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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得想办法帮帮她。”
两次宫缩之间,尼柯尔建议埃波妮娜应该在床边站起来,让人工压力缩短产程。这一来,麦克斯更糟糕。他那尚未出生的儿子给紧紧夹在产道中,由于宫缩的挤压显得很不舒服,麦克斯大发议论。“哦,天哪,你看,你看,”一次非常厉害的收缩之后,麦克斯说。“小脑袋瓜给挤坏啦。啊呀,妈的。地方太窄了,他出不来呀。”
在马利乌斯·克莱德·帕克特来到人世之前,尼柯尔作了几项重要决定。第一,她认为没有人为帮助,孩子生不下来。因此,她有必要切开会阴,一来减少疼痛,二来防止撕裂。尼柯尔还认为有必要把麦克斯赶到室外,要不然他会变得歇斯底里,会干扰分娩。
艾莉按尼柯尔要求给解剖刀进行消毒,麦克斯看见手术刀,眼睛都瞪圆了。“拿刀干吗呀?”他问尼柯尔说。
“麦克斯,”埃波妮娜觉得又要收缩了,尼柯尔镇定地说,“我非常爱你,但我希望你离开房间,求求你。我要做的事是要让马利乌斯出生更容易一些,但看起来可不那么漂亮……”
麦克斯动也不动。帕特里克一直站在门口,埃波妮娜又叫唤起来的时候,他把手搭到朋友的肩膀上。孩子的头显然是在使命往外顶。尼柯尔开始手术了,埃波妮娜声嘶力竭地尖声大叫。
“不,”一看到血,麦克斯就疯了,大叫道,“不……哦,该死……哦。我真该死。”
“算了……走吧,”尼柯尔一边手术,一边无动于衷地大声喊道。艾莉用棉花尽快吸干流出的鲜血,帕特里克将麦克斯拉了一个转身。紧紧地抱住他,把他拽到了起居室。
只要墙上有图片,尼柯尔就会查看一下。小马利乌斯的位置很正常。多么了不起的技术啊,她头脑里掠过这个念头。这会完全改变人类的分娩过程。
她没有时间多想,又一次宫缩开始了。尼柯尔伸出手去握住埃波妮娜的手。“这次行了,”她说。“你要全身用力……一收缩就一直用力。”尼柯尔告诉蓝医生现在用不着图像了。
“用力,”尼柯尔和艾莉一齐大喊。
孩子露头了,他们看见一团淡褐色的头发。
“再用力,”尼柯尔说。“再用力呀。”
“我不行了,”埃波妮娜呜呜咽咽地说。
“你行……用力。”
埃波妮娜弯了弯腰,深深吸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马利乌斯宝宝掉到尼柯尔的手上。艾莉准备好了剪刀,剪掉脐带。没有拍屁股,孩子自己就哇哇哭了。麦克斯冲了进来。
“你儿子下来了,”尼柯尔说。她擦干净孩子身上的粘液,包好脐带,把孩子交给那位自豪的父亲。
“噢,天哪……噢,天哪……我在干吗呀?”麦克斯手足无措地说,但他满面红光,双手捧着新生儿马利乌斯,好像是捧着易碎的玻璃,又好像是捧着珍贵的宝石。
“你可以吻吻他,”尼柯尔满面含笑地说。“那就是个好的开端。”
麦克斯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吻马利乌斯。“现在可以把他抱来见妈妈””埃波妮娜说。
看着新生的儿子,第一次紧紧贴在心窝窝,幸福的眼泪从这个刚做母亲的人眼中夺眶而出。尼柯尔帮助麦克斯把孩子放到埃波妮娜的胸前。
“喔,法国妞,”麦克斯抓住埃波妮娜的手说,“我真爱你呀……我是多么爱你呀。”
马利乌斯从落地时起,就一直在不紧不慢地哭,到了妈妈怀中,换了个地方,突然安静下来。埃波妮娜用麦克斯没有抓住的那只手轻轻地抚摸新生的儿子。
突然,麦克斯眼中也涌出了热泪。“谢谢你,亲爱的,”他对埃波妮娜说。“谢谢你,尼柯尔。谢谢艾莉。”
麦克斯向屋子里的每个人,包括两个八爪蜘蛛,一再道谢。后来五分钟,麦克斯简直成了一台与人拥抱个没完的机器。就连八爪蜘蛛也没能逃脱他表示谢意的拥抱。
第六章
尼柯尔轻轻地在门上敲了敲,才把头伸进屋子里来。“对不起,”她说,“有人醒着吗?”
埃波妮娜和麦克斯都动了动,但谁都没有睁开眼睛来看尼柯尔。小马利乌斯躺在父母中间,睡得香香甜甜。最后,麦克斯嘟嘟哝哝地说:“什么时候了?”
“原定给马利乌斯作检查的时间已经过了15分钟,”尼柯尔说。“过一会儿蓝医生就要回来了。”
麦克斯哼哼着,推了埃波妮娜一把。“进来吧,”他对尼柯尔说。麦克斯看起来糟透了,眼睛又红又肿,两个人床底下都堆着几个口袋。“为什么小孩子一次睡不到两个钟头啊?”他伸着懒腰说。
尼柯尔站在门边。“有的是这样,麦克……每个娃娃的情况都各不相同。刚刚出生,他们总按照在肚子里的习惯,怎么舒服怎么做。”
“你抱怨什么呢?”埃波妮娜说着使劲想坐起来。“你只不过听听哭声,偶尔换换尿布,然后又睡了……他吃奶的时候我就一直醒着……有个小家伙在吸你的奶头,还睡得着吗?”
“这是怎么啦?”尼柯尔哈哈笑着说。“刚刚才当了四天爸爸妈妈,滋味就不对了吧?”
“哪能呢,”埃波妮娜说着,勉勉强强地笑了笑,一边披上衣服。“唉,我的天,我真累呀!”
“那很正常,”尼柯尔说。“你身子刚刚吃了一场大亏,需要休息……产后头一天,你们一定要开盛大舞会,我就跟你和麦克斯说过,头两个星期你们想要睡眠充足,就必须让你们的时间去适应他的时间。”
“我相信,”麦克斯说。他带上衣服,出了卧室,朝洗手间走去。
埃波妮娜看了一眼尼柯尔从手提袋里取出的浅蓝色长方形东西。“那是一种新尿布吗?”
“是啊,”尼柯尔回答说。“八爪蜘蛛工程师又作了一些改进……顺便说一下,他们没有找到什么处理废物的特殊生物,目前还没有什么可以处理马利乌斯的小便。但他们认为就是这个废物处理生物也只能用来给他拉屎……”
“麦克斯完全反对这个主意,”埃波妮娜插嘴说。“他说他儿子不是拿来给八爪蜘蛛作试验的。”
“我认为这不是什么试验,”尼柯尔说。“他们设计的这种特殊废物处理生物,跟六个月来,一直在打扫我们厕所的那一物种只有某些细小的差别。想想看,你们可以省去多少麻烦哪……”
“不。”埃波妮娜态度坚决。“不管怎么说,都要谢谢那些八爪蜘蛛啦。”
麦克斯回来的时候,已经穿上白天的衣服,只是还没有刮胡子。
“在蓝医生回来之前,我想告诉你,麦克斯,”尼柯尔说,“就我们回新伊甸园的事,我已经跟阿切进行了长谈……我对阿切说咱们都要走,而且还想说说原因,他告诉我说,是否批准我们离开,不在他的职权范围之内。”
“那是什么意思?”麦克斯问道。
“阿切说,那是总优化师的问题。”
“啊哈!那么说,我倒是一直都说对了。”麦克斯说。“咱们真的是囚犯,而不是客人啊。”
“不,如果我对阿切的话没理解错,就不是那么回事。他告诉我,‘如果需要,可以安排’,但一定得由总优化师充分理解‘所有的因素’,而且作出决定。”
“又是该死的八爪蜘蛛官样文章,”麦克斯嘟哝道。
“我不这么看,”尼柯尔答道。“事实上他还鼓励我……但阿切说,要等新生成年仪式结束以后才能安排与总优化师见面……这次考试占据了吉米所有的时间,这种考试每两年举行一次,涉及整个社会。”
“这个成年仪式要搞多久?”麦克斯问道。
“还有一个星期。理查德、艾莉和我今天晚上被邀请去参加考试的一种活动………听起来怪有趣的。”
“马利乌斯和我有几个星期还不能走动,”埃波妮娜对麦克斯说。“所以等一个星期完全没问题。”
正在此时,蓝医生敲门了。这位八爪蜘蛛进来了,他带着给马利乌斯检查身体的特殊仪器。其中两只塑料袋里有些东西在蠕动,黑呼呼的,看起来像什么点心,麦克斯对此特别反感。
“那是什么讨厌东西呀?”麦克斯皱着眉头问。
尼柯尔把自己的工具在床边的桌子上放好。“麦克斯,”她微笑着说,“你干吗不到隔壁屋里去呆十多分钟呢?”
麦克斯眉头都皱成了一团。“你们要把我儿子怎么样?要油炸了吗?”
“不,”尼柯尔哈哈大笑了,“但有时候听起来我们是在那么干。”
艾莉把尼基抱起来,紧紧地拥抱她。小姑娘一下子就不哭了。“妈咪要跟姥姥、姥爷、阿切和蓝医生出去,”她说。“你睡觉以后就回来……你跟渡边太太和开普勒……”
“我不要呆在这儿,”尼基的声音好不难听。“我要跟妈咪一起去。”她在艾莉脸上亲了一下,小姑娘脸上满是期待的神色。
艾莉把孩子放在地上不一会儿,尼基美丽的小脸就晴转阴,她哇哇大哭了。“我不要……”妈咪朝门外一走,她就尖叫起来。
五个人往广场走去,艾莉摇摇头说:“真希望我该拿她怎么办。自从体育场事件以后,她老缠着我……”
“这是个正常阶段,”尼柯尔说。“她这种年龄的孩子变得很快……尼基不再是大家注意的中心,这会儿是马利乌斯啦。”
“我认为事情要复杂得多,”艾莉过了一会儿才说。她转身对尼柯尔说。“对不起,妈妈,我认为,造成尼基感到不安全的原因还不在于有了马利乌斯,而是罗伯特走了。”
“但罗伯特已经走了一年多了,”理查德说。
“我认为跟那个没关系,”艾莉回答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尼基一定还记得父母都在是什么样子……也许在她看来,我是先扔了她,然后又扔了罗伯特,难怪她觉得不安全。”
尼柯尔轻轻抚摸着女儿。“但是艾莉呀,如果你说得对,为什么只有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