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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阳公子!” 胡青霜大喝,甲之与我纷纷朝来人看去。 那人绯衣银冠,墨色长发翩飞,宽袖随身而动。他面若桃花始开,一双眼笑弯了正向我几人
睨来。片刻之间,我竟觉置身烈日之下,受阳日灼灼拂照,只一个烫字。
“胡糊涂汉城忠义赠粮草,陈将军秋夜擒乱贼三千。在下君平阳,听过胡先生大名。”
“哈哈,陈年旧事罢了,而今故人已去,胡青霜谢烈阳公子妙评,只是我与公子素未平生,不知公子如何识得我的。”
“江湖史上提及二十年前江东贼乱,有云‘胡青霜其人生得是粗眉圆眼,其声状如洪钟,其性易惊且不拘小节,肩上常配盘龙十字铜护,因周游列国,故常佩异国纹饰’。平阳一想,眼前这位断然是胡先生了。”
“烈阳公子果然博闻强记,胡某佩服。”
此时君平阳将手中折扇一收,偏头向我与甲之看来,脸上笑意更甚,一缕黑发从肩上落下。
“子归别来无恙,我与你上次一别竟然数月,为兄真是思念你得紧,想不到机缘巧合之下,你却亲临我府上,就不知小。。九是否安好。”
甲之一听我与君平阳竟是旧识,那一声“为兄”让他诧异不已,于是奇怪的向我看来。我清清嗓子,道:
“公子说笑,子归与公子萍水相逢,何德何能竟得公子挂牵,真是领弟子诚惶诚恐,夜夜不得安眠。”
君平阳蓦地又将折扇展开,遮住口鼻,一双不安分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盯着我不语,我被盯得背后冒出一滴冷汗。我想想,人家怎么也是鼎鼎有名的江湖第一美男子,我这么说话也忒不给人面子,忒伤人自尊了。我决定补救一下,正当我准备说点什么“恭迎公子归家”“公子真帅真风流”或者“请公子出示狸玉,刷卡付账”,诸如此类的话来缓和一下气氛时,君平阳忽然开口道:
“请问女医,吾家小妹的病如何了,可有医治之法?”
“烈阳公子,小姐的病乃是毒物所致。因中毒之象十分普遍,一时之间难以断定是何毒物。为今之计,只能替小姐开些强健脾脏的方子,延其毒发的时日。要解读,还须公子将下毒的人揪出,使其解毒。”
“想不到狸山弟子也有无能之时。”随之君平阳摆摆手,样子并未生气“罢了罢了,看来在下不得不分出点精神来寻药了。我本欲息事宁人,谁知老天都不许平阳胡乱行善。”
他摇头晃脑,连连叹惜,态度中读不出半点担忧和恼意。
那面若敷粉的男子忽然停下,身体朝我探来与我四目相对,道:“我原先以为天下应是没有狸山小九不能解的毒,想那傅家公子,异姓王爷经小九之手都好端端的病愈,可轮到我君家,情势却大大不同。是我家妹子时运太差遭此剧毒,还是狸山弟子医术不精呢,在下不得不疑惑则个。”
“小九已尽全力
相助,还请烈阳公子宽谅。天下之大,毒物不计其数,狸山弟子并非神仙,能治百病。”
君平阳此时才注意到一侧的甲之,他缓缓侧目斜睨,看甲之双手举礼,低头不与他对视,只道:
“医者说的极是,罢了罢了。君某愚昧,不知医者名号。”
“弟子甲之,师承狸山大家,排行八十。”
“原是子归师兄,平阳失敬。”
“不敢当。”
说完,君平阳笑容钩上眉梢,他瞧着我三人却不是朝着我三人言语,他缓缓道:“奉三,吩咐下去,今夜君府在数字楼宴请诸位远道而来的上宾,掌灯开宴,佳酿款待。”
此时我才注意到君平阳身后还有一位青衣男子,他一直默默低头紧跟其后。男子快如拂风应声离去,而君平阳笑中的欢喜之意愈浓,浑身散发着威严,让人迷惑之间心生臣服,那言语仿佛旨意,似圣令不可置疑。
作者有话要说:debug了。。
☆、四楼,北面,第四桌
是夜,君府中处处结着红灯,若明若暗。数字楼位于水榭北面,是君府修史藏史之处,楼高七丈,于夜色之中如一棵瑶柱,直取星辰。
今夜君府在楼前设宴,秋夜微凉,宴中奉菜的美婢来回穿梭,更有丝竹配乐不提。
我暗暗赞叹这君家的排场堪比王爷府,一个小小的撰史世家竟有不输皇家的场面,心知不是好事但还是忍不住东想西想东看西看,就这样糊里糊涂,一顿饭吃得一半。
“女医,可是饭菜不合胃口。” 君念逍忽然问。
“美酒佳酿,公子何出此言?”
“我看你席间心不在焉,以为你不好我们江南口味。”
“二公子多虑。” 说完我拿起筷子,眼神在桌上迅速搜寻,最终象征性的夹了一箸“羊脂白玉”…清水大葱白菜。不禁摇头,再是他大户人家,在资源贫乏的古代,也做不出什么好菜。正当内心苦水翻腾之际,我不经意抬眼,但见君平阳一双狐狸眼饶有兴致在我身上逡巡,我即刻如中闪电,于是尿遁出席。
沿着院中小路踱步良久放松身心,不期然闯入一个寂静院子。 院中安静十分,唯余秋蝉鸣嘶鸣,院中亮着数十盏殷红的纱灯随风轻舞灯影绰约。眼见前方院墙前筑有一亭,便径直步去,刚踏入亭上,却闻墙外人声鼎沸,似有许多人来去奔跑,我恍然听见其中有道人类似:“将军真的死了”“真的死了”“死了吗”“死了死了”“死没死”“你猜猜”的言语,过了一会,又听见什么诸如“不可外泄”“即可回岗”“冯军偷袭”的只字片语。
为听得更加清楚,我半身贴着墙壁,全神贯注企图增加收音效果。
“小娘子墙外有甚趣事引得你几欲出墙,让我也来听听。” 君平阳不知什么时候从我跟前冒出来,也学着我的样子半身靠在墙上。
我与他对视半晌,然后淡定立好整理衣物。
“咦,你怎么不听了。”
“公子你看错了,弟子只是疲惫靠在墙上稍作休息罢。”
“娘子这趟出来净身,用时良久。久得君某以为娘子顺便回房歇息了。”
“公子切莫戏弄子归,弟子这就回席。”我扶扶头上的方巾,继续道“公子身为主人家,宾客尚在,也不好擅自离席。”
君平阳听完笑笑,手指着我,道“宾客。”,然后指了指自己,“主人家。”他点点头,又道“宾客主人皆在,何谈招呼不周。”
我无奈摇头头,欲言又止,看天色不早我不愿与他做过多纠缠,转身欲走,他却突然伸手抓住我手腕,我习以为常的回头看他,这人,终于忍不住又从翩翩佳公子变身为无赖流氓了。
“衷子归,我说你这
人怎忒的没趣,和我多言两句又怎的费你精神了?”
“公子戏言,弟子总说不过你,免得滞气。”
“知我戏言,你回我三两调笑话,你我都岂不圆满,再不济,你生气顶上两句,也知我不会计较。你总是忍者,忍来忍去有什么意思,你小心忍出病来,连自己都没法子医好。” 他语气轻快似往常调笑,并无半点肃穆。
我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揉了揉有点发酸腕子,有点恼意:
“君平阳,我不理会你自然是留有余地存心退让,你不仅不知进退,还处处咄咄逼人。头一回见你这么得寸进尺的无赖。”
见我声音越说越大声,他不怒反笑,道:
“孺子可教。以往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我看你今日被我一激,到是跳脱了。”
“你倒是怪,我客气你不爱,非惹得我出言戳你,你就欢喜了。你我乃生人,何必频频出言相击。” 我送了他一记免费卫生球,他还是不怒,而后欢欢喜喜的越过我,在亭中找了个凳子坐下,调笑道:
“非也,娘子与我前前后后数次相遇,想那最后一次,有惊无险,小生我还替你挡了一掌,不说倒好,一说起,我还觉得背心隐隐作疼,娘子你说我会不会从此落下病根,不能。。人道。。。我俩怎还算作生人,我看一同生个人还差不多。”
我咬咬牙,找个凳子坐下,怒道“欠你的欠你的。”
他看似心情颇好的点点头,然后不知从哪儿摸出一个玉瓶,揭开瓶塞,一股清醇酒香扑面而来。
“此乃桂花酿。你既欠我的,我也不须你以身相许,美酒敬英雄,我做了回英雄,你就且敬我三杯以表谢意吧。”
他好脾气的笑着,好看的眸中流光溢彩,畅快得不沾染这世间的一丝阴霾,似是一颗明珠耀眼刹那间竟让人忘却烦恼。片刻失神,我找不出半点反驳之词,随之一饮而尽,很快便有微醺之意,幸而我早年在狸山长年偷饮,因此酒量不小,不至于立刻醉倒。
“嗝。”熏熏沉沉,打个酒嗝。
君平阳不知为何用折扇在我头上一点,平日里绑得紧紧的方巾忽然松脱,我一头乱发滑落。
“桂花酿比不得湘女露,虽不上头,但后劲极大,你这般牛饮,小心一会儿醉如烂泥。”
“。。。。。你。。。不早说。”
他挑起我一捋额前乱发头发在手中把玩,声音霎时柔和,沉吟道:
“其实,你我曾经见过。”
“嗝。”我还来不及问,一个酒嗝忍不住又上。
见此,他笑靥赛过骄阳,道:
“更早一些,我初见你更早一些,彼时,”他忽而用力扯痛我头发,将脸庞我拉近“你也如这般
,披头散发,毫无端庄之仪。”
面面相对,他眼中璀璨的眸光,让我心脏都跳至喉头,脑袋愈加晕晕乎乎,他接下来说的什么再听不真切,只见他嘴巴一张一合,不多时,便不省人事,醉倒前最后一个念头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又中美男计。
再醒过来便是第二日的事,据昨晚值夜的婢子们说,我是被几个青衣人支在竹架上抬回来的,又因为客苑与数字楼恰恰在君府的对角,我基本上穿越了整个君府,在诸多府内人员的目送之下回到客间的。
听闻这个噩耗,我在第二日完成了治病救人的本职工作之后,义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