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因此,大野贞敏受遣从中担当了联络的作用。
“平时总是劳驾你,快请坐。我去给你沏咖啡。”
夏美请大野贞敏坐下,麻利地收拾着餐后的餐桌。
在这期间,大野贞敏浅浅地坐在椅子上,心不在焉地打量着屋内,屋内随意地摆放着梳粧台和装饰柜等家俱。
“社长太太那边没有什么变化吗?”
夏美将冒着热气的咖啡杯放在他的面前,一边试探着问道。
“是啊。”
“现在当然还没有发现,但我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以后她也不会发现吧。”
“是啊不过……”
“不过什么?”
“我怀疑她总会有些察觉吧?她总会料到社长在外面不会闲着吧!何况,在家里也是一副十足的大男人的派头。夫人好像也很烦恼,抱怨自己这一辈子就这么完了。如果知道社长在外面有了孩子,真不知道会受到多大的打击。……”
大野贞敏的口吻简直就像是在为美也子打抱不平。
然而,大野贞敏的态度今夏美感到一阵奇妙的快意。就算大野贞敏有责备的意思,这也许反而引发了夏美的优越感。
“呃!要是这么说,我也是因为老爷子才耽误了自己的人生呀!就算是明媒正娶了,我也从27岁起已经整整的等了七年,只能偷偷摸摸地忍受着……不过,只要孩子一出生,我就一定会有很好的回报。”
夏美说到“很好的”这几个字时,加重了语气。
“哎,这么说起来,我倒想起一件事。我差一点儿把一件很重要的事忘了。”
大野贞敏露出一副苦涩的表情,从西装内口袋里取出一个信封。信封外面没有写一个字,背后印着权藤的公司的名称。
“今天律师将原来约定的东西送来了。社长说把影本交给你,你一看就明白的。”
“是啊。我知道的!”
夏美不禁喜形于色。她慌忙闭上嘴唇,若无其事地将薄薄的信封收下。
“呃,趁咖啡还没有凉,快喝了。”
她不停地劝大野贞敏喝咖啡,是想让大野贞敏早些回去,她要看看信封里面的东西。
大野贞敏似乎也察觉夏美的心事,几口便将咖啡喝完,然后匆匆地站起身来。
“谢谢你的咖啡。……请你多多保重。”
房门关上时,夏美已经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信封。
信封用透明胶带随意地封着口,夏美打开信封,从里面取出一张影本。
《遗嘱》——列印的文字跃入她的眼帘。
“立遗嘱者权藤洋平当着……的面,立下以下遗嘱:……”
夏美跳过法律文书那些烦琐的开头,直接阅读实际条款:立遗嘱者权藤洋平将本人名下的全部财产中的二分之一,赠给高泽更美。“
第二条写着指定公司的顾问律师为本遗嘱的执行人。
“成功啦!”
夏美情不自禁地大声欢呼,挥动着遗嘱的影本跳起来。
夏美在房间里兴奋地雀跃了好一会儿。一转身又到电话机边,便拨通了一处电话。
“喂喂!”
听筒里传来樱田丈志那稍带鼻音的声音。
“喂,是丈志吗?是我。这么早就打电话给你。”
“我刚回来……今天不是你的老板回来的日子吗?”
“说是有急事不能来了。不过,来了一件比这更令人振奋的东西。”
“更令人振奋?”
“就是上次说的那件东西呀!上次我催促老爷子的那份遗嘱,终于已经作了公证。他的秘书把影本送来了。”
“太好了!……那么,有些什么内容?”
“按约定,说把全部财产的二分之一赠送给我。”
“真的?!权藤君的财产据说不下十亿日元吧?它的一半就是五亿日元,付掉遗产继承税,钱也花不完。你这一辈子可以尽情地花钱了。”
“嘿!这钱要等到老爷子死了以后才能拿到呀!他现在还只有50岁,身体又棒得像头牛,眼下一时还死不了。在他去世之前,如果孩子的事暴露……”
夏美这么说着,一种令人心惊肉跳的不安情绪再次向她袭来。
“没关系的。孩子的长相还不会马上就让人看出像谁,如果你哄着说是像老爷子,他不就会先人为主,自以为像他自己吗?”
樱田丈志依然还是一副信口开河毫无责任的口吻。
樱田丈志在一家小型广告代理店里工作,今年33岁。七年前夏美在一家夜总会里打工时,他是那里的常客,当然他是利用接待公司客户的名义去的。
夏美成为权藤洋平的情人、并辞职被权藤洋平供养在现在的公寓里以后,樱田丈志和夏美许久没有了来往。大约在两年前,两人在路上不期而遇,便去咖啡馆里坐坐,于是便又勾搭上了,而且关系突飞猛进。
樱田丈志还是独身一人,在知道权藤洋平不会来过夜的晚上,便偷偷地溜进夏美的公寓与她偷欢。
今年春天,夏美怀孕了。
权藤洋平在与自己的妻子美也子之间不可能生育孩子,如今到了50岁上帝才好不容易赐给他一个孩子,他欣喜若狂。但是,夏美推测这孩子十之八九是樱田丈志的孩子。因为最后一次月经过后的排卵期间,权藤洋平正在海外旅行。
即使孩子出生以后正如樱田丈志所说的那样不会马上暴露,但不久权藤洋平发现不是自己的孩子时,后果不堪设想。正因为权藤洋平欣喜若狂,所以一旦发觉上当受骗,他的愤怒程度是不难想像的。
赶在事态发生之前,夏美绞尽脑汁终于想出先让权藤洋平写下一份遗嘱。
夏美适逢其时地向权藤洋平撒起娇来。
“你这个当爸爸的,抽烟喝酒都比别人更厉害,又经常去海外出差,谁也不能保证绝对不会有什么事吧。到了那时,为了不让我和肚子里的孩子流落街头,你要事先为我们安排好……”
如今权藤洋平已经对夏美百依百顺,因此他便按夏美的要求写了一份遗嘱,答应在自己去世以后,将所有财产的一半赠送给夏美,并委托律师作了公证。大野贞敏刚才就是送遗嘱影本来的。
“但是……即使骗得了一时,也不可能10年、15年以后还不会暴露吧。”
夏美愈发地朝着不吉利的方向想像着。
“有过10年15年老爷子也不会死。如果那样,一旦露馅,遗嘱也会被取消。如此一来,好不容易让他写了遗嘱,又会变成一张废纸。”
“嘿!船到桥头自会直。老是担心那些将来的事就会一事无成,这不像是你的性格吧!反正,现在你已经如愿让他立了遗嘱,这不是一个很大的成功吗?”
樱田丈志这个人无所作为。夏美与他打完电话以后,一个想法在她的脑海里浮现出来。
老家伙如果死于非命便万事大吉了。要赶在这孩子出身之前——樱田丈志说得轻巧,但权藤洋平并非等闲之辈。
夏美担心老爷子,也许会直觉地怀疑这个出生的孩子不是自己的,提出要化验血型,立即就会真相大白。
一旦败露,最后母子两人肯定会被扫地出门,而且是会身无分文地被赶出去。
于是,七年的煎熬就会付诸东流。
但是,老爷子又不会立刻暴死……
夏美左思右想,一个声音在她的耳际喃语着:只有杀了他!
夏美知道这个想法并不是现在忽然涌现在脑海里的。
她感到,这样的诱惑自从想到让权藤洋平写遗嘱的时候起,就已经在她的意识深处萌动着。开始的时候只是像做梦一样飘渺。
但是,她不知道如何下手。
首先,权藤洋平刚为她写下那样一份遗嘱,就蹊跷地死去,自己马上会受到怀疑。
夏美记得在哪一本书里曾看到过,说接受遗赠的人如果是杀害制订遗嘱者的凶手,就会被剥夺接受遣赠的资格。
不能急于下手。因为弄得不好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夏美恍恍溜溜地与诱惑抗争着。
嘿!只要有万无一失的办法就好了……
3
美也子大部分的时间都呆在家里度过,她唯一的爱好就是法国刺绣。
6月下旬一个阴沉的下午……
美也子把刺绣装入事先准备好的画框里。这次的刺绣作品取材于自家花园中盛开的八仙花,是她花了将近一个月才把它绣完的。
这幅漂亮的画框有47厘米宽、90厘米长。美也子将刺绣镶在画框里以后,极其满意地眺望着它。
欣赏了一会儿,她将自己的作品搬到厅里。
美也子又从储藏室里搬来了八字梯。
然后,美也子拿着钉子和锤子登上八字梯,在墙壁的装饰板上敲上钉子,将画框挂了上去。
扇形转弯楼梯呈陡峭的弧形,越往扇心楼梯越窄,画框就挂在楼梯扇心部位的下面。长方形画框的上部比楼梯的扶手稍稍高出一些,美也子是事先测量好以后再敲上钉子的。
美也子走下八字梯,又走到楼上,然后从二楼慢慢地往下走,边走边揣测着。
走到靠扇心一侧时,因为阶梯变窄,手本能地要去抓扶手。但是,画框上部比扶手高出了一点,所以下楼梯时,扶手难以抓住。
如果走楼梯时脚底下踩空的话,也许会本能地去抓画框,并和画框一起掉到楼梯口的大理石地面上。
如果能够如愿以偿就好了……至少可以说是增加了那样的可能性。
我的勇气,难道终究只有这么一些?……
美也子有意识地在自己的内心里煽起对丈夫更炽烈的憎恨,努力想要鼓起敢于下决断的勇气。但是……到敢于实施时,也许还需要某种冲动……
美也子沉浸在一种奇妙的感慨之中。这时,她发现房间里的电话铃响了。
她慌忙跑进起居间里,拿起听筒。
“喂!是权藤先生的府上吗?”
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是的。”
“是权藤先生的太太吗?”
“是……”
对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一字一顿的口气说道:“夫人,我叫高泽夏美。你认识吗?”
“不,不认识。”
“难道从来没有听你丈夫提起过?……”
“不记得了。”
“真的?”
对方有些不悦地喃语道。
“——好吧。以前那样也就算了,但以后就不能一直那样了!我们已经偷偷摸摸地过了七年,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