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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红。”
这一声叫,不仅引来那女子回望,也引得阁中女子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停下来看。
“阿佑。”
她又看见我身后的君白,眼神一亮,叫道:
“君白!”
那白衣女子面若满月,唇色殷红如朱丹,双颊绯红似红云,仿佛开极了的的嫣红桃花,明艳不可方物。这白衣配她,太不合称。
“荆红姑娘。”君白上前应道。我望着君白身上的白衣,心想,白衣果然不是谁都能穿的。
“璇玑又见女医。”尹璇玑起身,翩翩前来相迎。比起那被称作荆红的女子,步履温婉许多。那白衣女子脚步轻快,面容上透着自在和欢喜,正应了那句桃花满林无风月,人无愁来也无绪。
尹璇玑道:“荆红妹妹,这位就是方才我向你提及的狸山小九,衷子归衷姑娘。女医,这位乃是金银镖燕镖头的掌上明珠,燕荆红燕姑娘。”
“衷姑娘,久闻大名。”燕荆红气度坦荡,有几分英雄儿女的爽朗。
我笑道“燕姑娘言过其实。子归哪有那么大本事。”
“这位想必就是鼎鼎有名的君子剑,傅三公子了。”尹璇玑向着君白道
闻此,石佑问道:“璇玑姑娘如何得知?”
“江湖史上有言‘白衣清雅,右配长剑。浩然正气,坦荡君子。’不正就如眼前的这位吗。更何况,狸山小九在侧。”
君白笑道:“璇玑姑娘好眼力。傅君白见过姑娘。”
尹璇玑道:“今日乃休槭之日,诸位公子王孙都于河中焚香
沐浴,傅公子如何不去?”
君白又道:“君白与燕姑娘有约,不时即去相聚,只是想着子归不便一同前去,便想能否托与璇玑姑娘一道烹茶。”
石佑点头对燕荆红道:“荆红,我同燕叔叔今日与傅兄不期而遇,于是相约一聚。只是衷姑娘重伤才愈不便行走,我想女眷皆在诗苑烹茶,你能否领着一道,也代为关照着。”
燕荆红道:
“衷姑娘受了重伤?”
“此事说来话长。”
石佑道:“想必君白兄彼时一定心焦如焚吧。”
君白道:“自然”。那燕荆红看着君白这幅不可置否的模样,登时青了脸,道:
“我先前以为江湖传言哪能为真。可是如今也不得不信,君白,你当真向衷姑娘两次求娶了?”
我一下子面露尴尬,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君白见我如此,便抿起了唇不语。
气氛忽然之间便有些沉闷,燕荆红眼中的伤情之意随即转为疑惑。周围几位世家女子用衣袖掩着唇悄悄打量着我们几人,阁中恢复喧闹,此时尹璇玑道:“傅公子,璇玑听闻几月前贵府主母于剑赏时受了点惊,不知现在贵体还安否,伤人者可有眉目?”
君白微怔,双目这才转而正视尹璇玑道:“家嫂伤势已好。只是傅某无能伤人者今下落不明。傅府追查此事已久,来人仿佛有所针对,我兄长也万分不解傅家到底是何处得罪,亦或是怀璧其罪。”
石佑道:“此事我也略有听闻,想不到过去已久江湖朋友上仍在提及,璇玑姑娘有心。”
尹璇玑笑:“璇玑整日处在深闺之中,向往江湖自在生活,每有奇人轶事便记在心中。思忖着日后见着真人也能谈及一二。”
石佑望着尹璇玑的脸,满脸都是赞许满眼都是喜欢,不加掩饰。
燕荆红道:“君白你上次相救之恩,荆红铭记在心,想着日后一定循着机会还你恩情,我爹爹也一直嚷着要寻个机会同你饮个痛快。阿佑,爹爹和几位叔伯是否已在河中沐浴。”
石佑道:“正是,我与傅兄也不时前去。”
尹璇玑听闻,道:“荆红,我这几日老邀你游玩,你都无暇顾及叔父,今日事毕,我就将你早早放了,让你也能自有闲暇。”
石佑一听,愉快道:“是啦,荆红
你烹茶的技艺如何,到时可别把诸位好汉毒倒了。”
燕荆红对着石佑春风一笑:“我雕虫小技自然是毒不倒武艺高强的侠士,至于那些花拳绣腿的,可真要当心了。”
这石佑和燕荆红的谈吐间带着亲昵 。
“燕姑娘,你腿脚上的现今痊愈了否。”君白不期然道。
“好是好了,只是赶上季节更替时偶隐隐作痛。”
我道:“燕姑娘,不如趁那日你有闲暇,让子归替你瞧瞧。”
石佑道:“正好,狸山的有名的医者在此,还怕有瞧不好的遗病。”
“荆红谢女医。我听闻狸山的医者出诊皆是要诊书的,想不到荆红今日却享了个优待。”
君白道:“也不全是如此,治病救人医者责无旁贷,皆是从心而做。”
我心中不禁嘘一口气,这是自刚才尴尬时起,除了向尹璇玑报告家事以外君白说得最长的一句话。
燕荆红盈盈一笑:“君白说得对极。”
尹璇玑道:“女医,你可会煮茶?若嫌劳累,不如与璇玑一道弹琴取乐。你来,璇玑将最近收的谱子奏与你听。”
燕荆红道:“这也能与我一般算作优待。”
我笑:“谢璇玑姑娘,弟子虽不懂琴,但也知姑娘的琴音乃是九天玄音,我也能陶冶一翻情操。”
石佑见状,便道:“好好好,那我与君白先去了,鸣钟之后还请璇玑姑娘领着众女眷前来曲水流觞。”
璇玑应了声“甚好”。
我道:“我且送你们下楼去。”
石佑张嘴本想道不必,可回头却见君白并不言语,也没法出声。他眼珠一转,嘴角噙笑道:“也好。不过我脚程快些,君白顾及着衷姑娘伤势须得慢性,我就先行几步。”说完便提步疾走,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我遂与君白并肩走出小楼,才行到院中,便自然而然落后他小两步,他未回头却还是放了慢脚步,两人就这么沉声走到院口,我忍不住叫他:
“君白。”
他这才终于停住脚步回身来,道:“何事?”
我有点不自在,道:“你方才可是略微有些生气?”
“我为何要生气。” 他反问道。
“方
才燕姑娘问及求娶之事。。。。”
傅君白将颀长身子斜倚在院墙上,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等着我的下文。然而我却觉得我说不出下文了。他瞪着我等着下文,细长的眉衬着墨黑专注的眼,压迫感紧逼而来。
有杀气。
每见大神身上光华毕现,我就觉得自己简直要低俗到尘埃里,无处遁形。
我唯唯诺诺道:“燕姑娘问及求娶之事。。。。我不知如何应答。若我答是,怕你面上有损,若我答不是。。。。我如何能答不是。”
君白闻此面色稍霁,又道:“方才在醉君楼中,你人明明就在当处,却也不愿坦诚相见。子归,同我一起,也是你那些须忍得躲得之事中的一件?”
他一语戳破我心中所想。
“君白,我向来胆小如鼠,还怕麻烦缠身。忍避诸事之事是习惯使然,你应知我。”
他垂目,轻声道:“我纵知你心中百转千回不露山水,纵怜你过往不易动心忍性,也难免时而彷徨自疑你心之所向。”
他抬眸,脸上是十分克制的神色,哑声道:“我向来自认清明聪颖,却猜不透一女子心思,子归你所藏所想于我,才是璇玑。”
我微讶,想不到自己一向明哲保身,不经意间与人伤害却不自知。
“君白,我之前还是伤了你,是不?”
他双手自胸前垂下,随即摇头道:
“伤人自伤。子归你随着我,总有一天你能信我护得住你。一次救不着,第二次我总能救得着你。”
我脑中划过一年多前从狸山上见到第一次见到大神起,到后来机缘之下救了他,又在西川巧遇,而后到南郡,狸山,最后到现在的汜州,不知不觉已穿越大半个陈国,经历我上辈子难以想象的悲喜。忽而鼻子发酸,便暗叫不好,以往泪腺过于发达,坏了不少事,好不容易改掉一点点的坏毛病又要发作了。说来奇怪,我自以为凡是能忍,可每每感动之时又容易哭泣。
说时迟那时快,我只觉两颊湿热,热泪巴拉巴拉的沿着脸颊滚落。君白忽见此情不由惊住,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连忙勾□子来手忙脚乱替我拭泪,洁白的袖子上很快湿了一角。
“子归,是不是我话说重了?你怎的又如此伤心?还是伤口哪里痛了?”
大神一面替我抹泪一面惊慌失措的问我,失了平日里
端正凛然的浩然之气,我突然觉着好笑,他不过也是一个二十好几的半大男孩。哪里比得过我这个穿越千年的老妖怪。
“扑哧。”我笑出声。
“嗯?” 他一只手举着袖角停在半空,脸上神情一顿。
我心中高兴,不顾脸上泪迹斑斑继续笑着。笑虽笑,也不忘矜持,笑不露齿。
君白脸上神情变幻莫测,道:“子归,你怎么又哭又笑。”
我仰脸调笑道:“内心戏。”
说完,只见他俊眸闪过异光,两手捧过我的脸出其不意俯下头来,我双眼未闭就这样看眼睁睁看着他吻上自己。
温软的双唇轻轻贴合,身子有些发软,我双唇闭着,不及回应。他双目也未闭,墨黑的眼眸如春潭荡漾。他在唇上轻浅吻着,又吻,仿佛不得要领,却温柔得惊人。
我方才拉回一丝神智,微微张开嘴来。君白疑惑的蓦地停下,原本苍白的皮肤被印上一层绯红,如天边的烧云。微微倾身将他逼贴在墙上,唇舌撬开了他的双唇。
君白身子微微一颤,如同电流窜过,他将好看的双目合上,绯红的脸颊染着无边的□,十分动人。
此景之下,我不禁惊觉自己行为太过孟浪。古人云过,浅尝辄止长生,过度纵欲早死。正当打算抽身而退时,他却不师自通的揽过我的腰,引我贴得更紧。
气息交缠,热情奔放,孺子虽可教,人却晕晕乎乎。
吻最终终结在我发热的耳垂,他在耳侧道:“子归,你忍功真是极好。”
“过奖。君白你习得也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