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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话出口是断断续续的呓语。
“思遥一想起。。。一想起在崖下救着你和哥哥的样子心就万分内疚,你留的血,把哥哥的衣裳都染成了尽黑,哥哥身上也没有一处好的。”
当时的场景我记不清楚,只知道大致是很惨烈。
接着君思遥又叽里咕噜在我耳边说了些什么,我试图入睡脑子却万分清醒,按我以前,应该是可以不遗余力的晕过去。
我觉得这可能是回光返照。
微睁的眼睛在黑暗的车厢里逡巡,不知过了多久。这一路平顺极了,并没有遇上什么阻拦。我神智清醒了不少,心想,昨日不是早早就封城了么,这么大的马车进城,竟无官兵盘查,怎么才过了一日,城就解封了?
对了,君平阳呢?
“吁————” 驾马的人一声长喝,马车骤停。兜了一圈,我还是回到君府。
“到了。咦?” 隔着车帘君念逍声音不知为何听上去略有惊疑,似是看到了什么。
我躺着不能动弹,等着来人把我抬下去,可等了半晌也不见动静。一旁的君思遥先坐不住了,正欲掀帘查看,却迎来一掌劲风,帘子被人狠狠掀起。
“子归?”
这清水般的声音我并不陌生,以至于刹那间恍惚错乱之感悠升,不知如何应答。
“子归??”
他又急切的朝车内寻问,车内无灯,凭借着街上的夜灯依稀描出些暧昧轮廓。男子眼神穿过挡在我前方的君思遥,不偏不倚落在我身上。
半分迟疑也无,他跳上车径直来到我身边,衣带卷起的风轻轻拂在面上。
傅君白俯□,眼里全是不可置信和痛心
“子归,你可听得到我言语?” 声音被故意压低,颤抖着失了往日的沉和平静。
我想回应他,可除了费劲的点头之外我实在无能无力,连点头的都动作微不可察。
他见我如此,脸色愈加清白。
“你不能动弹,我抱你下车。待会必然牵扯到伤处,你若痛了”说到这里,他语气停顿,紧抿双唇道“你若痛了,便忍一忍,只需须臾君白就将你安置好。”
我想笑一笑,他大概忘了我平日里忍功是有多么好。
而后他不再同我说话,不由分说将我抱起,不顾君思遥的阻拦极快踏出车去,虽说是快,但步伐间仍旧感受得出他的小心翼翼。熟悉的清水香味扑面而来,我渐渐有了倦意。
君念逍一脸忧色的极快将我同君白迎进君府,还未及入得正堂,一辆马车飞快奔至君府门前,尚未停稳便跳下一人,他埋头入府,行色匆匆急不可耐,恰恰与我们在堂前撞个正着。
忽见眼前的君白,君平阳随即一怔,很快恢复
之后就看见他怀中的我,他眼神微暗,却又在片刻掩去之前所有焦急之色。
“傅公子别来无恙。此刻子归情形危急,须以诊治为先。此事我改日再与你详说。”说完便伸手上前准备将我从君白手中接过,他此举一出,我与君白俱是一惊,连同一旁的君念逍也惊住。
君白不动神色退让开来,君平阳两手不尴不尬停在半空,他看着双手神情一愣,便皱起了眉。
“如此,还请君公子开路。”君白似是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一面朝一旁的君念逍恳切道,一面继续跨入正堂。
我方才想起君思遥在车中所说的,君平阳在崖下时衣衫褴褛,伤势不轻。他此刻衣物却已然换过,容貌齐整,并无半点受过伤的样子。只是形色略微萎顿,并不像才遭过大难的人。
他僵站在堂前,大半个身子没在夜色里。但觉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第一根线…
“子归,今日你师父从狸山寄书,嘱咐你养伤时除了要按时用药,按时休息,少吃油腻外,还要日日勤念道德修,以此养心。”
傅君白牵着我绑在手上衣带,领着我在房内里进行每日锻炼活动,我双眼蒙着黑布不能视物,只能任又他牵着。
我对这项活动并不抗拒,毕竟有益身心。可是被盲中牵引,只能依赖牵引之人,这样的设定总有一种小伤自尊的感觉,虽然我的自尊心已经在长期忍耐中被剥削得所剩无几。
我心中有个疑问。
“子归,道德修到底出自何方典籍?有何妙处?我从来不知还有这样的修业。” 他声音一如往常温润正气,美男在侧,我立即觉得关于自尊的伤感被大力的抚平了。
“道德修,又称德行修,此书出自狸山大家之手,被用作狸山弟子的道德法度,弟子皆研习之。此书不外传,你自然没有拜读过。此书有三百二十八章,各章有六十节,每节又又五十来段。”
“原来如此,想不到大家文采出众,才德兼备,改日我必拜读之。”
君白又带着我绕了一个圈。我想起刚才那个疑问
“君白,倘若你双眼已盲,不能见物,只能凭我牵引走动,你将作何感想。”
我听见他轻不可闻的笑声,而后他道“自然是心神安宁,全心依赖。”
“你不怕我使坏伤你?”
他一脸正经“不怕,因我知你是可信赖之人。”
“你怎知我
是可信赖之人。”我也笑。
“我知你心性便信赖你。”
“若你我乃初识呢?”
君白笑“用心方可体会。”
咳咳,我忍不住干咳了一下。
“累了?” 他身上的清水味近在咫尺,他离我很近。
“不累。还想到院中走走。”
“这恐怕不行,甲之说你才骨节才接上,皮肉未愈合好,不可四处走动。”
“君白,我也是懂医理的医者,走动走动,不碍的。”
“子归勿躁,等你伤好,你想去何处君白必定都伴你,只是如今你伤势未愈。”
“哎。。。。。这么昏天黑地得到几时,也不知什么时候还能重闻花香重闻鸟语。”
说完我自己也不住抖了一下。
“哎。。。。。”叹气。
“哎。。。。。”再叹气。
“子归,你该休息了。”
说完,君白将我横抱起轻放在塌上,我伸直四肢平躺好,忽略关节处传来的痛感,右腿上的伤势恢复得很慢,右腿是我坠崖时被崖壁上的树枝所刺伤的,伤至筋骨。不过所幸被这棵树枝所阻,减缓了下坠时的一部分冲力,我这才得以存活下来。
我轻轻将蒙着眼睛的厚布解下,明亮的日光瞬间盈满视线,晃得我无法直视。
“仍是无法闭上双目么。”温润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我侧头,才瞧见君白站在床头已为我挡去大半光线。
自从马车上醒过来那次后,我好似失去了自行闭上双眼的能力,从白天到黑夜,从黑夜到白天,一直睁着双眼轻易无法入睡,直到双目发红流泪也不肯轻易闭上,最后甲之才不得不用黑布将我双目蒙上。
一闭上眼,眼前就会出现那崖下大雨磅礴,四周皆是伸手不见五指黑。
没有道路,孤身一人。
“君白,我这是不是可以称作,死不瞑目。”
“胡说。” 沙哑的声音被他故意压得十分低沉,似清水中混了沙子,如鲠在喉。他拂起长袍坐在床缘。
“子归,我知你心性。我在这里,没有人能伤你,你不必害怕。”
他如玉的手掌轻压在我双目,温暖的热力从掌心传来,我觉得倦。他低语道:
“我已向兄长禀明你我的婚事,兄长答应等你我这次一道回去便可成亲不再耽搁。子归,等你好全了,我便带你回西川。”
困意袭来,我迷迷糊糊的想,是啦,等我好全了,便跟你回西川,我就有家了。
“不要害怕。” 他说。
我记得这双手,这些天便是这双手一次又一次将我从无边无际黑暗的夜中领出来。
于是,我放任眼皮上的温暖渐渐覆去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千呼万唤的感情戏热乎乎的出炉了。。。这算么?。。。。算么?。。。。摊手。。。我尽力了。。。 另外 君白的名字又有bug了 所以我将他的姓改为简单的 傅 了 发音一样。。。。
☆、混乱之象
睡至半夜,照例醒来夜游,以前四肢健全时夜游活动一般发生在户外,自从受伤后,我的夜游活动就由户外专至室内了。
慢悠悠撑起身,慢悠悠下床,慢悠悠推开窗。窗前一片月,月下一棵开的正好香树随风响动。
再好的景,这三天三夜,我也看烦了。
百无聊奈之际,远方传来一阵清淑的琴声,悠远平和,仿佛有古人踏月,踩在夜色凝成的泉上,清越而隆重,绵绵不绝。听着听着,本是幽幽的古琴曲调子几转,弦音却幽咽含哀,似那踏月的古人兴叹人世奈何,叹惆怅别绪,叹光阴如梭。
记得好几日前,我在别处也听到过这般绝妙的弹奏。
推门出屋,心想不会恰恰这么巧,于是循着琴音而去。因着受伤,我行动极为笨拙缓慢,直至那琴音消失,我才挪步至中庭,而此时中庭里连个值夜的家丁也无,琴音骤停后顿时显得空渺寂静。我有些气馁。
可是气馁是没有用的,还是赶紧摸黑回屋比较恰当,虽然不知道这赶紧是有多缓慢。。。。
“小九好兴致,夜深人静,也学古人秉烛夜游。”
这粗中带细带细的声音我以前从没听过,不由心中警铃小起,并没有回头。
“哪里哪里,只是随意起个夜罢了,我这就回屋。” 我抬步即走,本想趁此机会迈大步遁走,匆忙之间忘了现在腿脚不灵光,感到关节处撕裂般的疼痛。
“嘶————” 这痛突如其来,我毫无准备忍不住吸气。
“你总是如此胆小,连回头看我一眼都不敢么?” 那人说。
我只顾俯身揉捏关节,细细碎碎的脚步声从后方移至前方,一角洁白的裙裾出现在眼前,抬头就见到一张半生不熟的俏脸。
“原来是璇玑姑娘,别来无恙。”
“女医,你不奇怪我为何会在此处?”
“自然是君府座上客。想是知音难觅,姑娘有幸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