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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大人说的是什么意思?”松伊以前没经历过这种事情,没听懂典吏的话,不好意思地问典吏道。
典吏狡黠地笑着告诉松伊:“今天晚上新上任的使道老爷要召你侍寝。”
典吏早已看出林尚沃被松伊迷住了,在他领着林尚沃避开他人耳目到山红的酒馆暗访时便发现了这个秘密。不仅如此,在今天白天的迎春宴会上,使道老爷借着酒劲儿很露骨地在众人面前与松伊共舞,这些不都表明了使道老爷的心迹了吗?新上任的使道老爷碍于脸面,怎么好主动开口提出要松伊侍寝呢?使道老爷今天的表演难道不是在暗示手下官员应该做些什么吗?再说,使道老爷没有携带妻子儿女孤身一人来上任,一个已有家室的单身男人在寂寂长夜里怎能不饱受相思之苦的煎熬呢?
典吏提着茶壶来到林尚沃歇息的卧房,喝醉了的林尚沃歪歪斜斜地躺在床上。
“老爷。”典吏轻声呼唤道,想看林尚沃到底是睡着了还是醒着的。
“什么事?”林尚沃说道。
本以为喝醉了酒的使道老爷早已昏昏入睡,没想到居然还这么清醒地回答自己。
“我为您送来夜里喝的茶水,我猜您一定会很渴的。”
“好,放在那里,你可以回去了。”
“老爷,”典吏小声问道,“您仅仅只会喉咙干渴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小人以为,您在寂寞长夜里,不仅嗓子会干渴,身体也不很滋润。”
“那怎么办啊?”林尚沃对典吏的话心里通明,但仍旧面对着墙并未转过身来。
“老爷,”典吏俯下身来对林尚沃说,“一会儿小人给您带个女人过来。小的已吩咐过她了,她现在正在梳洗打扮,听候老爷指示呢。请老爷不要推辞,就让她来为您一解客居他乡的相思之苦吧。”
典吏说的什么意思已经非常清楚,林尚沃却依然在那装糊涂,故意装作没听懂的样子问:“你究竟在说些什么啊?”
典吏狡黠地一笑,说:“小人已吩咐松伊今晚过来侍寝,大概松伊过了今晚就要盘头了。”
所谓盘头是指女人经过与男人的初夜后,女人就要改变原来做女儿时的发型要把头发盘起来了,这与一般人家闺女出阁新婚之夜后盘头是一样的意思。
典吏的意思是松伊今晚将要和林尚沃一起度过她的初夜,明天开始就可以盘起头来将头发梳成成年妇女的样式了。
“唉,你真是瞎操心啊。”林尚沃叹了口气。典吏明白了林尚沃的真实想法,知道他其实已经同意,于是赶紧出来找松伊。
等典吏出门走远了,林尚沃才起身端起桌上的水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他暗暗对自己说,今晚不过是个开始,只是开了个头,为把松伊救出火坑,还有许多事要做。
过了一会,门外有了动静,只听见典吏小声地说:“老爷,松伊就要进了。”
那是一个月光皎洁的夜晚,如水的月光从门窗泻进屋里,照得屋子里像白天一样,甚至有些耀眼。在月光的映衬下,只穿着布袜站在屋外廊下的松伊的身影显得更加婀娜多姿。
林尚沃故意闭上眼,一时间他还无法正眼面对松伊,因为房间里相对暗一些,自己正朝向光亮的方向,松伊一进来自己的眼睛无法不与松伊接触。房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林尚沃不用看也知道进来的是松伊,因为房间里顿时飘过一种无以言喻的香气。
“老爷”,门外的典吏躬身小声说道,“小人先行退下,请老爷保重玉体。”
典吏远去的声音消失后,房间里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林尚沃甚至有些担心自己的心跳声会传出去,现在听到比喘息稍大一点的声音都感觉像是在地震。一想到在房间里坐着的松伊,林尚沃就感到无比痛苦,他还从未受到女人姿色的如此诱惑,林尚沃感觉体内的欲望在爆发。他第一次发觉松伊真的与众不同,她使自己燃起了从未有过的热情。他翻来覆去地不停提醒自己:“松伊是李禧著的亲生女儿,这是毫无疑问的事实,既然如此,松伊也就相当于是我林尚沃的女儿。我怎能做出冒犯自己女儿的事情呢,那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林尚沃终于鼓起勇气,转身睁眼,面对松伊。松伊就坐在伸手可及的地方,她仿佛已经接受了命运的安排,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这一夜,林尚沃紧咬牙关抑制住了自己的欲望。
时间过得可真慢,仿佛已过去了一年似的,远处终于传来了公鸡报晓的打鸣声,经过一夜煎熬的林尚沃好不容易合上双眼睡着了。天刚刚破晓,典吏就来到了林尚沃的屋外,低声叫道:“老爷,该起床了。”
林尚沃已昏昏入睡全然没有听到。也真难为典吏了,既要为使道老爷唤来官妓一解独居异乡的寂寞又要维护使道老爷的体面,一大早便赶来把官妓领走。
“松伊,该出来了。”听见林尚沃呼噜噜的鼾声,典吏只好更加压低声音叫道。
熬了一夜一点觉也没睡的松伊悄悄地打开门走了出来,穿上藏在一边的鞋子。
典吏似乎并不急于马上带松伊离开,而是小声地问松伊:“怎么样?使道老爷是不是和你缠绵了一夜?”
松伊脸涨得通红,低头不语。
看到松伊这个样子,典吏以为松伊对男女之事羞于开口,便献媚地说:“你现在真是捡到天上掉下的馅饼了,以后就可以住大房子过贵妇人的生活了。到时,可不要忘记我的功劳哟。”典吏的话也不无道理,林尚沃不仅仅是郭山郡守,而且还是朝鲜第一巨富,一旦松伊能讨得林尚沃的欢心,自然就能够过上人人羡慕的幸福生活,这样一来,典吏从中牵线搭桥有功自然脸上有光,此外还能从中捞到一定的好处
相思别曲(2)
作者:崔仁浩
林尚沃对松伊表现出来的“关心”并没就此打住过了几天,林尚沃又召集全体官员举行宴会。新上任的使道老爷一上任就频频举行宴会,这可是史无前例的事情,正好端午节快要到了,所以在宴会上大家可一起戏水和做各种端午游戏。中国古代楚国大夫屈原在五月初五这一天投水而死,后人为纪念这位伟大的诗人在端午节这一天举行各种活动,其中一项就是水上龙舟竞赛。在韩国,自古以来龙舟赛又被称作“竞渡会”,重要的不是比赛,而是一种借以欣赏水上风光的郊游。
郭山北面有一个名叫云兴的地方,这里有一条江,江水在云兴回转而下,景色非常优美。
虽然已快到端午节了,但仍是晚春时分,江岸两边开满了各种各样的鲜花。端午节又被称作“水节”,因此每年这个时候女人们都用菖蒲煮水洗头沐浴。
此时的菖蒲也是一年里香气最为浓郁的时候,端午节里人们采来菖蒲,或食之或将其扎成束挂在家中大门上方,据说这样可以驱邪,非常灵验。林尚沃带领大小官员,抛却公务乘船在江面上游玩,所有的人都兴致盎然。善解人意的典,特意安排松伊坐在林尚沃身边侍酒。时间长了,所有的人都看出使道老爷的心早已被官妓松伊俘获。林尚沃在众人面前对松伊也很放肆,非搂即抱,周围的人都觉得使道老爷的行为似乎有些过火,有损使道的体统。但大家都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的样子。酒宴进入高潮之时,林尚沃开口说道:“从前,高丽名臣金克己在出使金国返回途中,经过云兴时曾作了一首诗,原诗是这样的。”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已经喝醉的使道老爷,林尚沃开始提笔在纸上书写金克己当年经过云兴时所写的那首诗。
金克己是高丽时代的名臣,也是当时著名的文学家。在当时农民起义此起彼伏的时代,金克己一直对饱受压迫之苦的农民很同情,积极呼吁改善他们的生活状况,是一个有良知的读书人。
卸鞍龙湾几时歇,云兴未到坐骑疲。
熔石蒸沙苦天热,渡水攀岩路逶迤。
骄阳难为繁兴赋,细雨遥想谢眺诗。
车行千里何容止,院君醉卧浓树荫。
林尚沃在纸上写完金克己的这首诗后,说:“如果有谁能将这首汉字诗讲给大家听,我就把这只端午扇作为奖赏送给他。”
旧时每逢端午节,宫中有用菖蒲制成艾虎或编成艾扇赏赐给臣下的惯例,这种艾扇也被称作端午扇,据说,拿着这种扇子过夏,既可避邪又可以祛灾免祸。因此林尚沃此话一出,马上有几个人自告奋勇站起来讲评这首汉字诗,但每当讲到最后一句“院君醉卧浓树荫”时都闭口不再往下讲了。因为这句话的原意是“郡守老爷喝醉了酒一头栽到了树荫下”,这倒没有什么难解释的,但如果照直说出来,就等于辱骂座中的郡守林尚沃在耍酒疯,所以这些讲解的人讲到最后一句都止住了,说句不明白赶紧溜之大吉。
“哈哈哈,”喝醉了的林尚沃舌头已伸不直了,含糊不清地说,“难道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没有一个人能解释出来吗?”
就在这时候,一个为官员侍酒的年长妓女开口道:“老爷!”
大家一下子静了下来,把目光投向那妓女。
“如果我们中某个人能译出这句话的话,您也会把端午扇赏给她吗?”
“那当然。”
见林尚沃点头答应后,那个妓女便说:“松伊认识汉字,能读会写,她肯定知道那句诗说的是什么意思。”
瞬间,大家的视线又都集中到了松伊身上。真是令人难以置信,一个身份低贱、不过是供人玩弄的妓女居然能读写汉字。
“你真的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林尚沃问坐在身旁的松伊。
“明……白。”松伊的脸早已涨得通红,小声地回答道。
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