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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冷而没有一点暖意的,云天岳冷淡的道:“齐飞,这里只有你我两个了。”
缓慢的转过身来,“血轮”齐飞老脸上的肌肉有点僵硬的抽搐着,冷然的道:“云天岳,你……你简直就不像人。”
俊脸上毫无表情,嘴角上却牵出一丝笑意,在那张脸上,这笑意不但使人觉得不调和,甚至于使“血轮”齐飞绷紧了心弦觉得要被拉断了似的。
云天岳没有说话,但这种死寂中相对着的气氛,却使血轮齐飞觉得无法忍受。
听起来有点凄厉,“血轮”齐飞喝道:“云天岳,你笑什么?”
冷冷的漫应了一声,云天岳冰冷缓慢的道:“齐飞,云某笑的是这十二年,云某今天等到了。”
猛然向前跨出了两大步,“血轮”齐飞双臂向前一抬,两柄大如轮盘的巨轮一上一下遮住了胸腹,盯着云天岳厉声道:“你还等什么?”
十二支五寸多长的短剑呈辐射状斜伸在轮缘上,映着昏暗的灯光,散射着蒙蒙的寒光,触目使人直觉出它的锋利。
冷淡的扫了两个“血轮”一眼,云天岳仍是那么怪异的笑着道:“十二年云某都等了,不差这段时间了。”
话声中没有丝毫火气,但越是如此就越使“血轮”齐飞心惊,激烈拚斗而至死亡,不会使人觉得死之可怕,因为,当事者没有时间去想。
“血轮”齐飞这时只希望能早点动手,是死是活,全让战斗来决定,云天岳的阴沉与冷静,使他觉得在心理上无论加何也没法与他抗衡。
有点骂街似的,“血轮”齐飞叫道:“来啊,有种你就来啊,杂种,你,你怕了吗?”
依然不愠不火,云天岳阴冷的道:“齐飞,云某等了你十二年,但云某从未骂过你,因为云某以为骂,解决不了实际的问题,是吗?至于怕,云某的确有一点,不过,可不是怕你,云某是怕自己一旦处理不当,会使你占了便宜,死得痛快的便宜。”
“血轮”齐飞老脸又抽搐了一阵,双目拚发出要吃人似的光芒,嘶声道:“要是老夫不等呢?”
云天岳怪异的笑道:“云某没有理由限制你,不过,天亮之前,云某不想让死神降到你身上。”
由云天岳俊脸上那种平静而冷漠的神色,“血轮”齐飞无法不相信这个敌人在战胜自己之后,没有折磨自己的耐心,这使他心中原已潜藏着的恐怖随着时间的流失,更加深一层。
尽管知道暴燥对自己万分不利,但这时“血轮”齐飞精神上的压力却已失去他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双目中阴冷的寒芒,逼紧在云天岳脸上,“血轮”齐飞抬步缓慢的跨向云天岳,冷声狞笑道:“云天岳,因为你已经疲倦了,所以,嘿嘿,你想拖时间。”
冷漠的轻笑了一声,云天岳稳定的道:“齐飞,你心里很明白,但是,你却必须找个借口,因为,沉寂失不了你精神上负担的压力。”
“血轮”齐飞心头又是一沉,云天岳每一句话好像都能准确的点中他心底深处的要害。
止住了的脚步,又向前跨出了一步,“血轮”齐飞强自克制住那股莫名的惊惧,冷声道:“云天岳,这是你自己想的。”
冷酷的笑了笑,云天岳道:“齐飞,这是你脸上的神色告诉我的。”
下意识的一愣,齐飞脱口道:“我的脸?”
冷冷一笑,云天岳道:“不错,那上面写着你欠下的血债,也写着你心中的恐惧与不安。”
好像知道受骗了,“血轮”齐飞大吼一声,道:“放屁。”
话落猛然向前跨出了一大步,人已逼到云天岳身前不满两尺处了。
既没有进,也没有退,云天岳冷冽的露齿一笑,道:“齐飞,云某猜想,你是准备动手了,但云某可以告诉你,一动上手,你精神上的负担将更大,因为……”
没等云天岳把话说完,“血轮”齐飞猛然暴喝一声,身前的双轮倏然左右一分,电光石火般的直切向云天岳胸颈等处,动作奇怪。
轮缘上镶着的短刀因轮子的急转变成了一个蒙蒙的白圈,围住赤红的轮子边缘,似轻云如淡雾,若有若无,不是明眼人,几乎无法察觉这个能将人切成粉末的白圈的存在。
飞转的轮子或平或立,变换不定,轮子大,面积又广,一旦发动攻击,犹如狂风暴雨,使人不知该从何防起。
云天岳在当年“玉佛帮”末灭之时,曾见过“血轮”齐飞这对奇门兵刃的威力,是以对这对轮子,他一直没存下轻敌的心思。
身子迎着轮刀向后一倾,右臂倏然间一伸一抖,“拍”的一声,红光一闪,不偏不倚,无数扇影,面面都正好对着轮子的边缘。
轻估了云天岳手中那柄小扇子的威力了,“血轮”齐飞见状冷哼一声,既不撤招,也不换式,火爆的大喝一声,道:“小辈,撒手。”
轮缘与扇面就在他暴喝声中接上了。
“嗤嗤”两声轻响,没敢再听第三声,“血轮”齐飞老脸一变,双臂惊急的向后一缩,人也如幽灵般的向后急退出三尺多远。
单由躺在地上的那柄寒光闪闪的断轮刀,不用看手中的轮子,“血轮”齐飞也知道自己吃了亏了,因为,扇上并没有这些东西。
两眼发直的看着地上脱落下来的兵器,打那颗一直下流的心的深处升起一股寒意,直透背脊。
心知“血轮”此刻已错了锐气了,云天岳阴沉的狞笑了一声,道:“齐飞,你,没有打开逃生之门,不过,云某已替你打开地狱之门了,但是,云某不会让你那么快就进到里面去。”
从地上收回目光,“血轮”齐飞猛然抬起头来,双目紧盯在云天岳脸上,冷喝道:“云天岳,你,你少卖狂。”
看着他脸上一颗颗的汗珠,云天岳狰狞的笑道:“齐飞你可以再试试看。”
此时,沉寂的压力使“血轮”齐飞更没有勇气领略了,虽然,明知道心浮气燥时动手对自己有害而无一利,但是,他却没有能力让宁静的心情来克服自己浮燥的能力。
有点凄厉的,“血轮”齐飞大吼了一声,再度急如鬼魅般的飞身攻向云天岳。
双轮急快如飞,比之第一次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与上次却有些不同的地方,这次,他守多攻少,显然,他想藉动的情形,来克服心中的恐怖,平伏掉那股压在心头上的无形压力。
在“血轮”齐飞的轮影中,云天岳轻巧如幽灵般的闪动着,仅只三个照面,他已看出了“血轮”齐飞的用意,冷笑声中,玉扇突然一挥一切,“嗤”的一声,又切下了轮上一齿。
沉思中的“血轮”齐飞一震,大吼一声,突然骤雨狂风般的又攻了上来。
阴冷得近乎冷酷,云天岳道:“齐飞,你没有时间多想了,除非你住手,但是,你却没有那股勇气。”
一语点破了“血轮”齐飞的心意,这使他更加震怒,厉吼一声,道:“老夫不零割了你这小杂种,决不住手。”话落又是一轮疯狂的猛攻。
“血轮”一攻,云天岳就不攻了,只在轮影中闪避着,他心中,似乎早已有了自己的安排了。
就这样一攻一闪,足足有顿饭的工夫,“血轮”齐飞渐渐发现手中双轮的重量开始增加了。
心头突然一震,“血轮”惊觉的忖道:“不好,我真力消耗的太多了。”想到这里,手中不由自主的一慢。
“嗤嗤”两声,右手轮上就在这一缓之间,又少了两个利齿。
冷冰冰的,云天岳道:“齐飞,云某劝你最好不要分心。”
虽然,到现在“血轮”齐飞已完全明白了云天岳的居心,但却压不下心头那股被愚弄了的震怒,再度怒吼一声,如狂狮,似疯象,“血轮”齐飞倾尽全力向云天岳扑去,形如拚命。
冷哼了一声,右手中玉扇一挥,洒出一片血红的扇影,人就在扇影中一闪消失了踪迹。
虽然看不清云天岳的确实位置,“血轮”却深信他决不会逃出扇影的范围之外,因此,认定了扇影直攻过去。
“嗤嗤嗤”一连三声轻响,就在轻响声中,云天岳突然从扇影中一跃而起,方向正向着“血轮”齐飞身后。
心中一喜,“血轮”那肯放过这个云天岳凌空失去凭藉的机会。
斗然一个大转身,的确够快,就好像他的人本来就是向另一面站着似的,几乎使人看不出他曾经转过身,因为,他手中的双轮仍在连续施展着未完的招式。
转身虽然够快,但转过身来却没发现敌踪,不由为之一怔。
就在这时,他身后突然响起云天岳冰冷的声音道:“齐飞,大厅屋顶太低,云天岳又被挡回来了。”
不用说,云天岳准是抓住顶上的横梁,等“血轮”齐飞转过身去之后才落下来的了。
闲言就知道已被愚弄了,“血轮”齐飞心中狠狠的暗自把自己骂了一声,然后倏然转过身来,再度疯狂的攻了上去。
一盏热茶的工夫又过去了,“血轮”齐飞觉得手中的双轮越来越重,攻势也渐渐的不如方才那么凌厉了。
就在这时,云天岳“拍”的一声又展开了玉扇,以快得使人眼花了乱的速度连攻出三招。
连退带架,“血轮”齐飞脱过了几次危机,伹双轮上的剑齿又短少了七支。
轮,仍在急转着,但边缘上的蒙蒙白圈已经不完整了。
远处已响起了第一声鸡啼,虽然隔着石壁传进来的声音细如游丝,但却瞒不过云天岳的耳朵。
又急攻了两招,云天岳冷酷的道:“齐飞,第一声鸡啼已经响了,你可曾听到?”
深深的吸了口凉气,“血轮”齐飞切齿道:“小辈,老夫不但听到了,并且可以告诉你,你已没有回去的路了。”
冷冽的笑了一声,云天岳道:“云某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