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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煞神微微一怔,冷笑道:“那就由你去舍命维护戒律吧。”
话落向四周扫了—眼道:“各位不用怕,老夫此来的目的不在各位,各位另有对手,老夫要先去会会我们的主客了。”
话落昂首阔步的排众而出,迳向燕寄云走去。
天剑叟、邪丐,单只这两个人,燕寄云就没有把握能应付得了,如今又加上个凶名久着的地面煞神。
这种突如其来的演变,确实是燕寄云原先所未曾料到的。
地面煞神的现身,使燕寄云对今日之局完全失去了取胜的把握了。
但是,他并不畏惧,他知道自己早晚会遇上这种场面的,他唯一觉得可惜与遗憾的,是这场面来得太快了些。
缓慢而镇静的,燕寄云解下了墨龙鞭。
在燕寄云身后七八尺处,地面煞神停住脚步扬声大笑道:“小子,看样子你是想拼了?”
转向地面煞神,燕寄云道:“尊驾以为我会怎么做?”
地面煞神笑道:“才以为你是个识时务的人。”
淡漠的笑了笑,燕寄云:“你看我像那种人吗?”
天剑叟插嘴说道:“年轻人,问题不在于像不像,而是你有没有反抗的余地,事实已很明显的摆在你前了。”
燕寄云冷冷的道:“我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了,三位相信吗?”
邪丐接口道:“我们没有不相信的理由,只是,小子,你既然早就料到会有今天了,想必你早已有了今天应有的打算了。”
右臂一振,黑龙鞭散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燕寄云寒声道:“各位还要再问吗?”
天剑叟森冷的道:“年轻人,你的意思老夫明白,不过,在事实还没有完全不可收拾之前,老夫仍要郑重的警告你—声——不要轻举妄动。”
忍不住狂笑了起来,燕寄云道:“哈哈……这是威胁?”
凝重的,天剑叟道:“年轻人,不管你怎么想,老夫仍要把指令传到,如果你跟我们走,也许,你用不着付出你想像十的代价。”
语气也突然跟着天剑叟改变了,地面煞神道:“不但不必死,而且,你的地位将在我们之上。”
燕寄云笑道:“这是利诱。”
天剑叟郑重的道:“年轻人,不管你的看法怎么样,咱们的话是出自真诚的,可以说我们当家的是在诱惑你,但是,最主要的一点是你有被利诱的本钱。”
燕寄云淡谈笑道:“这么说,这是我燕某人的荣幸了。”
邪丐插嘴道:“小于,确实可以这么说。”
燕寄云反问道:“那要是燕某真个在三位之上,那三位会甘心吗?”
地面煞神说道:“我们的团体是以武功来定坐席的,因此.在我们的集团里,决不会埋没了人才。”
星眸—转,燕寄云道:“你们当家的放心见我吗?”
天剑叟道:“只要你燕寄云遵照我们的方法去做,他自然没有不见你的理由。”
燕寄云道:“在下该怎么做?”
以手中寒天杖向前面大厅前的那群人指了指,邪丐:“处理了那些人。”
燕寄云道:“只处理一半对吗?”
地面煞神大笑道:“的确得留下一半,否则,武林中人又怎能知道你已进了我们的集团来了呢?”
燕寄云反问道:“你们的集团不是高举着正义的旗帜吗?”
天剑叟道:“从今天起,我们就用不着那么做了。”
燕寄云道:“过去又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地面煞神笑道:“问题不是很简单吗?过去我们还有阻力啊!”
俊脸一寒,燕寄云道:“问题是很简单,但是,在下不明白的地方还有一处。”
天剑叟道:“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燕寄云道:“今天既然已没有阻力了,三位为什么又要拉我燕寄云进入你们的集团呢?
目前你们占有绝对的优势,除去我姓燕的不是更安全吗?”
三个经验老到的老江湖全被问住了,他们没想到燕寄云有此一问,他们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呆了一呆,天剑叟道:“这……这……”
燕寄云道:“尊驾总不至于说是为了珍惜我姓燕的这一身武功,或珍惜我是一条汉子吧?”
天剑叟原先确实想以此作答,但此刻燕寄云这么一说,他就无法开口了。
有些恼羞成怒的,地面煞神冷声道:“小于,你既然信不过,那你以为是为了什么呢?”
岸然的冷笑了一声,燕寄云道:“在下说了各位也许不能相信,但是,燕某自己却还以为没有猜错。”
耐心的,天剑叟缓声道:“说下去,年轻人,我们在听着。”
燕寄云道:“叫燕某先在武林中落下个不义之名,然后再杀燕某以抚天下人心,那时,名利双收,血剑令主就可以使其真面目公诸于武林了。”
天剑叟和邪丐同时皱起了眉头。
他们像是突然想到了—个什么问题了。
地面煞神大笑道:“小子,武林中人都传说你武功过人,机智天生,可是,照你方才所说的看来,哈哈……”
燕寄云冷冷的道:“尊驾是说在下忽略了血剑令主自己的人也在场的事实了。”
地面煞神一呆道:“莫非你还有什么别的说辞了。”
燕寄云冷冷的笑了一声道:“血剑令主如果想真与各位分享武林盟主之荣,现时武林大避既然已近平定,他用得着留下燕某这个他不可能信任的人吗?”
三颗心同时震颤了一下,由于与血剑令主的亲密关系,他们从来没有以过他们之间还有可以分割的空隙,因此,这种空隙虽然确实存在着,他们却一直都没有注意过。
燕寄云提醒了他们,在他们已深陷不能自拔的时候提醒了他们。
这使他们震颤,使他们自危,但他们却人仍然无法自拔。
他们都是老一辈的江湖人物,因此,他们知道他们过去的一切,决难为东湖中人所容?
他们只有继续往下陷了,直到他们走进死亡圈。
他们心上都介旬突然间压上了一块千钧巨石,但是,他们却都怕身边的朋友知道自己内心的负担。
以一声狂笑打破了僵硬沉冷的局面,天剑叟笑后冷声道:“年轻人,你的话说得极为不高明。”
邪丐也大声笑:“他在挑拨。”
地面煞神在三人之中智力最低,他最后想通燕寄云的话,他也最不会掩饰自己,因此,他没有开口。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冷冷的,燕寄云道:“咱们之间一切可以用言语解决的全已解决了,剩下的是事实了。”
形势逼人,他们此刻也只有先将燕寄云解决掉,先使轿剑令主没有伸张正义的借口之后,再另图后计了。
天剑叟与邪丐彼此互望了一眼,邪丐双手端起寒铁杖,冷声道:“姓燕的,这可是你逼我们动手的。”
邪丐用我们两个字,等于是明告燕寄云他们要联合出手。
燕寄云也知道他们敢单独与他为敌,虽然明知决非联手之敌,但形势如此,也只有硬着头皮接下来了。
他冷哼了一声道:“三位请。”
邪丐望了天剑叟一眼道:“如何?”
天剑叟抽出背上的古剑,森冷的点点头道:“燕少侠既然指明要我们三个齐上,咱们如果推卸,岂不显得量小了?”
话落转向地央煞神道:“老五,你说是吗?”
心中仍怀着那块放不下的巨石,地面煞神心绪不宁地点了点头,温声应道:“是,是。”
应声中,从怀里摇出两柄红色的短剑——血剑令。
平手双端着寒铁杖,邪丐首先举步向燕寄云走去,接着是天剑叟,最后移动的是地面煞神,他的神情仍然没有稳定下来。
右手抓着墨龙鞭,燕寄云神色凝重的严阵以待。
邪丐用的是长兵器,燕寄云用的也是长兵器,因此,邪丐明白他必须第一个出手,其他才二人才有出手的机会。
在距离燕寄云五尺以外,邪丐止住脚步,寒铁杖杖尖缓慢的瞄指向燕寄云胸口,神态显得十分凝重。
燕寄云没有移动任何地方,只把右手抓住鞭柄的五指紧了紧。
天剑叟向前移动两尺,地面煞神则仅只向前挪了一尺。
一声暴吼声中,邪丐第—个发难。
寒铁杖如一缕寒烟出洞,闪电射向燕寄云心窝,速度急如电光石火,杖上劲道似能穿山洞石的。
燕寄云仍然没有移动。
他深信邪丐面对自己,决不敢这种直攻的招式用实。
在全无提防的情况下,燕寄云这句话正好击中了地面煞神心中的要害。
怔怔的盯着燕寄云,地面煞神一时之间,倒还真找不出——句可说的话来。
就在地面煞神怔仲的那一刹间,燕寄云鞭柄上的龙舌剑,急如闪电般的刺向地面煞神的心窝。
既没想以燕寄云在重伤之下会有这么快捷有力的手法,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向他攻击。
心神不宁,距离又如何之近,使地面煞神连出手招架的机会都没有。
仅只凭藉着一种经验上的本能反应,地面煞神勉强的向后倒射出去。
燕寄云原本就知道一击之下决伤不了他。
右臂向内猛力一收,绵长的墨龙鞭乌光—闪,卷住了地面煞神的颈项。
这一着来得之快,就象是在地面煞神未曾动身之前,他的脖子已先被鞭卷好了。
随着燕寄云向内一抽的手势,地面煞神—个枯瘦矮小的身体,在完全无法着力的情况下,直线向燕寄云面前而来。
在天剑叟与邪丐的惊呼声中,地面煞神的身子向燕寄云一靠,软弱的向后连退了三大步,缓慢的跌坐在地上了。
鲜血划成一道弧形,出自地面煞神胸前,喷落在燕寄云脚下。
同时呆了一呆,天剑叟与邪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