱我来欺骗你自己。”
孙志行突然一笑，笑里有点怅然若失，“如果有谁能让你现在这麽惶恐，抓住他吧，别再让自己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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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
花公子霍公子》061
霍怀策一直都在想一些事情。
例如自己的怕孤单，例如某些温暖……例如所谓的再接受另一段感情什麽的。
他说：我会等你。
霍怀策在镜子打量自己半天，深深疑惑，什麽时候他值得一个像孟国成这样的男人对他如此耐性，并且深情了？
很多人喜欢他的皮相，金钱，地位……但很显然，孟国成这些都不缺，相反，他并不比他逊色，多的是年轻身体漂亮灵魂供他挑选。
思来想去，找不到一条孟国成爱上他的理由，喜欢很简单，合拍就可以上床，但爱……却不是那麽一回事，成为伴侣，那更是困难的一件事。
更难堪的事是……孟国成对他了如指掌。
跟这样的一个人在一起……让自己戒心如山筑，谈一场情爱如果这样的话那麽也未免太过辛苦。
游戏可以……真的爱，就不行了。
孟国成，做得太过了。
他很难去相信这麽一个人，不管他表象多麽深情可靠。
所以在没想清楚之前，他不想再去找他……尽管那句我会待你让霍怀策老是想起。
他也不得不承认，孟国成深谙心理掌控，但是这样只会让他更不愿意靠近他。
并不是俩个人在一起就可以成为伴侣的，不相似的两个人，生活在一块，就算相爱也会在一天後大打出手……两天就会彼此变得面目可憎，三天後就会各过各的各自偷食……
霍怀策胡思乱想到这，抱著头苦笑，他的父母就是这样的历程过来，搬到他身上，成为现实好像也并不是那麽不可能的事。
所以，他爱孙志行，因为他冷静自持爱面子，跟他吵架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跟他在一起，让他觉得安全，深爱他似乎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而孟国成……那麽不露声色的掌控力，让自己害怕，不是怕被掌握，而是怕身处其中的自己，忍不住会挑畔。
他们家的人都深具破坏性的能力……渴望破坏完美去探视那个最亲近的人对自己的容忍力。
他对孙志行试过，然後，他失败了。
他不觉得他有能力再试一次。
就算，他真的已对孟国成抛出的所有诱饵怦然心动。
但也就因为这样……才害怕去接受。
一场先天不足，後天注定会失调的感情，怎麽可能那麽勇敢地去要？
办公室的门响了。
助理在“进来”响起来推门而入，美豔的助理小姐说：“有位孟先生找您？”
“谁？”霍怀策扬眉，刚才的失神全部敛去，恢复了他游刃自如的风度。
“是这位老先生……”助理拿出摇控器，大屏幕出现了会客室里坐著的人。
霍怀策站起身，扣起西装扣子，往门外大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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