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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劝慰说得极是微妙。宋琪与一阳子一战,虽然最后一阳子是死在宋琪的刀下,可是在场的人,都看得清楚。如果不是伊东健施法削弱了一阳子的法术,又叫破一阳子的罩门,宋琪根本就杀不了一阳子。可是现在,宋琪却是这样安抚着伊东健,两个明明同谋的人,却好似根本没有那回事一样。
而更妙的,是茅山派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却偏偏没有人说破,甚至也配合着做出哀然之色,感慨着叹息着伤心着,却没有人大声指出凶手……
看得脸色发青,清冥“呸”地一声啐了声,扭头就走:“识人不明,有眼无珠,死都死得不让人同情——走了走了,叶丫头,叫人做饭,吃完我也就回家……”
叶梓欣答应一声,看看宋琪,这才放开手,转开一边打电话给一直远离广场的工作人员。虽然打电话,可是她的目光却始终都在看着宋琪。
她不知道宋琪和伊东健到底是有过什么交易,但伊东健弑师,绝不会是感动于宋琪的那一瓶药。
“宋兄弟,这次要麻烦你了……”伊东健低声说着,面色沉痛万分,好似要被那股哀痛压倒了般,“家师一生好胜,不肯服输,所以这么大年纪还亲自上场——我们这些弟子……唉,总之,是师父技不如人,我也没话可说。不过,我们要把师父的遗体运回台湾,可能还要麻烦宋兄弟帮忙,托下关系,办好手续了。”
“这个好说……”这话,明显就是说茅山派不会因为一阳子的事来复仇了,这样最好。也省得日后麻烦。
宋琪的目光扫过茅山派神情各不相同的众人,淡淡道:“伊兄,你们茅山派人多势大,也算得是现在奇门中的大派了,想来不是那么好管理的……”
闻弦音知雅意,宋琪一开口伊东健就知道宋琪是什么意思了,“宋兄弟放心,这些年茅山派大事小情多是我帮师父打点,料理派中事务还是略通的——至于,我茅山派门中客卿长老,这几位前辈向来都是明白事理之人,审时事自然不在话下……”
宋琪闻言大笑,“如此就好,不知伊兄何时启程?我去送你。”
“不敢劳动宋兄弟,我们师兄弟还是先请师父的遗体下山好了……”伊东健笑笑,竟是连留都不想多留,直接就想走人。
宋琪也不挽留,上前收了匕首寒月,就站在一旁,默默看伊东健叫人裹了一阳子的尸体。
“前辈,”在穿云燕夹在人群中走过时,宋琪忽然叫了一声。在穿云燕顿住脚步,回眸时,他淡淡道:“前辈与家师有仇,若是想报仇,还是就借着这机会的好,下一次,未必会再给你机会了。”
穿云燕目光闪烁,到底还是忍下了那口气,“老夫一把年纪了,与你这等小辈计较什么?往日虽然仇深似海,但既然你师父死都死了,我又何苦和死人质气呢?”
“前辈果然是大度之人,如果一阳子前辈也像您一样,就没有今日之事了。”宋琪笑着躬了躬身,“数十年恩怨今日一笔勾消,前辈之后想来会无牵无绊,心境更进一层了。”
穿云燕笑笑,强作潇洒,挥手而去。
眼见茅山派众人去得远了,宋琪脸上的笑就蓦然敛去,原本站直的身形也有些摇晃。叶梓欣立刻上前扶住他,借着相扶之机,把灵气注入他的体内。
“小宋,你和伊东健这算是唱得哪一出?”王一山皱着眉头,有一丝不快。
虽然这一次广邀同道,为的就是对付一阳子。可是现在一阳子如此死法,却是令众人唏嘘。奇门江湖,讲究的就是尊师重道,看重的就是义薄云天,像伊东健这样弑师的,可说是最让人瞧不起的。而同样的,与伊东健有所勾结的宋琪,也让看重规矩的王一山不太赞同。
宋琪轻咳一声,没有再像之前面对一阳子一样嚣张,而是执晚辈礼,恭敬有加。
“前辈,在这之前,晚辈也并不知道会有今日之变。是,晚辈在云南知道一阳子应该就是云济之后,是有和伊东健背着人有过联系。但晚辈从未怂恿过他弑师……”
王一山哼了一声,面色却已经有所和缓。
宋琪见状,忙又道:“云济此人,当年投靠日匪,害了许多江湖同道,也杀了不少抗日义士,最无耻的,是骗了很多女子去做慰?安妇。当年他陪着穿云燕来报仇,家师不耻此人作为,一怒之下断了他的子孙根。云济怀恨于心,虽过了数十年,仍念念不忘复仇。不过,此次他率众由台湾而来,却并非为了复仇。”
“终归是名利二字,什么盟主?修行之人还在乎这个——哦,说是他们想要寻一处洞天福地修行是吧?若现在天地灵气尚浓,何处不是洞天福地?”
王一山还在感慨,宋琪却道:“其实,那些不过是幌子,晚辈猜测,此次奇门大会可能不过是一阳子想找个借口将我奇门中人聚在一起,以他‘五鬼阴煞阵’夺取同道气血,增强他的功力。”
“你真这样认为?”王一山脸色大变,“这种事可不能……可恶!这个一阳子真是贼心不改——若真是如此,那伊东健反倒是阴差阳错救了我们这些人。”
宋琪一笑,“其实因为柯嘉的出现,一阳子当时已经改了主意。若不是我因之前伊东健与我使眼色,我故意激怒了一阳子使其使出这般恶毒手段,或许今天就会避免了……”
“逃得了初一还能逃得了十五?若是那恶贼有此毒心,就是今天避过了,以后也还会再想法子的。”
王一山也不再批判伊东健,反倒因为一阳子之死而放下了心中一块石头。看看宋琪,他摆手道:“你先去休息吧!这里的事情,我叫小四他们打理善后就是——不论如何,总不好让俗世中人知晓这些……”
缓了缓,他忽然又道:“那个柯嘉,以后还是少见的好。说到底,他到咱们不是一路的……”
宋琪笑着应了,也不反驳,果真顺着王一山的意思挽了叶梓欣去休息。
虽说是休息,可叶梓欣又如何能安下心来。细细检查了宋琪,确定他没有其他地方受伤,她才安下心来,可是却仍然一直不曾和宋琪松开手过。
“你怎么就信了伊东健?若他存了坏心,想让你和一阳子两败俱伤,怎么办呢?”
听出叶梓欣的心有余悸,宋琪只好揽了叶梓欣的肩,轻声安抚,“伊东健被压制得太狠了。他又是个有野心的人,只要一阳子还活着,他就永远都当不了权。所以我信他希望一阳子死。而且,那个时候,我如果不冒那个险的话,就必须一世都担惊受怕,不知一阳子什么时候想来杀我了。相比之下,今天这样的场合,倒是最适合的——毕竟,诸位前辈也不会看着我真的被一阳子就这样灭了吧!”
叶梓欣心里虽然赞同,可是却仍是忍不住后怕。看着宋琪的笑脸,她不好再多做责备,只好捶了他的肩膀一下。却是轻轻的,生怕打得他痛了……
“不管以后什么时候,你若要冒险,一定要先想想我。如果、如果,我不知自己该怎么办……”
她低声呢喃着,虽然没有流泪,却觉鼻酸,哀伤之意,不能自己……
第六十二章 婚事
“你只知道说我?!”宋琪拭着她的泪,见她仍是抽泣,就扬起眉,故意板起脸来。
因他的责问,叶梓欣目光忽闪,一时间倒忘了哭泣。
宋琪一笑,揽着她,“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和伊东健比试时很危险?要是伊东健没有上当,又或者你那个时候没有闪开那把剑……”宋琪轻吁了一声,似乎仍心有余悸,“那个时候我真的是冒出一身冷汗。”
叶梓欣抿唇一笑,“没看出来啊!”
宋琪闻言,故意冷哼,抬起手臂,往叶梓欣鼻前凑,“既然没看出来,那你现在好好闻闻,我浑身的男人味,你怎么就没闻出来呢?”
被他一闹,叶梓欣不由失笑出声。推着他,却到底笑得力竭,反被宋琪紧紧抱在怀里。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紧张了——嗯,我们两个,不管是哪个,以后都要好好的——宋琪,你知道的,从我们在一起时,你就不只是属于自己……”
“你也是,”宋琪低声说着,忽然一下子坐起身,扳着叶梓欣的肩膀道:“梓欣,我们不如……”
“不如什么?”叶梓欣眨了眨眼,看着不出声的宋琪,笑着嗔道:“有什么话还不好同我说吗?居然这么神秘兮兮的……”
“没有……”宋琪摇头,不肯再说。叶梓欣原本还想追问,可是想想也就作罢。他们今天都太累了,什么事都随他好了……
一夜好眠,天亮时送了各位奇门同道下山。宋琪和叶梓欣也不坐车,就那样偕手往叶家慢慢走去。
这些日子忙着对付茅山派,叶梓欣不太敢回家。虽然知道茅山派的人也能查出她的底细,可是她不回来,就少一分危险。不只是父亲,她甚至连啸天和小白两只灵宠也不想让茅山派的人知晓。
叶中华只当他们这些日子忙,才少回家。眼见着两人手拉着手进了门,立刻就笑起来。
“怎么也不先说一声?我也好多炒两个菜。”说是抱怨,可是叶中华连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
做父母的,无非就是一个念向,只要子女过得好,他们也就开心了。眼见叶梓欣和宋琪这样亲近,早认定了宋琪为半子的叶中华自然是笑得合不拢嘴。
打眼一瞧,院里小桌上只摆了一盘青菜,没半点肉星,只又配了一碟泡菜。
知道叶中华是节俭惯了,叶梓欣也不说别的,只笑着挽了要进厨房的叶中华,“爸,有我在,哪儿还用你亲自出手啊!我去炒个菜,马上就好……”
“梓欣……”叫了一声,宋琪咳了一声,在叶中华和叶梓欣看向他时,突然就跪了下去。
“宋琪,”叶梓欣惊讶地叫出声,不知道宋琪这又是玩的哪一出。
反倒是叶中华,眯了下眼,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啸天几个虽然不是普通的宠物,一见着主人就要在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