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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窗外隐约传来喀喀的声音,在二楼自己的房间内埋头写作业的笃史,抬起了锁在书桌上的视线。
“?”
钝重的声音再一次清晰响起,笃史诧异地站起身来。
紧跟着,这次又换成房门传来敲门声。
“啊阿笃……妈妈可以进来吗?”
“可以啊!”
在睡衣上披着薄针织衫的雏子走了进来。
雏子一脸苍白。笃史瞄了一下桌上的时钟,时间已经快接近半夜十二点了。
“怎么了?”
“刚刚庭院里好象有沙沙的声音。”
“咦?”
定睛一看,雏子正全身发抖。她那求助的眼神让笃史的背脊掠过一丝紧张。
他握起了国中参加社团时使用的金属球棒。由于现在他有空也会练习挥棒,因此平常都放在房间的角落。
“朋绘呢?”
听见笃史悄声询问,雏子摇了摇头。她似乎睡着了。
他和雏子悄悄走出房间,把隔壁朋绘的房门打开一条细逢。看见棉被隆起小小的一团,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不敢开灯的他踮起脚尖走下楼梯。
雏子紧紧揪着他背后的衬衫,笃史怕有个万一的时候会妨碍到他的行动,只好将她的手剥开。
“……声音是从那里来的?”
“那边我是在厨房那边听到的……不会有事吧……?”
“没事的,放心吧!”
笃史安慰了一下恐惧不安的雏子,进入阴暗的厨房。走进后门门口,轻轻地把锁打开。他重新握紧金属球棒,一口气将门踹开。
“哇啊啊啊!”
突然响起的尖叫让他楞了一下,但他随即又高高挥起球棒壮大声势。他扔下雏子,穿着拖鞋冲进庭院里。
可是
“……小真?”
“阿笃……!”
跌坐在菅野家吓得腿软的可疑人物,居然是熟得不能在熟的真树。
全身力气在刹那间抽干的笃史哭笑不得地问他说:
“……什么啊?吓死我了……”
“差点吓死的人应该是我。你的行动电话为什么不开呢!我怕半夜按你家门铃会吵到阿姨她们,刚刚还拿石头丢你房间的窗户说……。”
挥着金属球棒突然冲过来的笃史实在太可怕了,真树眼角含泪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们家的庭院铺了草坪,加上四周又暗,害我找了半天都找不到小石头……”
所以,种在院子里的小树才会被他弄得沙沙作响。
心惊胆战地走向庭院的雏子看见真树的脸,一惊之下问道:
“哎呀,讨厌啦!原来是小真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阿姨……拜托你,今晚让我在你家过夜好吗?”
“咦?”
笃史和雏子不由得面面相觑。或许是疲惫一口气涌了上来吧,真树咚的一声倒在院子里。
“来,小真。喝杯红茶吧!”
“谢谢你,阿姨。”
在笃史在书桌上摆了两个茶杯的雏子说了一句“那,我先去休息了”,便转身离开房间。
她并没有责怪真树深夜来访,也没追问他为了什么原因,只叮咛他要记得跟家里人说一声。
啜饮了几口红茶,总算恢复平静的真树深深叹了一口气。笃史家快速度完成些到一半的作业后,直接在地板上坐下望着真树的脸。
感觉到笃史的视线,真树尴尬地一笑。
“真是抱歉。我今天跟我妈说要去观测天象,回家的时候却发现大门的锁链被扣上了。
虽然我有钥匙,但这样一来还是进不了门。我猜想可能是我姐姐比较晚回家,却没注意到我还没回来就把锁链扣上了吧!”
“观测天象?”
笃史一边用手指敲着自己的唇瓣一边看着真树。
“你是说真的吗?今天是礼拜四吧?再说,同好会的观测活动顶多只到晚上十点不是吗?”
听见笃史冷硬的反问,真树涨红了脸,房间内陷入一阵沉默。
笃史坚持不再作声,隔了良久,真树才吞吞吐吐地说:
“我……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其实我有女朋友了。”
“女朋友?”
做梦也想不到的台词让笃史忘情地咆哮,真树连忙把食指竖在嘴巴前。
“你、你别太大声啊!”
“女朋友?”
“对不起……有好几次我都想跟你说,可是我又不好意思开口……”
“女……女朋友你说你有女朋友”
大受刺激的笃史好不容易挤出一点声音,真树腼腆地继续说:
“她叫做香奈,今天是我们第一次相约去观测天象……”
可是他接下来的话,笃史根本没听进耳朵里
“你倒是给我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错了!”
面对着向他双手合十的清水,笃史握紧气得发抖的双拳。照他昨晚听来的说明,真树似乎是在清水主办的联谊会上,把到了目前的女朋友。
笃史颤抖着双唇逼问清水,清水刚开始只是一味地道歉,后来干脆就豁了出去。
“干嘛咧?菅野。叶不过是你的儿时玩伴,就算他交了一个女朋友,你也不必像个生错时代的老爸一样暴跳如雷吧?!”
“……”
清水理直气壮,顶得笃史哑口无言。
放学后被拖到教室一角的清水慢慢地说明事情的前因后果。
“那次的联谊不管我怎么努力还是缺了一个人。不得已之下,我只好邀请叶去参加。虽然身高稍嫌不够,但他至少有张可爱的脸蛋。联谊时叶的确很抢手,不过当时并没有女孩子对他认真发动攻势。”
“……”
“也不知怎地,他和其中最可爱的一个女孩在中途突然很谈得来,我本来还纳闷他们在聊些什么,后来才知道他们的兴趣一拍即合,两个人聊那些社团啦UFO之类的诡异话题聊得不亦乐乎。那个女孩子长得很可爱,没想到说起话来活像广播电台,害我差点跌破眼镜。”
“UFO……”
“是啊,到头来配成功的只有叶他们两个。真是所谓的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连我都大吃一惊呢!听完清水的解说,笃史紧紧到闭上眼睛。
清水又继续对大受打击的笃史告诫说:
“你还不是有个小朋了?叶想交女朋友也是无可厚非的嘛!”
“……朋绘不是我女朋友……”
“什么啊?你们分手啦?反正呢,你是老前辈了,记得传授人家几招啊!”
清水拍了拍笃史的肩膀,笃史失魂落魄,踉跄地把手撑在桌子上。
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笃史呆呆地仰望着天花板。遭受的打击已经逐渐平息,现在的他反而感到很不安。
照真树的描述,对方似乎是个很可爱的女高中生。木呐晚熟的他,是否应付得了时下那些身经百站的女高中生呢?
笃史觉得非常意外,因为他一直认定真树对透有好感。但冷静想想,除非有特殊情况,否则一个男人是不可能去爱上另一个男人的。就拿笃史来说吧,他也是经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才发觉自己对真树动了情。
(既然如此,他干嘛对藤崎赞不绝口呢?)
躺在床上的笃史捧住了自己的脑袋。
最近他想不通的事纷至沓来。透的心意、自己的心情,以及。
(我究竟是不是真心喜欢小真呢?)
乍听真树交了女朋友,浮上他心头的不是被抢先一步的愤怒,而是一种空虚。他担心自己呵护备至的儿时玩伴,交到的如果是个奇怪的女朋友那该怎么办?想到木呐晚熟的真树居然学会单飞了,他整个人就瘫了。
谁来,…谁来救救我吧!
抱着因为烦恼而抽痛起来的脑袋,笃史叹了一口气。
这些事绝不能找同龄的同班同学商量。过去不论发生什么事,都凭自己的力量去克服的他根本不想依靠任何人。真树是当事人自然不用说,雏子跟朋绘则是完全不列入考虑。
(……!)
怀着无处发泄的郁闷,笃史在床上翻来覆去,烦得几乎想抓狂。
星期二放学后,被透传唤的笃史慢吞吞地打开数学准备室的门。由于现在正在开教职员会议,整个准备室里当然只剩下透一个人。
“你来了,菅野。”
“……有何贵干……”
“今天的小考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透的示意下,笃史懒懒地拉开隔壁的椅子。摊在他眼前的,是今天数学课举行的随堂测验卷。
斜眼瞄了瞄满红红的考卷,笃史叹了口气。
“你看这题,到这里为止你写的明明是2X,为什么到了一半却变成了3X?还有这题,计算的结果明明是46,解答栏里填的却是64。”
“……”
“接二连三的粗心大意也是愚蠢的一种表现。”
听完他辛辣的言辞,笃史咚的一声扑在桌上。
“拜托你让我自生自灭行不行……”
“菅野!”
“我现在真的没心情念书啊……!”
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你造成的!尽管他好想这么吼出来,但还是以超强的克制力把这句话吞了回去。
沉思了半晌后,透柔声对他说:
“究竟是怎么回事?一点也不像平常的你。”
“……”
透伸出大掌顺着他的背,把笃史的思绪搅得愈加混乱。
不过是一次小考中途连续犯了几次粗心大意的错误,透却还是特地把他叫来,看见委靡不振的模样,他又想办法安慰自己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趴在桌上的笃史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从前的他绝不会在任何人面前轻易示弱,也因此,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意志坚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