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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一等。
「好啦!好啦!别板着脸了,难看死了。」也只有老婆大人敢信口胡扯,如今她已不怕他的严厉了。「不过,由此可见夏大小姐是深得人心的,搞不好人家还以为我抢了她的老公。」她嘻嘻一笑。
「你还笑得出来?我怀疑你根本不在乎我。」
「那好吧!等那些狐狸精向你投怀送抱时,我一定会很努力的哭给你看,顺便把腰带解下来」
「干什么?」
「上吊抗议!」她握紧双拳,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胡闹!」他斥道。
「我不会真的死啦,那太便宜你和狐狸精了。」
「这个笑话不好笑,清清夫人。」他忍住一声叹气。
过分吃醋的妒妇惹人厌,而满不在乎等着看笑话的「闲妻」,一样令英雄气短。唉!为何偏偏爱上她?
「得啦!夫君老爷,我也不是软脚虾,哪会由着人盯住我丈夫流口水?跟你开开玩笑嘛!出门在外,轻松一下,不用太认真。」她常觉得铁哥活得太辛苦,真可怜,忍不住想流下一滴同情的眼泪。
王之铁摇摇头,决定不跟她计较,还大人有大量的介绍她看一样好东西。东方汉柏下,有苏东坡譔书的诗埤:「醉中走上黄茅岗,满岗乱石如群羊;岗头醉倒石作床,仰观白云天茫茫;歌声落谷秋风长,路人举手东南望,拍手大笑使君狂。」
他朗声吟咏,赞叹不已的说:「对松桥后,就是黄茅岗,看来没啥稀奇,只因苏东坡一醉而写下狂态之作,遂留下千古佳话。」
清清听了差点打呵欠,她最不耐烦文绉绉的诗词歌赋,何况一个死鬼文人的醉后之作?倒不如看两名醉汉打架还精采些。
「铁哥,茶好了。」她赶紧找块地方坐下来品茗。一饮之下,不禁暗叹:果然人要往高处爬,有人巴结的感觉真好,这可是太湖的碧螺春,香煞人!
「汤色嫩绿,浓郁芳香,这是采于早春的上品。」王之铁一针见血的说,瞅了送茶给他的孔大一眼。
「帮主好厉害的舌头。」孔大又佩服又巴结。
王之铁嘿了一声。「真想不到,分舵主这位子竟是这么大的肥缺,这样的好茶我已经许久没喝到了。」
孔大的眼神焦虑起来。「这是我们高舵主的大徒弟孝敬的,祝贺他老人家五十大寿,我们高舵主一直舍不得喝,因为知道帮主喜欢品茗,一直想找机会孝敬帮主。」
「这可不敢当。」王之铁哈哈一笑道:「高舵主的美意我心领了,既是徒弟的孝心,我可不敢掠美。」
孔大只能「是、是」的虚应,神色迷惘,难以揣摩帮主的言外之意。
王之铁饮下半杯香茗,文雅的道:「原来高岛也年过五十,是该享清福的时候了。」
意思是老头子可以退休了。
孔大额冒冷汗,极力辩护道:「帮主明鉴,我们高舵主正值壮年,一点也不见老态,分舵里的兄弟都很服他,视死追随帮主与高舵主再创『天龙帮』的威名。」
「是吗?」王之铁沉吟着。
「当然是真的。」孔大脸色发白,笑着答道:「而且,我们高舵主还怕后继无人,正积极培植他的大徒弟共同处理帮务,可见忠心。」
王之铁内心暗骂:好一个高岛,竟将「分舵主」的名位当成私产,打算私相授受!
他表面上按兵不动,还露出称许的笑容,心里则打定主意,一回到总舵,先找个名义将高岛的徒弟调来身边查看,如果可用,过几年再分派出去。
孔大以为自己替高岛表白够了对帮主的忠心,背地流的汗也被风吹干了,并开始对这位年仅二十七,八岁的新帮主起了敬畏之心。
孙全那边就好过多了。「天龙帮」从未有过正式的帮主夫人,陪伴老帮主晚年的侍妾花如雪,也只得到一声「花夫人」的尊称。有史以来第一位上任的帮主夫人郭清清,是出身平凡的良家子,没什么架子,他倒满喜欢这样的帮主夫人,可惜以夏居正、高岛等上位者的眼光来看,郭清清远不如夏银秋家世好又清艳无双。
孙全也不懂,在见识过夏银秋的绝代美娇容,帮主怎会迷上郭清清?她甚至不及施佛娃的娇娆可人。
郭清清灵俏、秀雅,不算太美,也缺乏撩拨得男人心痒痒的成熟风韵,但聪慧黠巧,又很有主见,谁都别想欺负到她头上,丈夫也不例外。王之铁就爱上她这性子,有劲儿!
「走吧!」喝完茶,王之铁招呼爱妻道:「来到灵岩寺,不能不到千佛殿欣赏宋代彩塑罗汉,非常好看。」
「你怎么知道?你看过?」清清兴味的问。
「那是我见过最精采的泥塑罗汉,了不起的杰作,每尊罗汉的造型各异,神态间也表现出不同的个性。」
「那还等什么?快走吧!」她爽快一笑。暂时当不上人人景仰的伟大侠女,能游遍天下,玩赏名山胜水,也比一般弱女子幸运多了。至于,当帮主夫人的麻烦是不是在后头,她懒得多想。
清清才不愿用今天的好心情去烦恼明天未发生的事。
一见她可人的笑靥,王之铁也跟着兴致勃勃。「这里的墓塔林也很壮观,顺便带你去看看。」
「好啊!可是,墓塔林是做什么的?」
「就是历代住持高僧圆寂后的安息之所,有墓埤群、墓塔林。」
「什么嘛,叫我去参观那些死人骨头?不去。」
「哈哈……你怕了?」
「我才不怕呢!只是……不想打扰死者的安宁。」清清倔强的说。
「真好的托辞。」王之铁哧笑。
「你在取笑我吗?铁哥哥!」
「怎么会呢?老天看我不顺眼,没借胆子给我。」王之铁喜欢她有自信回瞪他的泼辣样。
「你就会跟我耍嘴皮子,不像个帮主。」
「我如果以帮主的嘴脸对待你,不给了你逃之夭夭的好借口吗?别以为我忘了,你一心想当大侠女,而非我的妻子。」他眸中冷光一闪。
「哈哈!」清清干笑一声,没有忽略他语带不爽。「那时我年幼无知嘛!而今哪,这世上再也没有比铁哥更重要的人了。」有够给他狗腿了吧!
「你发誓。」
「我发誓……喂,你给我差不多一点哦!我都嫁给你了,也遵守诺言不离开你左右,你还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只是提醒你别忘了而已。」
啧,男人!清清在肚里偷骂三字经。
王之铁假装看天上浮动的白云,抹去唇边的笑。
孔大和孙全则是惊讶的张大嘴巴,虫子飞进去也没感觉。帮主夫人都是这样跟帮主讲话的吗?帮主打少年出道就是出了名的「冷面秀士」耶!
最恐怖的是,看这情况不是帮主夫人死赖住帮主非娶她不可,而是帮主巴住人家一定要嫁给他。
真是乱啊!还是奉劝高舵主别跟着夏居正蹚浑水才好。孔、孙二人如是想。
古来许多神明,均是由皇帝上尊号而成为百姓信仰的中心。
帝王专制,百姓也很狗腿。
泰山香火最盛的碧霞祠,供奉的「碧霞元君」便是宋真宗封禅时所创造出来的女神,原是一块象形石,拍马屁的大臣硬说这石像是泰山神齐天仁圣大帝驾前的玉女之一。宋真宗大喜,封石像为女神,并用玉重新仿雕,并建庙。而原先独尊山岳的「东岳大帝」反倒香火冷落,到了明太祖朱元璋当权,还罢去帝号,改称「东岳泰山之神」,把祂降了级。
倘使真有神灵,也当被人类的胆大妄为吓一跳吧!
区区一个寿命有限的人间帝王,竟有资格随意处置神明的封号?高兴上尊号就上尊号,高兴把祂降级就降级,简直比玉皇大帝还要伟大。
「有为者亦若是」,怪不得有野心的男人拚了命也想当皇帝过过瘾,实在是连神明都要甘拜下风呢!
这且不论,游泰山少不了的是一双好脚力。
一踏上「步云桥」,横跨深涧之上,但见飞瀑四溅,云气弥漫,飘飘然如临仙境,当会觉得不虚此行。
清清更是感到空前的愉悦和满足,新婚燕尔,由丈夫陪着游山玩水,古往今来的新娘子有几个享有这等福分?不用早起做羹汤,不用在公婆面前做小媳妇状,走起路来照样抬高头,说起话来依旧直来直往,老公都不哼气,谁敢指正、纠正、订正她?
随侍在后的孔大和孙全,可没胆子开罪这位姑奶奶。
「铁哥,铁哥,快来看……」正要过桥的清清,发现桥东有一亭,石柱上有刻字,连忙招呼丈夫,但见铁哥漫步桥上的潇洒身影,不禁好生欣赏,心中的爱意为之激增。
「看什么?」他回头走近她。
她脸微热。「我发觉你挺好看的呢!」
王之铁失笑。「你叫我过来,只是为了我好看?」
「不是,不是,你看石柱上有刻字。」她指着。
他吟念:「『且依石栏观飞瀑,再渡云桥访爵松』,哦,爵松就是桥北的『五大夫松』。这『五大夫松』的来历你若敢说不知,我打你屁股。」
「有什么了不起?就是天下最出名的暴君秦始皇所封的五棵松树嘛!」
「是一棵松树,『五大夫』是秦朝的官爵名称。」
「我听过的故事是讲五棵松树,所以叫『五大夫松』。」清清力争道。
「是一棵松树。」王之铁加重语气。
「五棵松树。」她只相信小时候所听过的「童话故事」。
「一棵。」
「五棵。」
两人僵住了。
清清第一个笑出来。「真是的,我们干么为一个老死人起争执。」
王之铁暗叫惭愧,轻笑道:「没错,过去看看不就真相大白了。」
当然不会有五棵松树等在那儿,清清大失所望。
王之铁反过来安慰道:「或许过去是有五棵松树,只因时隔千百年,被山洪冲走了也说不定。」
「我不在乎啦!铁哥。」她咕哝。「没想到讲故事的大人都是随便讲讲,欺骗小孩子。我以后绝不会花言巧语欺骗自己的小孩。」
王之铁一乐。「你打算为我生孩子了吗?」
「你讲到哪里去了?」她微臊,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