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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呆地看着莫玲的胡茬脸,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你不会三年来胡须一直就这个样子吧?”
“怎么可能呢?监狱里有专门的理发室的,也是每个月的20号才开放一次,可以刮胡子剪头发、修眉毛剪指甲,不过很少有姐妹去的。”
我似乎懂他的意思了:“也是要收费的吧?”
“可不是?贵死人了!”莫玲皱起眉头一脸不满道,“刮个胡子要二十块!上次要不是看快要过年了,我才不愿意花这冤枉钱呢!越刮长得越快,烦死人了!”
“这里的消费水平可不是一般的高哇!看来以后得拼命挣钱了!”
莫玲一声幽幽长叹,不无同情道:“幽姐你运气不好,进了二监舱!”
“咦?你什么意思?”我翻身下床盘腿坐到他床上问道,“二监舱挣不了钱吗?”到现在我还庆幸自己运气好,跟董苏分在同一个监舱呢。
“哎呀,幽姐,你酱紫被人看到了不好!姐妹们会说我闲话的!”莫玲伸出双手推着我的胳膊催道,“你快上去了啦!”
你娘!老子还性侵你不成?我黑着脸呵斥道:“我又没把你怎样,能说啥闲话啊?再说了有谁能看到啊?”
“哎呀,瓜田李下嘛,你赶紧上去先!”莫玲硬是把我推到了上铺,满脸委屈道,“人家本来就口碑不好!”
“啊?”我趴在床上问道,“你口碑咋不好了?”
“这恼人的胡须嘛!”莫玲指了指自己的下巴,撒娇般晃了晃肩膀嚷道,“别人都笑话我男人味太重了!真是气死人了!”
“呃……”我一阵恶寒,硬着头皮干咳一声问道,“那两个监舱是怎么回事?挣的钱不一样吗?你先前不是说两个监舱轮番换工厂的,待遇能有差别?”
“你刚来,对这里面的情况不了解!”莫玲耐心解释道,“一监舱的姐妹有茉莉罩着,很容易得全勤和工分,像咱们二监舱今年的先进、标兵和劳模,那都是实打实做出来的!但他们一监舱的白沅琋、莫愁那些人,哼,活没干多少,但拍茉莉的马屁倒是挺勤快的!晚会上你也看到了吧?他们几个上台领奖,很多人都忿忿不平呢!”
我大概有些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这每年的先进、标兵什么的,都是由两个监舱的老大来定的?”
“不完全是的啦!”莫玲摆摆手,不厌其烦地解释道,“藏绫姐和茉莉只负责考勤和记工分,藏绫姐做事呢,一直都是规规矩矩、一碗水端平的,从来不搞私心偏袒什么的花样!但茉莉就不一样了,经常弄虚作假——看你不顺眼,就把你的工分给扣掉了;看他顺眼,就把扣掉的工分加到他头上了!他说你出勤,你旷工也是出勤;他说你旷工,那你出勤了也是旷工!”
“当上老大就有这么大的权力?这也太牛逼了吧?”我听得心里蠢蠢欲动,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显露几手把二监舱的老大之位给夺过来。
“牛逼啥呀?”莫玲一脸不屑道,“不就是仗着有监狱长给他撑腰嘛?要真的动起手来,他未必见得是藏绫姐的对手呢!”
“你说什么?!”我骇然失声道,“有监狱长给他撑腰?那个茉莉什么来头啊?监狱长会给他撑腰?!”
“嘘——”莫玲赶紧竖起手指惊惶失色道,“幽姐你轻点声!这事让人听到了,你我都得关禁闭!”
监狱长给囚犯撑腰,那要么是林韵脑子有问题,要么是茉莉祖坟冒青烟了!我压低了声音问道:“那茉莉什么来头啊?”
莫玲一脸嘲色道:“他有什么来头?不就是靠那根玩意儿、跟林韵搞上了呗!”
“啊?!!!!”看到莫玲又一脸惶恐地示意噤声,我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原来谈丰华所指的那个人,竟然是茉莉!
天呐!外表看起来如此朴素正统的监狱长,竟然真的是女同!而且姘头竟然是囚犯——还是个人妖!
“幽姐,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啊!”莫玲慎色提醒道。
我吃惊了好一阵才渐渐缓过神来,兀自不信道:“这是真的还是假的?你听谁说的?”
“当然是真的!”莫玲吹胡子瞪眼道,“不信你随便问谁,这事只要是监狱里的人都知道!”
我拎起枕头就砸了下去:“日!那你还一脸神秘兮兮地让老子别说出去?我还以为没几个人知道呢!”
我继续问道:“那你知道这个监狱的幕后老板是谁么?”
此话一出,莫玲脸色惨白,她只说了一句:“早点休息吧,天色不早了……”
而她的表情,却让我心中的疑惑更加浓烈了起来,老板到底是谁,还是说,巨无霸他们根本就不在男子监狱里边?
366。邪门的藏绫
一阵警铃,已是清晨。洗漱一番后,两队囚犯排成长龙慢腾腾地游向食堂。
监狱食堂在二楼,外面走廊内摆了两只泔水桶,几条细长的尾巴在桶边钻来穿去,仔细一看原来是体型如小猫的老鼠!这些老鼠的胆子很大,堂而皇之地围着泔水桶窜上窜下,见了人一点都不害怕——事实上,觉得害怕的反而是那些狱警和人妖,看见老鼠只敢小心翼翼地捂着胸口踮起脚尖绕着走。
食堂里面约百十来个平方,排上数十条固定塑料连体双人桌椅后显得并不宽敞,但容纳两个监舱的囚犯还是绰绰有余。在食堂西角落两个玻璃窗口外,一监舱和二监舱的囚犯分开成列,人手一只饭盆,活像饥荒年代苦苦等待大锅粥的难民。
我跟莫玲落在队伍最后,探长了脖子向前望去,发现前面打饭窗口处站着二监舱主管倪海琳!她此刻也正斜眼瞄着我,一脸的嚣张戾气。
而旁边一监舱的打饭窗口处也挺立着一名肃容女警——胸牌上赫然显示着“监区大队、周敏洁”,看她横眉冷面气势逼人,应该也不是善茬。
随着队伍向前挪了十来步,身前莫玲回过头来朝我使了个眼色,努了努嘴唇胡茬小声说道:“喏,那就是咱们的藏绫姐!”
我顺着他的胡须方向望去,只见一条长发随意轻垂、侧脸微遮半掩的婀娜背影端着饭盆轻摆款步走至中间一空桌旁,微撅圆鼓鼓的弹性丰臀,背对着我优雅入座,食、拇二指轻轻捏起饭勺在粥盆里慢慢搅拌,时不时地收瘪着香腮吹上两口,侧面望去让人心生美感。
我暗暗钦佩这个藏绫真是人中龙凤,身处铁窗囚笼还能保持这份高贵典雅、淡定从容,盘踞监舱老大之位,却丝毫不露凶悍霸气,看来其心性修为和素质涵养要高过常人好几个层次了!
正看着藏绫的背影暗自揣测,一条枯萎的身影隔断了我的视线,定睛一看,原来是董苏!他走到藏绫跟前恭谨地点头微笑,招呼了声“藏绫姐”便坐下来边吃边聊,话题好象涉及到什么专利发明。
我正竖起耳朵留意他们的谈话内容,却忽然觉得浑身不自在起来——似乎有人在背后盯着我看!
我马上转过头去,赫然发现是排在隔壁队伍里的安吉拉正用阴毒的眼神狠狠地盯着我,嘴角一抽一搐的,显得恨意正浓!
我冲他皱了皱抬头纹、随意地耸了耸肩膀便不再理他,随着莫玲走到窗口前,探出脑袋一看,顿时没了胃口——清汤寡水的泡饭加几根榨菜丝,相比之下昨天谈丰华搞来的伙食简直就是宫廷御宴了,这哪是大年初一?连清明鬼节都不如!
“怎么,在医务室里把嘴巴养刁了?”见我一脸的郁闷表情,倪海琳双手插兜站在旁边讥讽道。
看着她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我脑子里突然蹦出个念头来——如果我此刻再来一次“袭警”、被她开枪打昏过去的话,那是不是又可以进医务室疗养了?
但这个念头仅仅是一闪而过,毕竟自己入狱的目的不是来逞能捣乱,而是奔着手表来的。而且橡胶子弹的霸道冲击力和摧毁力我实在是不想再体验了。
“发什么愣啊?吃还是不吃?!”窗口里传来不耐烦的冷声娇喝。
我赶紧捧起饭盆凑着那把滴沥答拉的粥瓢,一瓢倒下,米粒的数量都能点得清。
权当是喝碗白开水吧,我转身向人堆里行去,莫玲伸手招了招示意已经给我占位置了。但就在我走到离莫玲仅两桌之隔时,脚下竟然募地一绊!
糟糕!
一个猝不及防,我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脚下接连两个趔趄,泼洒着饭盆粥浆向前跌了出去!
“哐啷啷——”饭盆摔翻滚落、粥浆飞溅一地,自己眼看着也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摔个面扑地了,情急之下我奋力曲起左腿前踢,单手在地面用力一按,几乎要扑倒的身子顺势借力撑起,又滴溜溜转了个身才晃摆着手臂站稳了脚跟——整个动作看上去虽然有些狼狈,但好歹没有当场出丑,算是不幸中的侥幸了。
“你他妈的没长眼睛呐?!”我还没弄清楚刚才是谁下黑脚绊我的,居然有人率先冲我发难了!
我怒目而视,发难的赫然是安吉拉,正挺起胸膛瞪着近视眼、翘起大拇指比画着安坐旁边的一名妖面白肤中年尖声喝道,“你是故意踩茉莉姐的吧?!”
我心头一凛,原来这人就是林韵的姘头——茉莉!细细打量了下,只见9025茉莉长发至背、面容妖媚,一双眸子不喜不怒、波澜不惊,却让人在直视时生出一种极度诡异的深幽和不寒而栗的惧意来!
好邪门的气场!而且刚才他下脚神不知鬼不觉,居然能让我一下子着了道,显得脚下功夫煞是了得,甚至不在避雨门那“十二路谭腿”的风什么浪之下!真是想不到,黑林铺监狱竟然关押着如此厉害的角色!
就在我心内骇浪翻涌之际,袖管被人轻轻扯了一下,扭头一看是莫玲站到了身后,一脸慎色告诫道:“别惹他们,过来坐下。”
我也知道茉莉不是好惹的,只能吃下暗亏息事宁人了,当即冷冷扫了安吉拉一眼就待转身离去,却见茉莉嘴角微微一弯、眼角轻轻一抬,鼻孔里哼出一记娇媚冷声来,右手细长食指沿着饭盆边缘随意缓慢地画着圆圈,薄薄的双唇启合着送出阴柔语调:“想走?”
莫玲拉着我袖管的手微微颤抖了下,不过随即又上前一步用半边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