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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他的方位都没有报告吗?”
“到目前还没有,不过,我认为他很聪明。”
“为什么?”
“如果玛丽·安妮监听他构电台,她便可知道麦克·唐纳德的方位。
“是的。”费尔南多仰着头,沉默地望着群星密布的夜空。
“开车吧,卡西拉,明天拂晓对我还要驾机。”
“您还朝老方向去搜寻吗?费尔南多,那两人会不会在去开曼岛的途中?”
“这我也想过。”达尔奎斯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硬纸盒子,从里面抽出一支加长过滤嘴香烟,慢悠悠地塞进嘴里点燃,撅起嘴对着车顶棚吹了一口烟。
“我明天早上给飞机加满油直飞开曼。”
“可是,去开曼对您不利,费尔南多,开曼有英国的空军基地。”
“来到开曼之前我就要干掉她,在公海上,在尤卡坦海峡中部干掉地。尽管她昼夜航行,也免不了葬身大海……”达尔奎斯兴奋地抽着烟,“卡西拉,这倒是个好办法。”
阿尔特哈号快要抵达安贝格里斯岛时,他们3人都站在驾驶舱里眺望将要到达的目的地。这时,夕阳已给白色的圣佩德罗棕榈海滨宾馆染上了一层金色。
出租公司的捕鲨船正从鲨鱼区陆续返航!透明的玻璃底游船猩珊瑚园里来回穿梭,游客们乘着这种玻璃底游船存自己的座位上就能观赏海底奇景。从这里开始,人们就可看到奇异的珊瑚林、五颜六色的鱼群和从海底打捞出来专供游客们欣赏的沉船残骸,这些残骸就象舞台上的布景,它把人们又带回遥远的过去……
大约花几个美元买一张入场券,就能观赏几百年前沉入大海的金船和三桅大战舰残骸,以及海盗尸体和模拟暴风等。
“我们住在’安贝格里斯饭店‘。”玛丽·安妮说,“房间已经订好了。”
“怎么订的?”赖赫问。
“以泰伯的名字预订的。”
“有人要检查护照怎么办呢?”
“当然有护照。”
“笑话。你船上真的有护照档案馆吗?也是抢来的赃物吧?那,我叫什么名字?”赖赫笑着问道。
“也是泰伯。”她微笑着看着他,“不过,护照上的你要比你大。4岁,你是我的爸爸……”
“我可要有作父亲的尊严,我的女儿,胡安呢?”
“我的哥哥伯纳达。”
“多么有意思的家庭!还有泰伯成员吗?”
玛丽·安妮稍停了一会说:“有,还有一个妹妹,两个哥哥和妈妈……”
“以我看,八成是泰伯全家旅游时被抢劫了!”
“这事我以后再给你解释。’玛丽·安妮不耐烦地回答。
“看看我和胡安象不象护照上的泰伯?真巧,象极了!”
“你一会就会看到我的护照。”
阿尔特哈号慢慢地驶进圣佩德罗港口,停泊在宾馆接送游客的船只中间。由于阿尔特哈号船体宽平,它几乎能行驶到沙滩边沿,上下船用的跳板刚好和宾馆接送游客的快艇靠齐,阿尔特哈号的划桨离雪白的沙滩最多有10米远。
沙滩上,用棕榈叶编织的太阳凉棚被风吹得簌簌作响,供游人休息的躺椅已经合拢堆放在一起,白色的长木卧榻刚刚收拾起来,凉棚下面有几个黑孩子在嬉闹玩耍。
离沙滩不远有一个晚间海滨俱乐部刚剐开场,五彩缤纷的灯笼在海风中摇摇晃晃。探照灯光下有几棵高大的棕榈树,周着的一个人工湖边摆放着许多桌椅,经过一个小桥,人们就可到湖心岛上去唱歌跳舞。
人工湖边有几个游客,一支小乐队的乐师们正在即兴演奏着一支森巴舞曲,喇叭里时而传出刺耳的喊声和口哨声。宾馆餐厅里,树枝形的大吊灯下站着几位身穿白色西服的招待员,他们的服装看来比衣着花哨、一天三换衣的美国游客的衣着还考究。
大厅里安装着空调器,空气格外新鲜凉爽。经理站在大厅的接待室里,向来到这儿住宿的游客致意问好,并向他们介绍宾馆的设施以及为游客准备好的房间情况。这个宾馆的房间都能满足来这儿住宿的人的愿望,每个房间都面朝大海,房间有活动窗帘,有阳台,不出门就能眺望海上的景色。
玛丽·安妮以既傲慢又和气友好的神态向宾馆的经理点头问好。她把自己的护照放到接待桌上,不出赖赫预料,是一个哥伦比亚护照。
“你若要登记的话,”她简促地说,“这是我的父亲,他是我的哥哥……”
“是个未婚姑娘。”经理把护照放到一旁说,“您现在是在圣佩德罗,而不是在圣彼得堡。”
“圣彼得堡当今称列宁格勒,”赖赫象玛丽·安妮那样以傲慢而友善的态度说,“我走时再来拿护照……”
“罕见!”
经理向电梯走去,他从来没有碰到过列宁格勒的客人,什么圣彼得堡,列宁格勒、彼得格勒,简直是滑稽的文字游戏。
“我可以带你们去吗?”
“请吧。”
他们住在二楼面向大海的三个房间……房问是按西班牙风俗布置的,但也有大不列颠的风格,桃花心木雕画上的帆船显露出英大不列颠时代的图案。
三个房间的阳台用不足膝盖高的栏杆隔开,他们3人来到阳台上。
“你叫什么名字?”赖赫博士问胡安。
“伯纳达·泰伯。”
“好。胡安,我,我亲爱的海盗女士呢?”
“你叫西泽·泰伯。”胡安回答。
“好极了,西泽。为什么这么叫?”赖赫问玛丽·安妮。
“因为我父亲姓泰伯,当然我不能随意改姓。”
“但愿你的家中没有布鲁特斯!”
“谁是布鲁特斯?”
“凯撒皇帝的亲信,而他却想谋杀凯撤。”
“不,他叫瓦尔加斯。”玛丽·安妮肯定地说。
“那就得修改历史。”
玛丽·安妮没有吭声,她转身走进屋里,顺手关上阳台的门。
胡安耸耸肩膀说:“老板。我应做些什么事?在这个拘束的圈子里我转不开。”
“试试看。胡安。”
赖赫笑了笑,指着人工湖中的湖心岛,湖心岛上有几对男女正在欢快地跳着森巴交际舞,人工湖周围的桌子旁边坐着几个中年美国女子,她们正等候着调情的舞伴。
“你的机会来了,到下面去,年轻人,试试看。老姑娘们正盼着男人呢。多么有趣!”
“老板,钱呢?”
“回屋去,向我们的海盗女士借!”
一个小时后,事情都变了样。
吃过晚餐,胡安拿了足够的美钞去找那些袒胸露肩,头发用氧化氢染过的金发女郎调情去了。今晚上他除了此事恐怕再别无营生。
饭后,玛丽·安妮和赖赫在沙滩上散步,森巴音乐和喧闹声渐渐地在他们的背后消失了,伴随他们的只有热带夜晚闪烁着银光的群星,海浪哗哗地拍打着岸边的沙滩,棕榈树叶在微风中发出哗哗的响声,他们脚下的细沙嚓嚓地响着。他们走到一个放在沙滩上,白天供游人拍照的破旧犬渔船跟前停住了脚步。
“在这呆一会,怎么样?”玛丽·安妮小声说。她坐在坍塌的渔船边上,双脚伸在沙子里不停地搅动着。这时海水慢慢地向岸边滚动——开始涨潮了。
安德烈亚斯·赖赫低着头,靠在她旁边默默地坐着。
“你咋不吭声?你说浼,和女海盗在一起有没有浪漫色彩?”
“我不想和你争辩,我们两人只要好好谈上10分钟就会拼刺刀的。”
“你不喜欢这儿吗?”玛丽·安妮又问。
“这儿很美,但那边不怎么样,我服那种天堂般的乐园,应该高价出售将那里变成一个景色迷人的文明区。”
“你想成为鲁滨逊吗?”
“我是个鲁滨逊。我在开曼布拉克岛上的房子远离闹区,在那里我可以光着身子到处转游。”
“你喜欢光背跑步吗?
“有时喜欢。”
“什么时候?”
“当我告诉自己!年轻人,世界是多么美丽啊。”他面带微笑沉湎于幻想之中,“45岁的人正朝50岁奔跑!”
“我看这美极了,安德烈斯。”
她解开连衣裙上的扣子,连衣裙从肩上慢慢地滑到沙滩上,她光着身子又坐在船边上。她的躯体在星光下闪着微光,拍岸的海浪里映出了她那优美苗条的身影。胸脯的右侧还贴着橡皮膏。
“风热呼呼地……”她说。她的长发围着双肩随风飘舞,“你感觉风热吗?”
“有一点。”
他站起来脱掉衫衣,解开裤带……把脱下的衣服抬起来放到船上,他和她一样赤裸裸地站在沙滩上,让微风抚摩着他的身体,他伸开双臂做了几个扩胸动作,强壮的躯体上凸出几块肌腱。
他向她走过来时,她面带笑容地微歪着脑袋望着他。
“我必须和你讲清楚,”她说。
“请吧,你为什么偏要在这个时候争辩。”
“我知道你要吻我,”她说,“我知道你想把我搂到你的怀里,躺在沙滩上尽情地作爱。我不但愿意,而且也盼望这个时刻的到来,假若现在并非如此,我的神经将会撕裂,安德烈斯……”
他刚要扑上去搂抱她时,她却用双手将他推开,她那有光泽的躯体上似乎只有唯一的地方还暂时不能攻击。
“现在不许说,你爱我……”
“天哪。那我还能再说什么!我从来没有象爱你这样爱过任何女人。没有你,对我来说是不可想象的……”
“你知道我是谁?知道我的生日吗?”
“你的生日是5月23日……”
“多么富有有想像的谎言。这样生活下去能行吗?”玛丽·安妮反问道。
“行,玛丽·安妮,一定行!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象我们两人这样炽热的爱情……”
她苦笑着,把纤细的腿蜷曲起来。
她蹲在船边上,就象一个刚从海里升起漂浮在海面上的娇嫩,窃窕的仙女,裸体上映射着闪烁的星光。
“玛丽·安妮……”她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