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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带着这个悬而未决的问题去了绿蔷薇,我希望这次更多人参加的聚会能够激发更多的合作精神。我们的150名高级管理人员携他们的配偶聚集在西弗吉尼亚。花旗公司这边去了许多我没有见过的驻扎在国外的管理人员,而我非常渴望了解我们的国际业务。我还想借这次聚会展示旅行者集团让员工配偶参与进来以及选择休闲场所鼓励员工进行良好交流的做法。
聚会的开始很不错,我率先上前接触来自花旗公司的新同事。琼妮和我每天都安排了一小批人在我们的小屋共进午餐,我们愉快地沿着桌子询问每一个人的背景。在美国以外工作的人讲述的经历尤其有趣,比如在世界一些偏远地方被迫离开的故事以及当地文化如何影响业务的经历。我们的新国际业务让我非常着迷。
我们将这次聚会分成大型宣讲会和小型会议,后者由来自花旗公司和旅行者集团的相同人数的员工参加。鲍勃·利普和比尔·坎贝尔首先发言,对消费业务做了精彩报告。鲍勃一直不喜欢与坎贝尔共事,但那天早上他把个人情绪隐藏得很好。接下来,我们开始讨论公司投资银行部,德瑞克走上讲台。他的演讲大受欢迎,着眼于我们的愿景,强调必须打破公司内部的分割。杰米接着发言,在他毫无条理地信口闲谈的同时,我的心沉了下去。他的发言与我们前面听到的毫无关系,而且缺乏重点。他甚至跑题谈到了伯罗奔尼撒战争。他的漫不经心和毫无准备所流露出来的轻蔑让在场的人糊涂了,显得毫无领导气质。
那个星期六,我们结束了关于工作问题的讨论。在最后一次聚会上,约翰和我坐在主座上回答问题和接受意见。反馈很强烈:我们必须更好地分清管理职责,加快决策。意见的来源很广泛,但来自公司投资银行部的尤其多。“我们听到了你们的意见,”我们回答,并承诺做出改善。
不幸的是,那天晚上发生的事逼迫我们做出决定,也为整个聚会蒙上了难以遗忘的阴影。10点左右,琼妮和我与鲍勃·利普、杰伊·菲什曼(Jay Fishman)(财产和意外保险业务当时的主管)和他们的妻子正坐在酒吧里,我们没有参加当晚最后的活动,那是一次半正式的晚餐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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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个人跑过来说舞池中有人打架,杰米把德瑞克的外套撕破了。几分钟后,德瑞克和他的妻子娃(Va)跑进酒吧,向我讲述事情的经过。他的陈述与我后来从其他人那里听来的极为一致。舞会中间,我们的资本市场主管及杰米的心腹之一史蒂夫·布莱克要求插进来与娃共舞, 作为某种和平的示意,但当德瑞克拒绝以邀请史蒂夫的妻子作为回礼时,布莱克立即大怒。布莱克接着公开指责德瑞克的粗鲁态度,然后德瑞克与妻子立即傲慢地走开了。
一会儿之后,杰米也扯进来,在舞厅外的休息室里与德瑞克搭话。显然,布莱克找过杰米,并且毫无意外地使后者对德瑞克所谓的粗暴行为大怒。杰米要求德瑞克道歉,被拒绝,于是抓住他的“合作伙伴”的领子称他为“可耻的家伙”。德瑞克把衣服往回拽,其间扯掉了外套的一颗扣子。
这件事发生之前他们都喝了许多酒,这毫无疑问是他们这些行为的大部分原因。我怀疑之前几天的压力已经使杰米和他的小集团濒临崩溃。我一直不知道德瑞克是否真的想羞辱布莱克的妻子,他说一切都是误会,但这并不重要。语言和身体上的攻击都是没有借口的。
德瑞克说完事情的经过后,他的妻子坚持提出她的观点。一直不是局外人的她强烈指出:“人们无法注意自己的行为。对这种事你能做什么反应?如果这家公司认为这种事情不重要,那么或许它并不是我们想要效劳的地方。”当晚晚些时候,我让利普、菲什曼和迈克·卡彭特来到我的屋子,听他们的意见。我还没有与里德谈,没有理出自己的想法,但我知道杰米已经触动了底线。杰伊和迈克说得很少,但鲍勃大概明白我的想法,试图为他的朋友辩解。但这一次杰米太过分了。辩解时间已经结束。
所有人都离开后,琼妮和我一直没睡,我们谈到凌晨3点,我最终说出了我逃避了很久的一句话:“我想到了让杰米离开的时候了。”对杰米长期以来行为的恶化感到心寒的琼妮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第二天早上,我装出无所谓的样子,试图忘掉所发生的事,送走了许多来自花旗公司的新同事。然而,我内心对这次聚会发生的不快以及杰米和他的心腹团在我们的新同事面前让我们难堪一事感到十分苦恼。
这天下午,我打了两个电话,使我与杰米的关系进入最后阶段。首先,我打电话给约翰,情绪激动地向他讲述了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约翰提前离开了绿蔷薇,没有看到最后的闹剧,他简直不能相信我说的话,并很快提醒我:“你不能允许这种情况持续下去。”他的话听起来有很深的言外之意,但我不愿意告诉他我想让杰米离开。时机不太合适。相反,我征得他的同意,让花旗集团的首席律师查克·普林斯调查并报告此事。
星期一和星期二,杰米仍然留在他在市中心的办公室。我们只进行了简短的电话通话,其间他明显表示不准备为自己的行为道歉。星期三,查克提交他的报告,约翰和我则坐下来确定对策。约翰或许在我们第一次宣布合并时尊敬过杰米,但杰米几个月来的争吵和粗鲁行为浪费了里德对他的看重。
对于约翰这样信奉基督教伦理的人来说,殴打他人是不可想象的事。他在沉静的商业银行世界成长,人们提到“银行”时总是充满敬畏。在他的公司里是没有人争吵的。我首先表态了。“约翰,我们必须做些什么。如果我们任由这种行为继续发生,我们两家公司将永远不能合为一体。杰米已经成为合并的绊脚石。我们必须让他离开。”
让我感到极大放松的是,约翰站起来坚定地说出了决定性的话:“不能容忍这种情况。你绝对是正确的。杰米必须走。”我立即感到了放松和感激,因为约翰帮助我做出了我自己没有勇气做出的决定。“谢谢你……谢谢你……”我说。“我很激动,我终于有了真正的搭档了。”约翰提出由他向杰米通知这一决定,但我坚持应该由我亲自做这件事。那一刻,我与约翰的关系大概达到了最高点。与我解雇员工时一贯的不安相比,约翰的冷静和理智使它看上去这么容易。
约翰和我决定在几天后再宣布决定。我们首先需要确定一些细节,比如由谁来代替杰米以及如何进行职位变动。我认为如果由德瑞克来接替他的位置会不太好看,因为让他看上去像一个靠打压杰米而获胜的人不太合适。我也注意到德瑞克在前一年也并非一直表现得像个圣人。我们最后把他移到一个战略职务上,战略计划在我们公司一直是停滞不前的领域。定下这个问题后,约翰和我很快决定迈克·卡彭特和维克托·梅尼泽斯会是一个好的合作团队,也能维持花旗公司和旅行者管理人员的平衡。
卡彭特是理智的选择,但我知道他会引起争议,而且也不能肯定他是否愿意接受这一工作。三年前,基德…皮博迪公司对于他对交易行为的不力控制大为恼火。虽然迈克失去了职位,但我总觉得他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迈克经验丰富,我感到只要约翰和我能给他适当支持,他就能大有作为。约翰很容易就同意了,但还有一个问题:迈克在加入旅行者时就坚持一点,那就是,由于他在基德的经历,他再也不想从事证券业的工作。现在,我们必须说服他改变主意。
星期四,约翰和我与迈克坐在一起,告诉他我们的决定。“我们希望你同意。我们需要你同意。我们知道你可能有顾虑,但你比公司里的任何其他人更有资格。”迈克的态度最初不明朗。但第二天他就接受了这一任务,条件是我们把由于对冲基金和交易业务的亏损而被大幅削减的年终奖金池重新充盈起来。迈克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接手这一工作之后立即面临员工对薪酬的不满。
接下来的两天,我们着手准备宣布人事变动的细节,并决定在星期天晚上向媒体发布消息,因为这样我们能够最好地控制媒体的那一套。我知道我们的决定是正确的,但整个周末我都在折磨自己。杰米在过去三年令我非常苦恼,我们之间的关系糟糕到对公司的其他人造成伤害的地步。想到我们一起做出的成绩,我就非常难过。杰米想让我把他当作平等的合作伙伴对待,我理解他对获得承认的渴望,但不愿意满足他。我比他年长近25岁,一生都在与各种人物建立关系,为股东创造价值。他对平等对待的要求与他应该得到的不相符。杰米或许认为我在分享荣誉这一点上很吝啬,但他与我共事这么多年已经获得了巨大的承认。
然而,我知道我一直都在犯错误。我快速地提拔他,这或许使他认为这是应该的,并打消了他养成合作的管理方式的积极性。我还迫使他反对与弗兰克·扎布、鲍勃·格林希尔和德瑞克·摩根进行分权管理,直到最后花旗集团公司投资银行部的三头管理。不过,我真正的错误在于,在我们共事的早年,我不断错过制止他的强势行为和将他训练为团队合作者的机会。一旦格林希尔离去,一切就都太晚了。这之后,我本应该更强硬一些。我不该恳求他,说“谨言慎行,所有这一切有一天都是你的”这样的话,而应该警告他“闭嘴,否则去别处找工作。”
虽然琼妮和我那个周末都很沮丧,但我妻子尽最大的可能激起我的信心。我们不断地谈杰米如何在太长的时间里把事情弄得很难办,以及我如何在每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