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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和侍郎们了。
跪拜行礼后,祁越做事向来不拖泥带水,直接说明宣他来的目的。
朝廷计划在户部十二司的基础上另设一司,即是他在奏章上提出的审计司,江沛知晓后,内心又惊又喜,看来朝廷有看到自己的提议。
既然是新设一司,首先得选拔官员,因这方案主要是由江沛提出的,理当宣他在场。
话说当初江沛的折子交到李明睿那里时仔细阅览后,虽然觉得阶梯的税收方式有些激进,不太赞许,但对另设审计司非常认可,觉得此提议甚好。
倘若一旦被朝廷批复允准,税收在该司的强制监管下,自然上升一个台阶,国库充盈与否,可以说直接决定了其国力,到时他们户部就立了大功,压吏部一头。
最后李明睿把这份折子上面加上了自己的名姓,呈给了顶头上司,户部尚书知晓太子对江沛的看重,为了不招惹其反感,没有把江沛的折子誊录,让主要功劳算在他头上,而是原稿递了上去。
最终一份奏折上除了江沛还有户部三位大佬的名字,由此可见户部对其重视,当然还有想表功的小心思。
祁越看了奏折,斟酌思虑再三,决定还是先设审计司,至于其它的不能操之过切,新朝刚立,虽人心思安,但也不排除一些不稳定份子,以后有的是时间。
他原想让审计司独立出来,隶属户部但权利要高于其它司,向皇帝禀明后,祈恪没批复,言明利害后,又对他讲官员心中都有杆秤,自是晓得该司的权利,嘱咐审计司的官员要好好选拔,当得知此建议是祁家的老人江沛提出的后,赞许的点点头。
审计司不比其它司,设立后,复审的是整个商朝税收对象的账目,在一定程度上和其它司的职能有一定的交叉,只是侧重点不同,不过无形中减轻了十二司身上的担子。
为了避免职能交叉造成户部内部的浑乱,最后经过两部商讨决议,审计司的官员由户部的两位侍郎任郎中,江沛任员外郎,从另外十二司中抽调六名主事,担任新成立审计司的主事,三人官位品级以原职务为准。
在座的都是官场大佬,轮不到他这个小五品插嘴,看到他们经过激烈的讨论后商酌出这样的传奇结果,简直是神操作,自己肩上的任务非但没减轻,还要为其它司分担一部分工作,江沛觉的他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把自己给埋坑里了。
祁越理解户部不想让权利分散,担心有天审计司从户部独立出来,如果处理不好,导致国中财政紊乱,才力争这样的结果,这也是他和老爹担心的问题。
可三人的精力终究有限,且各自肩上担负的都有职责,两个侍郎还好,户部的侍郎,原本就要掌控一部的全局。
但江沛不同,蒲阳司郎中本就政务繁重,再任员外郎势必分出不少精力,最终无论蒲阳司还是审计司都受影响,这不是朝廷想看到的。
第98章 办法
因审计司各职务的官员主要是和账务打交道的; 按说江沛是最适合的,可从大局上考虑并不适合把他调离蒲阳司。
祁越拧眉思量后; 寻个折中的方案,让江沛暂代审计司员外郎一职; 另再委任两位官员为其副职; 磨练考查一段时日后; 择优提升其中一位替代江沛。
户部的尚书和侍郎听了太子的提议; 当然是赞同的; 有两个侍郎任郎中; 审计司还是在户部的掌控中; 谁担任员外郎影响不大。
当然他们心中最是属意江沛的; 不只因这个提案是由江沛发起的; 且其账务审算能力更是不用说。
最高兴的人当数江沛,这样调整,自己只需暂时一段时日在两个司之间来回转,当下要做的是尽量让两名候补员外郎熟悉职务内容; 早日让自己解放。
两天后的早朝上; 在户部新设审计司的计划被皇上提了出来。
正坐在马车里像往常一般赶往署衙应卯的江沛没能见到百官面上的各种有趣的反应。
新置的审计司一跃成为户部第一大司,其实更准确的来讲应是朝廷直属衙门中最大的司,它以强大的队伍阵容让朝中官员大为诧异。
因祈恪已讲明创立该司的必要性,且又隶属户部; 虽有大臣上书反对,但都被祈恪驳回,最终审计司在朝臣的反应不一中; 正式成立。
担任新司的郎中没引起众人的注意,不过现今还没有资格参加早朝的江沛,反倒让他们好奇起来。能担任蒲阳司郎中,又同时兼任审计司员外郎,之前在大梁从未听过此人,猜想他应是跟着祁家打江山的功臣,忍不住想打听他的来历。
官员的档案在吏部属机密卷宗,当然不会泄露出去,不像刚开始祁家还未建立商朝称帝时,同僚可以通过打听知道些江沛的来历。
江沛虽对一些投在身上打量的目光以及时不时的主动搭讪有些不习惯,但对此并未太过放在心上,每天只要进了署衙就会看到案头的各种折子卷宗骂的整整齐齐的,等着他去审阅,哪还有精力分神去在乎其它的。
自二月初二登基大典时,蒲阳来京参加会试的书生渐渐的多起来,因朝廷要修建科举考场的贡院,会试延迟到三月二十二日。到三月份时,人流量已达到高潮。
文风蔚然的铭岳书院里的几位德高望重的夫子自三月三起每日轮流开坛讲学,无论是科举学子还是尚未下场的学童,纷纷慕名而来,一时成为蒲阳城的盛景,传为佳话。
每日下衙临近明华街时,江沛都会下车而行,一是人太多行车速度太过缓慢,另一原因是他特别想看看那些背着书箱三五成群的走在一起的学子侃侃而谈,意气风发的模样,此情此景他心中一种莫名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这般快?建好了?”江沛下了衙,拖着疲惫的身躯从拥挤的明华街悠悠的走回家,进了院门,发现三牛正在院中逗弄团团和淘淘。
一问才知道他是来通知自己匠人们已把酒馆建好,再置办些酒楼里必要的物什就可以请人算日子,开门营业了。
“二哥,还快啊,我和大山急的舌头都生疮了,白花花的银子像流水一样花出去,真心疼人啊。你看看现在大街上到处都是会试的考生,早点开业,早些赚银子。”
三牛现在不敢对他翻白眼,可也没因他当官和他生疏起来,大概是江沛在他们面前也没把自己当做官的人吧。
江沛算算日子,才发觉三月上旬眼看快过完,这些日子公务实在是太繁忙,虽然会试的准备工作不需要他参与,但今年是加恩科,几乎只要有举人功名的都会来尝试,人数之多,超乎想象。
户部另外一侍郎刘斐要做副考官还要出算术题,会试科举是位朝廷遴选人才的,当然排在第一位,从三月初他就不怎么管户部,因刘斐是审计司郎中,这样以来江沛要做的事明显的增多。
审计司要对商朝各地的一些大商号的卷宗重新核查备案,存在疑惑的地方还要和朝中其它部门或地方的税务司商议,再加上蒲阳司的各种内务,让他分身乏术。
虽说下面的主事已把繁琐的事情处理好,但还是要进行复审,这都是些烧脑的活计,比做那些杂事更使人疲累。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得亏有你和大山,不然指望着我,一大家子等着喝西北风去!酒馆的匾额我来找人题,开张时你提前备两间上等的包厢,到时我把同僚拉过来几个,替咱们宣扬宣扬名气。”
会试结束,还要等结果,完后还有殿试,这段时日城里人流量还会比较大,酒馆早些开张,可以赚上一波。
如今他和自己的顶头上司李明睿关系日益融洽,江沛发现他好像认出自己是当年在蒲河边上撅着屁股刷牙的小征夫了,要不然怎么对他突然热络起来,偶尔还会与他谈些洛水镇的事情。
李明睿的字非常好,打定主意好好拍拍马屁让其帮忙为自家的酒馆题匾额,那么年轻已是三品大员,说不定以后有封阁拜相的可能,到时人人都知道江记酒馆上的匾额是他写的,门槛不被人踩破才怪。
“行,明日我就找大师帮咱算算日子,挑个最近的,我让大哥他们搬过去了。”三牛听江沛不光拉同僚过来捧场撑门面,还找人题字,想来找的人本事比匠人师傅大。
突然想起上次李氏刚来府城那天,江沛去过他家一次,之后再也没去过,都是李氏知道二儿子忙,隔个一两天会去他那里坐坐。可没再见过江大牛,是以把他们一家搬到酒馆后院耳房的事情告诉了江沛。
“咱大哥如今咋样,清平你打算如何给工钱?”
江大牛只是耳根软性格绵软些,却并不偷懒耍滑,做事情挺务实的,以前江沛每次回杏花村时,总听说外出做工,碰到也是从山上砍柴回来,或者干其它的杂活,没见歇过的。
第99章 题名
江沛一直忙朝廷公务; 三牛大山恨不得比他还忙,至少江沛每天还按时着家; 上次在三牛家聚一起时,因江大牛一家都在; 不好商量有关他们工钱的事情。
三牛觉得即使是自己的大哥侄子; 也不可能脑袋不清楚的瞎给工钱; 大山那一成的馅饼红利是自己辛苦努力挣的; 当时大伙开这家酒馆费了多少心力; 谁也不能伸手白拿。
再说后院里的两间耳房那也是花钱盖的如今让他们免费住着; 现今在蒲阳城租座小院子可不便宜; 只这一项就为他们省去了不少银子。
后厨不只清平一个厨子; 且都是做学徒时就跟着酒馆的老人; 倘若多给清平工钱,他们面上不说,心里多多少少心里会有些不舒服。
现在听江沛问他工钱一事,便把自己的想法讲给他听
“二哥; 咱们开酒馆是做生意的; 不是养着他们一家,工钱我想着就比照这其它人的给,包吃包住,挣的钱净落在他们荷包里; 算下来也不少,年节时发些节礼,你觉得咋样?”
如果想把酒馆做大做强; 将来能让江记的名气传扬到蒲阳外,搞家族氏的管理铁定是不行的。
是人都有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