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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你这个小子真是不孝,我给你指了多少亲事了?有六桩了吧,你都给我推了,你这不是气我吗?”南宫啸云用他久经沙场以致手掌都结成厚厚的茧的手指指着南宫俊,甚是好笑。
南宫俊的脸抽搐着,表情尴尬,他最怕南宫啸云提这事,一提,他的麻烦准来了。又来了,每次他都给自己指婚,说什么南宫家世代单传啊,听得他耳朵都有抵抗力了。
苏离看着南宫俊的脸色不断变化,甚是好笑,知道他不想娶亲,想着帮他说好话,“爹,也许哥哥已经有中意的女子了,你就不要为他操心了,是吧,哥?”苏离对着南宫俊挑眉,那意思分明是说:“不想娶亲的话,就乖乖点头。”
南宫俊看着苏离调皮地对他眨眼睛,不禁呆了,她眉目中的风华流转,惊煞了他的眼睛。过了许久才回神,,忙点头:“嗯,离儿说得对。”半真半假的话,里面藏了太多苏离不知道的情感。
南宫啸云看着他们两个,摇了摇头也不多说,他怎么会不知道南宫俊的想法,他不想娶亲,他是知道缘由的,只是知道那又如何,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轻叹了一声,三个人无话。
“老爷,少爷,小姐,午膳已经准备好了,请到前厅去用吧。”一小丫鬟匆匆跑来,行礼后,对他们说道。
〃那就走吧。”南宫啸云率先走出了小院,南宫俊和苏离也跟着走了出去。
席间,南宫啸云突然道:“你的眼睛,像极了我的一位故人,只可惜啊。”话里惆怅,眼睛虽然看着苏离,焦距却是那么渺茫。
苏离没有接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看南宫俊,此时他鲜少地没有那种吊儿郎当的表情,吃着饭,没有说话。
一顿饭,就这样过去了。
南宫俊安排苏离住在南宫府后院的宁明轩之中,这里布置清雅,足以看出了布置之人的用心。
南宫俊每天都会来苏离的宁明轩之中,与苏离对弈,天南地北地聊,苏离就静静地听。有时什么话也不说,他们就静静地坐,也不觉尴尬。
苏离经常去南宫老先生的小院,和他一起呵护他的菜地,陪他聊天,像真正的父女一般。南宫府的人都道他们小姐甚是孝敬。
☆、花谢后,若得君心似我心1
苏离来南宫府半个月后,宫里就来了圣旨,要南宫啸云送女儿进宫选秀,他南宫啸云才刚有了女儿,这皇帝的圣旨就来了,还真快了。
圣旨来的第二天,苏离推开窗户时,发现外面已经纷纷扬扬地飘起了雪花,给这个世界披上了一层银装。
已经十二月了,突然想起了什么,披上了鹅绒披风就往外跑。叶灵和洛北看着她那样,忙跟了上前。
出得府门,发现那里已经停了一顶轿子,四名轿夫站在那里如雕塑一般。
南宫俊倚在轿旁,雪花落了他一身。他眉宇中已经没有了平时吊儿郎当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哀伤,只是因为苏离的心留在了莫诺的身上,忽略了南宫俊的落寞。
“我知道,你今天一定会去看他,看,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去吧,早去早回。”他走近她,为她拉好披风,苏离的发自然地垂在肩上,没有一点装饰,与漫天白雪融在了一起。
苏离没有问他怎么知道,轻声说了“谢谢”便朝轿子而去,此时,她的心里,只有那个白衣男子,叶灵和洛北紧跟其后。
看着轿子向安平庵而去,南宫俊顿感苦涩。她爱那个白衣男子,已经如此之深了。
他想,安平庵的满院梅花,应是开了吧。不知道那个男子,是否会站在梅花树下,等待这个女子念念不忘。应该会吧,他那么爱她。心里的悲凉渐渐浓重。
归心似箭,只为答应过那个白衣男子,一起看梅花首开。
轿子停在安平庵门前,未待叶灵掀帘扶她,苏离已经下了轿子,雪还没有停,地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雪,凛冽的寒风,带着肃杀之气。
苏离双手提着裙摆,小跑向庵里面而去,她那长长的披风在雪地上拖在地上,扬起了雪花纷纷。白色的发在这茫茫的白之中,美得惊天动地。
“你们先回去,我自己会回去的。”跟在她身后的叶灵和洛北停下了脚步,对着苏离的背影轻轻弯了腰。
庵门前的小尼姑正在打扫落在庵门前的雪花,看见苏离进了庵门,只是轻轻地唤了一声:“雪地光滑,小姐小心。”
这庵里面的人都是知道苏离与她们少主的关系的,苏离在安平庵所住的院子,本不属于安平庵,只是莫诺为保护那所房子而把它圈入了安平庵之内。
后来苏离才知道,那是他母亲生前最后的所在。他却舍得让苏离住了进去,他把她当成的妻子。以至于在后来的那些变动中,他倾其所有,保她一世安好。
到达小院门前,苏离突然就有了怯怯的感觉,要是他不在怎么办?他说过,要她陪他看这梅花盛开,他会不会食言了?
踏进去,那里便是另一般天地。梅花已经绽放开来,只是还没有到最美的花期。在漫天白色之中,嫣然是一片红,艳羡了谁的眼睛。
那个白衣男子,就站在那里,妖孽般的容颜,发如银,在这天地之间,遗世而独立,背影萧索。
听见雪被踏破的声音,莫诺回首,便看见了站在冰天雪地中对他微笑的苏离,那一笑,倾动天下,人比花艳。
☆、花谢后,若得君心似我心2
所谓无声胜有声,两人皆无言语,就望着对方,笑得那么温暖,雪花纷飞,冷不进两颗温暖的心。梅花正在静悄悄地开放,像是在见证他们的故事。
许久,莫诺伸出手,白色长袖在风中舒展开来,苏离笑着,把手放进他的手中,站在他的身边,静静看这一园梅花盛开。
“离儿终是没有忘记我们的约定,诺已经知足。”犹如旷世的声音,穿过雪花纷飞,落在苏离的心中,在她心底晕开了一片光圈。
“离儿说过,不忘。”苏离紧了紧手,那男子感受到了她的力度,把她拥入了怀中。
花开后,是离别。
“离儿,看见了吗?梅花开了,只可惜还没有到最美的花期。”莫诺放开苏离,伸手把她的披风拉紧,生怕冻到她。
“快了,用不了几天,它们都会绽放出最美的花朵,在这寒冷的冬天,孤傲美丽。”苏离望着满院的梅花,轻声道。
“可是,那个时候,离儿必定已经去了那个地方,这满院梅花,便形同虚设。”圣旨已经传遍天下,那人定是已经知道了。
那种永远失去的感觉,敲打着他的心,怎么会不痛?
苏离默然,她知道,她即将被困在那道朱门里,用尽各种手段,去达到自己的希冀,所谓承诺,她给不起。心还是酸了起来,此去,宫门高筑,君在天涯。
莫诺看见苏离神色哀痛,心里愧疚起来,明知道,离别不可阻挡,为什么还要给她徒增难过,就放她去往她的天地,完成宿世的仇恨。
莫诺牵着她的手,径直进了苏离先前所住的房间,那里的摆设还是和从前的一样,没有灰尘,没有烟沫。苏离用手指划过圆桌,心里感慨万千。
他还是为她保留着她所经过的一切,相思离别,就犹如一场梦,只是心底的仇恨,还是那么狠绝地掐痛她的心。
诺,对不起。心里轻轻地说了声抱歉,是否便没有了遗憾。
“诺,给我吹一次我们的《年华赋》吧,许久不听,我想它了。”苏离都不知道,她是想念了这个给她带来一生温暖的男子,还是想念那首属于他们的《年华赋》。
“离儿想听,那诺便给你吹。”话罢,从腰际取出那把笛身通透的玉笛,放在唇边,宛转悠扬的曲子便飘了起来,穿过那些离别的惆怅,诉说属于他们的年华。
那一天,苏离听了一遍又一遍的《年华赋》,听到刻骨铭心。
那一天,他们拥抱着,从相识到相知再到相爱,把回忆都翻了一遍。
那一夜,他们一次有一次地缠绵,莫诺在她的耳边声声呢喃:“离儿,此生不负。”
那一夜,不知谁的泪,打湿了半边的枕巾,徒留伤痛。
那一夜,南宫府里那个艳衣男子,在宁明轩里等了一夜,白子和黑子在棋盘上,尽情厮杀。
那一夜,皇宫的梅林,那个黑衣男子站在那里,看着满园的梅花,思念那个发倾城的女子,心凉了一地。
☆、朱门深几许?凉生年华1
苏离离开小院的时候,看着身边的男子,绝然而去,脚步踉跄,不想待他醒来,离别最痛。
躺在榻上的男子,渐渐睁开了眼睛,眼眶血红,脸上的悲伤席卷,看着她走远,心就像被刀割开,片片鲜血淋漓,放她走,不是因为不够爱,是因为爱她爱得那么彻骨,便不想让她伤痛。
她的一生,有太多的仇和恨,怎么留也留不住她,他能做的,就是用力的护她一生安好,那么,他便足矣。
此去,长路漫漫。相见,已经是无期。
回到南宫府的第二天,雪已经停了,北国的雪,都是不会长久的。就像苏离的人生,所经过的每一次美好,都是那么短暂的,留也留不住,禁不住悲凉。
这个时候,苏离便要启程去京都,常州去京都的路不近,提前几天便要启程了。那个朱红色的皇宫,高高的城墙,从此便是苏离的不归路。
辞别南宫啸云的时候,那个战场上的老将,也不禁恻然。这些日子,苏离安静的陪伴,在他的心里,已经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皇宫是个什么地方啊?谁都知道,只是他知道,苏离必定会去,他从来不问苏离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南宫府?南宫俊的安排,他是放心的,同时也是真的喜欢苏离。
既然她去意已决,伤感无用。
“这是南宫家的标志,拥有它,就代表你是我南宫啸云的女儿,带上它,留个念想。”南宫啸云递给苏离一镂花玉佩,通身晶莹,刻有“南宫”二字。
“谢谢爹。”苏离接过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