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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景沐点头,“我知道了。”
贺呈钏看着她,她只是平静的接受了这一切,虽然伤心,却被很好的掩饰。
这就是那个叫做周若颜的女人。
—
贺呈钏离开后,景沐就睡了,她太累了,一天的奔波加上心理的负担实在是再也坚持不住了。
等到半梦半醒间,忽然一个电话吵醒了她,拿出来一看是舒咏惠。
“小蕤的病怎么样了啊?我敲门你怎么不开呢,我就在楼下!”舒咏惠也着急,就站在门口却怎么都按不开门铃,家里好像也没人,真是奇怪了。
上一次景沐和景熙在家里稍微吵了一下之后就再没有回来了,虽然时间不久,但是舒咏惠心里就是不舒畅,好不容易女儿好像好一点了,她就想多见见。
而且小蕤还发烧了,她这个姥姥心里多少不放心,之前打电话过来也没人接。
景沐的确是睡得太熟,手机震动了好久都没反应。她看了下除了舒咏惠之外还有谭荣燕的,不禁感觉一阵头疼,简直有种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感觉。
她起身拖着拖鞋,披散着头发去开门,舒咏惠就站在门口,景沐看了一下,院子门没锁,估计贺呈钏走的时候忘了。
因为天气热了的缘故,舒咏惠穿着一件套裙,已经快六十的她虽然微微发福,但是这身裙子还是穿出了贵妇人的气质,短发微卷,妆容淡雅精致,这么一对比,景沐这个年轻人还活的不如她。
所以门一打开,舒咏惠就被景沐这披头散发的模样吓了一跳。
“没吃药?”
“……………………”
这种对话简直似曾相识,关键是舒咏惠还特别的认真,这简直让景沐哭笑不得。最后她还真的笑了,只是那笑容太难看而已。
舒咏惠立刻就心凉了半截,完了,这是又回去的了吧!
一个人精神状态不好其实很容易从脸上看出来,眼神黯然、肤色无光,景沐现在就是如此,她感觉自己就像是打了一场硬仗一样,刚开始也不知道是什么撑着的,现在竟然倒了下去。
只是不行啊,她的事情都还没完呢!
她将舒咏惠让了进来,舒咏惠这才安心,从行为动作上看好像还ok的样子。
“小蕤不在?”
景沐应了声,“被贺呈钏的妈妈接走了。”
舒咏惠没发现异常,“那也行,你说烧退了吧。”
景沐点点头。
舒咏惠就觉得不对劲,“都七点多了,你没吃饭?”
这一说,景沐才恍然,竟然已经七点了!
“我睡过了,还没吃。”
七点了,也不知道朵朵和贺蕤吃了什么,也没打电话。
这相处也就刚一个月,却成了放不下的牵绊。
舒咏惠看她的脸色,发现特别奇怪,就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小蕤的病严重了?”
景沐摇摇头。
“那怎么了?你和呈钏又闹了?”
景沐还是摇摇头。
舒咏惠一下子提高了音量,“那到底怎么了!”
景沐一下子哭了,“妈!”
景沐整个人扑进了妈妈的怀抱,毫无顾忌的放声大哭起来,不是那个时候在贺呈钏怀里的隐忍啜泣,而是真的是完全放下任何伪装的在哭。
舒咏惠不知道说什么好,拍拍她的后背,自己的女儿自己疼,哪怕有万般不是。
景沐哭了好半天,终于渐渐歇声,她伏在妈妈怀里,感受着那一下又一下的轻抚,才轻轻开口,“妈妈,其实我才是景沐,才是你的小沐啊,以前那个才不是我。”
舒咏惠一愣,心说这孩子多大了怎么还撒娇呢,便说:“好,现在你才是我的小沐。”
景沐知道妈妈也不可能那么容易相信,桌上还放着贺呈钏拿来的鉴定资料,她擦了擦眼泪,起身去给舒咏惠拿。
舒咏惠就在这种不明所以的情况下看完了所有的资料,表情越发的古怪,但却也没有太大的震惊,景沐也总算是放了心。
舒咏惠看完之后再抬头看景沐,眼神里满是细细的打量,还有些说不出口,即便是母女,这个时候却好像隔得太远。
这也是必然的,景沐知道如果自己不先主动肯定会让这个结越发的死,于是她伸手握住了舒咏惠的手,“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些事情。”
这个时候她也没说那么多,因为一下子说太多也让人不好接受,舒咏惠现在正在慢慢的接受或者不接受。
好在舒咏惠也算是一个挺能接受现代事物的女人,她看了这些东西,又想起早些时候景沐的表现,的确是越发的觉得不对劲。
舒咏惠没有撇开景沐的手,沉默了一下,干涩的问:“你说你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不是自己的?”
景沐微楞,“十六岁吧?”
她其实自己也不确定,这种记忆的混合让她都有时候想不起来某件事情到底发生在谁身上,毕竟她成为周若颜的时候也正好十六岁。而回到景沐的身体里后,想起来的琐碎小事也都在十六岁之前,所以先入为主的就让她以为自己是在十六岁的时候离开这个身体的。
舒咏惠又沉默了将近十分钟,她拧着眉头,仿佛是在思考过去的种种事情。
片刻后,她问:“那你记不记得你姐姐高中的时候出过车祸?”
景熙比景沐大了许多,景熙高中的时候景沐刚初中。
舒咏惠这么一问,景沐赶紧点头,“记得啊,不过并不严重,就是被刮擦了一下对么?”虽然那个时候家里人紧张的火烧火燎的,舒咏惠更是哭的都快晕过去了,好在只是皮外伤而已,舒咏惠差点以为景熙的腿要断了,那个时候也正是景熙代表学校去参加市里的拉丁舞比赛的关键时刻。
听景沐这么说,舒咏惠放心不少,但紧接着又问:“那你十六岁生日的时候我送了你什么东西?”
景沐立刻就说:“和薇薇去海边住了一月呢!”
这句说一说出来,景沐并有错过舒咏惠脸上忽然洋溢出来的笑容。
可是,她并不觉得那有什么特别的啊。
舒咏惠说:“上次正好有个机会,我提起旅游的事情,就是因为旅游你才受伤嘛,但是你、不,但是那个人却再次转移了话题。”这么说着舒咏惠也多少有些伤心和难过,“那个时候你刚从昏迷中醒来,一下子性情大变所有人都受不了,就连呈钏都……”
“妈,你在说什么呀!”
景沐忽然打断了舒咏惠的回忆,满脸的不可置信,“我什么时候昏迷过了?不,受伤的事情我也完全不知道啊。”
景沐这么说,舒咏惠也懵了,“你十六岁的时候去海潮别墅住过一个夏天。”
“对呀!”景沐点头,“本来姐姐也要去的,但是因为姨妈让姐姐去体验打工嘛,所以最后我一个人去咯,当时还有我的朋友沈薇薇嘛,还有薇薇的青梅竹马,叫做唐安泽来着好像。别墅是当地人的嘛,还有人住,所以你们也放心我们去。”
舒咏惠点头,“这些都没错,但是后来,当地发生了地震,你忘了?”
说到地震两个字舒咏惠表情微变,显然还对那场灾难心有余悸。
景沐茫然了,“不记得。”
舒咏惠又连连问了几个问题,才确定景沐失去记忆的源头就是那场地震,她叹了口气,也说不上是什么感受,这么一想,就觉得过去那六年像是一场梦,想着想着又哭了,一个劲儿的说:“我就说我的乖女儿怎么突然间就变了,虽然医生说你被地震伤到了脑子,恢复起来要慢些,性情大变也不是不可能,可我……”
早先“景沐”情况还不太恶劣,后来和贺呈钏结婚之后越发不对劲,虽然无数次的因为伤心断绝了和景沐的来往,可是后来又忍不住来见看看她,她要钱的时候也从来不会不给,虽然面对那个景沐的不可理喻和行为失当也会在半夜睡不好觉,也会偷偷哭泣。
但好在都过去了,她的女儿回来了。
舒咏惠一边哭一边笑,紧紧攥着景沐的手,就这样在娘俩的絮叨中到了九点。
景沐有些饿了,舒咏惠才想起来她没吃饭,厨房里还有中午的剩饭,景沐去热了热,和舒咏惠一起吃了。
舒咏惠对景沐的承认让景沐阴郁的心情一下子雨过天晴了,她甚至还笑着和舒咏惠说了几个小时候的趣事,但是很快话题就绕到了贺呈钏身上。
“你忘了你受伤住院的时候贺呈钏一直在照顾你。”
景沐目光茫然。
“你救了他,他一直来的很勤,你也很喜欢他。”
景沐还是茫然。
“你那个时候清醒了一段时间,后来才昏迷的,就是昏迷后开始……开始变了个人。”
“……”
“你醒来之后贺呈钏来过一次,但是当时你还迷糊,你们也没说什么,贺呈钏当时的签证已经办了下来,学校也开学了,他必须走,所以你们分开了一阵子,再见面,你就要嫁给他。”
“……”
“他答应的很快,因为……”
因为贺家需要景家的扶持,因为景沐的父亲急切的想要摆脱那个“精神病”女儿,也因为景沐父亲需要一个经济支撑。
这里面太多原由,舒咏惠不好意思说出来。
但是凭着良心说话,婚后贺呈钏对“景沐”真的没话说,只是因为“景沐”性格大变也总是闹事儿,贺呈钏对她也越来越冷淡,孩子也是谭荣燕用了其他办法怀上的。
景沐这会儿理顺了,她从前和贺呈钏认识,但地震让她伤了脑子,记不住那段时候,后来病情加重昏迷了,然后她就成了周若颜。
所以说……
“事情其实就是这样,按照妈妈的看法,呈钏爱的人应该是你。”
景沐笑了笑,多少有些失落,“或许这其中爱情分量太少。”
贺呈钏大概是因为恩情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