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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搞的!不是说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售货员才这么说。”
他站起来,用药棉擦着他手指头上的血迹,问道:“您从来不操心药柜吗?”
“不。”
“难道您就没想过,你们的海盗行径最终会失败的。”
“不,只要我们在那里出现,就会使那里的人大吃一惊,唯独你们敢抵抗,这我已经说过了。”
“你们己劫夺了多少船?”
“我不知道。”
“真令人佩服!”安德烈亚斯·赖赫博士稍微弯了弯腰,讽刺地说:“历史上有几个著名的女海盗,臭名昭著的要算是中国女海盗了——我相信您会赶上您的同行的,你们是一丘之貉,几百年前的女海盗都是些手毒心辣的女人。她们比男人更残忍,更惨无人道。她们有时用刀、枪杀人,有时施行绞刑,或者把人剁碎、淹死——这些都是她们随心所欲的酷刑。首先(也可以说是序曲)就是割掉男子的生殖器……”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她气愤地说。
“玛丽·安妮,您将来会后悔的,要是有缝合针线的话,我就去拿。”
他出去了,轻轻地把门带上。
彪形大汉吉姆·麦克·唐纳德站在甲板的楼梯顶上,大胡子立在他后面,那张奇特的面孔搭拉在吉姆的肩上。
“她怎么样了?”吉姆沙哑着声喊道,“为什么她还不下命令,全速返航?”
“她的身体到底怎样,您还是问她去吧,舵手,我现在急需止血,并需要说服她,一个非常倔强的姑娘。”
“现在一切都好吗?先生!”
“还没有,我必须将伤口缝住。”
“我要杀了您的舵手!阁下,”大胡子吼叫道。
“随您的便吧,即便胡安做了件蠢事,不过您漂亮的女主人会康复的,听着,青年人,我再也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他转身走进图书室,在药柜里找缝合伤口所需的东西。在“外科”抽屉里,他找到一个用丝绸裹着的镀铬盒子,里面装着用无菌塑料包着的各种型号缝针和用真空焊接法制作的针钳。
他拿着所需要的器皿返回卧室。
玛丽·安妮·托尔金斯脸色苍白,两只眼睑紧闭,背靠枕头坐着。当门打开时,她猛睁双眼,看上去并不象一个虚弱的病人。
“赖赫博士,您找到什么啦?”她问。
“安德烈亚斯听起来更亲切。”
他坐在床边,把镀铬盒放到床上。
“不骗您,药柜里应有尽有。我现在才发现,药柜里不但有外科器械和外科常用药,而且有耳、鼻、喉科器械。想得可真周到,就连妇科器械都配备了。玛丽·安妮,您有刮宫器和产钳,您可以在海盗船上分娩——这些器械都是专为您准备的。”
“您是我认识的男人中最恶心的一个,”她喘着气说,“一个胡说八道,自以为是的家伙!”
“您否认海盗船上有产钳是异常的吗?我看这的确是新鲜事。”
“缝伤器皿呢?”她突然大声向他喊遭。
“当然拿来了!”
他靠近她,取掉伤口上的纱布,发现止血药棉效果很好。他用酒精擦冼着那迷人的乳房,眯着眼看着她的面孔。
她又合上了眼腈,鼻翼稍微鼓起,嘴角微微地颤动。
这个女人是个惯盗呢?还是偶尔做了海盗?他想着,如果她是一个有感情的女人,此时此刻竭力地克制内心的欲望,保持中性是非常困难的……
他不惜牺牲时间地、慢慢地,轻轻地用酒精药棉擦着她的胸脯,他很想做第一个吻她胸膛上疤痕的男人。
“您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开始?”她咬着牙,不耐烦地问。
“我这就……”
“这就做缝……?”
“我上过古医学校,老师教我们做手术必须绝对干净,就连缝合伤口也不能马虎,现代医学观点与此恰恰相反……据说有种事故外科,是根本不清洗伤口的,他们还声称,空气愈合伤口是最好的方法!伤口不用包扎,只用抗菌素清清伤口表面,等它结疤后,再给伤口上贴点橡皮膏,或稍微包扎一下。而我认为包扎伤口要绝对干净。”
他放下酒精滴管,打开装有缝伤器皿的镀铬盒子。“您讲吧,讲吧……”
“现在您的乳房被我擦得光洁而无菌,它太美了。”
“我真想打您一个耳光!是的,我现在就想。”玛丽·安妮低声说。
“看,看……”赖赫博士用镊子夹着一支细小而弯曲的手术针。
“我们就连这么小的缝合针都有了,真了不起。”
“这又怎么样?”
“用它能把针脚缝得很细,以后在伤口上只留下很窄的,几乎看不见的白色疤痕……男人们就可以紧贴您的胸脯。”
她举起右手向他打去。可赖赫博士反应迅速,她闪电般地伸出去的右手还未打着他,赖赫已经把它紧紧地抓住了。
“您这个讨庆的家伙!”玛丽·安妮气呼呼地说,“您这个不规矩的家伙!”
“我是,我是,玛丽·安妮。”
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很久很久,然后低头温柔地吻着她的手掌。过了一会他突然松开手,把头伸向玛丽·安妮。“如果这样能使您高兴的话,您就狠狠地打吧。”
他向针孔里穿着线,等着挨揍。她并没有打……她把握成拳头的手放下去。
“是不是要拿点乙醚,”他小声问,“少用一点麻醉……”
“真见鬼,您缝吧,我不是懦夫。”
“是的,我知道您是加勒比海的幽灵,加勒比海的幽灵当然勇敢。”他弯下腰,“玛丽·安妮,用有手扶住您的乳房。天哪!这下您再不会痛的痉挛了。您拥有既有弹性又有硬度的无需胸罩的少女般优美的乳房,但它总有一定的重量,如果不扶的话,它会把伤口拉开的。我尽量把针脚缝得小一点……如果留有明显的疤痕,那就前功尽弃了。”
“我有象圣经上常说的,圣沽的肉体。”她把右手放到右铡乳房下面稍微向上托了托。
第一针的确使人难受,比她所预料的还要痛,过了一会,她感到整个身体疼得难以忍受。她把头靠向枕头。闭上眼数着针数。
在胸肌上缝了4针……胡安的匕首比较宽,正象赖赫所说的,胡安是把它当作万能工具使用的。4针……她躺在那儿一动也不动,没有喊叫一声,但她的心里却感受着赖赫手触摸的每个动作。
尽管缝合伤口很疼,可对她来说是一种奇特的,几乎是幸福的感觉,这种感觉象暖流般地传遍了她的全身。她准确地感觉到他的手指是怎样控制着缝针,如何摆弄着伤口,接着又怎样缝下一针……最后,他的手移到她托乳房的手的下面。
“请您向下稍滑一些,把身子躺平。”他说,“我缝了多久啦?您松手,现在它不会把针缝拉开的。我看这用不着包扎了吧……”
“不用吗?”她反问道。
“只需在上面放上一块消毒纱布就行了,您躺着不要动,现在我们俩睡一觉吧,伟大的女海盗。”
“无聊的家伙。”她辛酸地说。
“才知道。”
她小心地、平平地躺在床上,身子一动也不动,当赖赫博士从她乳房下把手缩回去时,她感到失望极了。她眯着眼看着他把纱布放在伤口上,又给上面贴上几条橡皮膏。
“我坦率地告诉您,若我帮您脱衣,您肯定会讲出心里话的。”
“如果您敢动手,我就喊救命。”她严厉地说。
“难道您就甘心穿着这无聊的海军将军服躺着吗?”
“是的!”她把腿弯回去,非常艰难地脱着白裤子,“我自己会脱。”
“这样,伤口会裂开的。”
“我等着,直到没有这样的危险为止。”
“您快把裤子穿上吧。玛丽·安妮,我并不是要袭击您的浪荡公子,您的裸体也许别人喜欢,裸体女人我已经看够了……在海滩上,在棕榈树下,在躺椅里。弹簧垫上……”
“和床上!”
“我说的够清楚了,在弹簧床上!若您喜欢卖弄的话——也可以说是在床上!”
“那您就仔细瞧瞧吧。”玛丽·安妮平静地说。
“谢谢,谢谢您的恭维,现在您就脱光吧。”
“不!”
“是不是要把吉姆和您的大胡子喊来,让他们帮您脱,好吗?”
“他们不敢。”
“玛丽·安妮。”他把手放在她那回缩着的膝盖上,猛然间,她全身象触电似的,这时,她完全有力量用右手把他的手推开,可惜她并没有这样做,使她感到遗憾的是……
他还想摸我吗?玛丽·安妮想着,快来摸吧。该死的。
“现在我再给您打一针盘尼西林……您对抗菌素不过敏吧,您现在感觉如何?主要是心脏怎样?”
这句话使她全身突然打颤,痴呆呆地望着他,慢慢地伸开双腿问道:“怎么?”
“我是说血液循环以及您的感觉如何?不,您是否有情人,哦,我对这根本不感兴趣。”
“真的?”
“真的不,象您这样的女人(即使她是一个女海盗,一个洗劫百万富翁游艇的海盗),也必须有个情人,否则是一个异常的人!你们的海盗生活是不合理的……”赖赫说道。
“女人为什么不能做海盗呢?这难道还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吗?”
“自古以来,所有著名的女海盗,她们都有某种心灵上的创伤,一种使她们永远不能摆脱的,精神上受到重大刺激的创伤。这种创伤只能通过暴行,不仁不义和极大的仇恨发泄出来。她们的所作所为已经脱离了正常的生活。这样的海盗,并非为了贪图钱财,相反地,她们那些男同伙整天却想着金条和宝石。可不,干这一行的女人,就是要在海上发泄仇恨。”
“您学过海盗逻辑学吗?”她讽刺地问道。可她心里感着,您为啥要把手缩回去呢?您为什么不再摸摸我呢?我将怎样来享受您……
“学过一点,”安德烈亚斯·赖赫把全部器械包在一起,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