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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沛心里装着事,又担心来的晚,面上不好看,因此早饭他也是随便对付一下,听他既然这样说了,也不再扭捏,跟着他一起进灶房。
姚大顺家人口多,灶房里两个小桌子,他进门见姚父与两个孙子坐在一桌吃饭,徐氏与兰香还有姚大顺媳妇坐另外一桌。兰香看到他连忙起身向里间的锅灶走去。
“伯父,伯母!”
徐氏看见他进来笑的特别可亲,江沛现在没牵女儿的小手,姚父情商还算在线,点点头嗯了声,指着一个凳子让他坐下,正对这个位置的桌上放着满满一碗粥,江沛听话照做。
这时兰香欢喜羞涩的把一个碗递给他,碗里放着两个散发着猪肉大葱香气的大饼,热气腾腾,像是刚从锅里拿出来的,江沛闻着香气喉咙不由自主的滚动了一下,猪肉葱油饼配热粥,简直是人间美味,他接过碗拿起筷子夹着饼开始吃起来。
吃饭时姚父把昨天晚上说的话再三叮嘱他们二人,要低调行事,姚大顺和江沛连连点头,吃过饭,他们开始把磨房的豆腐搬到板车上,因为这是别人预订的年货,所以都是一整个豆腐。
豆腐搬完,姚父已从姚二顺家里把牛给牵到院门外,江沛主动把车推到门外套牛,一切妥当后,两人便向洛水镇赶去。
镇上越发的热闹,干旱好像丝毫没影响百姓过年的兴致,很多小商小贩直接担起挑子走街串巷,吆喝卖东西。
江沛跟着姚大顺,在镇上的巷道居民区里给客户送豆腐,送完豆腐已经快正午,他们想去粮店打听情况,按照姚父的吩咐,他们越晚回去越好,最好天黑再回去,所以他们有充足的时间逛街。
等他们到粮店时,发现外面排起了长队,江沛从牛车上跳下来,看到店门口张贴着粮店通知,小年后不再售卖粮食,小年前每人每天最多限购一石粮,一天只供应五十石。
排队的人群中议论纷纷,说起粮价每石比昨天多了二十文。
江沛与姚大顺相互望望对方交换神情,两人表情都很凝重,江沛现在着急的是,不知道江父与大牛来了没,他让姚大顺先排着队,他去把三牛喊来买粮。
虽然昨天伙计和掌柜已认得他们,但是粮店又没说不能重复买,只是不知道能不能买的上,人就是这样,越涨价越抢,这个年代商人都会饥饿营销了。
江沛准备买些杂粮,杂粮比大米小麦都稍微便宜些,到时候与小麦一同磨成粉。
“二哥,牛车呢?你知道吗,现在粮食又涨价了!我和师傅每人买了五斗,放在师傅的院里,不过我是借的师傅的钱买的。”
三牛看到江沛过来,外面却没看到牛车,又把一早得知的消息和买粮的事悄悄的告诉了他。
江沛得知他已经买过粮,拿过钥匙只说句晚一点再去搬粮食,便急冲冲的离开赶往粮店,谁知还没走到地方,远远的看到粮店已经关门,门上挂着打烊的招牌,姚大顺向他摊摊手。
他心里有点遗憾,不过同时又非常庆幸自己先知先觉的买了粮食,要不然真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怎么过。
“二牛,好像你爹过来了。”江沛转身看去,见江父和江大牛背着背篓朝粮店这边走来。
“爹,大哥,怎么来这么晚?粮店现在每天只售五十石粮,今天的被抢购完了,只能明天再来买。”江沛十几天没见到江大牛了,昨天回来也一直有事没去找他,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发现江大牛这次对他没有以前热络。
江大牛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的二弟,自从江沛外出打短工后,小李氏老是在他耳边念叨江沛太自私,有短工做也不回来喊他这个大哥一起,平时对他这么好,什么都想着他,关键时刻却忘记他这个哥哥,尤其是李氏把五十文钱与割的肉送给她时,小李氏念叨的更厉害了。
刚开始,他还为弟弟解释,可能是有雇主急着招人,没法回来喊他,结果小李氏说那为什么一开始去镇上时两兄弟没一起去,他想想也有道理,所以见了江沛心里多多少少有点不舒服。
“大牛,买完东西你先回去,你媳妇那离不了人,你娘在家一个人照顾不来,我今晚和三牛挤挤明天去买粮,后天我让二牛来买。”
江父知道江沛今晚要搬运粮食,老大耳根子软,怕他知道老二买粮的事以后又要起矛盾。
“那行,我逛逛同二牛一起回!”
“大哥,不用等我,我还要陪大顺哥去办岳父交待的事,一时半会回不去。”江沛心中也觉得不好意思,所有的人都知道,就他一人蒙在鼓里,可谁让他有个那样的媳妇呢。
江大牛听了江沛的话,有点失落,没分家前虽然老二和老三的关系好,但总归在一个院里住着,钱串在一起,那时家里顶在最前面的还是他,现在分了家他们不需要自己这个大哥了。
江沛察觉到江大牛情绪的变化,便提出和他一起去置办完年货再去办事,姚大顺也要买些东西,于是便同他们一起。
等江大牛回去后,江沛他们三人在混沌摊上,每人吃了两碗混沌才去三牛住的小院里,天色还早,没事开始聊家常,聊明年秋季种什么庄稼,姚家豆腐生意怎么样,不知道老天爷什么时候会下场及时雨。
想起如今的干旱,江父凭着自己跨越两个朝代的资历,难得的给两个小辈讲起了以前的苦难史,忆苦思甜一番。
一个多时辰后,江沛看着天色不早,大冷的天,房间里又没火炉,坐着给他老爹当听众,他觉的自己的脚都冻僵了。
他望望姚大顺,眼神示意可以装车走人吗?姚大顺点点头,站起身面带歉意对江父说他们要回去,这个时辰出发路上走慢点,回到家天刚刚黑。
江父正说的起劲,这时被他打断,觉得意犹未尽,可是天色确实不早了,便断了继续说下去的念头,等他们把粮食装上车回去后,他去云客来找三牛。
装车时,江沛把三牛买的粮食也帮忙带走,并告诉江父三牛借他师傅半吊钱买粮食的事,江父点点头,三牛还没成年,他们又偎着三牛过,这次买粮食用的钱肯定是要帮他还的。粮食装完江沛出去买了三个猪油锅奎,三人一人一个。
两人慢慢悠悠的赶着牛车出了门,小镇终于在黄昏中安静了下来,街道两边的店铺都已关门打烊,摆摊的小商贩也消失不见人影,只有偶尔几个行人步伐匆匆的走着,与白天的带着浓烈烟火气的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江沛还是喜欢热闹的小镇。
原本一个时辰的脚程,硬是被他们走了一个半时辰,这时候天彻底黑下来,进了庄子除了几声狗叫,没碰到任何人,姚父让他先回去,把屋子给收拾出来,想想粮食放哪,江沛尽管一个人怕黑,但还是点头同意。
他在路上就开始想粮食搬运回家要放在哪里,他院里的地窖是新挖的没放什么东西,但是如果粮食放进去肯定会变潮发霉。如今只能先暂时放他房里了,不过这不是个长久之法,放在房子里避免不了被别人发现,尤其是过年烧火做饭和成亲办酒席,人来人往的。
江沛喝了碗兰香倒的热水,拿着她塞的几个热包子,急匆匆的往家赶。路上连吓带累的,到家时出了一身汗,里衣都拧在身上。
院里黑洞洞的,江家人吃过晚饭离开了。他用火石把油灯点上准备换身中衣再收拾屋子。
“二牛?你咋这时候才回来?”江大牛被小李氏唠叨的心烦意乱,不想在屋呆着,走到院里透气时,听到江沛的院门响声,猜到是他回来了,两人好久没说过话了,想找弟弟聊聊心中的苦闷,便走出自家院门到江沛院子里。
江沛被他出其不意的喊了一声,心里猛的一颤,心里骂了一句脏话,早不来晚不来,怎么这时候来了。
“大哥,怎么没睡啊?”嘴上和他不过心的说着话,心里想的却是如何让江大牛离去。
“你小侄子闹人,你嫂子又唠叨个不停,哪能睡得着!咱家给你留的不是有粮食办席面吗,为啥咱爹还要让买粮,现在粮食正贵着呢。”
江大牛回去把在镇上的事情告诉了小李氏,小李氏骂他是猪脑袋,让他回去就回去,老二老三咋不回来,指不定他们爷三在谋划什么,故意避开他,好处留给他们俩兄弟。
江大牛本来在街上已经很失落了,被她这么一说心里也有点郁闷,越发觉得江父和弟弟有事瞒着他,因此才问出话来。
“咱爹是担心明年的年景不好,粮食不够吃提前备下粮食,免得以后粮食更贵,等他把粮食分了,你和大嫂还是省着点吃吧。万一真闹饥荒上哪再去找粮食。”江沛也不和他啰嗦,直接和他说明原因,让他早早离开,别耽误自己的正事。
“我说咱爹为啥非要买粮食呢,那我回去和你嫂子说说道说道,让她省着点吃。”
现在江家没分灶,李氏觉得小李氏还在坐月子,孙子需要奶水喂养,单独在江大牛小院的灶上给她单做,有什么好吃的紧着她,小李氏恨不得一天能吃七八次,反正粮食是一起的,多吃多占便宜。
“恩,那大哥你先回吧,我听小侄子一直在哭闹,怪心疼人的,咱娘累了一天也让她歇会,把娘累病了,谁给大嫂做饭!”
江大牛从江沛口中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心里舒服多了,又听江沛拐着弯的说他不孝顺,心里有些不高兴,再怎么着自己还是他大哥,娘自己都没说什么。
他听到小儿子的哭声,也有点心疼,和江沛说声让他收拾好早点睡,便离开了。
看到他离开,江沛嘘了口气,快速换好衣服,他开始打量卧室,房里除了一张大床,还放着装被褥的大木箱子和一个两开的立柜,打量完后觉得放粮食没法放,他把灯吹灭拿在手里,又抹黑走到另外一间房。
这间房没分家前是江春枝睡的房,现在他搬到三牛院里了,目前在闲置着,房间里放着他原来用的一个小床和旧衣柜,还有一些杂物,江父想着他要成亲,农具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