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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举止文雅、温顺,和我一样的黄头发。”安内特傲慢地说,“没有人相信她会支持爸爸的,可是,出乎人们的意料,爸爸之所以能办工厂,建家园,都与她的支持分不开。她爱爸爸……如同爸爸爱她一样。对了,爸爸刚才提到过的那个老少校曾经说过:‘赖赫先生,我认为你们俩之间的爱情是人间少有的!’那时,我就站在妈妈身旁,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今天……今天我才懂了。”安内特移了移双腿,坐在安乐掎上仲了个懒腰,继续说:“现在再也找不到象我妈妈那样能与爸爸志同道合的女人了,不仅在这个海盗丘岭上,在海上,甚至在太空、在太阳上也找不到。”
“您说得有点言过其实吧,安内特……”乔安娜小声说。
“是的,我也要象妈妈那样。”
弄不好就要发生一场舌战。乔安娜和安德烈亚斯同时都有预感,他们竭力地避开对方的目光。赖赫从石栏杆上站起来,收拾着酒具。
“安内特,”他说。他竭力地控制着自己的音量,“可以请泰伯女士看看你的房间吗?”
“可以,爸爸。”
她从安乐椅上跳起来,“去东厢房还是西厢房?”她转向乔安娜问,“这两套房子各有不同之处,在东厢房下面我们发现了死人的骷髅,西厢房下是海盗窝藏赃物的仓库。”
“去西厢房!”赖赫说,他无意识地收拾着酒具,他把酒杯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酒柜里面,就象几排被检阅的队伍。“西厢房是套漂亮的房间,”他接着又说,“站在西厢房的阳台上,一眼就能看见游泳池。”
乔安娜跟在安内特身后离开了敞棚花厅。胡安用肩扛着一个大铁皮箱子来到平台上,箱子里面装着乔安娜的物品。裙子、衣服、鞋和陵品。她在从圣佩德罗到开曼布拉克的途中把自己的全部东西都装在了箱子里面。
“吵架了吗?老板?”胡安严肃地问。
“吵啦。”赖赫无所谓地答道,“没想到安内特象变成另外一个人了。太可笑啦。”
“谁赢了?老板。”
“我。当然是我。我并不是只操心鱼肉罐头厂和龟壳加工厂的老头。”
“把箱子放到哪儿?先生。”
“西厢房。”
“最好是……”
赖赫指着西厢房说,“照我说的办,胡安。这里到譬竺印着海盗的足迹。”他靠在酒吧的墙上,眺望着海湾、大海和闪烁着白光的阿尔特哈号,“我想在西恩德岛建一座房。”
“这儿的房子怎么办?”
“卖掉!”
“西恩德岛也有海盗的……”
“天哪!……那我们再搬家。到阿鲁巴岛或者马提尼克岛、格林纳达或者牙买加去。世界大着呢,岂能没有我的立足之地!胡安。”
胡安一本正经地答道,“先生,我不知道安内特小姐是否愿意卖掉这房子……”
胡安把肩上的铁皮箱子移了税向西厢房走去。安德烈亚斯·赖赫看着胡安的背影不由自主地点点头。胡安说得对呀。他想,我既爱这地球上最漂亮、最美丽的女子——乔安娜,又宠爱和妻子露西亚的独生女儿安内特。怎么样才能两全齐美呢?
赖赫清楚这是件棘手的事情。
第十三章
坐落在院内西侧的西厢房凉爽宜人。房间里的布置显示着大不列颠的民族风格,带有明显的女性色彩,窗户上挂着豪华帷帘,浅色的地毯给人一种清雅感。古老的东方工艺品,雕刻壁画的布局夹带着一种英国殖民者的傲慢和冷漠。窗户外面的阳台上,摆放着盛开的木槿花,小香蕉树在微风中摇曳。屋子旁边是海水游泳池,通向游泳池的楼梯上,白色的栏杆好似细刻精雕的工艺品,上面雕刻着各种花草和奇特的建筑陶案。
安内特打开窗户,靠在铝合金的窗沿旁。
乔安娜用双手将额头前的黑发向后拢了拢。第一场舌战可能要在这里展开,她想,这儿只有我们俩……
用什么借口来味激发这场舌战呢,用什么来做引爆的导火索呢?我要将我的一切告诉她……告诉她我的过去,我的海盗生涯和目前的处境、告诉她费尔南多·达尔奎斯正在追击我们,我们的未来十分恐怖、危险。不。当务之急是在这儿驱逐她母亲的阴影,因为这个阴影在这里具有强大的诱惑力,只有驱逐它,我才能在这儿有立足之地。
天哪,不能这样干!我仅仅只是爱他,他也爱我,并没有别的企图。几年来日夜盼望的和平、安静的生活今天终于实现了,我刚刚得到一个女人应该得到的东西,过上了和其他女人一样的生活,又何必再节外生杖呢?
“我父亲爱您吗?”安内特开门见山地问。刚才她们围着这个问题已经拐弯抹角地兜了一阵圈子。
乔安娜点点头。我不必回避,她想,在我那曲折的生平里,我从来不是懦夫,我是强者,我不会忘记我是海盗,是船长。我要维护船长的尊严。除了吉姆,我是第一个踏上被劫持船只的人……
“是的。”她斩钉截铁地答道,“我也爱他!”
她走到窗沿的另一端,象安内特那样也靠在冰冷的铝合金窗框边上。她们俩之间相隔大约3米远。木槿花扑鼻的香味随风飘进屋来。
“您说什么?”安内特瞪大双眼看着乔安娜,“您可能难以相信,我的心情是多么激动。爸爸总算有了女人!家里又来了女人……”
“我想,您一定恨我。假如我象您这么大的年龄,并且处于您这样的位置,肯定恨爱爸爸的女人,只有女儿……”
“您以为我爱爸爸,就不许别的女人爱他吗?”
“是的。”
“错了!我只恨想代替妈妈的女人!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女人能代替妈妈……”
“是的,没有人能代替妈妈。”乔安娜的嘴巴变得生硬而呆板,她突然想起杀她的妈妈、杀泰伯全家的凶手——雷诺登·瓦尔加斯。
安内特指着窗外的阳台说:“请您跟我出来一下,我给您说件事。”
乔安娜紧随安内特来到窗户外面的阳台上,走到楼梯口时,她们停住了脚步,安内特挥起右臂向下面的海滩指去。“从您的船那边望去,离防波堤左侧约20米远,也就是绿色的海水那一块。”
“看见了,那是珊瑚礁。”
“对,海湾里水不深,爸爸在那儿修筑了防波堤,以加大海水的深度,便于船只靠岸。从珊瑚礁那里起一直到海滩那儿的海水很清,并且也不深,过去,我家还没有游泳池时,我们把那一块称做天然浴池。妈妈可喜欢游泳啦,她的水性特别好……她在海里就象金鱼一样自如。妈妈喜欢清晨游泳,每当太阳刚刚露出海面,她就下海去了。一天清晨,她照常去珊瑚礁那儿的天然浴池去游泳。突然,我们存楼上听见妈妈的叫喊声……声音是那幺的刺耳、可怕。我赶紧跑出来,我们在阳台上看见,天然浴池里有一个三角背鳍在晃动,上帝呀!那是鲨鱼。那凶残的家伙两腭紧闭着,几排三角锥形大牙全都向内倾斜着,长长的三角脊背闲着银灰色的光泽,它张开吓人的嘴巴转身又向妈妈冲去。妈妈的一条腿已被鲨鱼咬断,只剩下被撕碎的血肉块和碎骨漂浮在鲨鱼周围。妈妈拖着一条腿挣扎地游着、哭喊着救命、救命……声音是那么悲痛,那么凄惨!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那么悲痛恐怖的嘁声!爸爸听见妈妈的哭喊声,赶快冲向海湾,到那里我们都惊呆了,恐慌中不知所措,水里并没有发现鲨鱼的踪影,那儿水浅,不便于鲨鱼活动。谁知道,在我们发愣的剃那阀,鲨鱼又从另一侧面向妈妈冲去。您想想那是多么可怕,多么残忍啊!鲨鱼撕碎了妈妈,可怜的妈妈就这样丧生了。后来,海水把妈妈的右臂冲到岸边,她手指上还戴着结婚戒指。从此,爸爸就一直戴着从妈妈手上摘下来的那只戒指。我相信,只有他自己能从手上把戒指卸下来,别人谁也别想从他手指上把那只戒指卸下来。”
安内特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转向大海继续说:“打那以后,爸爸对鲨鱼便恨之入骨。只要他一出海,我就能猜出他的意图;他又要去追捕那个杀妈妈的刽子手。他绝不会忘记那残暴的凶手,也永远不会忘记妈妈。在过去几年间,爸爸是不是爱过别的女人,这我不知道,也没看见过,更没谈论过。我觉得没有必要去了解那些事,但是,我坚信永远留在我心里的只有一个女人,那就是妈妈……”她转身向屋子里走去,无噪音空调器使整个房间凉飕飕的。她坐在安乐椅里,而乔安娜却站在刚才站的地方——铝合金窗户旁。
“爸爸这次出海捕捉鲨鱼,突然领回一个女人。您,乔安娜!还口口声声地声称:您爸爸爱我,我也爱他!您真的想取代妈妈……或者让他忘记妈妈?告诉您,您这是痴心妄想,乔安娜……”
“安内特,您太过分了。难道您就不想让您的爸爸重新得到幸福吗?他应该摆脱这种寂寞、孤独的处境……”
“只有您才能使他重新得到新生?”
“通过我们的爱情……”
“您已经把妈妈从他心目中赶出去了吗?您真狠!想用您那乌黑的眼睛和猫一般的躯体再次杀害妈妈?”安内特喊着从安乐椅上跳了起来。“我恨您!”她吼道。这童音般的吼声倾泄出她内心的愤恨,“你是鲨鱼……你是一条披着人皮的鲨鱼……你吃了我的妈妈。”
“安内特,安静些,请听我解释……”乔安娜结结巴巴地说。
“我不想听。什么都不想听!”
安内特向门口冲去,刚到门口,恰好碰上胡安,他肩上扛着那只金属箱子。
“啊。这么快就搬进来啦。太俭朴了,难道您不觉得寒酸吗?”
安内特转过身,蓝色的眼睛里喷射出愤怒的火焰:“我希望……希望有人立即杀死您。”
“这对我已经不是新鲜事了。”乔安娜苦笑着说,“安内特,您还年轻,您除了对母亲的不幸怀有极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