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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给我点食物吗 —凯特莫斯在拍片现场的名言
花花公子对花花女郎
我去选美,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大家听到消息的时候,我已经成功地从几千个名单里入围到了决赛的前三十名。
“三千佳丽中的前三十名,不错哦。”安妮打电话来鼓励,“我最近不顺利,一个盯了很久的客户,转去别家了,不和你多说了,我要去忙了。”于是她挂上了电话。
“环球小姐环球小姐,比赛的时候你要穿泳装吗?”熙茜好奇地问,然后对我说,“决赛的时候,我一定带人去摇旗呐喊。”
最实际的是丽萨,她在店里,开了一瓶香槟帮我庆祝, “一定要拿奖,然后把那帮比赛的姑娘都带到我店里,来我这里的女孩子全部是环球小姐,我生意不好才怪。”然后她用眼神让我看坐在最后面沙发上的一个亚洲面孔的中年男子。
“那个男生,看一眼。”她说,“他是日本上任总理的外甥,日本蛮有名气的一个财团的主席。很有钱,上次来,给服务生的小费给了一千。要不要认识?”
我看她一眼,想,老板娘就是老板娘。
每天几乎不吃任何东西,除了各种各样颜色各异形状不同的维他命药丸,以及用白水煮出来的大白菜。这是以前做模特的女朋友露斯给我的私家秘方。我的身材在欧洲绝对自信,我几乎是班上最苗条的女生。但是在这个几年前电影《瘦身男女》就流行过的大陆市场,每个女生都恨不得把小腿变成竹竿。各种减肥药此起彼伏,女生见面讨论最近的胖瘦情况以及减肥妙方,是个不朽的话题。
负责比赛的组织人员朱珠对我说:“如果你想拿名次,接下来的这一个月,减肥就是你的生命。”
生命不息,减肥不止。日程表满满的,工作以外的剩下的时间,要去美容,健身,以及为了个人才艺表演,每天去上舞蹈课程。
丽莎介绍我去一个美容院,尝试一种最新的光子美肤法。
整个过程非常诡异。躺在那里,专业的眼罩蒙住眼睛,就听见美容师说,蓝光,红光……像是一场科幻电影的女主角一样,受了伤,躺在那里被各种光线照射。
三天照一次,一次一千块。这个世界上,原来真的是女人的钱最好赚。
但是确实照完之后,就看见自己的脸,真的白了很多,同时美容师宣布黑头白头明显减少。美容师非常之专业,讲话字字珍贵,两次冷光之后,她告诉我:“我们同时开始柔光,柔光会痛!三天一次冷光,一个月一次柔光。你脸上的个别的斑点,明天后天会加重,因为是被提出表皮层,之后会变淡退掉,一次比一次好,痘印也会没有。 ”她像上帝一样对我说: “半年,最多一年,你就会有一张完美的脸。”
完美。完美的脸。天下的女人,有谁可以拒绝这个字眼?
于是像上战场一样躺在床上,任她把一层透明的胶状物涂到我脸上,不知道什么东西,在我脸上放电,一个探头在我脸上电来电去,感觉真的是被当成机器人在修理。不同颜色的光在我脸上照来照去。
美容师依旧在耳边帮你洗脑:“记住,从今天起不可以抽烟喝酒,不可以吃海鲜,鸡肉,猪肉,牛肉,羊肉,鱼……都告诉你了,你要遵守。”
原来做百分百的美女,真的很难。
而我每天都和一群要做百分百美女的女生一起,一起训练一起做操。每天醒得很早。周末也是六点多钟起床,一起到晚上七八点才结束。训练你站墙走路说话微笑。
才开始并不怎么多讲话,后来慢慢熟悉,开始聊天分享这次比赛的动机。
团队里有以前的世界小姐中国冠军,这次攒足了劲要拿个环球小姐下来。也有经常在杂志上作平面模特的明星脸,也有女孩子打算涉足演艺圈,第一次参加,希望有点名堂可以签约影视公司。轮到我,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说,我以前,在巴黎的时候,曾经有一个男朋友,我对他说我要去选美。虽然自己很多地方不完美,但是每个女孩子,都应该觉得自己是尊贵的,是美丽的。没有想到,我真的回来中国,参加环球小姐,而且还通过海选,3000选600,600选300,200选100,100选 30,现在要去决赛了。
轮到下个女生讲自己的理由,不知道为什么她接过来说: “我以前,在月球的时候,有一个男朋友,我对他说要去选美……”大家于是笑成一团,这个本来稍微有点伤感的理由,在一群百分百美女的笑声中,好像也变得好玩起来。
不敢去健身,因为每天就吃那么两根菜,实在害怕晕倒。
但是不得不去舞蹈班跳舞。菲利打来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去舞蹈班的路上。
“你下班我们吃饭。”
“我不吃饭,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我从来不喜欢和人吃饭。”我的回答一点也不温柔。
“那你要去做什么?”
“我现在去跳舞,然后去郊区拿我定的舞蹈衣服。”
“我晚点没有事情,可以和你一起去。”他说。
“你要追求我啊,干吗总是找我,而且对我这么好?”我奇怪极了,大家这么熟,于是我很直接地问他。
“我想想,”他故意停下来做出思考的样子,“以后再告诉你了。告诉我你跳舞的地址,我一会去接你。”他在那边回答。
换了别人,我一定飞快地拒绝了。没有做好开始新的关系的准备,不要乱去沾花惹草的道理,我一定是知道的。但是他,这样一个每天都在美女群中爬滚摸打的男生,他怎么舍得去交固定女朋友。而他,也绝对不是我的男朋友类型。
至于菲利,我是花花女郎,他是花花公子。花花女郎从来不会喜欢花花公子。别的女生见到花花公子,或许被骗得转来转去。我和花花公子,从来都是好朋友。他们不用伪装来追求我,可以大胆放心地把手边的女孩子带给我看。而他们的风流倜傥,自以为是的幽默以及弄得别的女生七上八下的鬼点子— —大家一起出去找乐子的时候有他们是好的,我也会尖叫两声助助气氛——但是本质上,这种男生和他们的小把戏对我半点吸引力没有。
我们仿佛是两种有着绝缘体的物质,互相欣赏偶尔陪伴,却永远不会相爱,更不会互相烦恼。或者本质里流着相似的血液,就像两节电池,正极对正极,永远吸不到一起去。
即使菲利常来找我,我们两个,无非就是彼此有空的时候,互相讲讲故事打发一下时间。我们如果擦出火花,那才是最大的笑话。我一边这么想,一边告诉他我下课的时间和地址。
他大概早到十分钟的样子,舞蹈教室外面是个电影院,他于是在那里看电影海报。我还没有下课,隔着玻璃,打手势让他等我。
我做完最后一组动作,和老师说完“再见”出来,看见他站在那里笑。
“你不用来这里了,你对我好一点,我教你怎么跳。”他说。
“你看过我跳舞的,专业水平对不对?”他一边说一边做出几个跳舞的姿势来。他的外套脱下来拿在手里,身上穿一件抢眼的紧身紫色对襟针织衫,蓝色牛仔裤配一双闪着光的尖头漆皮鞋——大家怀疑他是同性恋不是没有理由的——他完全是同性恋的穿衣品位。
“乱来的你。”我转过脸,不去理他。
“带你去吃东西。”他看我不接他的话题,于是转去别的。
“我不吃东西的,我几乎是排练时候最胖的女生了”。
“吃一点,要不然你会晕倒的。”他几乎是强迫性地带我去楼下的餐厅,要了一个水果沙拉,和一个柠檬蜜给我。他把上面的沙拉酱除去三分之二,留下三分之一,搅拌均匀,然后用叉子叉起一块苹果。
“吃,”他把苹果抵到我的嘴边,“现在张嘴。”他说。
我不情愿地看了他一眼,张开了嘴巴。
吃完东西,赶去郊区拿定制的舞蹈服装。冬日逼近,北京时间八九点钟,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在城市里因为有各种光源作伴,并不觉得荒芜,一走到郊区,高楼大厦都淡去。只觉得冬日的夜,是一片空空荡荡的没有边际的黑。
地址甚为奇怪,走走问问,居然到了一片非常荒芜的地段。走了二十分钟,没有看见一个人影。抬头看天空,没有月亮的夜晚,偶尔星星闪一闪。一阵冷风带着鸟儿飞离的叫声扑过来。再转头看右面的菲利,他居然不见了。
一股冷气从脚下传来。我不禁打了个冷战。突然一只手慢慢放上我的肩头,摸向我的脖子。我“啊”的一声尖叫出来,不敢回头看,下意识地拔腿就跑。
听到背后追喊的是菲利的声音,我才停了下来。
“你神经病!”我举起拳头就打了过去,“我最怕看恐怖片最怕人家吓我了。”我是真的生气极了。
“跟你玩的,你怎么一点都不淑女?你打我好疼啊!”他一边揉肩膀一边抱怨。
“闭嘴!谁和你做淑女啊,对着你做淑女,被你害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我喘着气惊魂未定地说。
我生气不理他。但是这无边无际的黑色和这个地方实在太荒凉,我们于是保持在五米左右的距离,一前一后。我严肃地走在前面,他闷闷地走在后面,于是开始在黑暗中讲笑话。
他的笑话讲到第五个的时候,我要找的店铺终于找到了。
开门的是个微胖的年轻女子,大概二十岁左右。店里摆满了各种各样闪着亮片的舞蹈服,我的眼睛马上被照亮,拿下来六件进去试衣间。
有一件白色的极为漂亮,但是上身却过于暴露,分明是一个制作精美的Bra,我于是要求店主帮我再定一个同色披肩。下围裙摆极大,缀满金色亮片和铃铛。
“哪里有跳舞穿披肩的?人家专门去秀身材的。你挡住别人看什么?”他在那边笑。
“闭嘴啊,你管我?”我依旧在恼火刚才的午夜凶铃,于是真的对他,一点耐心都没有。
为了决定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