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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感怀:境由心造-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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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激活了我的思维,乡下的事开阔了我的眼界,乡下的人教会了我如何面对逆境。乡下使我了解到都市以外人群的生存状态,也敦促我多少改掉了一些娇气与矫情,虚伪与做作,怨气与浮躁,使自己更接近于一个纯粹的人。 
  这就是我所能够想得起来的我到底为什么下乡的主要原由。   
  西行的冬天(1)   
  我是在一个冬天踏上西去旅途的,从此开创了我独立的人生道路。 
  那一年的冬天非常冷。 
  当我提着简单的随身用品走出家门时,心情有些异样,因为这是一次和往常离家不一样的出门——尽管未满十七岁的我,由于从小喜欢旅行,从家里出发的事情已经经历过多次,包括和大人不打招呼大义凛然的离家出走。 
  这一次却不一样。大宗行李早已托运到车站,一只杂木箱子和一个行李卷——我下乡落户的全部家当。同行的是几千名年纪相仿的少年,启程仪式极为隆重地在天安门广场举行。 
  广场冷峻而空旷。集合在可容纳上百万人的广场上,越发显得我们渺小。那天究竟在那里进行了什么仪式早就忘记了,记忆里只剩下刻骨铭心的寒冷。 
  仪式结束后出发,北京站人山人海,无数送行者已经在站台上等候。按规定,每名知青只能有一位亲属进站送行,送我的是母亲。当我在人流中看见医生出身、从不当人落泪的母亲竟然红肿了眼睛,就没敢再看她一眼。 
  车轮被蒸汽车头拉动的瞬间,车厢里、站台上原先还是沉闷的呜咽突然如同山洪爆发般响成一片,那惊天动地的哭喊声,盖过了火车的轰鸣。 
  那一刻我离开了窗口,怕看见站台上哭泣的人群,特别是怕看见母亲忧郁伤心的目光。 
  我居然没有落一滴眼泪。这是一个我记忆深刻的细节。一位送行的老师露出无比惊讶的表情,他觉得简直不可思议,我这样一个看上去娇小柔弱的女孩,在被发配远乡的时候,怎会如此坚强?其实,沉默也是一种表达。在当兵不成、留北京无望的情况下,毅然选择下乡,是我唯一的出路,因为我知道,父亲正在难中,如果我不走,母亲将会被造反派搅得无一宁日。 
  就这样带着对未来的一无所知上路了,迷惘中,竟然隐约着一种渴望和憧憬。 
  不知道要去的地方究竟有多远,只有地图上的概念——那里被称作革命圣地。 
  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上边的号召是“扎根农村一辈子”。 
  然而,毕竟是一群不知愁滋味的少年,随着车轮的飞转,车厢里热闹起来,笑容重新回到一张张稚气未脱的脸上。 
  火车在辽阔的华北平原上疾驰了一个昼夜,当新的黎明来临的时候,我们已经进入了黄土高原。路还在铁轨下延伸,窗外景致已是别有洞天。车到西安,站台上挤满敲锣打鼓但显然是例行公事的欢迎人群,大家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回应。 
  从西安出发继续西行,几小时后,我们到达西北煤城铜川。 
  按行程,似乎应该在铜川住一夜,但实在想不起来那一夜究竟歇在哪了,记忆的引擎可以搜索到这一路经历的无数细节,唯独在这里留下一个空洞。 
  第二天一早,我们乘坐蓬了帆布的大货车,奔赴延安。刚下过雪,气温达到零下二十多度,厚厚的积雪被冻得硬邦邦的,为了防止打滑,车轮上绑着铁链。据说由于下雪,两次推迟了起程日期,但为了让我们到延安过一个“革命化春节”,不得不采取绑防滑链的办法能使我们及时出发,这就增添了这次西行的风险和悬念。 
  浩浩荡荡的车队逶迤千米,沿着盘山公路攀缘缓行,场面很是壮观。 
  我们几十个人挤在一辆车上,车一开动,冷风便从帆布蓬子的缝隙钻进来,过金锁关时,塞外的严寒更是令人难以忍受,风刮在脸上,刺骨般疼痛。冻得难忍,大家便在车厢里跺脚,凉气从脚趾向上蔓延,膝盖以下都是僵硬的,同伴们纷纷喊冷,我却又一次保持了沉默,我感觉我可能要被冻死了,是因怕喊冷而耗尽最后一点热量。渐渐地,脸被冻得麻木,寒风在早已没有知觉的皮肤上肆虐,终于不再感到疼痛。 
  经过一天的颠簸,我们到了延安县城,当晚宿在停课已久的延安大学。 
  然而,行进还没有停止,翌日清晨,我们继续出发。这次的前进方向是朝北,汽车沿着干涸的延河,在公路上蜿蜒徐行二十多华里,到达公社所在地河庄坪。部分知青算是到站了,我们的生产队还在五华里外,接着再向北。交通工具换成驴车,车上只能放下行李,剩下的路就需要步行了,用疲惫不堪的双脚走完最后的行程,我们终于到了目的地——石窑。   
  西行的冬天(2)   
  石窑是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村庄,因村口一个不知什么年代开凿的雕满佛像的石窑而得名。老人们说,它的年纪少说也有上千岁了。当时村里有四五十户人家、二百八十多口人,在河庄坪川道里算较大的村子,和山沟里比,条件还算是好的。来到我们将要安家的窑洞门口,许多同学哭着不肯进去——那里边看上去一片漆黑。而我再次表现出与年龄不相称的冷静与坚强,大步跨进那孔我们后来住过七百多个日日夜夜的土窑,跨越了我的一次人生转折。 
  就这样,那年冬天,十六名从北京来的男孩女孩,经过四天跋涉,到达了此次行程的终点,从此开始了令我们永生难忘的插队生活。 
  我至今还保存着三十多年前的乘车证——一张背面写着我的名字的淡蓝色纸片,乘车证上印有出发日期,朱红色的“北京市革命委员会西城区招生分配就业领导小组安置就业办公室”——字数铺张的印章清晰可辨,我的座位是“第9车厢37号”。   
  狭路遇狼   
  少年时,我胆子非常大,连男孩见了发怵的事也从不害怕。插队时仗着胆大,竟在一次与狼的遭遇中平安无事。 
  小时候听过很多关于狼的故事。小红帽,东郭先生和狼……故事里的狼虽然凶恶,却会说人话,我以为不过是些恶人而已。动物园的狼,整日蜷缩在笼子里,早就失了兽的威风,没有什么可怕的。老乡却告诉我,山里的狼很凶,捉鸡拖羊,还伤人,听说能把小孩的肚子掏空。山里人人谈狼变色。那时,正是大搞农田基本建设的年月,一次,县里命各村绘制“山区远景规划”图,当时正农忙,队里舍不得浪费劳力,念我身单力薄,队长就把这个踏遍青山、无需面朝黄土的“轻活”派给了我。 
  清晨,我带上卷尺和自制的画夹,装好干粮。房东大娘递上镢头和绳,对我说:“出门扛把老镢背捆绳,路上便当。”我便武装起来,独自踏上了通往后山的路。 
  离村七八里,便是荒无人烟的山野。据说,当时各村都调动了能写会画的知青,人人准备大显身手。我深知责任重大,一点也不敢怠慢。沿着崎岖的羊肠小径,靠老镢攀着灌木爬坡,拽着绳子下坡,忙不迭地勘地形、量距离,在方圆十几里的范围里足足迂回了一天,好不容易在画夹中绘出草图,我已是饥渴难忍、精疲力竭。 
  傍晚,沐浴着夕阳的残红,疲惫地踏上归途。绕过一道道沟壑,拐上一个山峁,忽然迎面奔来一只走兽。我想,荒山秃岭的,莫非是一只野狗?渐渐走近,停下脚步再一定睛,我惊呆了,眼前这个灰家伙尖耳瘦腮、耽目龇牙,拖着长长的尾巴,天啊,分明是一只狼,一只孤身离群的狼! 
  那畜生也站住了,乜起阴冷的狼眼看我,大概纳闷怎么冒出个人来!就这样,一人一兽,僵持在暮色霭霭的山脊上。我只觉得后背冒汗,浑身的肌肉都痉挛起来,脚底下纹丝不敢动,脑子却在飞速运转。头一个念头是逃。举目四望,窄窄一条山梁,左边是陡坡,右边是深沟,回首山更荒。心想,决不能后退逃跑,那畜生肯定比我跑得快。又一闪念,我手里攥着家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跟它拼了。可是,奔波了一天,浑身的气力已经耗尽,而狼毕竟是狼,倘若它刚进过晚餐,空着肚子的我绝不是对手;倘若它也饥肠辘辘,我更有被当作美味佳肴的危险。眼看天色渐渐暗下来,逃不脱又打不过,怎么办?忐忑之间,突然瞥见那狼浑身的毛似乎在抖动,瘦骨嶙峋的四肢也仿佛在打颤。狼眼里闪动着幽幽绿光,分明也藏着一丝隐隐的恐惧。原来狼也怕人!我为自己的这个发现而惊喜。在这荒凉的山上,只有我和它,如果我不怕它,它却怕我,我就是强者!望着与我对恃的狼,不觉动了恻隐之心,决定不伤害它,但愿它也不要伤害我。 
  我咬咬牙、横下心来,大胆地向前跨了一步,再跨一步,狼竟然也迎着走过来。我不再看它,大步向前走,感觉狼也在步步逼近,眼看就要相遇。我尽量向右侧,沿着小路的边缘,心想,要是那狼不讲绅士风度,我便立刻反击,然后顺着坡滑下山沟。狼也朝左绕着我走,保持着距离,直到与我交错而过。我紧赶几步猛一回头,狼也正回头看我。踌躇片刻,它挺有涵养地长嚎一声,便于我背道而驰了。我如被释放一般撒丫子就跑,边跑边回头,那狼居然也边跑边回头,终于拐过一道山峁不见了踪影。 
  一口气跑回村里,天已擦黑。大伙正巴巴地盼我。听我说完这段奇遇,队长惊得张大嘴巴,半晌才说:“娃呀,哪有狼不吃人的?你怕是贵人吧?”不几日,以讹传讹,村里人认定我是有福之人。那一年出生的女孩子,竟有好几个随了我的名字叫,老乡说是沾沾光,讨个吉利。 
  不觉许多年过去了,至今想起来还好生奇怪,那狼为什么见我不跑?为什么没有伤害我?也许,因为我不犯它,它也守信而不犯我?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上,人与兽原来也是可以相安无事、和平共处啊!   
  窑洞随想   
  一位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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