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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 阿爹去山里烧炭挣钱了; 特别辛苦; 所以你们以后不能挑食浪费粮食; 还要好好读书。”
“阿爹; 儿子有好好读书的; 学堂里除了陆晙学长; 数我学业最好。等儿子长大了一定和学长一样好的。”
“二伯; 二伯,团团有好好吃饭的,是圆圆弟弟不听话!”
“乖,你俩都是好孩子!”
除了各个街道的临街门面前挂红灯笼; 没想到巷道里家家户户的大门前也都高高挂起了形状各异的彩灯; 同上元节比起来也不遑多让,在细碎的飘雪中异常喜庆,当看到自家的院门时,江沛倍感亲切。
“二嫂; 二哥回来啦!哥,快进屋烤烤火!”姚家人走后,尽管家里雇的有两个长工; 但珍珠和春枝不放心兰香大着肚子,身边没个亲近的人看顾,因此轮流过来照料。
这几日是她的预产期,担心突然发作,一个人忙不过来,两人带着孩子都住了进来。
春枝对江沛晒成黑炭头虽有些惊讶,但也没反应太过,村里的村民农忙时节哪个晒的不比他二哥。只不过二哥在府城呆了几年面皮比以前白皙很多,才显着现在的皮肤黑罢了。
“二牛哥!”兰香本以为江沛过年回不来,随着年节临近,心里正想念的紧,忽然听到春枝的喊声,欣喜万分,忙从床上下来扶着腰从房里走出来。
“你咋出来了,天还在落雪呢,快回屋!”天冷兰香穿的厚,又怀胎十月,比当初有淘淘时看着肚子还大。江沛连忙把包裹递给身旁的春枝,上前扶着她的腰,托着圆鼓鼓的孕肚,紧张不已。
“寻到娘和清平了吗?”看着丈夫皴裂的皮肤,干裂的嘴唇,又黑又瘦的面庞,双眸溢满心疼。
“恩,年节过了让三牛回去一趟把他们接过来。”对于小李氏意外身故,江沛提都没提。
…………
自长平被攻破的消息扩散后,府城里的外来人口越来越多,江记酒馆的生意火爆非常,三牛和大山整日里忙碌,连置办年货的时间都没有,珍珠和春枝忙着照顾兰香,再加上还要带她们自己的孩子,也是忙的跳脚,最后决定干脆三家今年在一起过年。
随着酒馆里的生越来越好,担心哪天官府突然进店查账,把他们归入商籍,因此当三牛知道江沛回来后,想让他动动账,毕竟在世人眼里商籍比农籍要低一等。
此时江沛看着人满为患的酒馆,其中还有不少外地口音,他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当前府城人外来人口越来越多,房价已被炒起来,再花高价钱挤破头去购置房产划不来。
丈量土地时,梁朝一些豪强圈占的土地被归公,这样以来每家农户比以前多分不少田地,靠近城郊的百姓生计门路多,想卖田的大有人在,趁着当前大伙的注意力都在房产上,江沛想趁早在城郊购置着些田产。
自家是开酒馆做吃食生意的,到时直接在农田里建个小庄子,里面种些庄稼养些家禽什么的,即可以自己吃,而且还可以供应到酒馆里,偶尔在休沐时还可以带着家小去庄子里小住,体验一下田园生活,即使事情紧迫,也只能等过完年节再办了。
直到大年二十九晚上,酒馆里的生意才冷淡下来,家里人口多,商铺又是自家的,大家商量着在自家里祭祀完列祖列宗各方神灵后,一起在酒馆里吃年夜饭。
“阿娘,妹妹在踢我,她是不是闻到三叔做菜的香味,想出来吃呢。妹妹不慌啊,哥哥攒了好多压岁钱哦,给你买烧鹅吃!”
店中的桌凳都被摞在角落里,摆的整整齐齐,铺子里打扫的干干净净,外面纷纷扬扬的下着大雪,房内因放着两火炉加上灶房里的热气,温暖如春,其它人都在忙碌着,团团正逗着摇床里熟睡着的狗蛋,狗蛋是大山儿子的小名。
兰香安逸的躺在并在一起的两张桌子旁的躺椅里,淘淘依偎在她身旁,像平时江沛的动作一样,小手轻轻的来回抚摸着高高鼓起的肚子,嘀嘀咕咕的陪着阿娘和肚里未出世的孩子说话,十分的乖巧懂事。
江沛端着热水从灶房里走出来正要让孩子们洗手吃饭时,看到这温馨的一幕,不知怎的突然眼睛有些酸涩,不经历过战争与饥荒的人,可能永远不会体会到太平的日子是多么的难能可贵,让人如此眷恋。
“洗手吃饭喽,团团别把弟弟弄醒了,快过来,二伯帮你洗手,淘淘也过来。”
小孩子见了水就想疯玩,担心大冬天的冻着他们了,江沛直接帮他们洗好擦干,然后重新换了一盆,把棉巾打湿拧干,又帮兰香细心的把手擦干净。
“香儿,肚子痛了你可得说啊,下着大雪又是大过年的稳婆不好请,看来咱这个娃非得等着过完新年才愿意出来。”
接生婆也要在家里过年啊,连找了两个都说肚子痛发动时再喊她们也不晚,他担心雪下大了,更不好请,幸好兰香还没什么不适的反应。
“恩,二牛哥,快歇歇吧,明儿还要去给官家做事呢。”兰香看着丈夫自回来后,又是陪孩子,又是置办年货的,没点空闲休息,大年初一还要上工做事,怕他身子受不住。
“我就打个杂,没什么累的。”后厨有大山和三牛,择菜洗菜什么的都是珍珠和春枝抢着干,最清闲的反到是他了。
…………
“呜……”
“咋了团团?咬着舌头了?不哭啊,吃块肉就不痛了。”三牛看到站在他旁边吃饭的儿子,刚咬了口饺子开始哭起来,以为咬着自己,连忙放下酒碗,用筷子夹块肉递到他嘴边哄着。
谁知团团不理他,低头把口中的饺子吐在饭桌的空地方,抽噎着用小胖手指着吐出来的东西。
“哈哈……弟弟也变成豁牙子了,让你还嘲笑我。”
众人一看原来是他吃到包有铜钱的饺子,把门牙给硌掉了,恍然大悟原来是换乳牙了啊。
“咱们团团最有福气啦,看哥哥都没吃到铜钱,你一下子就能吃到,今年压岁钱你比哥哥的多呢。”兰香瞥了眼幸灾乐祸的儿子,转而笑着柔声安慰着嘴巴上的血已被珍珠给擦干净的团团。
“真的吗?原来我的牙齿是这个样的,淘哥哥你的也是长这样的吗?”得到大人们肯定的团团,捻起刚刚吐掉的小白牙,歪头好奇的看起来,又长又密的睫毛被泪水打湿粘在一起,声音一抽一抽的问着往嘴里塞饺子的淘淘。
旁边的大人“…………”熊孩子的世界真难懂。
“二哥,你说咱们再把这酒馆加盖一层?可那不得拆了重建吗,现在生意正好着呢,是不是过些日子……”三牛最近也觉得他家酒馆的面积有些小,有些客人一见客满还要排队等,都掉头走了,可突然歇业建房子,又有些舍不得那么好的生意。
“师傅,我前些日子听杨二爷说,他准备把家里的院子隔开,租给外来户呢。还说后悔以前没多买几座院子,以后咱们府城里的人越来越多呢!”
大山为了让春枝安心吃饭,坐在饭桌的外侧哄着已睡醒的儿子,把听到的消息说给他们听,毕竟酒馆也是和他息息相关的,自然希望它好。
“大山说的对,现在看着生意好不想关门,以后人一多,更不想耽误时间。”
当初他们花了近一千三百两银子买下了这处商铺,面积不小,但只有一层。现在府城的人口越来越多,以后生意必定越来越好,占着这好的地段,不往上加盖委实太浪费资源些。
趁现在一些官员的家眷还没搬迁过来,他们提前把酒馆建好,到时不用再操这个心了。
“那行,过完年咱们就拆了重建,刚好趁着有闲时间我回村把咱娘给接过来,有大山再旁边盯着匠人就成,酒馆扩建起来,到时清平也可以在店里帮忙了。”
江沛把小李氏殁了的事情告诉了三牛,他们虽然不待见小李氏和江大牛,但大侄子还是值得拉一把的。
毕竟古代人的宗族意识很强,他们哥俩混的好,如果大房的日子过不下去,不清楚内里情况的人不知道怎么谣传呢。生意场和官场都是需要好名誉啊。
“来,咱们哥几个干一碗,祈愿以后的生意红红火火,二哥官运亨通!”
“干!”
……
“阿爹,要放炮了吗?”
“没呢,乖,再睡会,到时我叫你。”虽然有守夜的习俗,但小孩子大都熬不到那时候,早早的睡下了。
这里的规矩,子时一过需要在自家放鞭迎新,因此吃过年夜饭,三家人都各回各家,淘淘今日缠着夫妻两人要一起守夜,一起放鞭,在夫妻两人的卧室里睡。
轻轻拍着睡的迷迷糊糊,揉着眼睛爬起来的儿子,让他继续睡。自己还有放鞭炮的任务,得熬到子时后才能睡,兰香呼吸沉重的在里侧没有醒来。
当听到外面的炮竹声时,江沛的瞌睡虫被惊跑,打着呵欠开始穿衣,准备放鞭炮,房间里的蜡烛一直没熄,儿子仍然熟睡着,突然听到兰香的闷哼声。心里不由一惊,连忙出声问道
“香儿,是不是肚子不舒服,我马上去叫人!”
“有点阵痛,怕是要生了。二牛哥,你别慌,这才刚痛,怕是被炮声惊着了。等孩子生下来也到天明去了。”兰香看到丈夫又像上次一般,紧张的要死,外面飘着雪,担心他急慌不小心栽倒,忙出声安抚。
“好,我先去隔壁把李婶叫来,再去喊接生婆。”在她的安抚下,江沛情绪镇定一些,三两下的迅速把衣服穿好,把熟睡中的儿子抱到耳房床上睡,踏着小腿肚深的积雪先奔到邻居门前敲门。
这个时候子时刚刚过,左邻右舍的人家守完夜才放过鞭,大都还没入睡,听到江沛的喊声,猜想他媳妇约莫要生产了,邻居们知道他在官府做事,又加上平时关系处的也好。因此女眷们热心纷纷赶到他家里来。
江沛连声道谢后,向产婆家的方向奔跑而去,近处远处庆祝新年的隆隆的爆竹声他根本没听到,此时只有一个念想,快点把稳婆找来。
“哇……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