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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拳中,似乎吹出一股强劲的风,似乎吃生肉的盔甲兵们是纸飞机,纸飞机遇见劲风,自然就飞了起来。
欧阳瑾,不管别人怎么说你,如何如何的女魔头,在这一瞬间,我太爱你了!至少爱你赋予我的拳力。
同时我心里一凛:这只是欧阳瑾的阴魂残存的功力,就已如此惊心动魄,那么当她做搜鬼使的日子里、事业最顶峰的时刻,不知道会是何等骇世惊俗!
在“大帅”督阵下的盔甲兵们不容我过多陶醉,又涌上来,我叫道:“陆虎,跟着我走!”又是一拳击出。
不难想象,每次有一二十名盔甲兵被我的重拳击飞在空中,我们就有了前进的空间,我们借此一步步“杀开一条血路”,远离了城堡。身后追兵时不时会用焚灵火枪喷火,但我们身上头上的盔甲发挥了盔甲的作用,挡住了焚灵火。
不久,我们逐步杀出了建筑工地,盔甲兵的包围圈越来越稀薄,渐渐的,躺在地上哀号的士兵数量开始超过站立着追杀我们的士兵数量。我不无得意地想,这场战斗,我们完胜。
读到现在,你想必已经了解我一贯得意太早的作风,也一定猜到我得意之后必定要悲剧一下。
就在我们将要清光挡在前面的障碍,我发现我的拳力开始减弱。刚开始一拳能掀翻一二十个人的,如今一次只能打倒三五个盔甲兵,而且他们倒地后拍拍屁股又跳起来了——这些盔甲兵特不爱卫生的,其实连屁股都没拍就跳起来了,带了一身的泥继续围攻我们。
好在我们基本上已经算杀出重围,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撒腿快跑。
通常陆虎跑得比我快一些,但今天我身上还有欧阳瑾“功力”的残余,跑得远快于常人,甚至可以提携一下陆小虎,看来下回……如果还有下回的话,如果欧阳瑾打发我去偷东西,即便被人发现了,我能跑得这么快,也绝对不会被警察抓住。
问题是欧阳瑾赋予我的功力,在飞快地降解、消失。
我的脚步越来越慢。
盔甲兵们却没有一点打算放过我们的意思。
我回头看一眼,至少有一两百名盔甲兵在追我们。他们不愧是吃生肉的,奔跑的速度也远超常人。糟糕的是,我现在已经逐渐“恢复”成常人了,盔甲兵和我们之间的距离正飞快缩短。
“快上那个木桥!”陆虎叫着,“千万别踩到边上的泥里去!”没错,如果陷入那木板边上的稀烂泥里,等于投降。
我们踏上木板,我心里略略踏实了些,因为身边逐渐开始出现浓雾,浓雾对我们来说,是最好的掩护,可惜只能沿着木板走,浓雾的保护作用还是极为有限。
身后有声音在叫:“注意盯紧目标,雾中如果看不清,可以通过气味,他们身上的臭味不够,牢记,他们身上的臭味不够。”那声音里充满了“我们身上的臭味更足”的自豪感。
追兵渐进,更令我绝望的,是我发现盔甲兵有能力在烂泥地上奔跑如飞,有些已经从木板桥的边上包抄过来,眼看就能堵截在我们前面!陆虎又给我带来一个好消息:“那两个黑蛋也追过来了!”
果然,熟悉的声音响起来:“回来吧,回来吧!金蚕丝好想你们!”
雾越来越浓,逃生的希望越来越淡。
“跟我来,到前面停一下。”一个轻轻柔柔的声音。熟悉,但我没看见任何人影。
蓝果儿!我依稀认出了浓雾中一个近乎透明的身影。
“叫我现在停下来?你有没有搞错?看见后面有多少猪要吃我的肉吗?”
“相信我,听我的,停下来。”
我和陆虎停下来。
“爬上去!”蓝果儿叫着。
一根粗大的横杆出现在我们胸前,我愣了一愣,随即明白没有时间再发愣了,飞快地爬上去。
“抱紧!”蓝果儿又叫道。
幸亏他出言提醒,不然我会摔得很惨——那横杆竖了起来!
我这才明白,我和陆虎,此刻正抱着那条叫“无心龙”的怪兽的脖子。无心龙有一条奇长无比的脖子,我们攀在那条脖子上,陡然升高,穿过浓浓迷雾,不久,我几乎可以看见头顶上灰色的天空。
虽然看不见,但我可以肯定,无心龙在大踏步地向云梦的岸边奔跑,甚至,他在浓湿的雾水里游出“湖面”。
追兵失去我们“不够臭”的气味后发出的暴怒惊叫,逐渐被我们身下的浓雾淹埋。
正文(四十六)
10月17日
“安全第一、安全至上、安全无价,”感觉巴渝生不像是那种苦口婆心的人,大概所有潇洒的人遇见我,都变成苦口婆心了,“我本来不想说这些的,但听你们讲起来,说是死里逃生一点也不夸张,所以只好劝你们,再也不要去那个什么云梦了,甚至,可以考虑不要再去那个世界。等到十一月四日那天……”
我必须打断他了:“问题是,那些日期都是他们胡扯的,他们才不在乎是哪一天杀人呢,都是假的,都是幌子!和他们只小小接触一下,我就知道了,他们可不是傻瓜,他们不会将自己的计划写在几块石头上让我这样的傻妞妞看见,所有这些都是他们迷惑我们的道具,掩盖他们真正作案的时间。”
“但前三起案子的时间都吻合……”
我说:“这正是他们狡猾之处,前三起的案子的时间和墓碑上的时间吻合,我们就会以为,所有案件都是按照那样的时间、那样的顺序进行!你想想,他们早就知道我有能力进入阴灵界,至少会担心我看到那些墓碑,那些秘密吧?怎么会对那些墓碑无动于衷,还让我们找到了那些人像?”
“那些人像究竟是什么意义?”巴渝生问。他至今还不知道我们这些死者和准死者都是搜鬼使候选人。
“没有什么意义!那个狗头军师说,埋下人像,同时用了一种咒,那些人的阴魂就不会来帮助我们这些活人,就不会捣乱他们吃人的计划。你相信吗?反正我是不相信。我至少可以证明,我的祖先欧阳瑾的‘阴魂’并没有被一个假墓碑压住。我想,他们一定猜到,我们这几个人,早晚会知道自己的所谓‘身世’,知道我们的祖上出过‘名人’,压几幅画像,只是让他们设的那些假日期显得更可靠。”
巴渝生沉默了片刻,问道:“既然你说欧阳瑾的‘阴魂’没有被压住,还出来帮了你,那么其他人呢?为什么舒桃、顾志豪、陆蔷他们祖上的阴魂没有出来‘帮’他们?为什么没能阻止他们被害?”
我一愣:是啊,为什么呢?“你这问题问得太太太好了。”
巴渝生脸上一点没有得意之色:“不是想为难你哦。只是我觉得,这里面的情况可能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复杂……”
“啊?还更复杂啊?我怎么觉得已经复杂得我的小脑袋都装不下了呢?”
巴渝生说:“我说的复杂,不见得是错综复杂的‘复杂’,而是个体和共性之间的复杂关系。比如这个案子,基本上算是一个系列杀人案,我们会很自然地去寻找共性,比如,同样的墓碑、受害者同样的生日、类似的年纪、同样在江京的生活地点……但是,我们有可能忽略每个受害者的个体性,比如你的那个祖先欧阳瑾,会不会,她的‘阴魂’的能力高于他人呢?会不会所谓的符咒的确存在,只不过对欧阳瑾不管用呢?还有……”
是啊,欧阳瑾不是个普通的搜鬼使!她是个将两个世界搅得大乱,让古往今来的搜鬼使都没法活下去的大魔头!
巴渝生继续说:“……还有,墓碑上的那些日期,或许正如你所说,是幌子,是用来误导我们的虚假信息,只是一个个独立的不相关联的日期,但会不会,每个人还是会有个预定的死期,等待着我们寻找出共性。”
我捂着脑袋说:“真的希望有人能来给我开开窍。”又问巴渝生:“找到凶手了吗?或者那幅霍小玉临终画?”前些天,我已经将冯师傅手绘的嬴政画像给了巴渝生。巴渝生没有多问我从哪里得到的,知道如果我主动不提,他问了我也会用一番胡说搪塞。
巴渝生摇头说:“江京近千万人,即便有了图像,要很快找到一个人谈何容易,但我们还在努力。我担心的是,在下次作案之前,这位齐先生可能正躲在外省市……看来,你们在云梦并没有找到霍小玉。”
“我们没有更多时间在牢房中仔细寻找,整个过程中她都没有出现。我猜她在参与杀害舒桃前,的确在云梦中藏身,甚至,是在那个城堡中做客。目的也就是拖住我和陆虎的注意力。她的角色很重要呢。现在回想起来,那天如果我和陆虎二十四小时都守在舒桃身边,或许会有不同的结果。”我同时想,如果知道陆虎真正将被害的日子,我会保证二十四小时守在他身边。
“但她还是向你们发出求救信号,这说明,她现在可能不那么自由,否则,一定会出来见你们。”
“我担心的是,”我学着巴渝生说话时若有所思的样子,“她又被那个姓齐的人收进了画里,完全脱不了身,只有等下一次作案之前才会出现。但到那个时候,可能就晚了!”
门突然被敲响,然后探出一个渐秃的脑袋,是刑侦大队的图像专家黄海。
巴渝生问:“我猜猜,一定是来找欧阳同学的?”
黄海不好意思地笑:“找你们两个。听说她在向您汇报工作,我就跟过来了,有趣的发现,也许很重要,也许毫无意义……”
就用巴渝生的电脑,黄海通过刑侦大队的内部网打开了两幅图片,一幅是嬴政的法宝、谋杀三人组的群像;另一幅是前不久刚被发现的霍小玉单人像。黄海说:“我这些天,每天都要盯着这两幅画发一阵子呆——不是我变态哦,是巴队长分派下来的任务,要我看看这两幅画有什么值得我们进一步研究的地方。我找出了一堆,似乎都无关紧要,但昨天,我又发现了一点。首先要说明,画这两幅画的人,都是很注意细节的画师,你们看,屋里的陈设、霍小玉的装饰,都画得很细致,而且两幅画在这些方面都吻合。唯有一条,”他指着霍小玉单人像的头部,“你们注意,这幅画里,她的头发间有一支发钗,紫红色。”
“紫玉钗!”我叫了起来。
谁都知道霍小玉的紫玉钗,那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