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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了摇头。片山忘了害怕,从上往下看躺成一个大字的今井,和迅速增加的人群。
两人无言地相视一眼。林的脸严肃地僵硬着。
“哎……好可怜。”林硬压下感情这么说了一句,并说,
“咱们走吧。”
向片山提醒了一声,便走向升降机。
“……是。对不起。”
林说毕搁下了话简。是向三田村提出了有关今井之死的报告。让涉嫌人死亡。总归是警官的失误。
“……好像很认真的人呢。”片山说。
“嗯,一定为了这件事惴惴不安地过日子吧。八成有一点神经过敏了。所以我刚说有伴事想请教请教,他马上就受到冲击了。”
两人是在校警室打电话。这个办公室大约六席大。一身校警制服的石垣听到今井的死,好像无法相信似地坐在一把椅子上发愣。林向石垣说。
“那就再一次请教,你并没有十分明确地辨认森崎主任的尸体是不是?”
石垣期期艾艾地。
“我是……看了的。看了一眼,就看出那人是森崎老师……可是那里很暗,又是第一次看尸体……”
“没有挨过去看是吗?”
“是……”
“你说碰了一下。是怎么碰法?”
“因为……因为今井先生要我碰碰。所以就手腕上……”
“不是摸过脉,也没有伏下来听听心跳是不是?”
“是。”
林和片山相对一看。
“嗯。”
片山第一次看到林装出这么严厉的面孔。他的内心里,正有一股愤怒在燃烧。想是逼死了今井的责任感,与对祸首阿部校长的愤怒在熊熊喷火的吧。
两人走向校长室。途中,林向跟随而来的福尔摩斯说。
“小家伙,记住哦。如果那家伙想逃,别客气,把他的脸抓个稀烂吧。”
来到通往校长室的走廊上,看到守在那儿的一个刑警,他向林和片山作了一个笑脸。
“怎样?”林问。
“在里头,一直没有出来。好像也没有客人。”
“好。你就在这里看住吧。如果逃出来,马上抓住。”
“是。”
林、片山,外加福尔摩斯,推开校长室的门进去。像是秘书室吧。小小房间里内门旁的桌子后面。老处女秘书朝他们扫过一瞥。
“请问是哪一位?”
话倒说得挺客气,但那种口气。好像是在赶推销员。粗鲁得很。
“我们是员警。”林掏出员警手册亮了亮,“我们想见阿部校长。”
“约过没有?”
“没有!”
“校长不见没有预先约好的。”
林几乎冒火说,
“是公务!”
女秘书一点也不在乎,平静地说,
“校长很忙。请原谅。”
“我们也忙着。”
林毫不退缩地。“如果你不传达,我们这就撞进去啦!”
女秘书看到林一本正经的模样,这才不情愿地按了按桌上通话机的电钮。
“什么事?”
传出了校长的嗓音。
“员警先生来了,说要见您。”
“好好,不过请他们稍等一会。我这里乱七八槽的。”
“是。”
女秘书转过了脸。“请两位稍候。”
林的面孔好像要撞开门闯进去,可是手上没有搜索状,只有忍耐。
两分钟过去,三分钟也过去了。林按捺不住了。
“请你再转达!我们必需马上见到他!”
向女秘书吼叫般地说。女秘书可不买帐。
“我们不会允许这种冒失行为!”
就在这时,福尔摩斯突地竖起了耳朵。
“咪呜——”
它高叫一声,跑到内门边,用前脚来抓门扉。林一惊说。
“是听到什么吗?片山,咱们进去!”
“是!”
“不行!没有许可,绝……”
女秘书想拦阻,林大喝道。
“再拦就要逮捕啦,这是妨碍公务!”
可是门打不开。
“锁住了!”
“不会的!”
女秘书也惊叫了。
“钥匙!”
“不,不,这门从来也没有锁过的……”
“这不是锁住了吗?”
林用力地敲了几下门并大叫:“开呀!不开就要撞啦!”
里头没有回应。林和片山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嘛。”
“这里是四楼,没处逃啊。”
片山忽有所感。
“不会是用绳梯吧?”
“你说什么?”
“我记得森崎主任办公室一角,就有一只箱子,装着那种东西。这里也可能有吧。”
“有没有?”
林问女秘书。
“有的。可是校长怎么会用那种东西呢?”
“咱们到外头。”
林催促片山。女秘书好像困惑住了。
“请问,我们校长出了什么事吗?”
“嗯,出了,大大地出了。”林说着,又补了一句,“杀人案!”
片山从四楼沿楼梯下来,边走边想,今儿怎么老是这么奔跑个没完呢?仿佛把整整一年里头的运动,一天里就做完似的。对啦,晚上还有……行吗?累成这个样子,能好好地陪雪子吗?他一点自信也没有,深怕一上了床,就累得呼鲁呼鲁大睡。
还是别去想这些吧。搞不好踩错了一步,那就糟糕了。膝头都开始颤抖了,好不容易下到一楼,出了玄关,在户外绕了一圈。
“看!”
从校长室的窗口,有一条绳梯垂下来。两人气喘吁吁地抬头看了一眼,禁不住笑起来了。
在那绳梯的中段,阿部校长正在一腿一腿地下来,恰似影片里的慢动作那样。不过在他自己来说,恐怕是在拼命地赶着吧。片山笑着说。
“唉唉,咱们大可不必急成这样子啊。”
“可不是。乘电梯下来就可以的。”
“为什么听到是譬察就要逃呢?”
“想是有人告诉他,富田被捕,今井又死了。说不定是正在慌慌张张地收拾有关的文伴。”
“嗯……”
阿部校长只能留心自己的脚,好象浑然不知下面已经有人在等着。
“快下来吧。”
“人家心都等焦了呢。”
就在这时,福尔摩斯突地又上前了,然后轻轻一纵,跳到绳梯上,往上攀去。
“哇,小家伙,真灵巧啊。”
林瞪着眼又说。“比阿部快上几倍有吧。”
阿部校长好不容易地才下到离地面大约两公尺的地方。这时福尔摩斯也爬到那里,用一只前脚,把伸下来的阿部校长的脚用力抓了一把。
“哇!”
阿部校长惨叫一声,想伸出双手来抱住脚。结果是分明的,整个人咚的一声掉下来,短促地晤了一声就晕过了。
“真想让这小家伙以后当我的部下啦。”林笑着说,“来吧,咱们得请校长大人醒醒,要不然咱们可扛不动哪。”
四
“是校长首先提出来的。”富田自豪地说:“该说是前校长吧。”
嘴角还泛着讥笑呢。
“是这样吗?”一面记录,林一面又问。“阿部说的可不一样呢。他说,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
“那个混蛋!畜生!”
富田涨红了脸。说是阿部招的。当然全是假的。校长大人还昏迷不醒呢。林故意挑起了富田的愤怒。
“那你倒说说看吧。到底是怎样?”
“是上礼拜五晚上的事情。校长把我叫到他家里,我还以为有什么事呢。我非常讨厌他,平时,私人间是一句话也不说的。可是到了他那儿,这才发现 样子不对呀。他请我喝昂贵的威士卡,还问我薪水够不够花,可以加加薪啦。这是三岁小孩也知道的。他是有什么企图啦。所以我就问他,到底有什么事?他说: ‘你恨你的哥哥吧?’听口气好像知道我们兄弟俩并不怎么好。另外,还查到森崎家的财产,在我哥哥死后全部归我。一方面也是因为他兼理事长,所以这一点他当 然会知道。我便反问他:恨不恨,与你何关?校长突然向我谈起了这次新校舍建设的贪污间题。从
A建设收了贿款,别的理事也都给了好处,还为了建筑执照,向都厅和市政府的有关官员行贿—事实上是校长把这笔贿款交给一位有权势的人,他自 己也收下相当可观的谢礼。他把这些全向我透露出来,使我大为惊骇。末了是:‘我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你了,所以希望你帮忙。’我便说帮什么呢?校长额角上渗出 了淋淋汗水说,‘杀掉你的哥哥。’我真吓了一跳,说不出话来。就在这时候,有客人来了。是个陌生男子。这人就是今井。”
富田说到这里喘了一口气。“听说今井死了……是自杀吗?”
林摇摇头答。
“不晓得。”
“不管怎样,我相信他迟早会向警方自首的。他差不多快受不了啦。是个老字号的老实人,光是给校长行贿,良心就受不了。那晚,听到校长请求帮忙 杀人,一下子脸就发白了。我还以为会昏倒。校长说:‘不用担心,不是要你下手。只要稍稍做一个伪证就好,其他一切由我和这位富田老师来。’我大惊失色,想 提出抗议,可是校长不住地在说服今井。我在不知不觉间错失了时机,渐渐地好像就那样决定了。然后,最初的冲击过去了,便觉得这主意还不坏嘛……你们一定认 为我这个弟弟太残忍,老实话,连我自己都吃了一惊的。我竟然会接受杀害兄长的提议。我这才发现到,原来我是憎恨家兄到了这个地步的。可是今井却不肯点头。 他害怕了,老是反覆着:不可能……干不了……校长最后胁迫他说:‘那你宁愿因为行贿罪去坐牢吧!’他只好同意了。然后,我才听校长告诉我,家兄在暗地里调 查贪污的事,还为女生被杀的案子;请警方派了位刑警来校。这位刑警就是你老兄吧。”富田向片山说。片山无言地点头。
“校长认定家兄叫了员警来侦查女生卖春案,只是表面上的,其实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