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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思,怎么可能怕他?手下败将而已。
交去洗的新衣服还没有拿来,许半夏只有还是穿着宽大的旧装。老宋要到下午才到,有的是时间与玉面肌肉男周旋。走到早餐厅门口一站,很明显就看见那帅哥一个人占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太阳不是照的这一边,所以可以悠闲的看见外面。那人面对着门坐,见许半夏进来,没什么表示,只瞟了一眼,等她自己过去。
许半夏一笑,抬脚进去,才走十几步,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斜刺里窜了出来,没看准路,一脚撞到椅子腿上,眼看就要摔到地上,许半夏想都没想,飞一般过去,伸手接住那孩子。孩子得救了,可他手中的牛奶泼了许半夏一脸,牛奶还好不烫,可顺着脖子流进衣服里面,总是不舒服。幸好衣服宽大,牛奶流进去没什么感觉,倒是裤角,滴滴答答,样子很是不雅。许半夏心想,这报应可真快,昨天拿大包小包扔人,今天就有打抱不平的小孩来泼她牛奶了。报应这玩意儿在她身上总是特别灵验。才扶正了那男孩,准备离开,没想到那男孩反应过来,挥起小拳头追着许半夏打,哭着要许半夏赔牛奶。这下许半夏真是哭笑不得了,估计这时候保安过来的话,该是架住她。也不知小孩的家长在哪里,许半夏只有笑嘻嘻地拎着孩子的手带他到放牛奶的地方给他取了。这才过去玉面肌肉男那儿。
走近玉面肌肉男,因为早晨阳光灿烂,许半夏看得清清楚楚,这个男人两个嘴角略略下挂,猛一看有点嘲讽的样子,难道昨天是误会?人家本来就没有讽刺她的意思?也有可能,昨天只是在镜子里看的,这种嘴角配上正好斜睨过来的眼睛,很容易误会。就是现在看着,也是一脸的清高,因为这人并没有怎么用正眼看她,脸上也殊无笑容。许半夏才不怕这人严肃的神情呢,笑嘻嘻地过去站在桌边,道:“我去换件衣服,这不算违约吧?”
那人定定看了许半夏一下,道:“算了,你不愿意与小孩子一般见识,我也不与女人一般见识。请便吧。”
许半夏听得出他的嘲讽,不过不生气,难得那人肯吞下那口毒气,已经很不错了。还是笑嘻嘻地道:“嗯,识时务者为俊杰。昨天对不起,我火气比较大。不打不相识吧,以后有机会去我那儿,预先给个消息,我接待你。”
那个男人有点奇怪地扬起眉毛,许半夏发觉这人还真是满好看的,长得好也就罢了,眉毛一扬,精光四射的样子,很精神,很帅。见他不说话,笑道:“你不会一晚上都只抱着电话没做其他事吧?登记的身份证上面的地址就是我现在住的地址,找得到的。”觉得这个男子是个讲理的人,所以也就没有必要骗他。
那男子居然一笑,取出一张名片,交给许半夏,这个姿势不是很礼貌,不过不生气还能笑已经不错了。那男子道:“算是不打不相识吧,交个朋友,我很快就会去你们那里,不会不让你请客的。”
许半夏心里暗笑,果然是调查过了。干脆取出手机,照着名片上的手机号码给那男子手机打了一下,笑道:“我来吃早饭,什么都没带,给你一个电话吧。去我那儿的话,提前给个电话,我给你安排好。”
那男子一笑,也不再说什么。不知他心里怎么想的,不过许半夏还是觉得这个人大方。出去外面一看名片,原来是个律师,对律师这行,许半夏一点都不熟悉,不知道这人有没有名气。此人名字一般,叫屠虹,这个屠虹昨天捂着被打青的颧骨不知想了多少念头准备跟她许半夏打官司吧?难道还真是因为刚才他说的原因变卦了?总之不会是因为畏惧她许半夏的强硬吧,否则也没必要给她名片了。管他怎么回事,交个朋友也好。
既然这事告一段落,许半夏也就撇开不管,她现在得考虑的是赵垒的事。赵垒离开那个外资公司,没有这棵大树靠着,她还有这个胆量做那么大的量吗?那么大的量,销给谁?可是不把量做大的话,来北方转一圈也就没什么意思,没有量,谁给你压价?所以,进军北方的计划还要不要实施?由于原定计划的风险增加不少,不得不好好考虑。
可是已经了解到那么多好处,要许半夏放弃,还真是不舍。明知有这资金可以调度,有这资源可以挖掘,唯一的风险就是销售。货如果走得不畅,压在自己手里的时间越长,意味着交给老宋公司的利息就得大幅提高,最终侵蚀掉这么曲线救国般绕一大圈生出的利润,甚至可能亏本。这险要不要冒?自己有这能力吗?市场不可能一直吃紧,总有供需平衡的时候,万一第一票就压在手里的话,那又是春节时候那种窘况了。春节那次的苦难和压力,许半夏记忆犹新,回想起来就心惊肉跳直呼侥幸,如果再来一次的话,许半夏都怀疑自己的身体吃不吃得消。
放弃,还是继续?许半夏摸出一个亮闪闪的五毛硬币,仔细看了一下,以前也没注意,这会儿才看清楚,一面是个数字5,一面是一荷一叶。许半夏心想,人家古代出兵要占卜,咱现在要不也抛硬币解决?这五毛硬币金光闪闪,彩头较好。坐在床沿一把抛出,硬币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没等它落到床上,许半夏就一手扪住。这才想起,都还没想好哪面算是放弃,是5,还是荷花?脑子中把这两种图案翻来覆去想了一会儿,终于明白自己是无胆所以用抛硬币来决定放弃或是继续,这个决定几乎可以说是未来事业发展的重要转折点,怎么可以如此草率交由硬币解决。想到此,也没抬手,直接把硬币抓进手心,看也不看,扔进裤袋,算是没掷过这一下。眼不见为净。
此后的几天,许半夏还是照着原计划进行,一边热血澎湃地洽谈着与私营钢厂的合作事宜,一边心惊肉跳地担心着此后的销售。可是不敢叫老宋知道,虽然老宋知道了赵垒离职的消息后也问过许半夏销售怎么办,许半夏当时给老宋的是一个非常肯定的回答。无论自己心里怎么摇摆,决定之前,不能给老宋看出一丝一毫的动摇。自己都没信心的话,还让老宋怎么相信她?怎么敢把那么多钱交到她手上?
一向倒下就睡着的许半夏,这几天也失眠了。
《不得往生》第三部分《不得往生》(四十二)
许半夏下飞机出来,高辛夷来接她,见面就取笑:“胖子,怎么减肥减成这种脸色?不过穿起衣服来架子要好多了。”
许半夏懒懒地把拉杆箱交给她,懒懒地道:“不许痛打落水狗,送我去老苏那里,我怀疑我身体有问题。”
高辛夷吓了一跳,一头凑到许半夏面前,拉起她的手臂翻来覆去细看,许半夏奇道:“你干什么?再我要喊抓色狼了。”
高辛夷道:“没事啊,皮肤上没有小血点,小陈以前伸出手来,手背上都看得见小血点。”
许半夏不由笑道:“你别吓我,哪有那么严重的,小陈那病就跟中奖一样,哪能人人都得了。跟你说说没关系,我月经都十天了,一直淅淅沥沥没断过,而且量也不小。咳嗽也一直有,痰里还有血丝。我得去查查,不能钱赚到,命给丢了。”
高辛夷吓了一跳,“胖子,会不会是肺结核?你太累了。”
许半夏摇头,“不会是肺结核,前不久刚排除过。太累也没什么,比这回累的时候还有,主要是睡不着觉,不知你知道了没有,赵总给解职了。”一边说,一边就找出手机,翻找电话号码。车子就在眼前。
高辛夷一边与许半夏一人一手地把行李箱扔进后车箱,一边笑道:“赵总解职你那么难过干什么,莫非是有什么相思?”
许半夏终于找到冯遇的电话,这才坐进车子,一边嘀咕道:“别胡说,赵总是我最大的客户,他倒了的话,我那么多钢材,以后要销给谁去?我不为这个急还急什么?码头怎么样了?”
高辛夷正要说,却听许半夏的手机接通,电话里传出一声“喂”,她便不再开口。心里想,不知老爹做到那么大规模,平时是怎么操心着,好像也没见他怎么埋怨过,不过家里老是不见人那是有的,以前老是怀疑他在外面花天酒地,现在看来,有一半是冤枉的。现在即使把帅哥排一行陈列在许半夏面前,估计许半夏也没力气花天酒地的。可以依此类推到她老爹身上,一定也不容易。
许半夏接通冯遇,就道:“赵总不在那个公司做了,大哥你知道了吗?”
冯遇笑道:“这件事现在谁不知道,我一个广东客户都知道,据说都把这件事评为本年度行业最大新闻了。不过我这儿还有一件事,虽然没有赵总这件事大,但也够有意思,你过来我们探讨一下。”
许半夏道:“大哥,我刚下飞机,明天再过去你那儿吧。现在去一下医院,身体不大好,总是干咳。你那件有意思的事是什么?我还是等不及想知道。”
冯遇道:“你也太拼命了,这一点你与伍建设当初倒是很像,身体还是要紧的,好好查一查,我最近也一直在治疗脂肪肝。我这件事吧,你一定不会想到。裘毕正上上下下地跑郭启东保释的事,结果郭启东出来是出来了,可帮上忙的是伍建设。没想到吧?两个人以前还是对头呢。”
许半夏想了想,道:“伍建设可能看中裘毕正的公司了吧,他这么出力把郭启东保出来,郭启东以后还不感恩戴德俯首帖耳听他的?也就郭启东能帮伍建设把裘毕正的公司抢过来。这个坏嘴郭启东以后可再不会说伍建设是小学生了吧。”
冯遇叹道:“胖子,你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有没有想过,裘毕正的公司要是被伍建设拿去的话,他更是会改造生产线,逐步放弃从我这儿进货了。郭启东都已经把设备需要改造的部分拉进场了,如果伍建设接手,还能不立刻上马?我有得头大了。睡觉都睡不安稳。”
许半夏听了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