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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备妥了一份傲慢的通知,打算送去英国——内容满是警告、威胁 和侮辱的字眼。若非林肯删掉其中最严重的段落,又把其他句子的语气改缓和一点,也许真会引发战争哩。
西华拿起一撮鼻烟说:他乐于看到有一支欧洲势力帮助南卡罗莱那州, 这么一来,北方就会猛攻外国兵力,南方各州也会协助攻打外国的敌人。
美国差一点就要和英国打起来。一艘北方的炮艇在公海上拦截了一艘英 国邮轮,带走两个要前往英国和法国的南方联盟官员,把他们关进波士顿监 狱。
英国开始备战,用船载运几千名士兵横越大西洋,在加拿大登陆,准备 攻击北军。林肯不得不交出南方联盟官员,并公开道歉。
林肯对西华的某些荒唐想法非常震惊。打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应付眼 前的大局略嫌经验不足。他需要帮助——需要知识和引导。因此他任命西华,指望能得到这些。结果呢?
整个华盛顿的人都说是西华在执政掌权。这触动了林肯太太的自尊心, 激起她强烈的愤怒。她满眼凶光,催促谦卑自持的丈夫露露锋芒。
林肯向她保证:“我也许不善于管理自己,但是西华也好不到那里去。 我唯一的主宰就是良心和上帝,人们迟早会知道的。”
大家终于知道了。 沙门。P。柴斯堪称是内阁中的“契斯菲尔德爵爷”:他的长相英俊,六呎二吋高,一看就像是天生的领袖人才,教养甚佳,是古典学者,精通三国 语文,女儿更是华盛顿社交界最迷人、最受欢迎的东道主。坦白说,他见到白宫主人居然不懂得如何点菜时,相当震惊。
柴斯是个虔诚的教徒,星期天上三次教堂,洗澡时念赞美诗,把“我们 信赖上帝”的箴言印在硬币上。每晚睡觉前,他一定读圣经和布道书,他实在想不通,一个总统居然会带阿提莫斯。华德或比托林。纳斯比的作品上床。 林肯不论在任何时刻,任何场面都幽默得起来,柴斯尤其气恼这一点。
有一天,一位老朋友远从伊利诺州来到白宫造访林肯。门房以鄙夷的眼光上上下下打量他,并对他说内阁正在开会,林肯不能见客。 访客说:“开会也一样。你只要告诉亚伯说奥兰多。凯洛格来了,想跟他说说口吃法官的故事,他就会接见我。” 林肯立刻叫人请他进来,热烈地跟他握手,并转身对内阁阁员说:“绅士们:这是我的老朋友奥兰多。凯洛格,他想要告诉我们口吃法官 的故事。很好听喔,我们暂时搁下公务吧!”
于是这一群大政治家们搁下国事,听完奥兰多说的故事,林肯哈哈大笑。 柴斯颇感不满。他为国家的前途担忧。他抱怨林肯“拿战争当笑话”,促使国家走向“破产和毁灭的深渊”。 柴斯的醋劲儿就像一个中学女生一样大。他曾指望当上国务卿。为什么没当上呢?为什么受到冷落呢?为什么光荣的职位会落在傲慢的西华手里? 他自己为什么只能当财务大臣?他为此忿忿不平。
不错,现在他是坐在第三把交椅上,可是他要让大众瞧瞧。1864 年快到 了,届时又有一次大选,他决心要入主白宫。他一心想着这件事,全副精神都用在林肯所谓的“柴斯对总统职位的疯狂追求”上。
他在林肯面前假装是他的朋友。可是一等林肯走出视线范围,柴斯就成 为他的大仇人。林肯经常作出令权势人物感到不满的决定。此时柴斯连忙去找不服的受害人,向对方表示同情,声明他们才是对的,加深他们对林肯的 愤慨,并保证如果他——沙门。P。柴斯治国,对方一定会得到较好的待遇。
林肯说:“柴斯就像苍蝇,在每一个腐烂的地方都要下点卵。”
对这一切,林肯早已了然于胸,但是他一向不计较自己的权利,他说:“柴斯是个非常能干的人,但我认为他对当总统的事有一点疯狂。最近 他的言行不太检点,大家跟我说:”现在该把他挤出去了。‘算啦,我不赞成把任何人挤出去。如果一个人能把某一件事做好,我主张让他做。所以只 要他善尽财政部长的职责,我决定不计较他的白宫热病。“
可是情况愈来愈严重。柴斯一有不顺心的事,立刻提出辞呈。他辞过 5 次,林肯一再慰留他、赞美他、劝他留任。可是即使是坚忍的林肯也终于受够了。他们互相起反感,见面很不愉快。下一次,林肯真的照柴斯辞呈上的 意思,批准了他的请求。
柴斯大吃一惊。他的辞职竟被接受了。 参议院的财务委员集体赶往白宫。他们齐声抗议。声称柴斯去职将是一大不幸,一大灾祸。 林肯静静地听着,让他们把话说完。再叙述他与柴斯数次交涉的痛苦经验,说柴斯一直想掌权,对他(林肯)的权威愤恨不满。 林肯说:“他也许是存心气我,也许是要我拍他的肩膀哄他留下来。我认为自己不该这么做。我接受他的要求。他身为一名内阁阁员的职权已经结 束了。我将不再继续这种关系。必要时我愿意辞掉总统的职位。我宁可回伊利诺州农庄,靠犁田和耕牛谋生,也不愿再忍受目前的处境。”
林肯对于这个羞辱他、侮慢他的人评价如何呢?“在我所认识的大人物 中,柴斯比其中最好的一位还要强。”
尽管彼此之间有嫌隙,林肯却采取最高贵最宽宏的态度。他将美国总统 所能颁赐的最高荣誉给了柴斯:派他当美国最高法院的审判长。
不过,跟火爆性子的史丹顿比起来,柴斯只不过是一只温驯的小猫。史 丹顿身材矮胖得像个圆球似的,而且秉性凶猛、残酷。
他一生行事鲁莽,反复无常。他的医生父亲在小孩子玩耍的谷仓里挂了 一付死人骨头,希望史丹顿以后也当医生。小史丹顿常跟玩伴们讲演尸骸、摩西、地狱火和洪水等故事。后来,他到俄亥俄州的哥伦布城当书店店员, 而在别人的家中寄宿搭伙。有一天早上,他出去了,房东的女儿患了霍乱,等到晚上史丹顿回去吃晚饭时,她已经死亡下葬了。
史丹顿不相信。 他怕她是被活埋了,他跑到墓地里,找了一把铲子猛挖几小时,把尸体掘出来。
几年后,他的爱女露西去世,令他伤心绝望,在她下葬了 13 个月之后, 还把尸体掘出来,在他的卧室里摆了一年多。
史丹顿太太去世,他夜夜将亡妻的睡衣和睡帽摆在身边的床上,相对垂 泪。
他真是个怪人,有人说他已经半疯了。 林肯和史丹顿是在处理一个专利案件时认识的,他们俩和费城的乔治。哈定同受雇为被告的律师。林肯曾仔细研究案情,非常细心勤快地作过准备, 想要好好发言一番。可是史丹顿和哈定都以他为耻,他们漠视他,羞辱他,问案时故意不让他说话。 林肯把自己准备的讲稿交给他们,他们却认定那是“一文不值的废物”,看都不肯看一眼。 来往法院时,他们不跟林肯同行,不邀请他到自己的房间,甚至不肯跟他同桌吃饭。 史丹顿曾说过——林肯也听说了。
“我不跟那么一头笨拙的长臂猿来往。我若不能跟外表像绅士的人一起 办案,我宁愿放弃那件案子。”
林肯说:“从来没有人像史丹顿那样残忍地对待我。”他回家之后,深 深觉得屈辱,再次陷入可怕的忧郁中。
林肯当上总统后,史丹顿对他的轻视和厌恶更加深强了。他称林肯为“讨 厌的白痴”,说他没有能力管理政府,应当被推翻。史丹顿一再说:“杜夏露何必跑到遥远的非洲去找大猩猩,原始的猩猩此刻正坐在白宫里搔痒呢!” 史丹顿在写给布查南的信中痛骂林肯,所用的辞句实在不堪入目。
林肯上任 10 个月后,有一件丑闻传遍全国。政府的几百万美元不见了! 投机分子!不实的战争契约!等等。
除了这些麻烦之外,林肯和战争部长——西蒙。卡美龙对于武装奴隶的 问题也有很深的歧见。
林肯叫卡美龙辞职,他必须派新人来主掌战争部。林肯知道国家的前途 端视他的选择而定。他也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样的人。所以林肯对一位朋友说:“我决心抛下个人的一切自尊,任命史丹顿为战争部长。” 事实证明林肯的任命是再恰当不过了。
史丹顿站在战争部的办公桌边,活像一个穿了长裤的鱼雷,下属们就像是东方的奴隶面对土耳其高官一样微微发抖。他夜以继日不停工作,在办公 室里吃、睡,对横行军中的那些闲混、摆架子、不称职的军官非常生气,慨 然指责他们。
他诅咒、辱骂好管闲事的议员。无情地攻击奸诈的包商。他漠视宪法, 甚至逮捕将军,把他们关在牢里,几个月也不予审判。他就好像操练新兵般教训麦克里兰,命令他非打仗不可。他发誓“波多马克河上的香槟和牡蛎必 须戒绝”。又占用所有的铁路,征用所有的电报线,连林肯也要透过战争部才能发报及收报。他掌握各军的指挥权,连格兰特的命令,若不经他许可也 不准通过高级副官的办公室。
史丹顿早就有头疼的毛病,又患了长年哮喘及消化不良症。 然而,他像发电机似的,受一股热望的驱使:一心想砍、刺、射,逼南方重回联邦的怀抱。 为了达到统一国家的目标,林肯什么都能忍受。
有一天,一个国会议员劝林肯下令调动某些兵团。他拿着总统的命令跑 到战争部,把它放在史丹顿桌上,史丹顿厉声说他不答应。
议员抗议说:“你忘了我这边有一份总统的命令。”史丹顿反驳道:“总 统若下这种命令,他是天杀的傻瓜。”
国会议员跑回去找林肯,指望林肯会愤而辞退战争部长。 没想到林肯静静听完之后,眨眨眼说:“如果史丹顿说我是天杀的傻瓜,那我一定是,他通常都是对的。我这就亲自去看他。” 林肯到了战争部,史丹顿指出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