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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灿继续解释:“据校工讲,天台上没有任何值得检查的人工设施,所以往往一个多月都不会有人使用这扇门。每次开锁,几乎都要先向里面滴润滑油,是个最让人头疼的差事。”
我沉思着点点头,杨灿对于事件的表面分析头头是道,但这些理论性的东西只适合于记录在刑侦报告上,对侦破梁举的死因毫无用处。
杀人者是怪兽的话,自然不会使用电梯和这扇门。
若杀人者是人类,自然会在行凶后乘坐电梯离去,更不必开这扇门。我怀疑的目标是天台,而绝非这扇门。如果杨灿连这一点都不明白,多年的警队历练可真的是白过了。
我指向铁门:“杨警官,我觉得,大家应该把注意力放到天台上,凶手可能是从窗子里翻上天台,然后逃走。”
杨灿挠挠头,大惑不解:“翻上天台?飞檐走壁的轻功?”
我微笑着:“我只是提个建议而已,是不是不方便开门?需要请示何警官?”
普通人都以为“飞檐走壁”是电影里挂着钢丝、吊着威亚才能表演出来的动作,他们永远都想不到,其实在二十一世纪的都市里,不论是小小的港岛还是庞大的纽约、伦敦、华盛顿、东京……都会有轻功高手出没。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中永远都不会缺少耐不住寂寞的高手。
“嘿嘿,是,我得请示何警官才能行动,不好意思。”杨灿尴尬地笑了。
我不动声色:“好吧,我还有事,去请教一下何警官,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如果事事都要向上级请示才能做决断,战机早就贻误殆尽了,还谈什么破案擒凶?我与其在这里耽搁下去,不如回家,看看唐枪到底给我寄来的是什么怪画。
回到实验室里,何东雷与狄薇仍在一高一矮对站着,从他冷冰冰的脸上能够猜到,狄薇根本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线索。
像梁举那样的人,只忠实于自己的学术研究,不会相信任何人,更不会把心里的秘密告诉任何所谓的助手、朋友、上司或者学生。
“何警官,我真的一无所知,梁医生什么都不告诉我,而我只负责批改学生作业、带学生们做初级试验或者替他出席学术会议之类,其它的我都说了,就这么多,相信我。”狄薇的声音可怜兮兮的,像是被警察抓到的小偷。
何东雷咄咄逼人的态度,让旁边那些警察都很不满,放慢了手里的工作,不断地斜眼瞟着他。柔弱的总是惹人疼惜的,这是人类社会的通则,放之四海而皆准。
“你是他的助手,一定对他的死因有所了解,再想想,再好好想想,他说的每一句话、接触到的每一个人……”
何东雷在做最后的努力,只是这些官方语言显得太过苍白无力,让我不得不对美国警察的办案水平也产生了怀疑。
我在门框上敲了敲,礼貌地向何东雷点点头:“何警官,我有事需要先走,可以吗?”
其实自己心里早打定主意,就算他不允许,我也懒得理他,掉头就走。我是港岛良好市民,当然有足够的行动自由。
何东雷望了我一眼,抬起右手向我一指,立刻带起一股劲风。很显然,他刚刚的出手被我轻松化解,心里很不服气,还想显露一次自己的武功。
“沈——”他只说了一个字,狄薇的身子随着她的手势摇晃了一下,直挺挺地向后倒下来。
我不假思索地向前滑步,张开左臂,揽住她的肩头,同时身子下蹲,把她平放在地面上。旁边的警察们发出一阵低呼,其中一个叫起来:“快送医院,快送医院……”
他或许忘记了,这里就是医院,而我和晕倒过去的都是医生。
狄薇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呼吸非常微弱。我伸手探她的脉搏,跳动迟缓之极,应该是长期睡眠不足、精力损耗巨大导致的气血两亏现象。
杨灿跟在我身后,低声叫着:“沈先生,她怎么样?没事吧?”
我把右手拇指按在她的人中穴上,稍稍用力,感觉到她的神志正在清醒时,马上借撩开她的头发之机,用“传音入密”的绝顶功夫告诉她:“不要动,我送你离开。”
“传音入密”与“腹语”都是内功修炼到极点时才可能突破的语言障碍,相信何东雷与杨灿都不会注意到我的小小“诡计”。
狄薇的身子柔软而轻盈,隔着合体的灰色西装,我能清晰感受到她有一次短暂的颤慄。她听懂了我的话,并且乖觉地继续闭着眼睛,做出奄奄一息的样子。
何东雷皱着眉冷笑:“沈先生,终于轮到你英雄救美了?”
他刚刚明明有机会抢先一步扶住狄薇,但却没有伸手,反而下意识地退缩了半步,好像正要跌倒的不是金发,而是一条嘶嘶作响的毒蛇。
我仰起脸盯着他,淡淡地一笑:“梁医生和狄薇小姐都算是我的朋友,要是都跟何警官这样,见到朋友跌倒都不扶一把,那还算是人吗?”
华人世界的绅士越来越少,没想到连美国来的人都丝毫不带绅士风度,如此下去,肯定会给彬彬有礼的欧洲人笑掉了大牙,“亚洲无绅士”这个冷笑话必定越传越广。
何东雷一怔,隔了两秒钟才醒悟过来我话里带的尖刺,下巴一挺,便要再次发作。
杨灿及时跳出来解围,横在我们中间:“何警官,既然狄薇小姐不舒服,能不能稍后再作笔录,先由沈先生将她送去急救部门?”
这一次何东雷没有反驳,挥了一下手臂,仍旧风声虎虎:“好吧。”
我抱起狄薇走向电梯,杨灿快步跟随,并且替我按了电梯的召唤键。
“沈先生,别怪罪何警官,大家都是当差的,都是为混口饭吃罢了,仅仅职位高低不同而已。他这次来,据说肩上压着五角大楼方面的特别任务,责任重大,所以就……呵呵呵呵,你是林局长的座上嘉宾,大人大量,千万别……”
他跟随林局长久了,侦破办案的能力不见提升,这“笑弥陀”的功夫倒是学到了八成以上。
我缓缓摇头:“没事,你太多虑了,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杨灿夸张地大笑起来,拍着我的肩膀:“好好,沈先生够爽快,怪不得林局长跟你一见如故呢!改天我作东,请你去吃海鲜——”
电梯到了,我跨进去,杨灿又殷勤地替我按键关门,并且向我挥手道别。
“狄薇小姐,可以醒来了!”我低头提醒,电梯正在急速下落着,到处弥漫着消毒药水的味道,不过当她轻轻抬头时,金发上带着的淡淡幽香,轻盈地充满了我的鼻腔,煞是受用。
她的体重最多不超过四十公斤,即使是在华人女孩子里,也是非常纤瘦的了,所以抱在怀里一点都不觉得吃力。
“哦,对不起沈先生,我头晕得厉害,麻烦你送我去教师宿舍区……”她仍旧闭着眼,长睫毛颤了颤,犹如黑天鹅优雅收紧的羽翼。
我试探着问:“你的身体非常虚弱,需要细心调养,最好是服一些安神补脑的温和汤药,难道自己不知道吗?”
正文 10梁举的诡谲计划(上)
( 本章字数:3185 更新时间:2009…7…16 22:05:45)
10梁举的诡谲计划
医不自治,但这里是港岛顶尖的中医学府,即使是成绩最差的实习生,也会明白这些低级的中医原理。
中国民间有句俗语:男靠吃,女靠睡。话虽然粗糙,却蕴含着至真至纯的伟大哲理。
男人的肌体组成是不断需要高热量、高蛋白的食物来补充的,一旦缺失,则会在精、气、神、血、力这五个要点上全面退化,直到最后加剧衰老,身体各项男性器官严重退化,以“阳痿、性厌倦”为中心表现,慢慢向中性人过渡。
女人的身体构成与男人恰恰相反,任何病症都是从“血”开始,所以中医妇科有句亘古不变的至理名言:女子不可百日无糖。
红糖、红枣都是女人身体的必需品,充足的睡眠可以顺畅地完成血糖的转换、吸收,养血便是养颜,睡眠良好的女孩子必定身心健康,极少生病。
我第一次替狄薇把脉时,已经判断出她每天的睡眠绝不超过四小时,严重偏离了科学睡眠的最低限度。
“沈先生,我明白自己的身体,只是每天有很多工作要做,熬夜太多……对不起,还是麻烦你送我回去,稍微躺一会儿就好了……”
有温香软玉美人在怀,是每个男人最大的渴望,只有梁举那样的木头人或者何东雷那样的冰块才对避之唯恐不及。
我把狄薇抱紧了一点,背靠冰冷的电梯内壁,看着液晶屏上的楼层数字不断地变换着。
狄薇的眼角忽然滑落下来一颗晶莹的眼泪,像是夏日荷叶上滚动的露珠,惹人遐思。
我不敢猜她落泪的原因,恰在此时,电梯已经落到一楼,“叮”的一声,门开了。
“沈先生,请走侧面的员工通道,我不想给外面的记者骚扰。”她睁开眼,长睫毛扑扇了一下,眼底深处满是复杂的羞怯,楚楚动人。
我也不想被记者狂拍,成为明天早报上的头版人物,于是迅速转向左边,进入了略显幽暗的一条长廊。
“谢谢你。”狄薇举起右手,撩去了覆盖在前额上的乱发。她的手指纤细瘦长,应该是双最适合弹钢琴的手。
我低低地叹了一声,不作回应。
做为一个妇科医生,最重要的职业操守就是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