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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十几个劲装汉子中,有人沉声道:“弟兄们,咱们上去。”
于是,前面的人也涌了上来。
从容的停住脚步,燕寄云向周围七八尺外的那些汉子扫了一眼,道:“各位何不把你们有资格说话的人请出来。”
正前方的十几个劲装武士中,一个五旬上下的苍眉虎目老者向前跨出两步,道:“要见我等的主人不难,不过,燕寄云,那得看看你自己有没有那个手段。”
冷漠的笑了笑,燕寄云道:“姓燕的虽然至今还没弄明白各位是那里来的,但是,现在却不是问话的时候,朋友,你要燕某拿出什么样的手段来呢?”
虎目老者冷声道:“只要你通得过老夫这一关。”
淡淡的,燕寄云道:“只你一个?”
虎目老者虎目中冷光一闪,怒声道:“就是老夫一个。”
冷漠的笑了一声,燕寄云道:“尊驾好大的口气。”
虎目老者闻言更怒,冷声喝道:“年轻人,老夫却以为你狂得令人反胃。”
俊脸突然一整,燕寄云道:“燕某狂与不狂,此刻言之尚早,朋友,你这一关,燕某怎么做才算过去了?”
虎目老者冷笑道:“兵刃相见,不死既伤,年轻人,你不是白问了吗?”
冷冷的笑了一声,燕寄云道:“燕寄云不杀身份不明的敌人,朋友,你不必为你那条命担心的。”
话落抬掌阻住虎目老者开口,冷声道:“燕某要闯关了。”
话落缓步向虎目老者走出。
虎目老者心中虽气,但却不敢大意,冷哼一声,立桩以待。
大步走到虎目老者身前三尺左右处,燕寄云既没有住脚,也没有伸手,仍然向前直走过去。
蓦地大吼一声,虎目老者双臂一圈,一招双雷贡耳电击燕寄云左右太阳穴,出手奇快无比。
冷冷的笑了一声,燕寄云倏然向前跨出一步,在虎口老者双掌未合上之前,闯进他臂湾之内了。
似乎没预料到对手的行动会如此之快,虎目老者猛可里吓了一大跳,双腿一用劲,闪电向微倒射出去。脚未著点,咽喉上突觉一痒,燕寄云的一双手指头已贴在他喉结上了。
望着那张惊骇得变成了铁青色的老脸,燕寄云冷冷的道:“朋友,这一关燕某闯过去了吗?”
几乎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周围众人一见虎目老者受制放燕寄云,本能的各自拔出兵刃,做势欲扑,场中立时形成一种剑拔紧张的肃煞形势。
看也没看周围那些人一眼,燕寄云冷冽,深沉的冷笑道:“朋友,你们的人的确不少,但是,燕某要明白的告诉各位,不要往死路上闯。”
燕寄云话声才落,正面两丈之外的人群柜面,突然响起一个洪钟般的低沉声音笑道:
“哈哈,燕小哥快人快语,说得极是。”
话落声音一变,沉声道:“你们让开。”
周围众人闻声,个个散去拉开的架势,纷纷抱刀向被退下去。
目光从虎目老者肩头上向前望去,燕寄云看到了两丈之外那棵数人合抱的大枫树下的两个五旬左右的老者了,潜意识中,他觉得两人身上的那个醒目而奇特的标志,在他脑海中好像有什么印象。
并立在枫树下,一色的月白长袍,胸前都绣著一个巨大无比的蓝色展翅巨鹏,鹏首高高的上昂著,似正凝视著万里征程。
右边那个人,白净面皮,剑眉虎目,五柳长髯,直鼻海口,神色间自然的流露出一种洒脱不群的气质。
左边一人,身材较矮胖些,圆圆的一张脸,红如喷火,浓眉大眼,短须猬张,阔口白齿,另有一种粗旷豪道之气。
红脸老者等众人退下站定之任,才沉声道:“燕小哥,你是放了他呢?还是拾下他?”
脑海中仍在追忆著眼前这两个人的来历,燕寄云冷淡的道:“两位说呢?”
白面老者朗笑一声道:“哈哈……燕小哥,胳臂都向内湾,人在你手中,你该知道要是我们说的话会说些什么?”
淡淡的笑了笑,燕寄云道:“尊驾说得很坦白,不过,燕某既然开口相问,自然也就没打算两位手臂会向外湾。”
白面老音脸色微微一变,冷然道:“要我们求你?”
淡淡的笑了一声,燕寄云道:“那将损两位的威名,是吗?”
红面老者大眼中精光一闪,突然大笑道:“如果老夫低一次头,能挽回一条人命,老夫愿意那么做。”
脑海中掠过一丝灵光,燕寄云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武林中人,为留盛名而不惜生死。二位何以例外呢?”
白面老者朗笑一声道:“一将成名万骨枯;为搏盛名而茶毒苍生,若知人命无价,该知盛名皆虚。”
心头突然一动,燕寄云脱口道:“白帝庙前,双剑除四绝时,两位不是也在杀戮吗?”
白面老者笑道:“老夫二人只杀了四个,但却有更多的人免於被杀,老夫以为那么做,没有什么不该的。”
心中已完全明白眼前这两个人的来历了,收回指在虎目老者喉结上的手指,燕寄云淡淡的说道:“朋友,你退下去吧!”
虎目老者尴尬的站在那里,却不知该怎么做才好。
以低沉的声音,白面老者冷声道:“穆清,谢过燕大侠不杀之德。”
虎口老者闻言忙抱拳向燕寄云道:“穆清谢燕大侠不杀之恩了。”
话落闪身向右边退了下去。
冷淡的笑了笑,燕寄云道:“鹅峰堡一向少插足赴江湖是非,今日一鹏一雕,跋涉千里,赶上黄山寻找燕某,想必一多出有因了。”
白面老者冷漠的道:“燕大侠方才不是提起过白帝庙吗?”
俊脸突然一冷,燕寄云道:“求更多的人?”
白面老者冷声道:“可以那么说。”
星目中寒芒如电一闪,燕寄云冰冷的道:“尊驾总体中知道自己要求的是些什么样的人吗?”
红面老者抢中道:“全是些善良人。”
冷冷的笑了一声,燕寄云道:“像双叟,一怪之流的,是吗?”红面老者一怔,道:
“老夫求得自非他们,他们也用不著老夫等去求,燕大侠,因为你收拾不下他们。”
燕寄云冷笑道:“能否收拾他们,是燕某自己的事,剑翅雕,燕某要问的是你这善良二字做何解?”
红面老者剑翅雕为之语塞了。
白面老者冷声道:“燕大侠,双叟、一怪为人如何。姑且不谈,只凭燕大侠给武林带来的恐怖这一点,鹅峰堡就不能袖手旁观。”
俊脸寒如凝霜,燕寄云冰冷的道:“给诸如吴家堡,赵家楼之流的人带来的恐惶,是吗?想不到清誉久著,有众醉独醒之誉的鹅峰堡现在竟有这么多令人敬仰的高朋益友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剑翅雕闻言大怒,暴声道:“燕寄云,只凭你污辱鹅峰堡,老夫就要摆平了你。”
阴冷的笑了笑,燕寄云道:“只要尊驾有那个本事,燕某决不会随风而化,消失於无形,尊驾大可不必把狠话说大前面,谁摆平谁,稍停自有事实摆出来,至于污辱二字,燕某可愧不敢当。鹅峰堡既然为朋友出面,燕某实话实说,也当不出污辱二字吧!”
白面老者冷冷的道:“燕大侠,老夫要郑重的告诉你,不要再提起朋友二字,鹅峰堡,没有那些朋友。”
燕寄云冷笑道:“尊驾不是提起过白帝庙之事吗?”
白面老者冷声道:“不错,老夫确实提过。’”
星目中寒芒一闪,燕寄云冷笑道:“万果鹏,燕某虽然初出江湖不久。但却不至於痴呆得像三岁孩童。燕某要找些什么人,已曾说过,两位找燕某既然是为了阻止杀戮,两位为的是。以为朋友,两胁插刀。英雄本色,原无可厚非之处;,两位闪烁其辞,欲盖弥张,真个令人听了汗颜。”
剑翅雕暴喝道:“住口,鹅峰虽没有那些朋友,就是没有,鹅峰堡找你,只不过是奉令行事罢了。”
脸色一变,白面老者——万里鹏急声截住剑翅雕的话,道:“老二,住口!”
阴影迅速的拢上燕寄云心头。就如同沾清浓墨的笔突然侵人清水中一般,愈翻动。黑水扩大得愈快愈浓,早就想到过江湖上不会如其表面上那么四分五裂得如同散沙一般了,但却没想到连清誉久著的鹅峰堡竟也暗暗受制放那股恶势力——其他各派的情形可想而知了,再推想下去,事情一件件的连贯起来。燕寄云的心中重担就更加沉重了——目光从剑翅雕脸上转到万里鹏脸上。燕穿云盯了他很久。
才道:“尊驾昆仲此来,是势在必得了?”
万里鹏匆忙的避开燕寄云如刃的目光,深深的吸了口气。
强压下心中那股莫可名状的怒气,缓声道:“燕大侠说得极是。”
淡淡的,燕寄云道:‘燕某一条命可以换很多人命吧?”
仍然不敢与燕寄云目光接触,万里雕沉声道:“这个老夫方才已曾说过。”“燕寄云道:“但尊驾没有说要换那些人的命!”
万里雕冷声道:“老夫以为没有说的必要。”
淡漠的笑了笑,燕寄云道:“不是没有说的必要,而是,两位无法启齿,因为,两位要换的是鹅峰堡中那些人的命!”
万里鹏惊异的望著燕寄云,一时之间无言以对。也许,他没想到这年轻人的连想象力会如此之丰富。
剑翅雕心直口快,冷声道:“燕大侠,你完全说对了,咱们之间,没有什么可以再说的了。”
燕寄云冷声道:“的确是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不过,在没有动手之前,燕某并无杀两位之心。就算动上手,燕某仍将有同样的想法。
剑翅雕冷声道:“老夫可没有燕大侠那等仁慈心肠。”
并不生气,只是淡的笑了笑,燕寄云道:“燕某真佩服那下令之人的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