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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娇真的被震撼到了,从她七岁就知道,男女七岁不同席,除了父兄堂兄外。就连表兄都不能轻易见面说话,更别提外男了,秦知姝不但与相王世子接触了,还委身与他。甚至还怀上了孩子,这是要被活活打死的啊,现在居然一点事没有,还要嫁给相王世子做正妃,太匪夷所思了。
怎么定远侯府上的庶出女儿总那么奇特,胆量超乎寻常的大呢,一个敢逃越郡王的婚,还一逃就是一年,要不是侯爷被关进大牢,估摸着她都不打算回来的。一个更是胆大,竟然未婚先孕,偏还都嫁给京都数一数二的权贵世家,想着越郡王和相王世子的纠葛,四姑娘与五姑娘将来还怎么做姐妹?
桓娇可没想过叶归越和相王世子会因为知晚和秦知姝化干戈为玉帛。这可能吗?
屋子里说笑着,外面进来一个小丫鬟,福身行礼后道,“老爷,夫人,赵夫人来了。”
桓夫人眉头一皱,脸上就闪过一抹不虞之色。端茶轻啜,“去回了她,就说府上有贵客,没功夫招待她!”
桓娇也一脸嫌恶之色,倒叫知晚好奇了,还是桓大人摆手道。“我与赵兄是同窗好友,又一同在兵部共事,抬头不见低头见,犯不着如此。”
桓夫人素来贤惠,听到桓大人这么说。也就松了口,摆摆手,让丫鬟下去请赵夫人进来,她则不动,她倒要看看两年都不曾登门的赵夫人来府上所为何事!
知晚瞅着桓娇,桓娇轻嘟了下嘴角道,“我娘生赵夫人的气呢,我大哥与赵家姑娘打小就定了亲,要不是我大哥受了伤,也该迎娶赵家姑娘进门了,从知道我大哥有腿疾站不起来后,赵夫人不顾我大哥还在悲伤中就硬要退亲,我娘恼她呢……。”
桓娇娓娓道来,其实这中间还有故事,赵夫人膝下就一女,宝贝的不行,打桓孜受伤回来,太医诊断这辈子都难站起来后,就要退亲,只是碍着两家是世交,退亲太驳斥桓家的颜面了,就迂回了一下,说把庶女嫁给桓孜,桓夫人哪会同意,赵夫人就认为桓夫人一定要拖她女儿下水,当时就翻了脸,这门亲事就告吹了,其实那会儿桓孜就有意退亲了,免得误了人家赵姑娘一辈子,可是桓夫人气的是赵夫人不该这个时候就退亲,那会儿赵家姑娘才十四岁,要娶进门还早呢,即便是退亲,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好歹等她儿子病情稳定些吧?
这两年,桓孜的病情反复,有些生无可恋,桓夫人想给桓家留后,四处说亲,就是没人愿意,赵夫人担心桓夫人旧事重提,一直没上过门呢,今天忽然跑来,还真叫人纳闷了。
正说着呢,就见一身着翡翠撒花洋绉裙的夫人走进来,约莫三十四五岁,长的风流蕴藉,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成熟的风韵,进门便挂着笑,丝毫没有责怪桓夫人没有起身迎她的意思。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都让她进来了,桓夫人也就不端着架子了,起身道,“赵夫人今儿怎么得空来我府上?”
虽说是迎客之语,不过语气很生硬,摆明了是不大欢迎,赵夫人脸色微僵,一瞬间又笑了,抓着桓夫人的手笑道,“是我对不住你,这不是没脸上门见你吗?”
桓夫人勾唇一笑,笑意淡薄的如蒲公英,一吹就散,“以前没脸来见我,今儿就有脸了?”
赵夫人的脸色彻底变青,一抹笑都挤不出来了,她以为她会念着十几年的姐妹情谊,会给她三分薄面,不曾想这点面子都不给,那两件事还有希望吗,桓大人坐在那里,忍不住抚额头,自家夫人嫉恶如仇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收敛一些,便出来打圆场道,“赵夫人今儿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能有什么急事,有急事也是赵大人登门,桓夫人呛了赵夫人一句,也就不多言什么,请她落座,桓娇这才上前见礼,赵夫人拉着桓娇的手,连连夸赞道,“几个月没见,出落的越发的水灵了,许人家了没有?”
桓夫人一听她这话,眉头就轻蹙了下,还没说话,赵夫人便笑道,“可别误会了,我可不是来替人做媒的,我实在想不到什么人能配的上娇儿的。”
这话说的桓夫人心里舒坦,连带着脸色都缓和了三分,桓娇一脸羞红的退回到座位上。赵夫人瞥着知晚,见知晚没动,不由的轻挑眉头,“这位是?”
眸底隐隐有指责之色。桓夫人笑道,“这位是定远侯府上四姑娘,未来的越郡王妃。”
知晚这才起身要行礼,结果赵夫人瞅了她两眼,就把眼睛望着桓夫人了,知晚也干脆,站起来身子弯都没弯就笔直落座了,赵夫人还等着知晚给她行礼,结果半天没听到动静,瞥头望过来时。知晚已经在端茶轻啜了,桓娇憋笑憋的肩膀直抖,她当她是谁呢,眼前这位可是连越郡王都敢打敢骂的人,就是见了皇上不行礼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给你请安是给你面子,你还端着架子,活该被无视,滋味不好受吧?
知晚是桓府贵客,她就是打死一两个丫鬟小厮,桓夫人也不会多说什么,赵夫人就是想落落知晚的面子。原因很奇葩,她女儿曾与桓孜有过婚约,后来退亲后,桓孜曾上门求娶过知晚,而那会儿上门求亲的人很多,个顶个都身份尊贵。尤其是叶归越,为了知晚都上门赔礼道歉了,可见知晚有多好了,赵夫人出门做客,就听人家说起她女儿与桓孜的亲事。把她女儿与知晚放在一起比较,赵夫人就听有不对头的夫人说她女儿与知晚相比,就是米粒与珍珠相比,知晚是那珍珠,赵夫人气啊,今儿见到知晚时,有一瞬间的惊艳,得知是知晚时,立马就转变成了不屑,哪知道她不屑,知晚更不屑,赵夫人还不敢数落知晚不懂礼数。
知晚性子温婉,很好说话,可也看对什么人,人家不给脸,她还做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事,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还差不多!
桓娇就喜欢知晚这种性子,只是身为一个大家闺秀,束缚的地方是在太多,即便不喜欢,脸上也不能轻易表露出来,要是哪一天,她也能如知晚这样,率性而为才好,可是世上又有几个越郡王呢,能如此宠溺纵容自己的嫡妻?
赵夫人同桓夫人寒暄了几句,才开门见山道,“我听说孜儿腿疾渐好,这事是真的吗?”
桓夫人一听这话,心里就夹了警惕,瞥了桓大人一眼,桓大人想要说话,忙把嘴闭上了,其实对于退亲这事,他心里也是有气的,只是赵大人几次三番赔礼道歉,他早原谅了赵家,只是自己个的媳妇咽不下这口气,他也没办法,桓夫人今儿高兴,可不想因为这事影响了心情,只要孜儿腿疾好了,还担心娶不到中意的媳妇么?
桓大人起身走,临走前还给知晚行了一礼,那恭谨的样子看的赵夫人眼神一凝,要说她是越郡王妃,桓大人行礼也就罢了,她还不是呢!
桓夫人也不隐瞒赵夫人,端茶啜着,云淡风轻道,“不出半年,孜儿就能跟以前一样,能蹦能跳,能上战场杀敌,这事不知道赵夫人从何处听来的?”
赵夫人脸色微僵,桓孜是她看着长大的,对这个女婿她是打心眼里满意,可惜受了伤,太医都说治不好,不然她何至于拼了两家的世交情分也来退亲,要是知道能治好,她何苦呢,赵夫人苦涩的笑着,“是元夫人不小心说漏了嘴,被我追问了出来,这么大的喜事,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桓夫人把茶盏搁下,擦拭嘴角后笑道,“孜儿腿还没好全,我急巴巴的告诉你,还不得叫外人认为我还想挽回两府的亲事啊,善儿那孩子我打心眼里喜欢,可惜与孜儿有缘无分,两年了,我也看淡了,等孜儿腿好了,得赶紧给他挑门好亲事,我也好享受一下儿孙绕膝之乐。”
赵夫人手里的绣帕捏紧,眸底有抹寒意,桓夫人知道她要说什么,赵家在遍地权贵的京都压根算不上什么,想要给女儿说门好亲事谈何容易,尤其是那些家世好,模样才情好,又肯上进的世家少爷更是少之又少,不是你瞧不上我,就是我瞧不上你,不然也不至于退亲两年了,还没许人,她知道赵夫人是怎么想的,女儿原本定的亲事不错,要是退亲后,定个家世不如桓家的,她肯定不乐意,想要高攀,别人又嫌弃赵家女儿曾经许过人,就因为人家现在伤了惨了,就巴巴退亲,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可是也有相濡以沫,同甘共苦之言,这样的人家,会乐意结亲才怪,这不,一来二去,就给耽误了,赵家姑娘今年也过来十六岁生辰了,这个年纪还没定亲的,京都可是少之又少了。
赵夫人急呢,这不一听说桓孜腿好了,就急急忙的上门来了,面子里子全豁出去了,谁想被桓夫人一句话就给堵了回去,偏还有知晚这么个外人在场,有什么话她都不好明着说,怕传扬出去对赵善儿的名声不好,便笑了笑,转而说起另外一件事,“今儿我来是受人之拖,你也听说了安澶侯府小少爷的事吧,三岁了还不会走路,这不听说有神医会治大少爷的腿疾,就托我前门来问问。”
桓夫人眉头轻挑,安澶侯府的事她当然听说过,世子妃三年前诞下了长孙,原是喜事一件,随想寻常人家孩子一岁多就会走路,小少爷两岁了还不会走,找了太医来看,愣是什么毛病都查不出来,便防名医,都说没问题,偏就是不会走路,可是愁煞了安澶侯,虽说安澶侯府与桓府没什么往来,可也用不着托赵夫人来问这事吧?
桓夫人不着痕迹的瞅了知晚一眼,见她与桓娇有说有笑,见她望着她,勾唇一笑,并不言语,桓夫人心里就有底了,四姑娘出嫁在即,府里正忙着呢,来桓府帮孜儿治病已然为难她了,便笑道,“孜儿腿疾能好,还多亏了四姑娘,要不是她请来神医,孜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安澶侯要是想求医,不若求求四姑娘或是越郡王,求我是没用的。”
桓夫人不敢暴露知晚会医术的事,不过她知道霁宁郡主的哑疾是她治好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