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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公公重重的点点头,“其实这事奴才也知道没多久,这些年皇上一直再找一个孩子,奴才以为是大皇子,没想到是镇南王世子。”
他顿了一下,继续叹道,“皇上当年怒气冲顶,做了两件错事,一件是没有相信先皇后和连王的清白,另外一件就是把镇南王的亲生骨肉丢了,皇上给不了王爷世子,没脸要回大皇子,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镇南王世子,又是郡王爷自己找到的,他把世子爷当成了大皇子,还数落了皇上一顿,皇上心里有苦说不出,这些年在王爷的纵容下,郡王爷越发没有把皇上放在眼里,别看皇上身子骨康健,其实皇上夜夜做梦,梦到先皇后,便是点了安神香也失眠到天亮,又政务烦忙,奴才真担心皇上会扛不住,皇上这辈子就爱过先皇后一个,那么多皇子,最疼爱的也是越郡王,被亲生儿子忤逆,侯爷也能体会皇上心里的苦闷,您是郡王爷的岳丈,您说话,他会听,您劝劝他对皇上敬重些,没事多回宫看看皇上,最好是送点礼物什么的,让皇上高兴高兴。”
徐公公说的口干舌燥,定远侯听的怔住,皇上很早就想认回大皇子,却找不到王爷的儿子?
如今世子爷找到了,又担心大皇子因为先皇后的事记恨他,怕认他?
皇上对越郡王果真是宠溺入骨了。难怪得知尘儿手腕上有紫绳,会高兴的直接封做王爷。
徐公公的嘱托,他应了,回头去了御书房。皇上竟然赏了他一幅画。
显然是要他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他做梦也没想到,皇上会有事托付他,受宠若惊啊!
之前是他听的怔住,这会儿换成知晚了,知晚呐呐声问,“也就是说相公是大皇子,楚大少爷是镇南王世子?”
定远侯眉头轻动,皇上昨晚赐婚楚沛和容姑娘,楚沛便是镇南王世子?
谁是镇南王世子他不管,他只遵照皇上的吩咐办。“先皇后当年肯定是被人所害,没有证据,皇上也没法平反,越郡王从小就和皇上对着干,你多劝劝他。没事拎两盘子点心给皇上吃也行。”
知晚汗哒哒的,拎点心这样的事,叶归越做不出来,他肯定会说,御膳房有的是御厨,皇上还能没吃的。
从书房出来,看着天色的白云。有种任重道远的感觉。
没有再去内院,知晚打算直接回王府,谁想半道上竟然被秦知妩挡了道,秦知妩难得对她有好脸色,笑的清远柔和,叫她心底发毛。
等秦知妩开口。知晚就头疼了,她压根就没想参与立储的事,她只知道尘儿会当皇上,是不是真当,她也不确定。一切顺其自然,当皇上也好,她护他不做个败家的穷皇上,不做皇上,也有用不完的金山银库。
结果未来小皇帝他爹竟然一跃成了大皇子,真的是出人意料。
本来就一头乱麻,正愁不知道怎么说服一个不会献殷勤的人去给某个渴望被儿子献殷勤的皇上献殷勤,秦知妩就跑出来跟她诉姐妹情,还说的一板一眼的,“四姐姐,你也知道我退了四皇子的亲,赐婚给了三皇子,朝廷日日提及立储的事,只会在三皇子和四皇子中挑选一个,四皇子和四姐夫矛盾颇深,一旦让四皇子登基做了皇上,镇南王府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只要你扶持三皇子登基,我保证,绝对会护住镇南王府荣华富贵不变。”
言之凿凿,听着还有那么几分道理,让谁登基都不能让四皇子登基,那不是给自己找把锋利的刀么,不过三皇子么?
你不知道未来皇上是我儿子么?
知晚眉头一挑,眸光轻闪了闪,笑道,“其实还有个比三皇子四皇子更合适做太子的人。”
秦知妩听得扑哧一笑,“四姐姐,你就逗我吧,还有谁更合适,五皇子还是七皇子?你可别告诉我是宫女生的九皇子。”
知晚也笑了,刚刚一瞬间,想把大皇子在世的消息捅出去,让大家有个心理准备,等将来皇上认儿子的时候,不至于太突兀,可她又怕这样一来,皇上会提早认回儿子,封做太子之后,她就得住皇宫,这还不算,太子还肩负着开枝散叶的重任,她不是给自己添堵么?
“提拔一个无权无势的太子,全权倚仗镇南王府,镇南王府才能屹立不倒。”
秦知妩俏脸一愣,“所以越郡王才不把三皇子四皇子放在眼里,反而与九皇子走的近?”
知晚见她的脸色,心忽然颤了一下,她可能无意之间,把九皇子推进了火坑了,笑道,“放心吧,九皇子身份上的瑕疵,即便镇南王府鼎力相助,估计也堵不住文武百官的口,皇上春秋正盛,立储一事何必急在一时?”
秦知妩也觉得九皇子希望渺茫,一个宫女生的皇子,要是荣登大宝,不叫天下人笑话死么?
勾唇笑笑,刹那芳华,“四姐姐还是早做谋算才是,小心一失足成千古恨。”
“多谢六妹妹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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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禁卫军
坐在马车上,知晚还在琢磨怎么讨好皇上,既不露痕迹,又表达了孺慕之情,难度好像不只一点点的大,要知道,皇上一直是被打劫的那个!
正想的出神呢,忽然马车停住,震的她左肩撞到了车身,疼的直呲牙。
“怎么赶的车?”
茯苓掀了车帘要数落冷木,却见到阳光下,雪白的马背上坐着个姑娘,英姿飒爽,却又端庄娴雅。
知晚蹙了眉头,竟然被人拦车了,还是个姑娘,不知道是谁?
冷木不悦道,“麻烦姑娘把路让让。”
那姑娘手里拿着马鞭,紧紧的握着,望着知晚的眼神带着压抑的怒气,“算来,我也该喊你一声堂嫂,你又何必对我爹赶尽杀绝?”
一声堂嫂喊得知晚懵怔了,半晌没回过神来。
还是另一边一辆软轿下走出来一个姑娘,是侯青妙,诧异道,“越郡王怎么成谢姑娘堂兄了?”
姓谢?她若是没记错的话,信国公姓谢。
谢心语坐在马背上,眼睛扫视了一圈,发现围观的人不少,这才开口道,“昨儿我才知道,原来镇南王是祖父的亲生儿子,才出生就被镇国公夫人抱回了府!越郡王是镇南王的儿子,不就是我堂兄了?”
一言出,一条街都倒抽了一口气。
谢心语攒紧拳头,直勾勾的望着知晚,旁边是看热闹的人,好奇的问,“越郡王妃,她说的是真是假?镇南王果真是信国公的儿子吗?”
冷木额头直冒冷汗,背脊隐隐发凉,身后传来一阵轻笑声,冷木赶紧下了马车。
知晚钻出马车,站在车辕上,看着谢心语道。“谢姑娘,你这一声堂嫂,恕我不敢当,王爷的身世到底如何。我不知道,等王爷出征归来,你先喊他大伯,看他应不应,王爷若应了你,你再喊我不迟。”
谢心语没想到知晚把皮球踢到了王爷身上,气的心口直起伏,就因为越郡王把爹爹的事捅了出来,爹爹入狱,她好好一门亲事也被退了。她要叫他们知道,信国公府非但不会败,往后还会蒸蒸日上,是他们高攀不起的存在!
“堂嫂,你明明心里明白。何必装作不知情,祖父身子不适,你医术高超,就随我一起回国公府吧?”谢心语笑的温柔。
知晚但笑不语,好个信国公府,王爷都还没认祖归宗呢,就给她出难题了。万一王爷没打算认亲,她一去国公府,就是默认谢心语说的是真的了,可要是不去,万一将来王爷认亲,信国公身子不适。贻误了病情,她还要白白担个罪名。
王爷没认亲前,信国公府她不能去,“堂堂信国公府,不会请不到太医。谢姑娘请回吧。”
知晚的态度很明确,说完便钻进了马车,冷木赶马车继续前行,结果谢心语把路挡着,根本不让开。
冷木只好把暗卫召出来,直接把谢心语的马牵到一旁去。
马车缓缓奔远,可是谢心语丢出来的惊天消息不胫而走,一传十,十传百。
很快,就传到了御史,传到了文武百官,传到了文远帝耳朵里。
听着护卫禀告,文远帝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你再说一遍,谁是镇南王的爹?!”
护卫神态恭谨,不疾不徐道,“外面传的沸沸扬扬,说王爷乃是信国公的亲生儿子,当年镇国公夫人和信国公夫人在卧佛寺一同产子,镇国公夫人把两家的孩子掉换了……。”
护卫禀告完,徐公公摆摆手,他就退了出去。
徐公公望着文远帝,思岑再三,开口道,“先皇后与镇南王有五成相似,是一母同胞不会有错,要是王爷真是信国公的儿子,那信国公岂不是国丈了?”
血脉大事,竟然这样混淆,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非但承袭了国公,还建功立业,步步高升,亲生儿子却只是个四品小官,镇国公夫人也是个妙人。
“去把越儿找来。”
听了文远帝的吩咐,徐公公赶紧出去传召。
知晚回到王府时,街上发生的那一幕,也传回了王府,就连守门的小厮都在交头接耳,见到知晚下马车,忙站直了身子,瞅她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
茯苓瞧了便来气,“你们那是什么眼神,难道两句流言蜚语,就不把郡王妃当主子看了不成?!别忘了,这里是王府!”
两个小厮吓的身子一哆嗦,跪下便求饶,知晚不耐烦的摆摆手,“起来吧。”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她还犯不着跟两个小厮过不去,迈步进王府。
刚进二门,王妃的贴身丫鬟夏香便迎了上来,盈盈福身道,“郡王妃,王妃有请。”
知晚轻点了下头,便随着夏香去了紫珠院。
正屋里,王妃,大太太,三太太还有四太太都在,除了她们,还有叶娇衾等人。
珠环翠绕,济济一堂。
知晚迈步进去,福身给王妃请安后,问道,“不知王妃找我来所为何事?”
王妃看着知晚,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儿,如果王爷真不是老夫人亲生的,那就与三位太太半点关系也无,在王府里,她和知晚的利益是绑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