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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招呼旁边的小兵把他抬了出去。
路过的时候,霍顿还听见他嫌恶地说:“啧,这一身肮脏淫|秽的味道,可真令人恶心。”
再然后,霍顿就失去了他的腺体。在什么都没做的情况下,他失去了腺体,同时也失去了他的名誉。
他早就知道,对于这群只把omega当生育工具的alpha来说,不能生育是一个omega最大的污名,所以他早已习惯了忍受各种各样的恶言。可从来没想到,这些恶言还能恶心人到这种地步。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明明什么都没想过,没求过,没奢望过。
“波尔!”夏尔惊讶地叫道,看着突地撇开他手的霍顿大步走向了庆功宴大厅。
接下来,就是赵修的噩梦了。
霍顿把赵修当成了出气筒,当场将人打倒,当着所有人的面一脚踩断了他的小腿腿骨。他对着惊愕慌张的赵修说:“我不干净?赵修,你真令我感到恶心。”
……
一晃十年过去了。
赵修用他曾经难以想象的卑微语气低声恳求他:“我不求你原谅我,但是请你忘掉那些让你难过的过去,可以吗?”
霍顿不知道说什么。他自以为已经大度地原谅了赵修,也已经忘记了那些无所谓轻重的过去,却没想到潜意识里的憎恨依旧通过不被自己察觉的行为表现了出来,又被时刻关注着他的赵修给捕捉到了。
过去加于他身上的伤害,此时却成了伤害对方的利器,随着他无意识的一言一行,一刀又一刀地戳在赵修身上。
可当年他所受的伤害,何止这几刀,说是千刀万剐、万箭穿心也不过为。
霍顿看着赵修沉默了半天,最终咽下了想说的话,留下了一声叹息。
“算了。”
*
论坛的评论区当天中午就被封锁了,听说是上面下的命令。评论区内虽然不能再留言,但是还是曾经的言论却依旧在,只是……
“霍顿波尔上校真是太帅啦!就算波尔上校是omega,我也要给波尔上校生猴子!”
“波尔上校为原人类做的一切,我们都记得,您永远是联盟第一机甲师!”
“波尔上校功勋一览表,跪着看完!”
“期待波尔上校在新一届机甲师大赛上的表现,我永远支持您!”
“如果没有波尔上校这些勇敢的平权先驱们,我们omega不会有如今这样的自由和地位,机会和权利,感恩波尔上校,感恩平权先驱!”
“……”
回到家后,当霍顿再次打开评论区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些言论。而之前看到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污言秽语,都莫名地消失不见了,留下来的只是一些美好得不像话的句子,让他一度有些错乱,以为自己进错了地方。
“叮咚,您有新的讯息。”这时,他的光脑里进来了一条通讯。
他打开一看——
唐清:我看到你的照片了,拍得很好,帅呆了,评论区里的大家都在夸你帅呢,你看到了吗?
他回过去:看到了。
自从唐清跟他做了“朋友”以后,几乎每天都会找那么一两个理由给他发一两条信息过来。有时候只是单纯地问问早晚好,有时候是跟他说说A区的天气,还有的时候是抱怨一下训练的强度,或者,问问他的身体状态。
他从来没跟唐清说过他还留着孩子的事,身边的人里,除了赵修,也没人知道。现在才刚四个月,还不太显怀,加之天气渐凉,他穿的是些较为宽松的军服,身体都强壮,除非脱了衣服,一般来说旁人是看不出来的。
他下午还准备去医院里看看胎儿状况,毕竟过两天要开始军营选拔,再过不久又要去西北军区当训练官,他只能挑着时间去检查一下。
除了每天不定时的一两条短信,唐清也不会多发别的有的没的。因为他不愿意,所以她也没再跟他提过视频或者语音,那尊重又不拖泥带水的态度仿佛他真的只是她的一个朋友,还不是别的。
可是,霍顿不是个傻子。
“叮咚。”
唐清:我觉得下面评论都说得特别好,你可以多看看。
霍顿:嗯,看了。
不仅看了好评,还看了不少差评。
唐清:过几天就是决赛了,听说赵修要回来给我们当决赛评委,你知道这件事吗?
霍顿:知道。
唐清:我上次比赛分数很高,如果决赛我发挥不失误,就会拿第一了。你知道第一的奖品是什么吗?
霍顿知道,是一台原人类联盟新研发出的准备当做秘密武器发布出来的新型超级机甲微型模型。除了大小,构造内核几乎是一样的。
这是联盟对最优秀的检修师的重大奖励,这台可以说是机密的机甲模型一旦到了某位检修师的手里,那便意味着那位检修师的将来会一片光明。若是唐清真的拿到了,加上她的家庭背景,几乎是毫无疑问地,她会成为赵修的接班人。
唐清继续发来消息:如果我赢了比赛,我就把奖品送给你。
霍顿一下子愣住了,半天没有回复。
在他愣住的间隙,唐清似乎不乐意再用这样低效率的方式联系,她一反常态地给他打了电话过来。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惊得出神的霍顿不小心碰倒了床头边的花瓶。
“啪!”花瓶碎了,里面被做成干花的玫瑰落了一地。
铃声还在响,霍顿不知道是要先收拾碎片和花还是先接电话。犹豫片刻,他还是顺从本心接了电话。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他的呼吸快停住了。
他仔细地听着,听到了电话那边熟悉的呼吸声,唐清并没有立马就说话,而霍顿也没有开口,两人就这样对峙了起来。
在他准备开口时,突然一瞥眼,从那堆花瓶碎片中看到了一个精致的银色圆环。霎时间,他睁大的眼。
“喂。”等了半天没等来对方的问话,唐清不得不鼓起勇气打破了僵局。她怕她再不开口,霍顿那个在感情上习惯性退缩的人就会挂了她的电话。
天知道她今天在看到那一堆乱七八糟的评论时有多担心,她怕霍顿会看到那些肮脏不堪的评论,于是打电话给柏山,求他帮忙找人锁了评论区,删除了不雅评论。
作为交换,她必须向柏山保证拿到检修师大赛的第一名,并且赛后,她要公开自己身为柏家人的身份,承担起家族成员的责任。
“喂,霍……上校,你能听吗?”她本想直接叫名字的,可是出于“朋友关系”,她还是退了一步。
已经分开一个月了,她真的很想听到霍顿的声音。说她脸皮厚也好,说她没自尊心也罢,她就是想听听。
“能。”再熟悉不过的低沉而有磁性的男音响起。
一瞬间,唐清的心就化成了水,眼睛控制不住地红了起来。
“你还好吗?”
“好。”
“你看到我刚刚给你发的信息了吗?”
“嗯。”
“我看到你的宣传照了,拍得很好。”
“嗯。”
一开了口,唐清就停不下来了,一直絮絮叨叨地说着。她在那边说,霍顿就在那边“嗯”,也不说其他的。说到最后,唐清没了话。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她问。
话筒那边停顿了一会儿,道:“你也好吗?”
“好。”
“那就好。”
她又问:“没有别的了吗?”
霍顿没说话。
唐清说:“你没有别的,我还有。”
“嗯。”对面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一个“嗯”字仿佛被他“嗯”出了千百种意味。
唐清吸了吸鼻子,也不知道在那头干什么,磨叽了半天后,才瓮声瓮气地喊道:“上校。”
那语调跟撒娇的猫儿似的,听得霍顿心头一紧,仿佛被泡了温温的泉水,漾起了一层层暖暖的波纹。
“嗯。”
“上校。”她又喊了一声,哽咽了。
“嗯。”
“上校。”第三声。
最终,唐清没说出什么后续话来,她所有想说的话,都含在了这三声“上校”里。霍顿蹲下来捡起了那枚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的戒指,将戒指戴在了合适的手指上。
“中尉。”
“嗯?”对面女孩的鼻音很重。
他想着那话筒那头可能正委屈地擦着眼泪鼻涕的女孩的样子,心间涌上了汩汩的热流。他在想,也许、或许、可能、大概……
他真的可以妄想一下。
他叹了口气:“中尉,我有点想你了。”
第59章
世界上存在那么一种人,他们是信任的守财奴,是爱情的葛朗台。他们最珍视的东西就是永久不变的爱情,可最不相信的大约也是这个东西。
当别人把感情交到他们面前时,他们会一遍又一遍地怀疑、猜测、揣度这份感情的真实性,试探着靠近,可一旦发现这片爱琴海边有能膈疼脚的小石子儿,就会立马逃离,并且愤怒地发誓将永远不再踏入此地。
那怯懦可悲的样子在外人看来是那么地夸张又荒谬,所以颇为高傲的他们不会把这一面摆到台面上来让别人笑话他们,于是,他们选择了另一种自认为很有尊严的方式来维护自己的体面——守住自己的感情,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的世界不出去。
不出去就踩不到石子儿,踩不到石子儿就不会疼。
霍顿就是那个不愿意去踩石子儿的,曾经。
*
唐清在听到霍顿的表白的一瞬间,就开始毫无形象地擤鼻涕抹眼泪了。她不是爱哭的人,但也不是个那么坚强的人。
在曾经的社会里,她也是个软绵绵的小姑娘。因为社会中总是存在的性别歧视,她从小被父母亲人当做能够救活哥哥的“药品”,忍受父母的忽视和偏心,受过的委屈忍过的泪水不比谁少。
在无人注意的环境中,她就那样懵懵懂懂地长大了。直到快死的时候,她才从父母那里得到了她梦寐以求的关注和爱。
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她总是以这个世界里“男性”的标准来要求的自己,不管地告诉自己要坚强要勇敢,要承担责任,不能哭不能