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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岁,精明能干,一看就是一个生意人。看到儿子长高了,又英俊,又斯
文,包兆龙说不出的高兴,心里喜爱万分,边询问包玉刚的旅途遭遇、家人
情形,边把他带回鞋店安歇。
初到武汉,包玉刚白天在鞋店里帮父亲的忙,关铺后免不了这儿走走,
那儿看看,什么都觉得新鲜,不过,他来汉口并不是为了来游玩,而是想读
书,想学更多的东西。一天晚上,他婉转地向父亲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包兆龙听后有点惊奇:“你不想学做生意吗?”
包玉刚回答说:“想。不过,我希望能继续读书。”
包兆龙沉吟半晌之后说:“读书,多点学问,当然是件好事,我也不会
反对。不过,如今时势动荡,更应该学些实务。我们宁波人,除了做买卖,
还有什么其他本事呢?做生意要看准时机、熟悉行情,才能减少风险。这些
是靠天生得来的吗?不是的,是靠学回来的、靠积累经验得来的。”
包兆龙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在那个年代,正是中国处于军阀割据、
战乱不断的时期,今天不知明天事,能求得两餐一宿,已是不容易,至于读
书成大业,并不是太多人想往的目标。况且,包兆龙是一介商人,安分而没
有什么远见,只想儿子能在店里帮忙打点,学着做生意,已经很满足。
但包玉刚的想法却不同。虽然到汉口时间不长,包玉刚已懂得了许多道
理。
其时,国民政府腐败无能,外国势力乘机扩大。青岛、上海、广州等城
市;皆在洋人势力之下,日本人占领了中国的东北。上海虹口的日军,更是
个个如狼似虎,伺机而动。
国破家亡的忧虑,牵动着每一个热血青年的心。包玉刚想:作为未来的
主人翁,当以热血报国,以知识救国,沉迷于锱铁必较、刻刻为利的眼底好
处,实为吾辈所不屑。
包玉刚虽然不赞同父亲的观点,但对于父亲,他从不与之发生正面冲突。
更多的时候,他对父亲的话都是言听计从,不逆其意旨。
然而这一回,他太想读书了。
只要是认准了的方向,包王刚是绝不放弃的。他委婉说道:“爹爹的话
很有道理。不过,学到知识可以帮助做生意。现在很多新兴的行业,都是需
要数学、英语、地理这类知识的,这是基础。我想先进一间中学,放学后和
假日帮你看铺,一边读书一边学做生意,好吗?”
包兆龙听儿子说得真切,心想既然儿子有远大志向,小小一个鞋店又怎
能将他留住?还是成全他罢。于是,包兆龙托人为包玉刚在汉口找了一家中
学。
包玉刚终于得偿所愿,自然高兴非常。然而在上学的第一天,他就遇到
了麻烦事。
克服语言障碍
尽管包玉刚提出到汉口读书时,母亲提醒过他语言问题;尽管包玉刚已
做好了思想准备,可是,当他第一次踏人汉口那所中学的校门的时候,仿佛
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这里,没有人懂得他说什么,他也不懂别人说什么。
的确,中国幅员辽阔,方言庞杂,即使是隔邻的两个村于,说的话也可
能差异很多。宁波与汉口,虽然同是处于长江流域,但汉口在中游,宁波在
下游,两地语言分属不同的语系,在发音、用字方面,有着天渊之别。
不过,语言上的障碍没有难往年轻而聪颖的包玉刚。正如他对母亲保证
的那样:只要文字是一样的,听不懂也没关系。他用心揣摸老师同学的说话,
大胆与周围的人交流,实在是说不明白的,就用笔写下来。同学们被这位正
派真诚、聪明好学的宁波少年吸引住,都喜欢与他交朋友,喜欢在说话时模
仿他软软的宁波口音。
不出半年,包玉刚已能够用湖北话与老师和同学们交流。虽然他的话带
有浓重的宁波口音,但这反而让同学们觉得别具特色,大家相处甚好,情同
手足。
一晃几年,包玉刚在中学里学到很多新学问,令他眼界大开,收获颇丰。
包抛眼看着肿大有长进,感到欣慰之余,心里萌生了一个想法。
包兆龙有什么打算呢?
第六章初当学徒失足回头金不换
包玉刚开始了半工半读的生活。他聪明伶俐,勤奋好学,但也并非没
有行差踏错的时候。领到第一个月的薪水,他就稀里糊涂地进了赌馆,输
得一干二净。一生中就赌了这么一次,却已刻骨铭心。
到燕梳行当学徒
三个儿子中,包兆龙最得意的是二子包玉刚,对他寄予的期望也最高。
他希望包玉刚能够帮助自己把生意做大,就像自己帮助父亲一样。面对着不
断发展的工商业,需要很多新的知识,包兆龙觉得自己的一个小小的鞋铺,
能让包玉刚学到的业务常识实在有限,便萌生了要把他送到燕梳行学业的想
法。
主意已定,包兆龙找来包玉刚,旁敲侧击地跟他说:“玉刚,这几年你
挺能帮我的忙。不过,在这个世界上,要有实际的本事才能立足社会。你初
中已快毕业了,有没有想过要运用一下?”
“运用?”包玉刚一下子摸不清父亲的意图,“在哪里运用?”
“我已替你安排好了。我有一个朋友,在城里开了一家燕梳行,正想找
一个学徒。我把你推荐给他了。你要接触新兴行业,这正是一个好机会,你
看怎么样?”
燕梳是英文ensure 的广东话译音,燕梳行是类似现在的保险公司的机
构。
包玉刚见父亲想得这么周全,心头涌过一阵暖流。他接过父亲的话茬:
“我很愿意去。我也听人家说过,将来的世界,像工商、航运这些行业,都
需要燕梳才能动作。不过,”说到这里,包玉刚犹豫了一下。
“不过什么?”包兆龙生怕儿子不答应,连忙强调:“燕梳和银行、工
业部有着密切的关系,你趁此机会,在那里学些窍门,够你一生受用的哩!”
“爹爹,”包玉刚用尽量婉转和恳求的语气说,“我并不是不愿意去学。
只不过我不想丢下学业。我才初中毕业,我的目标是接着读高中,然后考大
学,考入本省最有名的武汉大学。老师曾教导我们,‘万般皆下品,唯有读
书高’,读了大学,就等于是以前的进士,才有资格进翰林,加官封爵。如
今虽不兴这套,但参与政事,道理是一样的。要光宗耀祖,全凭这些了。”
“玉刚,我很高兴听到你有这样的远大志向,但也要看看现在的时
势。。”
“爹爹,”包玉刚怕父亲不高兴,马上把他考虑已久的想法和盘托出:
“你的想法完全正确,我愿意按照你的意愿去做。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请
求,白天我在燕梳行上班,晚上读夜校好吗?”
“读夜校?”
“是呀、夜校的课程和日校是一样的,也可以参加升大考试。我白天上
班,晚上读书,工作学习两不耽误。不管时局怎样变化,我都要完成学业。
爹爹,你放心,我半工半读,不用爹爹你负担学费。只要你答应我的请求,
你让我于什么都行。”
包玉刚说得有板有眼,诚恳真挚,包兆龙不由暗暗佩服儿子考虑周全。
父子遂达成君子协议,皆大欢喜,彼此感情又增进几分。
其实,包氏父子成长的环境不同,所受的教育不同,有不同的见解是难
免的。包兆龙属于那种保守经营,看清楚有利可图才去做什么的小商人,他
的身上,有着很深的宁波商人锱铢必较、刻刻为利的印记。而包玉刚所受的
是新式教育,他具有其父亲所没有的远见卓识,这在后来的日子更加明显。
但这些分歧并不影响他们父子的感情,相反,父子俩互相制衡,共同探
讨,往往使彼此更加了解,事业也日见辉煌,这是后话了。
被同伴唆摆进了赌馆
包玉刚聪明伶俐,勤奋好学,是个难得的人才,但也并非没有行差踏错
的时候。那是他进燕梳行后一个月的事。
那天,是发薪的日子。
包玉刚第一次拿到他的劳动所得,虽只是学徒级的薪水,也足以让他兴
奋不已。
正当他在想该买些什么礼物回家送给母亲和兄弟姐妹的时候,一同在燕
梳行里当学徒的二子喊住他:“小包,发了工钱准备怎么花?”
包玉刚摇摇头,说:“想买些礼物回家,可是没想好买什么。对了,你
给我出出主意。”
二子本是个游手好闲的主儿,只因他在燕梳行当高级职员的叔叔答应过
他已故的双亲,帮忙照顾二子,把他培养成有用的人,才进了燕梳行当学徒。
但他恶习未改,经常光顾赌场,输得分文不剩,为了这个,没少挨叔叔的骂。
包玉刚跟二子来往不多,只是见他父母双亡,甚是可怜,便经常帮助他。二
子则认为包玉刚“够义气”,把他视为知己。这会儿,他见包玉刚正在犹豫,
便拍拍心口道,“我看你平日里都不怎么上街玩,只顾着干活,来,今天我
带你上一个地方开开眼界怎样?”
“见识什么?”包玉刚不禁好奇心起。
“去到你就知道了,好玩得很。”二子一边说,一边就拉起包玉刚往外
走。
包玉刚心想:今天夜校刚好不用上课,燕梳行关得又早,上街走走,看
看有什么新鲜事也好。于是,就跟着二子上了街。
七拐八拐,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门前停下。只见屋里乱哄哄地,人声嘈
杂,原来是个赌场。包玉刚曾听父母说过赌博会毁人前途,于是扭头就想离
开,二子一把拉住他,嘴里嚷嚷:“怎么就走了呢?这玩艺好玩得很,不信
你试试!”毕竟包玉刚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好奇心大得很,对于赌博,他
只是听说,一直都没有机会见识,听了二子的话,不禁有些心动,二子趁机
把他带到一张赌台前。
赌台旁站着几个大汉,贼眉鼠眼的,看见有个眉清目秀、斯斯文文的新
面孔少年来到,立即互相交换了下眼色,彼此心领神会。其中一个立即迎上
前去,油腔滑舌他说道:“这位小兄弟第一次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