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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夕照咬唇道:「皇上,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明知我腿受了伤,行动不得!」
赵构嘿嘿一笑,道:「你若有本事上得了朕的床,你就上来。你若上不来,你就用嘴来。」
秦夕照脑子里轰地一声,浑身血液都涌上了脑子。一时间,什么都不愿再想,厉声道:「那我宁愿一死!」
手腕一翻,三枚金针激射向赵构。赵构大惊,挥袖急掠,三枚金针齐刷刷钉入床头,再想不到在此时秦夕照还敢对自己下杀手,又惊又怒。望了那三枚金针,在烛火下现出蓝汪汪的颜色,竟然是喂了毒的。赵构笑道:「好,好!聪明,真聪明,竟然把毒针藏在发簪里!」
秦夕照一击不中,知道不可能再有第二次机会,也不再出手。以他此时身体状况,真气太难凝聚,确实也无力再次出手。
赵构知他固执,一时半刻棱角也是磨不平的,便笑道:「今晚便饶了你吧,不过过了今日,也有明日的。」一伸手,把他凌空抱了起来。又低声在他耳边说,「你可别忘了,你的命,你的手,你的脚,你的一切,都是操在我手中的。你不趁着今夜好好讨朕的欢心,你还想等到什么时候?」
赵构感受得到他身体不由自主的僵硬。秦夕照把嘴唇贴到他唇上,那嘴唇,跟他身体一样,冰得让赵构想抱紧他焐暖。
赵构见他贴上自己嘴唇,偎在自己怀中又久久不动弹,心里有如火烧,沙哑着声音道:「你受训整整十年,难道他们就没有教你该怎么做?你平时媚得放浪,现在当真到了床上,怎么还像个雏儿?」
秦夕照忽然发了狂似地在他怀中挣扎起来。赵构觉得,就像是一只因为美丽而被人捉到的蝴蝶,在自己手中狂乱地挣扎,却怎么也逃不脱。他脸上,眼中,都是凄惨与绝望,是赵构从来不曾见过的绝望。如果征服他却只能看到这种无助与绝望,赵构想,自己宁愿不要征服。
可是心中的火和身体的火,早在初见他那个夜晚便已被燎了起来,现在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赵构猛地把他按倒压在身下,大概也只有这种原始而简单的办法,才能浇灭心中的火吧。
想要的,确实是他的心。可是,即便是得了天下,人的心,也是要不到的。自己说,要他的一切,这个身体,可以占有,心,却无法占有。你可以把心挖出来,那是什么?一团血淋的肉而已!
一瞬间,赵构心里那个疯狂的念头再次闪现:如果得不到你的心,那我情愿将它挖出来,握在手中!如果得不到你的爱,我宁愿把你的头砍下来,用我的体温来保持你嘴唇的热度!
赵构摸到他的脸,触手一片冰凉。蓦然一惊,停了动作,扳过他的脸一看,上面泪痕纵横。赵构这一惊非同小可,哑着嗓子道:「为什么?」
「你会后悔,会后悔……」
赵构被他身体的热度搅得头昏脑胀,低喝道:「就算是万劫不复,我也认了!就算永不超生,我也值了!」
秦夕照的头,慢慢向后仰去,嘴唇也慢慢勾勒出一个极凄艳的弧度。只可惜,赵构没有看到,否则他一定会奇怪,为什么在此时,秦夕照还会有这样的笑。
秦夕照的眼神变得迷迷蒙蒙。像是醉了的模样,可是又有什么酒,能让人醉到那种地步。
天上,无星,无月。想必也没有神吧,否则,怎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赵构,你会后侮的。你所作的,可能比万劫不复、永不超生更可怕!你,我,都会付出代价,最惨痛的代价。
窗外,月已隐入云层。只有深不可测的暗夜。层层帷幕在冷风里飘动,如烟,如雾。一灯如豆,将两个交缠的人影映得忽明忽暗。无尽的淫糜与绮丽之中,却是无尽的凄凉。
赵构抚着他的脸,笑道:「说是让你侍候我,结果变成了我侍候你。天知道,你学的东西都跑哪儿去了?」
秦夕照脸色苍白,勉强笑道:「事隔太久,已记忆模糊了。」
赵构托起他下巴,借着即将熄灭的烛火看来,数月不见,才发现他确实瘦了很多,下巴看起来都更尖削了:「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你为何不说?也省得多受罪。」
秦夕照不说话,良久方慢慢道:「我本待再隔些时日,更有把握时方才离开,无奈我年满十五岁之时,师傅便想……于是我杀了他,一把火烧了那个地方。」
「没想到,我倒真的没想到。我一直以为你……我这次倒真看走眼了。我也没想到,一向倔强得要命的你会在那时候掉泪,弄得我都心软了。如果不是你的演技,那么,你当真是在怕我?」
秦夕照脸色一滞。「皇上喜欢,想要,就尽管拿去好了。你也已经得到了,还说这些做什么?」扭了头,不再看他,眼神却迷迷茫茫地飘远了。
赵构看到他这副神游太虚的模样,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贴在他耳上说:「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看来我就真该让你连想的余地都不会有。」
噗地一声,灯熄了。这才真的是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第十三章
御花园内,一道清流,曲曲弯弯,从花木扶疏中蜿蜒而下。再走几步,面前豁然开朗,却是一个莲池。
只是时已初秋,莲枯藕败,再无夏日叶碧花红的清姿。
秦夕照皱眉道:「皇上,你为何不命人把这些枯黄的莲叶拔去?」一言方毕,心想自己肯定是问错话了,赵构盼的就是自己这一问。
赵构果然笑道:「我做梦都梦到京城,听这两打荷叶,更添凄清。这时我就会提醒我自己,不要对你心软,我有时觉得自己跟那亡国之君李煜也差不了多少。这一切,至少有一半是拜你所赐。」语声带笑,所含怨毒却是化也化不了的。轧秦夕照不再言语,凝视着莲池内的千盏河灯。那河灯都打造成莲花之状,白纱笼成,莲瓣半展,含苞欲放。灯还未点上,在暗夜之中,星光之下,那白纱莲灯犹如白玉雕成,清丽绝俗,真有欲与星光争辉的感觉。一眼望去,真如千朵白莲,绽放湖中,映着枯枝败叶,却是清者自清,纤尘不染。
秦夕照面无表情地道:「皇上,您今天给我又出了什么难题?」
赵构笑道:「你看这满池莲灯,还算精致吧?」一伸手,一灯便飞到他手中。他手上似有吸力般,隔了数丈竟能将莲灯吸入手中,秦夕照暗暗心惊。
赵构托起那莲灯,笑道:「看里面。」
秦夕照接过一看,那灯心里有一枝小小白烛,白烛上有一朵纸制的兰花,手工极精,兰花栩栩如生,竟似感到空气中有暗香浮动。笑道:「皇上好兴致,这千盏河灯,每一朵内都有一朵兰花?」
赵构微笑道:「不错。我要你在蜡烛烧毁兰花之前,将这一千朵兰花全部送到我面前。」
秦夕照早习惯了赵构的鬼主意,当下也不答话,凝视那池子。莲花已谢,但仍有朵朵莲叶,浮于水面。莲叶甚是宽大,以己轻功,要摘下千朵兰花,不是易事,但也不是办不到。赵构这个题目,未免出得太轻松了。
赵构以五箫击着面前案几道:「昔有曹植笔下洛神,翩如惊鸿,婉若游龙,休迅飞凫,飘忽若神。今日,我拾前人牙慧,吟一曲洛神赋,吟完之前,我要那池前案上摆满千朵兰花。」
秦夕照不怒反笑:「皇上实是雅人,为了要炮制我,连洛神赋都搬出来了。」
赵构望望天色:「离子时只有一个时辰了。哦,对了,我劝你换件衣服,你衣服穿太多了,莲叶会被你踩进水里的。」又嘿嘿笑道,「不拔荷叶的另一个原因,现在你懂了吧?你的轻功还不到凌虚空渡的地步,我还没有难为你吧?」
秦夕照恨得牙痒痒的,又无法表示,一转身向殿内走去,喝道:「来人!替我更衣!」豁出去了,赵构,现在我由你肆意凌辱,你要我做什么,我也只有做什么。总有一天,我会十倍、百倍、千倍还给你。
赵构手腕一转,将那莲灯抛回原来的位置,命:「点灯!」
转身回到案前坐下,斟了一杯酒,品了一口。
赵构虽然早有心理准备,看到秦夕照飘然而出时,一口酒直喷了出来。
秦夕照一身蓝色的衣衫,那蓝,蓝如最没有云时最明亮的天空,那种宝石般亮丽的湛蓝。赵构从来不知道,蓝色居然是如此明亮耀眼的颜色,看惯了他一身如烟如雾般的青衣,却是头一次看到他穿如此夺目的颜色,真有惊艳之感。这也罢了,他竟在衣衫外披了一层薄纱,那纱的颜色,仿佛是天空的第一抹微蓝,蓝得清澈,蓝得纯净,蓝得浅浅淡淡,飘渺不可捉摸。最让赵构险些喷血的是,他居然没穿鞋子,就赤着脚走了出来。艳丽的湛蓝衣摆下,双足若隐若现,生生地吸住了自己的视线。
他整个人,就彷佛是一块宝石,在月华下,星光下,满池莲灯映衬下,发着光。如果说可以把他身上散发的诱惑以香为喻的话,那已不是平日似有似无的暗香,而是惊慑众生的天香。
「我以为你会穿白衣,因为莲灯与兰花都是纯白。」
秦夕照淡然一笑:「白色乃无垢之色,纤尘不染。秦夕照不配此高雅之色。」
赵构盯着他,目光无法移开。半日,叹道:「我倒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如你更高洁无垢?」
秦夕照一笑,笑得飘渺恍惚:「你高抬我了,皇上。」
秦夕照足尖点地,身子凌空翻上,右手玉簪轻轻一挑,一朵兰花已在手。河灯制成半开莲花之状,那兰花却隐在花苞之中,与白烛相隔极近,下手稍重,便会烛倾花毁。不过对于习武之人,并非难题。秦夕照玉簪在空中划个半圈,兰花稳稳落在案上。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襛纤得衷,修短合度。」
「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
「于是洛灵感焉,徙倚彷徨,神光离合,乍阴乍阳。竦轻躯以鹤立,若将飞而未翔。」
秦夕照听到已吟到此处,池中千朵兰花却还采不到一半,心念一动,玉簪连点数十莲灯,已不再去挑,而是以内力将兰花从灯心中逼出。这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