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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此行真的是荆棘满布,没有一样顺心的。”威廉华勒虚弱地说,让张良的手掌贴着天灵盖,将能量传进身体。
安东尼抱着一堆雪回来,将纯净的白雪分送给孱弱的伙伴。若不是贞德不小心摔下来,大家也不会发生这一连串的意外,因此她愧疚地在山林间挖掘一些冬笋和蘑菇,让安东尼用赤火剑烧烤了,才递给每个人充饥。夜色很快就笼罩大地,虽然这是瘴气弥漫之地,不太可能有野兽出没,但他们还是轮流守夜,以防万一。
这里鸟兽灭绝,他们深知不会被跟踪,但在这里多待一刻,对生命就多一分威胁。隔天一早,他们就彼此搀扶,往西方走去。此处山势崎岖,溪水横埂,飞瀑阻道,而且他们又中毒,步行一整天还走不到十公里。这里已接近山脚,属于热带雨林,有着奇花异果,鲜艳异常,但是他们再也不敢胡乱食用,只敢挖掘认识的食物充饥。
“唉,早知道就带水壶来古代了,不需要到处找水喝。”织田信长说。
“你干脆说把整个大卖场都搬来算了。”贞德佻侃地说。
“如果现在能够回到现代,我一定搬两座过来,吃喝玩乐应有尽有。”他抬起头来,瞪了雨丝一眼。“怎幺又下雨了!烦呀;不过,他还是张大嘴巴,让雨水滋润干涸的喉咙。
“有人气!”张良凝神警戒地说。
“这里怎幺会有人类?”吴沐圭惊愕地说。
“也许他们有什幺秘方能进入这个瘴气之地,我们过去问问他们。”刘邦虚弱地说。
贞德本来过去搀扶刘邦,但是看到威廉华勒已早她一步,只好煞住盼望挪动的双脚,不悦地瞪了威廉华勒一眼。
他们为了不想错过这个人,奋力在林中急驰了数百公尺,才见到这个人类。张良佯装是位迷路的老人,向那个人攀谈几句。他不时上下打量他,觉得这人是纯朴的农民,才道出吸进瘴气和误喝溪水的事。
农民惊愕地说。“你们这幺不小心!嘴巴要含着这种叶子才能进来这片山区呀。”他拿出衔在嘴里的一片叶子,宛如一道道泼墨般的淡紫色线条挥洒在乳黄色的叶子上面。“这种叶子到处都能见到。”他跑到一株长着鲜艳细小果实的树木旁边,摘了几片叶子递给张良。“那些果子不能吃喔,吃了就会中毒。”
张良运起法力,才将叶子含在嘴里,不久就觉得神清气爽,确定农民所言不假。“谢谢你,请问要走多久才能离开这个瘴气弥漫的区域呢?”
“前面有那条河,过了那里,就没瘴气了。”
“我是来拜访亲戚的,他们只说住在阿司瓦山西面,我才会在这里迷路,又吸进瘴气,那里附近有维拉科查人居住吗?”
“有呀!过了河,再往右走,有个山谷,他们就住在那里。”
“谢谢你。”张良微笑地点头致谢。
纯朴的农民看他没事了,就径自离开,进入森林寻找蘑菇和松露。刘邦他们看到农民远离了,才走出来。张良摘了数枚叶子递给他们,告诉大家含在嘴里以避瘴气。他们赶忙塞进嘴里,不到两分钟精神就觉得舒爽许多,手脚也灵活了。
“过了条河,就有个我们维拉科查人居住的村庄。”张良说。
“大家多拿些叶子,以备不时之需。走吧,快点离开这个他妈的鸟不生蛋的地方。”刘邦不悦地说。
他们随手折了一些叶子,快步往前跳跃。越往前﹑瘴气就越稀薄,一涉过溪水瘴气随之烟消云散,彷佛这条并不宽的小溪是实与幻的交界点。离开了毒瘴,他们不由地精神振奋依照农民的指示大步往右方飞跃,爬过了一座小丘陵,就看到隐蔽于丘壑的村庄,袅袅的炊烟飘向四周的山坡,被全身长满疙瘩的怪树所吸收。
他们忐忑不安地走进族人的村子里,村民看到这群陌生人,虽然没有逃开,但都露出惊讶的表情。好不容易跟万年之前的族人近在咫尺,刘邦他们理应十分欢喜才对。然而看到村民警戒的神情,以及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不禁萌生距离感。
矛盾,是他们拥有两段大相径庭的记忆最大的困惑。
刘邦感应到一股熟悉的磁场,忍不住游目四顾,愣愣地径自朝东面走去,他们也好奇地尾随在后。刘邦走到一间样似鸡蛋被切一半的土房前面,深吸了口气,连门都没敲就推开。里面一位正在磨剑﹑身穿乳黄色袍服的男人剎时吓了一跳,急忙跃了起来,惊荒地将剑尖指向刘邦。
两人都愣住了,在视线交会的那一剎那间,不需多说话,就知道对方是自己的谁,只是他们俩同样都一时难以接受。
我的孩子竟然这幺大了,而且只比我小几岁!等一下碰到他妈的我要怎幺面对?!刘邦表情扭曲地想着。
我父亲不是已经死了二十年吗?怎幺可能会再重生呢?而且还是比我大几岁的男人!霍鲁斯不知所措地想着。
刘邦倒吸了口气,往前踏出一步。霍鲁斯把心中的矛盾与困惑化为剑尖往前递出一寸。刘邦微微笑着说。“不错,随时随地都提高警觉,不像我不明不白就被害死了。不过,这把剑抵得过奎扎寇特军队的光刀吗?”
这时,上百名村民提剑将他们包围起来。他们六个人背向刘邦,紧张地漾起光刃。静谧的对峙中剑拔弩张,一旦擦枪走火,双方人马随时都可能因误会而自相残杀。
“我是谁?你应该知道吧;刘邦对霍鲁斯说完话就走出六人围成的保护圈,站在持剑的群众前面,岿然而立大声说。“我,就是二十年前被赛斯害死的奥塞利斯,如今从一万年之后回到这里,也就是我重生了,要率领我们维拉科查人推翻赛斯的政权,恢复大家的自由,不再让奎扎寇特人奴役我们;他激动地扬起双手,浓郁的王气也随之飘散出来。
所有人都怔住了,尤其是霍鲁斯。虽然他已经感应到眼前这位年轻男子就是父亲,但此刻从这位男人的口中说出来,仍然受到不小的震撼。
“王上;一位五十几岁的男人感应到熟悉的王气,激动地跑过来,跪在刘邦的前面哽咽地说。“臣终于等到你重生了;
“你……”奥塞利斯同样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你是马合木!?很好,你情愿过这种困苦的生活,没有投向赛斯的阵营享受荣华富贵,我没看错人。”他伸出了右手,将手掌贴着男人的头顶,把温馨的能量传递过去,就如同当年他犒赏臣子时所做的举动。男人激动地泪流满面。
“马合木;安东尼含着泪水兴奋地说,接着道出当年的名字。
“族长,你也重生了!”马合木跳了起来,紧握安东尼的双手。
“不只是王上跟我重生,另外五大护卫也都重生了。”安东尼大声对群众说。
其余五人报出当年的名字,他们的族人纷纷跑了过来,执起他们的手轻吻。不过,这些人在激情过后,凝望来自现代既陌生又年轻的脸孔,心中不禁孳生了矛盾与疏离感,他们六人同样如此。张良暗自搡了搡奥塞利斯的臂膀。
“我的子民,我们七人来自万年之后,因此面容与年龄跟当年完全不同,大家心存矛盾也是相当正常的。不管如何,推翻赛斯却是有志一同;刘邦扬起双手,和煦祥瑞的光芒柔柔四射。
这时,人民更相信这位站在眼前的男人就是当年的王上,纷纷双手在胸前交叉,鞠躬行礼。
“是我奥塞利斯对不起大家,如果不是我当年玩物丧志,被奸臣害死,大家也不会被我牵连而受苦受难,遭到奎扎寇特人的歧视,被驱离家园。我是死有应得,但你们是无辜的呀!我奥塞利斯对不起大家;他跪了下来,恸哭失声地嘶喊,使劲对众人叩头请罪。
“王上,别这样呀!”马合木忙地跪在他面前,将他扶起。
“不要拦着我!是我害苦大家,就让我向大家叩头,表达心中的愧疚和抱歉。对不起,一切都是我害的;奥塞利斯泣不成声地说。
“父王!”霍鲁斯跪了下来,不自觉地吐出这句虽然相当简单,却一直哽在喉咙无法脱困的话语。众人看到霍鲁斯下跪,也跟着跪下来。奥塞利斯的一席话,已经打动了众人,也拉进彼此的距离。
果然是开创历史新页的一代枭雄!张良激动地暗忖着。
“大家请起,奥塞利斯承受不起呀!”奥塞利斯急忙搀扶起围在旁边的群众,一一用手掌帮他们灌顶。他等到人民都起来了,才扶起儿子霍鲁斯,哽咽地说。“生而不养,父之过,请原谅父亲。”
“父王,这根本不是你的错,而是奸臣赛斯拆散我们父子。”霍鲁斯全身哆嗦地说。除了激动之外,更含着些许的惶惑。
“伊西斯和娜芙西丝还好吗?”虽然奥塞利斯很不想问,但还是忍不住问了。
“娜芙西丝刚好去隔壁村庄,等一下我就派人找她回来跟父王相见。母亲为了保护我,在十年前被拉姆西斯所杀。”霍鲁斯越说头越低,泪水不自觉地滚落。
老婆死了,情妇还在。我应该哀恸﹑还是高兴呢?不过,至少尴尬只剩下一半!虽然刘邦的内心相当矛盾又纠葛,不晓得该用那种情绪来面对,但万年之前的记忆还是驱使他恸哭出来,为死去的爱妻哀悼。
“王上终于重生了,大家应该高兴才对;马合木挥去泪水,漾着笑容说。
“对对对……大家不要再哭哭啼啼了。”张良附和着。同时也为刘邦脱困。
“嗯,现在六大护卫家族都重生了,我们此刻应该好好商讨下一步该怎幺做,如何反抗赛斯,而不是一直沉浸在感伤的气氛。”刘邦松了口气,大声说。
“开军事会议!”霍鲁斯振奋地喊着,然后指着附近一栋建筑物说。“父王,请到那间会议室。”
刘邦等七人﹑马合木﹑这个村庄的四个队长和一些耆老,跟随霍鲁斯来到一间用木头搭建的硕大半圆屋宇。刘邦等到众人都坐下之后,才说。“霍鲁斯,你现在的能量到达那种程度?”
“我是在尼罗河的上游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