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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脸变得更白,白得看起来有些凄厉狞恶:三眼神将杨飞虹直视著燕寄云好一阵子,突然深沉的道:“也许老夫今天是在你手中栽定了。但是,老失却不打算就此结束。”
冷冰冰的笑笑,燕寄云道:“姓燕的就站在你对面,尊驾只要出手就行了。”
惨淡的冷笑了一声,杨飞虹道:“老夫是要出手,不过:不是现在。”话落突然转脸向方才站立的地方望过去,目光所及,不由一怔,脱口大声叫道:“金飞卫!”
匹野空寂,除了山林的回声之外,别无反应。
冷冷的,燕寄云道:“他大概已经回去替你们父子俩报丧”
去了,”
三眼神将一呆,道:“你看著他走的?”
摇摇头,燕寄云漫不经心的道:“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他是何时走的,不过,在下却不会像你那么焦急,闳为,燕某还没有非取他性命不可的想法。”
“你准知老失会焦急?”
肯定的点点头,燕寄云道:“姓杨的,到了这步田地了:你还要撑面子吗?虎毒不食子,有他在,你只要说一句话,就不必亲自动手了,难而,那句话说出来并不简单,但是,起码比起你自己动手要省力得多,”
三眼神将激怒的吼叫道:“小子,这也是你的安排之一吗?”
俊脸突然一沉,燕寄云道:“姓杨的,用不著大呼小叫的,燕寄云既敢这么做,就没把你放在眼里,你没说错,这确是燕某的安排之一,燕某说过,我不激动。”
无言以对,三眼神将倏然转过身去,手中剑猛然扬起,对准毒狻猊心窝直刺下去。
剑势来得很快,但剑尖触到亲生儿子的胸口衣服,三眼神将手上的力气便突然间消失掉了。
用那对涣散失神的眼睛望著老父,毒狻猊声如游丝般的道:“爹,下手吧,你那么做,才…能证……证明你是真的爱……爱我的。”
精目中浮上了泪珠,三眼神将颤抖著嘴唇,好一阵子才道:“我……我下不了手啊。”
“你……你非那么做不可,大……大丈夫提得起放得下,你……你说的。”
用力摇著头,三眼神将道:“虎……虎毒不食子,我……我怎能下得了这个毒……毒手呢?”
惨然一笑,毒狻猊吃力的道:“爹,记得你……你常说,无毒不……不丈夫,今天,我……我们既然已……已落到这……这步田地……你还想等人家同情咱们吗?我……我如果落人他……他手中,将……将更惨。”
含泪的眸子中,毒光突然一闪,三眼神将杨飞虹大声道:“对!孩子,你先走一步吧!
为父随後就到。”话落猛一咬牙,大喝一声道:“去吧!”
寒森森的剑,直直的插进了毒狻猊胸窝中,血,在一声微弱的闷哼中喷晒出来,毒狻猊那双失神的眸子,终于翻成了白色。
全身力气,好像就在这一刹那间全用光了,他双手紧抓住剑柄,但却拔不出剑来。
白燕玲惊惧的转开视线,她,出道以来,虽已杀过不少人了,但这种沉闷冷森的场面,却是她生平第一次见到。
燕寄云仍然那么冷漠的站在那里,从头到尾,他全看得清清楚楚的,但他那冷漠的俊脸上却从未变过丝毫颜色,好像他躯壳之内,并无生命存在似的。
激烈的喘息了好一阵子,三眼神将突然大喝一声,猛然找出剑来,激射而起的热血,喷了他一身一脸,狠狈而狞恶,状如厉鬼。
右手五指紧抓著剑,他一步一步的向燕寄云逼了过来。
视若无睹,燕寄云动也没动。
就停步在燕寄云面前不到三步的地方,三眼神将哭然厉吼一声道:“不是你,就是我。”
剑随声出,声音未落,剑已当头劈向燕寄云,来势沉猛雄浑,显见是他全力的一击。
持鞭的右手微微一动,在白燕玲一声惊呼声中,鞭柄中伸出的龙舌剑抵住了杨飞虹砍下来的利剑,除了燕寄云外,在场的二人,谁也没看清他是怎么架住的。
左手搭在右手背上,三眼神将倾尽全力向下拔剑,但却无法压下分毫。
冷冷的盯著那张满是血污的脸,燕寄云冷冰冰的阴声道:“杨飞虹,你会死得更惨!”
提足了全身真力,杨飞虹想趁燕寄云开口的时,把剑压下来,却是力不从心,他,心中又开始冒起寒意了。
看准了他不敢开口,燕寄云冷笑道:“燕某不在乎时间长些,因为,时间越长,你将越冷静。越冷静,你越会觉得若一旦落我手中时的情景的可怕,杨飞虹,我等著你。”
诸如暮鼓晨钟,句句震人心弦,三眼神将那张沾满血污的脸开始抽动了,不错,时间越久,他越冷静。
脑海申掠过一个阴毒的念头,三眼神将突然撤下左手,迅捷的探人怀中。
燕寄云可以阻拦,但他却没有那么做。
探入怀中的手,倏然从怀中向外一扬,一把银芒,闪电射向燕寄云胸腹。
没有闪避,那一把毒针全打中了,却也全都碰落地上了。
冷冷的,燕寄云道:“杨飞虹,方才我可以阻止你,但我却没有那么做,因为,这样会便你更冷静些。”
老脸一阵剧变,三眼神将一颗心开始向下沉了,他此刻才知道自己是面临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持鞭的右手缓慢的向上抬起来,燕寄云冷冷的道:“姓杨的,现在轮到我了!”话落右手突然向上一推,手腕一旋,但见寒光一闪,杨飞虹被振起的右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寒光已从他腕上切过了。
剑连著一只断手,跌落地上,杨飞虹人已倒飞出两丈多远了。
第一个涌上脑海的念头是想逃,但那念头仅只一闪便消失了,因为,他杨飞虹知道,假使燕寄云怕他逃的话,决不会只取一只手。
道动脚步,三眼神将走过去,燕寄云道:“姓杨的,这只是开始。”
忘记了疼痛,三眼神将不由自主的又把左手探人怀中了。
“杨飞虹,你还想再讨一次吗?”
拉出左手,杨飞虹冷笑道:“不错,老夫还不死心。”
脚步一直没停,燕寄云继续向前道动著。
目光故意向白燕玲扫了一眼,三眼神将冷声喝道:“站住!”
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燕寄云冰冷的道:“姓杨的,不管你花多少心思,今天,你休想占到燕某半点便宜。”
左手倏然一抬,对著白燕玲扬了出去,一面大声喝叫道:“那你就看看吧!”
三眼神将方才的目光,燕寄云早就看到了,见状身子急忙一侧,阻在白燕玲前方,但却未见三眼神将发出毒针来。
燕寄云微微一怔,等他想通,三眼神将一只左手已用力的按在他自己的胸口上了。
惨然一笑,三眼神将盯著燕寄云道:“老夫这一著,你没料到吧芦话落一个颤抖著的庞大身体缓缓仰向後方,终于砰然一声,跌在地上,仅抽搐了几下,便已断气了。
杨飞虹父子与一批门人,满怀信心的搜进了黄山,但却没想到竟没有一人生离此地,这是他们当初做梦也没想到的後果。
看看满地的尸首,白燕玲轻叹一声道:“说来也很可怜,他连自绝都得用偷袭的手法。”
“这么说,我倒是很残酷了。”
白燕玲一怔,道:“我没有那么说啊!”
燕寄云冷漠的道:“我倒以为你直说了更好些。”
粉脸儿一变,白燕玲大声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又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没有再开口,燕寄云突然辏身向林申走去!
白燕玲呆了一呆,突然好像想通了什么似的,飞身跃到燕寄云身侧,伸手拉起燕寄云的手,与他并局而行,好像在逃避什么似的,燕寄云急走了有顿饭工夫,才停下脚步来,轻轻叹息一声,道:“玲妹妹,你变了很多;白燕玲靠在他身边道:“你是说我没有生气?”
只点点头,燕寄丢没有开口。
有点黯然,白燕玲道:“我知道你爱著我,因此,你决不会存心要我生气,所以,我知道你那时一定感觉到很痛苦,那些尸体没有减轻你任何负担,却使你想到了从前,云哥哥,我们不谈这些了好吗?下一步,我们怎么走呢?”
感动的握握白燕玲的手,燕寄云长叹一声道:“千金易得,知己难寻,玲妹妹,也许只有你能了解我。”话落语气一改,生硬地道:“下一步,咱们得下山先丢会会姓莫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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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伸张正义
毒烈如火的大太阳已接近黄山山头了,毒烈的余热却未曾稍灭。
临河的杨柳树叶软绵绵的垂著,动也不动,石桥,横卧在白光之下,反射著刺眼的光芒,除了那条清澈缓流著的桥下流水之外,这里一切的景象所给舆人的感觉就是熟悉。
这里,虽然是临江驿而不是三叉河,但三叉河的三伏景象,也决不会好到那里去,因为那里距这边,最多也不会超过十里路。
临江驿,算得上这一带的一个大镇集了,因为地处通个人道,一年到头,商旅不断,街上总是有许多忙忙碌碌的人走动著。
这些人,也许真有他们非得走动不可的理由,当然,也可能完全没有任何理由,只为了要走世间,到处都有许多喜欢凑热闹,没事忙的人。
看看吧,临江驿的头号客栈安邦老店前的广场上,此刻不就围了一大群凑热闹的人吗?
他们,一个个指手划脚的指着被人期包围著的三个临街卖拳的人,个个笑逐颜开;倒像是在看把戏,本来嘛,看热闹,凑热闹的人,有谁有那份分析别人心情如何的心呢?场中的三个人,一老两少,老者年约五旬上下,花白胡子,有张清瘦而看来十分光洁的脸,这张脸,能与人一种精明而却又十分忠厚老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